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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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翌日，沈白羽神清气爽的起床洗漱。
换好衣服，他背上书包去隔壁的公用书房打印高考成绩单，他今天要去墓园，将成绩单烧给爷爷。
前世的他也这样做了，还是和沈泽絮一起去的。
当时，他们给爷爷上完坟，沈泽絮兴冲冲的拉着他去逛街。
逛着逛着，他状似不经意的走进一家珠宝店，又状似不经意的看上一支价值五百多万的翡翠手镯。
看完，故作失落，说买不起。
昨天刚打碎他玉镯的自己瞧见这一幕，那简直是秒上钩，迅速拿出卡，说要买给他。
那绿茶假意推拒几番，最后终是在他的坚持下，为难又无奈的收下。
沈白羽：手又痒了。
好在这一世，情形改变，那绿茶应该不会再跟着他去扫墓。
如此想完的沈白羽脚步忽然停下。
只听楼下客厅传来沈泽絮做作的声音：“妈妈，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走的是艺术路线，那点文化分，哪里能跟小羽比啊，还是小羽厉害，他竟然考了六百多分，比大哥当年的高考分数还高，一会儿他下来，我可得向他取取经。”
沈白羽：？？？
这货昨天挨了三巴掌，今天就恢复活力，又给他装上了？
那夫妻俩昨晚是给他灌了什么大补汤。
是许诺多分他点遗产，还是他想到什么好的报复方法？
沈白羽桃花眼浅眯，丝毫不觑的继续下楼。
沈泽絮耳尖的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向楼梯口，见果然是沈白羽下来，他五指嫉恨的微微曲爪。
随即松开，笑着起身，迎上去：“小羽，你起来了？我刚刚还在跟妈妈说你的高考成绩呢，你快跟二哥说说，你是怎么考那么好的啊？”
沈白羽驻足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沈泽絮。
果然是稀有型厚脸皮，面对仇人都能扯出笑脸，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其实也能笑，但他单纯……不想！
沈白羽凉凉道：“还能怎么，我家基因好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亲妈初中没读完，亲爸是精神小伙啊？”
沈泽絮的生母初三就辍学了，没读书后，她来到这座大城市打工，期间，遇到沈泽絮的生父。
一个剪头发的精神小伙，兜里没几个钱，但很会装逼，所以很吸引小姑娘的喜欢。
沈泽絮的生母就是着迷的那个，甚至着迷到，怀上孩子，男的不太想要，她也决定生。
结果快生产时，男的不想负责，跑了。
到这里，那个女人也挺可怜的，只是她的可怜不幸，为什么要加诸到他沈白羽的身上？
好，就当她爱那个男的爱得不行，想给他们的孩子找一个富裕的家庭，那也没必要虐待他吧？
她的孩子是宝，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宝了吗？
沈白羽只恨那个女人前几年就死了，不然他一定连她一起报复！
沈泽絮完全没想到沈白羽会提起他那对上不了台面的生父生母，脸上的笑意猝然僵化。
这个该死的乡巴佬自从昨天性子大变后，还真是会戳他的痛处。
他才不是那种男女生的！
不是！他不是！
他是沈家的二少爷！
是出身金贵的有钱人！
“小羽，你二哥好好的在跟你说话，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秦玉玲沉着脸走过来，尽量克制怒火的教育沈白羽。
沈白羽犀利回：“当然是因为他亲妈虐待我啊。”
秦玉玲一噎，气势心虚的弱下来，“可这事跟小絮又没关系，又不是小絮虐待的你。”
“那要怪就怪沈泽絮长得太像他妈吧，我看着就来气。”沈白羽用力推开正前方的沈泽絮，嚣张道：“滚一边去，别挡本少爷的路。”
“你——”秦玉玲气结。
沈泽絮强装大度的拦住母亲：“算了妈妈，别因为我跟弟弟置气，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说着说着，他又跟泪失禁一样，哭起来。
走远的沈白羽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这么会尿，怎么不住厕所里去。
听得烦，他加快朝餐厅走去的脚步。
三两下吃完早饭，原路回到客厅，准备出门。
沙发上的秦玉玲终于注意到他背着书包。
她蓦地想起昨晚沈白羽说的再也不回来的话，急切开口：“你背着书包要去哪啊？”
被哄好的沈泽絮也奇怪的抬头看向他。
沈白羽没隐瞒：“去墓园，把我的高考成绩烧给爷爷。”
烧高考成绩？
可恶，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沈泽絮暗暗咬牙，难怪那个死老头最后留那么多遗产给沈白羽，他倒是挺会拍马屁的。
内心深处并不想去墓园的沈泽絮，考虑到不能被沈白羽比下去，赶紧接话道：“小羽还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今天起这么早，也是因为有这个打算，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吧？”
昨晚爸妈安慰了他很多，告诉他一定要懂得忍辱负重，等把沈白羽手里的遗产都弄到手，他们再好好的教教他规矩。
爸妈还说，会分给他最大的一份。
想着这些，沈泽絮决定再忍一忍。
孰料他的这份忍功，一分钟都没坚持到。
“你这么孝顺，现在就该买张票回槐树村，你妈葬在村东的坡头上。”
沈白羽皮笑肉不笑：“告诉你这么多，我知道我很善良，不用谢，谁叫我是活雷锋呢。”
沈泽絮一口血差点从喉咙喷出去。
秦玉玲也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母子俩一个比一个咬牙切齿的盯着沈白羽坐车离开。
而区别于他们的愤怒，沈白羽靠在轿车后座，满面荣光。
果然发疯，令人愉悦。
不过他的这份好心情，在走到爷爷的墓碑面前后，悉数化为愧疚的泪水。
算上前世，他已经三年没有来给爷爷扫墓。
倒不是他落魄到买不起火车票，而是染上毒瘾的他，自认没脸再见爷爷。
沈白羽双膝跪地，含泪放下手里的鲜花水果，“爷爷，上辈子那三年一直没来看您，是孙儿不孝，希望您老人家别跟我生气，我以后一定会常来看您的。”
他满怀歉意眷念的望着爷爷遗像。
他们的祖孙缘分虽然仅有短暂的三个月，但那三个月对他来说，却抵十年百年。
那是他前世唯一的温暖。
沈白羽放纵的任眼泪决堤，狠狠地发泄一通，他胡乱抹抹脸上的泪水，嗓子沙哑道：“爷爷，我们的高考成绩昨晚出了……”
边说，边取下书包，拿出高考成绩单，照着上面的数字念。
“我语文考了126，数学132，英语141……”前世这个时候的沈白羽，英语口语很烂，张不开口那种，但他英语的应试成绩非常好。
全部念完，沈白羽拿出打火机点燃。
大风忽然刮来，卷起燃烧着的成绩单飞向空中。
以前在村里，有一位老人曾说过，这种情况，一般是表示去世的那个人很高兴。
沈白羽乌眸晶亮，笑盈盈的开口，“爷爷，您在高兴我的成绩吗？其实我这次有点没考好，您知道的，我的目标是青大和京大。”
他几乎一直稳坐县第一的位置，可以说，青大京大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高考前三个月，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加上爷爷和他都太高兴，周末天天出去玩。
有时候他还在爷爷的怂恿下装病，请假去玩……
这样一想，他如今的成绩还能稳上985，已经相当不错。
看来，爷爷没有夸大，他确实有些聪明。
沈白羽漂亮的桃花眼，自恋的弯成月牙形状，把这话说给爷爷听。
爷爷像是在回应他，一片灰烬好巧不巧的落到他手背上，似是一位长者的手，在温柔的拍他。
沈白羽一怔，眼眶再次泛红，“爷爷，您放心，我不会骄傲自满的，我也不会困在仇恨里，我会像您说的那样，每天快乐的吃吃喝喝玩玩。”
他这辈子，确实是要报复仇人，但他不会让仇恨侵占自己的全部心神，他要一边虐渣，一边享受生活。
去特么的亲情，友情。
他什么都不稀罕了。
就算余生几十年，没有一个人真心爱他也无所谓，他自己爱自己就可以啦！
沈白羽仰颈看向湛蓝如洗的天空，一滴泪滑落，他却笑了。
调整一下姿势，他坐到墓碑旁边，靠着“爷爷”，跟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和他说话。
主要是说没来给他扫墓的那三年自己都在干什么。
当然，吸毒的事情跳过没说，只聊一些生活小趣事。
这一聊，不知不觉到晌午时分。
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提醒沈白羽该回城里干饭。
“爷爷，我改天再来看您，王叔还在下面等我。”王叔是送他来的司机，他少吃一顿倒是没什么，总不能让司机陪他挨饿。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沈白羽拎起书包，依依不舍的和爷爷挥手道别。
走到山下，王叔瞧见他，肉眼可见的高兴，动作殷勤的给他打开后座车门，“小少爷，您上车。”
沈白羽忍俊不禁的打趣：“饿了吧王叔？”
王叔憨厚咧嘴，没好意思在小老板面前承认：“没，我早上吃得多，就是怕小少爷您饿了。”
“我确实是饿了。”沈白羽看破不说破，眉眼含笑的揉揉干瘪的肚子，“走吧，你找家近一点的餐馆，我们下馆子去。”
“小少爷不回家吗？”王叔好奇。
沈白羽眉眼稍淡：“不回。”
今天的他，要好好的在外面享受享受生活。
王叔早就知道昨天在客厅里发生的事情，现在家里的佣人没一个敢怠慢轻视小少爷的，他也不敢。
见小老板神色变淡，他迅速噤声，职业素养极高的抬起手挡住车顶，示意小老板上车。
沈白羽满意的看看他，弯腰欲钻进去，却在这时，余光里闯进一双逆天大长腿。
有时候，帅是一种感觉，一种氛围。
就比如这一双腿，明明还没看到它主人的脸，你已经觉得会是帅哥。
沈白羽带着欣赏的目光缓缓上移。
对方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T，偏宽大，但还是遮掩不住平直宽阔的肩背。
抱着鲜花的手臂肌肉线条，更是在炽热的阳光下一览无余，青筋微凸，薄而有力。
再往上，是修长白皙的脖颈，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可惜对方正好转身，往山上走，沈白羽只来得及看到鸭舌帽下，一闪而过的高挺鼻梁，连眼睛都没扫到。
但他仍是像被点穴，整个人恍惚的定住。
竟然是他……
北城豪门贺家的私生子，整个宁城上流圈集体排挤霸凌。
却还是因硬件条件太好太帅，被很多男女暗恋，时刻挂在嘴边八卦的圈内名人
——贺峋。
脑海里，一双欲言又止的落寞受伤双眼清晰如昨的浮现。
还有那条，他没搭理的短信内容：【沈少爷，您好，我是贺峋，很抱歉私自查了您的手机号，不过我并无恶意，只是想告诉您，网上的事情我相信您，您是不是被人做局了？如果您需要帮助，随时可以联系我。当年您对我的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
当年他对他的恩情……
沈白羽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思绪一点一点飘回前世。
客观来说，沈白羽跟贺峋完全不熟，连普通朋友都不是。
他们在上大学之前，谁也没见过谁，只在几次聚会上，他东一段西一段的听过一些关于他的八卦。
贺峋的生母曾是红极一时的大明星，当年和他父亲那可是万众瞩目的金童玉女，什么豪车探班，什么鸽子蛋求婚，不知羡煞多少网友。
奈何，豪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不得已之下，他的父母只能选择先生下他，想着靠孙子，能让贺老爷子同意他母亲进门。
结果贺老爷子够狠，宁愿认回一个私生子培养上位，也不肯答应。
反倒是贺父慌了，马上乖乖听话，跟他母亲分手，再和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联姻。
贺峋的母亲大受打击，好在想着自己还有孩子，一时没倒下，却不想，贺家不要她，但非要她的孩子。
她抢不赢家大业大的贺家，怒急悲愤之下，竟走上极端，用自杀的方式报复。
她是关注度极高的大明星，又是贺家对不起她在先，可想而知，她这一行为，在当时给了贺家多么沉重的打击。
贺父的盛世婚礼都被迫取消，直到三年后，一切舆论平息，方才低调成婚。
而许是因为这样，贺峋在贺家极其不受待见。
他弟弟，也就是那位豪门千金的儿子处处针对，拉帮结派的排挤霸凌他。
但凡谁要是敢和他玩，他弟弟就会去找人家的麻烦。
所以这个暑假，他听得最多的忠告就是，如果遇到贺峋，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不要和他接近。
否则贺家那位二少爷可不会管他是不是沈家的小少爷，照揍不误。
前世胆子很小的他一听这话，就算内心很同情可怜那个贺峋，还是乖乖答应下来。
他只是一个刚被找回豪门，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哪里敢站在那些少爷小姐的对立面。
可命运终是让他跟贺峋相遇。
那是大一上学期，十一月的某个周末，他跟着沈泽絮去会所玩，中途，他嫌闷的走到院子里透气。
好巧不巧碰到贺家二少爷带着一群人欺负贺峋。
他们群殴他，辱骂他。
将人打倒在地，贺家二少爷高高在上的踩着贺峋的脸颊，朝他吐痰：“你个杂种挺厉害的啊，跑这里来拉投资？我告诉你，有本少爷在，我看看谁敢投资你手里的项目，不过你要是肯乖乖的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我倒是愿意赏你一点好处，以后，少打你一点，你看怎么样？”
贺峋当然是没答应。
贺家二少爷恼羞成怒，眼看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暴打，他再也看不下去，鼓起勇气站出来。
“那个……我二哥找你。”他早观察出来，贺家二少爷喜欢沈泽絮。
加上当时的他，表面上是沈家千般宠爱的小少爷，沈泽絮尤其宠他，贺家二少爷当着他的面，也不好继续打人。
只警告他，别把这事告诉他二哥，免得吓到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兔二哥，就带着人先行离开。
那伙人一走，他双腿顿时没出息的发软，堪堪扶住旁边的树干才站稳。
连着深呼吸好几下，他亦步亦趋的走向躺在地上，疼得一时站不起来的贺峋。掏出裤兜里的手帕，想帮他擦额头上的痰。
贺峋显然对别人的接近很排斥，偏头躲开。
他看出来，就递给他，让他自己擦。
贺峋阴鸷沉郁的双眸望他一眼，默默接过，待擦完，很低的吐出两字：“谢谢。”
他连连摆手，小声回：不客气。
说完，不熟的他们陷入尴尬的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霸凌的帮凶，毕竟他也是贺家二少爷那个团体里的一员。
隐隐的，他觉得在贺峋面前抬不起头。
很快，休息好的贺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看着对方瘸掉的腿，心里一酸，脱口而出：“你需要投资是吗？你差多少钱，我……我很有钱。”
就这样，他用爷爷的遗产，干了前世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
他给了贺峋五百万启动资金。
免费送的，没让他还。
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贺峋的厉害，只想着万一他失败，怕也是还不起他的，所以为了不给他压力，他就说送给他。
贺峋起初不同意，非要签投资协议，或者签借钱条款。
他就故作生气的道：“你再这样，我一分都不给你了。”
贺峋俨然很需要这一笔钱，纠结为难许久，终是无奈的答应他，只道一声，他以后有需要，他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过心，也没关心贺峋拿着他给的钱去干了些什么，他们继续当不熟悉的陌生人。
转眼，到大一下学期。
贺峋主动在学校里找上他，想要和他说话。
结果被沈泽絮看到，沈泽絮跟贺家二少爷一样，十分厌恶贺峋，他马上过来拉着他离开，并严厉的警告他，不准跟贺峋接近。
他那会儿，已经很听沈泽絮的话，见他那么生气，他连忙保证会跟贺峋保持距离。
于是，后面三次贺峋想和他说话，都被他有意的躲开。
最后一次，是大学毕业的时候，贺峋在操场的角落堵住他，“沈少爷，请给我几分钟时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很遗憾，当时的时间非常不凑巧。
那会儿的他，遗产已经全被骗光，沈家人已经开始嫌弃挑剔他。
刚好那天他就被嫌弃过一次，心情很差很暴躁，便口不择言的迁怒道：“你能别来烦我了吗！我很讨厌你，你还看不出来吗！”
贺峋错愕的怔住，欲言又止的双眸满是落寞受伤。
他瞬间后悔，知道自己差劲得要死，不敢冲家人发火，就冲外人发，他无颜面对贺峋，仓皇的推开他跑走。
到无人的角落，他蹲下崩溃大哭，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后来，他跟贺峋再未见过一次。
不过他的消息一直没断，毕业后的贺峋，仿佛雨后春笋，迅速在宁城崛起，短短三年，已经是身家千亿的科技新贵。
而贺家，被他报复得直接破产清算，贺父跳楼自杀，贺母入狱，贺家二少爷更是手脚俱断，终日瘫在床上，痛苦度日。
至于贺老爷子，外界倒是没有消息，不知道是贺峋放过，还是报复得太狠，不好透露出来。
反正贺峋就像是他的对照组，两人都是地狱模式的起点，结果人家靠自己，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手刃仇人。
他呢……
落得个身败名裂，被逐出家门的下场。
那条短信，就是他身败名裂的时候，贺峋发来的，他当时非常震惊，完全没想到已经是大人物的他，竟然还惦记着自己。
只是曾经伤害过他的自己，哪里好意思再去联系他。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自尊心作祟，他不想在贺峋面前暴露落魄的一面。
还有点看破红尘，自暴自弃的堕落心理。
所以他没回那条短信，反而把他的联系方式拉进黑名单。
现在回头去看，当时的他若是联系上贺峋，兴许就不会染上毒瘾，不会窝囊惨死。
可人生，哪有马后炮啊……
回忆完，沈白羽自嘲的笑笑，偏头看向车窗外面。
四辆摩托车迎面驶来，上面的人，要么一头黄毛，要么一头粉毛，特别的精神小伙，也特别的吸引眼球。
沈白羽不自觉的盯着打量。
这一看，他注意到他们背着的书包里面，好像都有一根棍子，最后一辆后座的那个，甚至直接把棍子拿在手上，是一根棒球棍。
瞧着，这一群人，不像是要去给亲人扫墓上坟的，倒像是要去打什么人。
打人？
几分钟后，沈白羽反射弧超长的想起一件事。
前世的贺峋是个瘸子！
但他不是天生瘸的，而是被人打瘸的，时间就是在高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
沈白羽眼睛瞪得溜圆，慌忙吩咐司机：“王叔，调头！快调头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