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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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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眼看半夜十一点半了，顾盼和顾爸提着鞭炮去楼下放鞭炮和烟花，碰上了楼下的林磊父子俩。两个熟识的中年男人旁边抽烟聊天，让两个小伙子放鞭炮烟花。
以前每年，顾盼都会孩子气一样，将两个鞭炮摆出各种造型，最喜欢的是头对头摆成了一个心形，让后鞭炮从心的中间往两边开始往噼里啪啦响，直到尾巴再次接近重合。
“今年摆什么形状？”林磊好笑地看顾盼。
“并驾齐驱吧。”顾盼说着，将两个鞭炮挨着并排放在一起，林磊无奈，陪着顾盼摆。
鞭炮响了，四人捂着耳朵笑着看鞭炮诈响发出的喜庆火光。
“就像咱们俩的友情，永远守护彼此身边……像挨在一起的两条平行线，永无尽头……”顾盼看着鞭炮的残骸，小声对林磊说。
林磊的身体僵住了。
友情……平行线……却永远没可能存在交点……
顾盼，是在给自己暗示么？……林磊的心沉了下去。
“小盼……”
顾盼鼓起勇气抬头，是林磊有些受伤，却依旧坚定的眸子。他违背自己的意愿，叫了自己不想听到的称呼。
“你知道我多想成为一条平行线么？……可是我试过了，做不到……”林磊凝视着顾盼闪避的眼神，“可能，我注定只能以某条坐标为准的……笛卡尔曲线了。”
顾盼瞪大瞳孔，心中震动，低下了眸子……
顾盼上楼的时候，心中纷乱。上次生日，阳台上看到林磊的那个凝视的表情，顾盼看出了不同，为了印证那种不同，他故意和何晴稍微暧·昧了一点，他看到了林磊难过而低沉的样子……
两个月来，顾盼开始回顾之前，发觉林磊总是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像是一个守护神。之前顾盼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觉得林磊是自己的大哥，是亲哥哥！
可原来他是用这种心情守护自己的么？
想到这里，顾盼没有预想的感动或者心动，而是喘不上气的愧疚和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林磊可能早就去了盛安大学，而那里才是政·治中心，学国际政·治的林磊在那边会更有发展，还有林磊的外公在那边可以做他的靠山，可是他选择留在了东海。还有那次德国公派，他拒绝了，是为了自己么？
还有林磊明明那么优秀，无数女生和他告白，可是他一概拒绝……也是因为自己么？
从确认了林磊对自己的特殊感情之后，顾盼甚至想过，要不要试着接受林磊的这种感觉，毕竟自己真的觉得对不起对方。
可是顾盼说服不了自己。顾盼单纯的爱情观里，认为的爱情只应是发自内心的本能，而不是被感动或者感激产生的报答。顾盼没办法想象自己和林磊以恋人的方式相处，哪怕是牵手……
而且为了歉意试着和林磊在一起，对林磊也不公平，如果自己真的没办法接受对方呢，到时候林磊会不会更痛苦？所以，哪怕自己的拒绝会让彼此失去人生最重要的一个‘亲人’的存在，顾盼也不想林磊因为自己沉浸在一个不可能的幻想中。
经过了两个月的纠结，顾盼做出了决定，并且决定给林磊一些暗示。
于是放鞭炮的时候，顾盼暗示了林磊。可是没想到林磊那样决绝地坚持着他对自己的感情。
顾盼的心，乱了……
手机·铃声适时地打断了顾盼的纠结，顾盼看到，是周子安的来电。
“新年快乐！”顾盼试图让自己平常一点，嘻嘻哈哈一点。
“……你怎么了？”面对顾盼微不可查不同以往的语调，周子安第一时间听到了顾盼似乎有些不一样。
“没有，刚放完鞭炮，你吃饺子了吗？”顾盼转移话题，从屋子里出去，在阳台上看烟花。
“这就准备了……想和你说句新年快乐。”周子安现在他在自家酒店的顶层，在家族聚会的间隙，靠近十二点的时候，给顾盼打电话。看着烟花在自己脚下的天空绽放。
“……新年快乐……小猫也没送出去，今年麻烦你帮忙养它跨年了……”顾盼看着阳台外的烟花，说着，暂时忘了内心的嘈杂。
“没事，不过是几天的事。”周子安瞅瞅脚下缩成一团的毛团子——猫咪被它带出来了，幸好这猫天生不怕生，即使被带出家门也没怎么反抗。就是有点害怕鞭炮声，刚才躲在被窝里不出来。
“新年有什么愿望啊？”周子安问。
希望，林磊可以放弃自己，找到自己的幸福人生。顾盼是真的这样希望的。
“……我没什么新年愿望。你呢？什么愿望？”顾盼把话藏在心里。
我希望和你在一起。周子安在心中念着。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愿望，现在这样，挺好。”周子安也把话藏在心里。
两人拿着手机，看着远处的烟花，怀着各自的心思，久久不语……
…………
马上就要十二点了，到了倒数第二个敲钟前的节目，萧冰和爷爷吃着饺子看春晚。
萧冰幸福极了，和爷爷在一起是主要的原因，还有那条被他冷藏的语音，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忽然微信提示，萧冰一看，惊然是寒宇，萧冰有些脸红打开，是一条文字信息。
【现在播出的春晚小品，关注一下。】
萧冰皱眉，不懂寒宇什么意思，抬头看电视，正好小品开始。
春晚的这个小品，讲述一个女孩因为医务工作，无法和自己的爱人团圆而引出的一系列感人的小事，赞美医务工作者的伟大，和爱情的伟大。
问题在于，表演一开始，女孩子就拿着手机打电话，对着电话那边喊了一句，“小冰！”
萧冰吓了一跳，联想起寒宇提示自己看春晚，手心开始出汗……
就是爷爷都觉得十分巧合，怎么那个男演员的名字叫‘小冰’么？这么巧？
两人继续看着那个小品。
男演员对着手机也开口了。
“小雨！”
咣当！——
萧冰的胳膊肘从炕桌上摔了下去……
叫小冰的男演员和叫小雨的女演员，两人矛盾、和好、秀恩爱。
“小冰我爱你！”
“小雨我爱你！”
“小冰你是我的唯一！”
十分肉麻的台词让脸红的萧冰想用脚趾头扣出一个三室一厅，就是爷爷也觉得有些肉麻。
“这小品，台词怎么这么肉麻呢？”爷爷吐槽。
同样在吐槽的有上忆看春晚的人，都觉得这个节目挺好，只不过台词肉麻了点，两人也□□爱了……
连表演小品的两个演员，心里都觉得一片恶寒。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次彩排的时候，要把本来‘小华’‘小月’改成‘小冰’‘小雨’，还加了一些肉麻的台词。不过既然是赞助商要求的，他们也没办法，不过是个名字……
“小冰！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我心里都是你！你听到了吗？我，小雨，想你了！我小雨，爱你，小冰！”叫小雨的女演员最后深情呐喊着。
咣当！——
萧怀礼转头，诧异地看到，萧冰电光火石之间，双手抱头趴在了炕桌上，甚至把炕桌都砸出了响，耳根子脖子都红了。
“怎么了？也没喝酒啊？”萧怀礼担心。
趴在桌上不愿面对现实的萧冰，羞臊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
初三，萧冰和萧怀礼坐了火车去邻省看还在住院康复的曲婷。
曲婷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说话了，虽然行动上还是磕磕绊绊，还是不能下地行走。萧冰看着姑姑说着自己真是幸运，就被选中做了实验案例，从而减免了所有的住院费和治疗费。萧冰低着头不说话……
为了表示感谢，萧怀礼给医生带了点特产。萧冰抢过来，说给医生送去送去。
在医生办公室，萧冰在对方的推辞下，坚持给了对方特产，萧冰看看对面的主治医师，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医生，我姑姑多亏了您了……只是，住院费的事……”
“因为是临床特殊案例么，有研究价值，所以免费，你也不用考虑太多……”
“他都跟我说了……”萧冰忽然开口，眼神坦然，“你不用瞒我了，临川案例不过是个借口，他不过是找个机会帮我罢了……”
医生一愣，之前是院长让自己谎称是特殊案例免费的，其实，是有人付了全部的费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知道了。不过，医生还是谨慎地选择装作不知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太确定啊……”
萧冰看着医生愣过之后，看似云淡风轻的不解，然而眼神中和之前福利院院长一样闪现了一些闪躲的视线，萧冰心中笃定了……
果然，还是他……
怀着巨大的动荡的心，萧冰缓缓走在走廊上……
如果不是寒宇，可能姑姑早就不在了……
萧冰鼓起勇气，给寒宇去了微信语音通话邀请。
“喂……”
寒宇抓着手机，心脏狂跳，紧张到一个喂字，就让他几乎说不出口。此刻他正在某个国外小岛度假，父母正在远处的树荫下和几个朋友聊天，寒宇一个人到了远处的海边和萧冰对话。
“……谢谢你啊……我姑姑的事……还有爷爷的事……”萧冰小声说着。
“你别误会！”寒宇有些着急，“我做哪些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或者什么……我只是顺手，这种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欠你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我之所以瞒着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我追你，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追，你别想太多……”
寒宇愣了，因为听到了手机那边萧冰的轻轻的笑声。
“寒宇……谢谢你。”萧冰听着寒宇的解释，心中温暖，他真诚地和寒宇道谢，“无论你接不接受，这笔钱，未来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都说了……”
“听我说完。”
寒宇试图的解释被萧冰打断了，寒宇只能闭嘴。
“……我真的感觉很温暖，……真的……”
两人在电话两边，沉默着，只能听到各自的心跳。
“新年快乐。”萧冰轻轻地说。
“……新年快乐。”寒宇有种不切实际的飘忽，心脏像是放了烟花一样喜悦，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充斥了每个细胞。
“……挂了。”
萧冰说完，红着脸挂了手机，握着手机，靠着墙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抹羞赧的笑容，爬上脸颊……
寒宇握着手机，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咧开嘴笑了，然后忽然疯狂地跑向了海里，在浅岸边用力地泼水，远处的寒宇父母都一脸纳闷地看着他……
…………
初八，萧冰提前回到了学校，萧冰想去酒吧打工赚外快。文经理也在第一时间告诉了寒宇，于是寒宇第一时间买了回国的机票，在父母的不解下，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国。
寒宇还在飞机上的时候，萧冰正在酒吧做侍应，而顾盼，也趁着放假来打工给猫咪赚奶粉钱了。
牛毅的出现，让顾盼有些诧异，心想可能是巧合吧，顾盼低头调酒。牛毅看到顾盼，也是一愣。
牛毅和几个身材高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几个，找了一个卡座坐下，点了酒喝着，却时不时不目光不善地盯着顾盼的方向。
牛毅上次被周子安打过之后，就怀恨在心。可碍于周子安的背景，牛毅不敢对付周子安本人。听说周子安投资了这个酒吧，牛毅就想来这里搞事，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个人？他是在这里工作的么？牛毅记得那个罪魁祸首的模型，是这个人送给周子安的。
心想，我收拾不了周子安，还对付不了你一个侍应生么？……
萧冰有些担心地看到顾盼被几个人叫出了后巷，他也跟着去了。结果开了后巷的门，就看到两人正一左一右控制着顾盼，而那个为首的正要踢顾盼的肚子，萧冰立刻拿了门边的棍子冲了上去。
“你们干嘛？！”萧冰试图打走顾盼旁边的人，可那两个人似乎是练家子，只是微微闪躲，就避开了。
“萧冰，你走！”顾盼对萧冰使眼色，暗示他去找救兵。
可还没等萧冰反应过来，牛毅就发话了。
“想找救兵啊？你倒是想得美……给我一起打！”
说罢六七个人就扑了上去，顾盼看准时机一踹旁边人的膝盖肘，那人就弯下了腰，顾盼立刻转身拉着萧冰跑，可惜那几个人反应更快，立刻就从后面围上去，将两人围堵在中间。
后巷里充满了从附近传来的音乐的巨响，这里是酒吧一条街，噪音喧天，如果不是刻意有人过来，根本无法发现这里的状况。
顾盼和萧冰虽然是年轻的体力好的小伙子，可是面对六七个专业打·手，还是很快落了下风，两人互相给对方挡拳，却也持续不了多久，顾盼着急地看着萧冰被打翻在地，痛苦地呼吸，却被对手控制住了。
牛毅单手抓住顾盼的头发，冷笑着看着顾盼，像是在看着周子安。
“让你tm狂妄！”
顾盼冷冷的眼刀飞过，不卑不亢，宛如在看一个渺小的尘埃，一口血水吐到牛毅的脸上，让牛毅恼羞成怒。
啪啪啪！——
牛毅发了疯一样一巴掌一巴掌抽在顾盼的脸上，几下顾盼的脸就火·辣辣地红透了。
“给我好好教训他！”牛毅说完，带着一个女子大步离开了。
周子安听说顾盼今晚在酒吧，开车过来捧场了。
“文经理，顾盼呢？”找了一圈没看到顾盼，周子安找文经理。
“我也找他呢，他今天来了啊！”文经理也东张西望。
路过的一个调酒师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才他好像和几个人出去后巷了……”
周子安打开后巷的门，瞬间瞳孔变大，不远处一个人正要往顾盼身上踹……
顾盼全身疼痛，头晕目眩，眼看着上面的人就要踹过来，本能地闭上眼睛，却没感到疼痛，张开眼，却看到将身上人撞歪了的目光瘆人的周子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