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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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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3》
内容简介：
谁又是谁的颠沛流离？
无动于衷的人无法感受、不明白，那个愿意陪伴身旁或彼此陪伴过的人……在自己生命中是宿命抑或过客。
一、
《容易受伤的女人》
“亲爱的，距离发车时间还有多久？”火车站候车室的玻璃墙外，一位编着乌黑马尾的女孩道。凝视天空的眼睛有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寂寞。“还有大概三十分钟。”男孩望一眼暮色来临的天幕，视线回到腕表上道。轻描淡写的语气宛如微风经过河畔的秋水般安静、无波澜。
“哦。”女孩轻声应道。“以为你说去往另外的城市只是说下而已。”
“没有谁习惯颠沛流离。我只是觉得累了，累的喘不过气以致忘记生活的样子。”
“也许你是对的。”
“抱歉，你下个星期的婚礼我不能参加。”男孩仍然轻描淡写的语气淡然道。
“这七年时间过得太快，以致来不及回首。”
“是的。也许真的太快。”女孩淡薄，“英太，如果那天你没有说出我是个即将结婚的人，也许我们可以继续情人的关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那种如同情人的没有厌倦或容易受伤的关系。”
“这没什么不妥。梦丽，生活不能像恋人那样一直保持暧昧与不切实际的飘荡。”英太淡薄道。
“所以你选择离开。”
“你并没有选择我。”
“英太。你知道，我不是个情感清晰的人。”
“这么多年来，我们始终回避的问题。”
“或许，是该结束的时候。”梦丽放开抓住身体下行李的手，决绝道。
“以前，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何明明知道结果还是沦陷。”英太望了望梦丽道。
“嗯。”
“因为我找不到离别的借口，哪怕千头万绪。很多时候，对于感情我不是个习惯离别的人。”
“我们有过很多的快乐，也许是我这辈子最难忘记的时光。尽管是过去。”
“那只是昙花一现罢，如同易逝的烟花。”英太望了下时间，站起来道。
二、
《在那遥远的天幕》
初秋微凉的天幕下，一位接近中年的丰满女人拖着一个笨重的旅行箱，呼啦呼啦的穿过城市中心广场。
“妈妈，还有多远呀？”她身旁一位七岁左右的小女孩道。背一个形状夸张背包、手提大衣的她活似法国电影中流浪的精灵。
“嗯、快了吧，还有一会儿。就一会儿，宝贝。”面容温和的女人捋一下低垂脸颊的发丝，“对新的环境很期待，是吗！”
“是的，妈妈。我不喜欢以前的生活，”女孩说着低头小声道，“也不喜欢爸爸整天酗酒抽烟和欺负妈妈。”
“欣莹，口渴了吧？妈妈去给你买一瓶水。”女人道。
“不用了，妈妈。”女孩道。
“衣服给我吧。”女人说着向小女孩伸出手去。
“妈妈真好。”女孩擦了下额头渗出的汗珠单纯的笑道。
女人突然站住，一抹自然中夹杂苦涩的微笑在她那秋风经过的脸庞绽放。这绽放的微笑渐渐被朦胧的泪水湿透。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女孩停下，牵起母亲的手。仰望的眼睛透着倔强与无辜的纯真，“妈妈不要哭，是不是欣莹做错了什么？妈妈告诉欣莹。欣莹一定改！”
“妈妈只是被沙子进入眼睛而已，现在没事了！欣莹没有做错什么！妈妈不哭！”女人泪流满面、眼睛却微笑了。
“妈妈不哭了。”小女孩抱着母亲的身体道。
“妈妈不哭了，欣莹也不许哭哦。”女人弯下身体，温柔地用指尖将小女孩眼角的泪水抹去。
“妈妈放心，欣莹一定不会和爸爸一样将妈妈抛弃的！”小女孩将身体和母亲贴得更紧地轻轻哽咽道。
“妈妈知道！”女人抱着小女孩沉默片刻，“欣莹，我们走吧！”
三、
《触不到的霓虹深处》
暮色下的城市渐渐亮起昏黄的路灯，金灿灿的，在这座冷清的城市仿佛让人烦嚣心情多了些许平静，却照不透内心深处寂寥或沮丧还是喜悦。
z手指轻轻摩擦面前的咖啡杯边沿:“不知道为何，最近喜欢上和陌生人搭讪，每天地。”
我笑:“那说明你比以前更自信了，不应该庆幸吗？”
z苦笑:“问题是我只限于网上…”说着停下，望我一眼。
我看着他，不言语等待下文。
z煞有介事又似乎百无聊赖搅拌了下面前的咖啡:“我只撩陌生女子，给她们点赞、发红包，看着喜欢的就是天天点赞和发红包、留言。”
我将没有加糖的蓝山饮一口轻轻放下，淡泊:“你还年轻，怕什么。”
z低头，点燃一根烟许久的沉默。“过完这个春天我将年满三十…对于女人，还是爱情，我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懵懂天真，只是有时候想想觉得不甘心罢。”
我沉默。
z低头狠命吸烟，入夜咖啡厅朦胧灯光下烟波迷蒙中看不清他的眼睛和表情。片刻，他将未燃尽的烟头用力熄灭:“h，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起码你有钱又有身高，那样、其它的都会有。”我说。
z淡然:“婊子养的，只是到头来都是一些逢场作戏的玩意儿。”
“目前有进展吗？”我淡泊。
z窗外的视线回到面前咖啡杯上，显得些许浑浊:“进展？还是每天开着酒店的奔驰去接送客人，还是每天给人拉车门，下班后偶尔和其她服务员逛逛街吃个宵夜，可他妈的这女的地位卑微身份不就见得低廉。”
“所以你选择网络。”我说。
“现实的并不比网络里的来得真实。”z喝了口咖啡，“可是，网络接触多了，整个人也会觉得乏味愈空虚。我还是给喜欢却不认识的女子每天点赞发红包。”
“z,有些人和事，三次相同的接触没有反馈就说明问题了！何必。”我说。
z掏出烟，“要不来一根？”
“戒了。”
“苦中作乐嘛。当真？”
“起码目前。”
“倒也省事。”
“貌似。”我挑眉。
“h，说说你吧、还在和那个离了婚的风韵犹存女人苦苦纠缠不清吗？”z变得八卦起来，神经质一笑，道。
“纠缠？说是暧昧好啦。”我有点悲伤。z这小子，总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z笑:“h兄莫悲伤。就当是吃了德芙巧克力嘛。兄弟我是过来人。”
“当真？”我觉得好笑，说不出的些许惆怅因为沉沦吗？我问自己，答案刚露出黄昏的地平线便被斑驳夜色拨弄支离破碎。
z一副瘸样:“我年纪比你大嘛。”
我望一眼面前见底的咖啡杯，没有了续杯的兴趣。两个大男人在入夜时分的咖啡厅这种有点风花雪月场景下讨论没有结果的结果的话题确实有点无聊。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是同性恋呢，尽管不是。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不确定自己的寂寞有多深埋，只是觉得落寞得想要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四、
《一个神秘女子的来信》
墙上时钟划过黑夜二十三点，在这个没有火车到达的僻静山区，人们早已进入安静的睡眠或梦乡。小木屋外面安静得只能偶尔听见猫头鹰不甘沉沦的昼伏夜出的骚动。
我将台灯拧亮，把读者寄来为数不多的几封信件打开阅读、回复。读者绝大部分是一些逝去青春；垂暮之年又谈之过早的人。我是一位著名却不算出名的作家——起码在当下这种不重视真正的文学的社会是那样，仅此而已。
因为来信中一位神秘女子的关系，我并不打算将我的生活环境抑或个人心情描写过多。面对这位神秘却毫无陌生感的女子，我将退出小说，站在这位女子的角度用更真实的情感说说她、和我的故事——
文坛司令先生：
司令先生，想必这个时候……你一定坐在桌子前，全神贯注地在进行创作吧！嗯、在你的桌面上或者是其它什么地方一定放着一杯热气腾腾抑或已微凉的茶、或咖啡。哈哈、被我猜到了吧？我几乎读过你所有的作品。所以，凭借女人的直觉或者说感觉，我还是多少了解你一些的。
此刻，是凌晨过后的许久，具体是多久，我并不能十分的确定。因为车载时间的混乱和手机的关机、手表的不知去向，我只能按照城市的漆黑和沉寂判断黑夜的深处有多深。嗯、驾车游荡在城市瘦长的街道放眼周围，城市的景观灯和霓虹灯早已消失或模糊。此刻的城市是孤独的，一种彻头彻尾的孤独——尽管并不绝望。夜生活的人们继续他们的狂欢与骚动。但，这与我无关。如同与你无关那样。也许如同你说的那样：在当下这个喧嚣与骚动的社会，很多人都是边缘的廉价狂欢、抑或孤独者。
时光荏苒。将近三年了，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二十一封信，一种不算熟悉却也绝对不是陌生的联系。对于寂寞，我不是个善变的人。所以为了不至于沦陷围城的孤独，发现一个地方无法交融我的思绪的时候我就会去往另外一个地方。有时候我会给旅馆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样你若回信我就会收到通知。可是，抱歉的是以这样一种偏执方式给你写信并非我本意，有种言不由衷却又不能无疾而终的精神上的相依为命。因为自从我与你的作品接触后，我就发现生活的某个角落我们有着同样孤独的灵魂。尽管不太一样——却相同的本质。
我将这第二十一封信地址上的号码拨通，那边一个操着夹杂方言口音的普通话女声音浑浊答道：“喂、你是谁？找谁，你想说什么？”
“不好意思！她没有告诉我她是谁。但我其实有很多话想找一个可以倾听的人交流的。”我说。
“什么？什么？”那边浑浊的声变得些许冷漠。随即传来挂断电话的忙音。
五、
《围城外的风景》
夏天早已过去，臃肿肥腻的气息却仿佛女人中年后的风韵犹存——遗憾的是这样的残存气质并不比女人的风韵犹存那样给人喜悦！
秋天总会给人某种朦胧的千头万绪抑或思绪万千，对于一个时值寂寞的女人尤其如此。身着牛仔布连衣裙的宛辞君坐在凌晨过后的麦当劳门外，她那意外清醒中夹杂朦胧疲惫的眼睛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的一个披着红色头发、一直面带微笑的小丑。她是一个喜欢吃甜食的女子，不分春夏秋冬地、习惯望着面带微笑的人们——这些或许是习惯到麦当劳的根本原因。此时脑海一片沉寂又思绪暗涌的她这样想着。手机铃声响起，她回过神来翻开手机屏幕上是一个久违、曾经熟悉的电话号码。
她沉吟片刻，还是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只听见细微颤抖的呼吸声。片刻，一个半梦半醒似的声音响起：“辞君。是我，林朝宇。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宛辞君道，“你喝酒了？”
“只是，我只是喝了一点点。没想到就醉了。我真是个容易喝醉的人。”电话那头道。
“林朝宇，你看着似乎有心事。”宛辞君淡薄道。
“只是，我只是喝了一点点，我真是容易喝醉的人。”林朝宇在电话那头重复同样的话，“只是…宛辞君，你还好吗？请告诉我，你还好吗！”
“我很好。”
“如果不好的话请你告诉我。我，我们可以试着重新开始的，也许。”
“谢谢。不过，我现在很好！”宛辞君木然坐在那里，手里的雪糕渐渐融化、伴随一滴不小心滑落脸颊的泪水滴落地上，她也不去管。她明白——也许，爱情过去了，就不能重来。即使可以重来，已不是原来的味道和样子。
电话那头陷入一片沉默，剩下仿佛沉睡的呼吸的声音。
宛辞君手中握着的手机始终没有挂断，电话两端的两个人就那么一起沉默着。许久……手中的手机传来断电后关机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