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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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这间招待所很小，一个房间里却生生挤着放了两张床。
周朋义嫌弃这儿的床单不卫生，衣服也不脱，囫囵靠着躺下准备眯一晚上。
唐临川却还在和局里的电话拉扯。
“你们就放她走了？”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她现在是重要证人，也很有可能是凶手下一个作案目标，你们就放她走了？”
“我们正在跟着她。”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中也满是尴尬：“只是昨天唐队您刚走，省里就来了督查小组。之前开会的时候不是强调不能限制证人的人身自由吗？所以我们就没敢拦。”
“你们看好了。”
唐临川重重叹了口气：“她情况特殊，一定要把人控制在你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他挂了电话，实在控制不住地用拳头砸了下墙。
“怎么了？给你气成这样？”
周朋义原本一双眼睛都要闭上了，听见他这边的声音后勉强着睁开眼：“宋春娇出事了？”
“那小丫头出门了，”唐临川稳了稳呼吸，慢慢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自己一个人趁着天黑走的，便衣差点没跟上。”
“然后呢？去哪了？”
唐临川喝了口水：“便衣说是和罗金宝会合了，两个人身上背了登山包，看着像是要出远门。”
周朋义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靠，你说他们会不会是——”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招待所那扇耄耋之年的木门，压低了声音：“他们会不会是去了当年夏令营的那座山？”
唐临川放水杯的动作顿了下：“......对啊。”
“那座山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周朋义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刚才的困顿一扫而空，“我们赶快回去，跟着便衣兄弟们的脚步一起向前冲冲冲，说不定这案子今晚就破了！”
“你冷静点。”
唐临川拧着眉把他按了回去：“现在就算我们回去，也追不上他们了，不如先把常有德的事调查清楚。”
他说完后，声音变得轻了几分：“而且我怀疑，常有德是这件事中第一个出事的人，那他的尸体被埋在哪里了？”
周朋义长叹了一声：“唉，真难办啊。我以为淇县这么个小地方能翻出什么大事来，没想到这次的案子居然这么复杂。”
唐临川还想说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又振起铃来。
他看了一眼，接着毫不客气地将电话挂断了。
“跟你平时的手机铃声不一样啊，”周朋义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是谁啊？你这么忙，居然还有功夫给他换别的铃声？”
“......不要瞎管闲事。”
唐临川的声音骤然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将自己床上那个枕套老旧的枕头丢到了周朋义脸上：“睡你的觉去。”
周朋义反手接住了那个枕头：“吵架了？床头吵架床尾和，不要和人家冷战嘛，再热的感情都焐不回去了。”
唐临川的指尖下意识地蜷了下。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一。
半个小时前托人查的资料传回来了，和之前顾一说的，周朋义查的完全没有任何出入。
顾一上的学校确实不是淇县三中，他甚至没有过高中学历。
可那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唐临川第一次感受到了“逃避”这种情绪。
他潜意识地不想怀疑这个有些胆小怯懦的少年，可职业素养却让他不得不重视一切不对劲的东西。
顾一到底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唐临川叹了口气，将扣着的手机翻了过来，刚准备和自己妥协一次回顾一的消息，外面却忽地“轰隆”一声劈下来一道雷。
紧接着，瓢泼大雨骤然降落在这片小村庄中。
村民的狗在雷声和雨声中狂吠不止，而后是人们匆忙回家的兵荒马乱。他将招待所那扇开着的窗户关上，可那扇窗却实在年久失修，接口处干涩得要命，一动就掉下来一片铁屑。
他刚把窗户关好，电话又打了进来。
唐临川听着那和别人都不一样的电话铃声，终于率先投降，忽略了周朋义揶揄的目光，带着手机去了走廊接电话。
电话刚接通，便又是一道惊雷声“咔嚓”劈了下来，声音大得好像落在了耳边一样。
“我......”
唐临川动了动唇，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顾一沉默半晌，再次说话时声音却很轻：“哥。”
“怎么了？”唐临川细细分辨着他那边的声音，“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顾一还没回话，忽地响起一道摩托车咆哮的声音。车轮擦过积水的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操.你大爷，站路中间碰瓷吗？”带着口音的声音响起，“撞不死你，滚开！”
唐临川听着那骂街的话，敏锐地捕捉到了七八分熟悉：“你在哪？”
“我在小区门口，我......”
“你撒谎。”
唐临川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沿着走廊向楼梯跑去：“你到底在哪？说实话！”
“我在......”
顾一犹豫着，最后终于说了实话：“我在常家村。”
唐临川骂了句脏话，来不及计较他怎么找过来的：“站着别动，等我过去。”
“好。”
顾一说完后，小心道：“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做错了什么可以改，你别不理我，我好害怕。”
唐临川匆匆从招待所的前台经过，又折了回来，敲了敲柜台，把打瞌睡的服务员喊了起来：“有伞吗？给我一把。”
那小姑娘睡眼朦胧地给他从储物柜里找了把伞，还没看清这客人长什么样子，便见他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招待所。
顾一半天没听见他的声音，以为他又在生自己的气，惴惴不安道：“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你没错，不用道歉，是我处理问题的办法不对。”
唐临川按捺下心中的担忧，尽量温声道：“你把共享位置打开，我去接你，别乱走，注意安全。”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