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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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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操着刀还朝着他比划了两下，有些怂的乔丹飞嘴巴皮噗了两声，起身上楼睡大觉去了。
隔壁江奶奶出来，正好瞧见这一幕，从自己院里出来，走到宋家这院里。
“那谁呀，宋教授弟弟吗？”
今早宋明程跟她打过招呼，所以她知道自家隔壁是金融系宋明程教授一家住了。
胡青英摇摇头，不好多说主家的事，只问起江奶奶做饭的事。
“江奶奶，你鱼虾平常怎么做的呢？”
江寰老家是南方沿海一带的，自己做饭香，就是在大革（）命期间吃了苦头，身体不大好，只能请了保姆做活。
一听胡青英问，她又喜欢这个小姑娘，立刻跟她聊开了，详详细细地跟她一样一样说。
鸭子已经割了喉，胡青英倒了开水烫毛，回屋放了水壶，洗了手顺道给江奶奶带了一把凳子和一杯茶，两个忘年交聊得起劲。
师戴森和宋明程开过会回来，正好看到江奶奶起身回家去。
两人一起跟这位老先生打招呼。
“江老师。”
“江老师，再坐一会。”
江寰笑眯眯地道：“在这坐老一会了，该回去准备饭菜了。青英啊，明儿要是有鱼，帮我带一条啊，我家浩浩明天过来。”
胡青英笑着应了，然后收了笑，语气平静地跟两位打招呼，“师先生好，宋先生，晚上吃鸭子可以吗？”
这和她之前两次主动打招呼的神态不一样，师戴森可以肯定，她一定是听到了之前那话。不过他没必要和她解释，木着脸点头算回应。
宋明程觉得青英遭受无妄之灾，心里愧疚，“青英，麻烦就别弄了，弄些简单的就好。晚上师先生在这边吃饭，你多下杯米。”
胡青英小声说好，然后专心做事，把地上的脏报纸卷起来，仔细地折封好，免得鸭毛的腥臊味传出来。
两个男人进屋上楼说事，胡青英松了口气。她在等着宋明程开口说辞退的事，又怕他开口。
晚上她按着卖鸭子的人说的做了盐水鸭，这个不辣，鸭血粉丝就添了辣椒，宋明程唏哩呼噜吃得很嗨。
乔丹凤和乔丹飞倒是吃了不少鸭子和松鼠鱼。
师戴森不吃内脏和血，专心吃爆炒鱿鱼。
宋明程吃了三碗鸭血粉丝，看他吃得痛快，也夹了一筷子，吃到嘴里就嗯嗯嗯，“好吃，够味，彭婶做这些做得很难吃，又腥又没味，青英，你怎么会做这个？”
青英和洪启阳同是黑源县的农村里出来的，那里离海远，应该不常吃这样的菜。
胡青英咽了嘴里那口饭，低着头小声回答：“是江奶奶教的做法。”
师戴森夹菜的筷子停了一秒，瞥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继续吃饭。
乔丹凤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有做声，乔丹飞也是。
接下来没人说话，安安静静吃了饭，师戴森邀请宋明程去了他那边。
胡青英收拾桌子，乔丹凤站在桌边一会，明显有话要说。
青英专心干活，做饭的时候她已经想清楚了，他们没开口让她走，她就先厚着脸皮做下去，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离开。实在不能待了，她就去找个老破旧的房子租了，去饭店做服务员去，虽然工资只比这里一半多一点，但养自己应该够的，等有了好机会再换别的。
因着宋明程下午回来一直没搭理过她，乔丹凤心里没底，不敢率先发难，她指望的是师戴森。如果这个师戴森一直站自己这边，那她就有底气拿住宋明程。
宋明程为她付出那么多，爱她是毫无疑问的，但她觉得不够，他手里有多少钱没告诉自己也没拿出来给自己，这怎么行？
算了，先忍忍，宋明程这人虽然固执，但只要顺着他的筋来摸，包管他服服帖帖的，这两天她太激进了，胡青英只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小姑娘而已，怎么可能斗得过自己？
家里难得地风平浪静，胡青英松了口气，宋明程也松了口气。
乔丹飞到技校读书这事已经说定，他不要姐姐姐夫送，自己骑着小摩托载着那两个行李袋说要住到新房子那边去——宋明程花了七千块钱在化工厂那后街买了一套2室1厅的房子，虽然房和厅都小，乔丹凤有些不满意，但想着要从长计议，忍了没多话。
乔丹飞在那边住了三天又跑了回来，乔丹凤已经上班，晚上回来看到弟弟狠扒饭，心疼得不行。
“食堂的饭菜不好，蓝津这的菜又不对你的味，都饿瘦了，还是回来吃饭吧。”
当然不是饿瘦的，他去读书，姐夫给他三百做生活费，他拿着钱潇洒得很，瘦那是跟人熬夜打桌球玩游戏机给造的。
宋明程对他住那边还是住家里没什么意见，想到自己在国外馋国内饭菜那两年，也赞同乔丹凤的话。
“你回来吃饭也行，记得和青英提前说一下。”
乔丹飞咬一嘴红烧肉，瞥一眼一直埋头吃饭不说话的胡青英，再看看说完就专心吃饭的姐夫，这是没打算要回生活费的意思，琢磨了一下，还是担心下个月那300泡汤。
“我就偶尔回来改善下生活吧，那边离得近，省点时间搞学习。”
姐姐和姐夫听了都倍感欣慰。
吃了晚饭，宋明程回楼上书房，乔丹飞上楼跟着姐姐去了她房间。
“姐，给我点钱呗。”
乔丹凤皱了下眉头，大卫不是才给了她300吗？不过疼弟弟疼惯了，她打开钱包准备给他拿一点。
乔丹飞一直盯着呢，一把把钱包抢过去，直接把里面所有的钱全拿了。
“姐，我长身体呢，不吃好点怎么行？”
乔丹凤有心想说教两句，乔丹飞已经把钱往口袋里一塞，三两步跑出去了。
追出去才两步，已经听到楼下摩托车发动的声音了。
宋明程听到声响，推门出来，正好看到站在楼道那发愣的乔丹凤。
“他回学校去了吗？”
乔丹凤回过神，嗯了一声，攥紧了手里的空钱包，有心想说“我没钱用了”，宋明程听到回答已经转身进屋关门了。
乔丹凤泄了气，不是她敏感，宋明程是真的对她不太一样了。她不和那小保姆计较，他也就是不和自己吵了而已，要回到两人柔情蜜意的时候，已经不大可能。
她银行里的钱回国以后全取出来给了她妈，彩礼自然没她什么事，身上本来有宋明程给的两千，还有买摩托剩的一点，但前天她去定做了两套衣服，剩的几百又被弟弟刮了干净。虽然衣食住行暂时都不用花钱，但是，身上一毛钱没有怎么都不体面吧。
两人现在这么僵，她拉不下脸去问宋明程要钱。想到罪魁祸首，她悄悄下了楼，来到厨房。
胡青英正在擦刚才洗过的碗，用洗净晒干的纱布一个个擦干水渍再放回碗柜。
乔丹凤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嫉妒又有些恨，小声开口：“你买菜的钱呢，放在哪里，你干你的活，告诉我就成，我拿些零钱。”
那怎么行！
胡青英防着她使绊子呢，放下碗，擦干手，说：“在我房里，锁了，我给你拿。”
胡青英打头引着她走到自己住的那间房，乔丹凤站在门口皱了眉头没进去。
先找到记账的本子，胡青英翻到帐末尾先写了个日期，问她：“你要多少零钱？”
乔丹凤要的当然不是零钱，可在这个小贱（）人面前不能丢了脸面，只好说：“拿几张十块的吧。”
十块的可不算零钱，省着些，能买两天菜了呢，不过这本来就是宋先生给的，他女朋友要取，她没有权利说不。
翻了下抽屉里的钱，她数了五张十块出来，没有递给乔丹凤，而是先点点本子，说：“辛苦签个字，我到时候好交账。”
乔丹凤一脸难看，又怕她提高音量让楼上的宋明程听见，不情不愿地写了自己的名字，故意写得很潦草，反正这贱（）人也不知道她笔迹。
胡青英是没见过，但她相信一个出国留学的女生字迹不可能这么差，她把钱递给乔丹凤以后，当着她的面锁好柜子。
乔丹凤攥着那五十块钱，心里发恨，那箱子里瞧着只怕还有五六百，真是笑话，宋明程给个小保姆买菜这么大方，她这个正牌女朋友却穷得要到她面前讨钱，恨恨地转身上楼了。
胡青英心里忐忑，回厨房继续做活，等宋明程下楼来喝水时，她就硬着头皮拿着账本把这事小声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