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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琐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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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钟时间,他们就开导好自己,亲切的围到解子宴的周围,狗腿的讨好着,一点也不觉得丢人。
输给别人他们或许还会不服气,但输给解子宴,就要换个说法了。
大家都比不过,那就不丢人,是因为解子宴强到不像人,可不是他们弱,对,就是这样。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在心里安慰自己。
“宴儿醒了?”解勇声音带着喜悦,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说明他对这个孙子的在意。
感情是最不需要成本的,只要是能为解家做贡献,他就是最慈爱的长辈。
金钱控制的人最不可靠,只要有更大的利益随时会背刺,而感情牵扯的人就不同了。
“爷爷。”解子宴恭敬地喊了声。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解勇喜极而泣。
“外面风大,我扶您。”解子宴道。
解勇不赞同,避开解子宴的触碰:“你自己都刚醒,我怎么能让你扶。”
他目光扫过其他人,声音带着威严,“解家那么多子孙,难道就指望你一个人干活吗?”
这也是警告,说给其他人听的。
“我来,我来。”那人扶着解勇有些茫然,跑过来的快,但是他要往哪里去啊。
“大哥,我这是要去哪?”
解子宴手指了指,“回吧。”
他走在前方。
那人犯愁:“可是大火,就算火灭了,也要重新装修,我们现在进去不好吧,要不然先换其他的住处。”
“没有火。”解子宴道。
这时其他人才想起来解子宴出现时说的话。
“但是烟那么大,怎么会没有火呢。”那人嘀咕。
“有烟,不代表有火,”解子宴望向老宅的方向,“你没发现这么久都看不到火吗?”
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着火。
众人满眼震颤。
“是你做的?”谢惟飞模样憔悴问。
谁知道刚做美梦呢,忽然被薅醒的感觉,现在他都有些恍惚。
年龄大了,没睡够强制开机,不是一般难受。
解子宴回头深深看了解惟飞一眼,表情淡淡,没有回答。
解惟飞不明所以,有种被看穿的心虚。
对这个侄子,他是既欣赏又讨厌,为什么他就生不出这么聪明的儿子。
难道他的基因真的比不过解惟继,可是他们是亲兄弟啊,基因不该差不多吗?
谢子承心情复杂,对这个大哥,他既恨又仰慕,在小的时候他其实很爱跟在大哥的身边,会主动亲近大哥。
可是每当自己说大哥多好时,母亲就会搂着他哭,让自己不要被谢子宴的手段给迷惑了。
从小他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说谢子宴很有心计,解子宴会把属于他的东西都给抢走。
母亲说谢子宴是仇人,让自己提防,说她的幸福都是被解子宴的母亲给毁的。
可是他看到的不是那样,伯母明明很温柔,对他们都很好,从不苛责人,他反驳说母亲误会了。
只要他不向着母亲说话,母亲就会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他,把他当空气不理他。
可在外人面前又表现的关心他,冷暴力折磨着他,直到他去道歉。
小孩子正是对父母孺慕的时候,自然的爱父母,哪里受得住这样对待,只会觉得是自己错了,拧巴着改变。
母亲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洗脑,长大后,他反抗过,只要他态度稍微强硬些,母亲改变了策略,会哭着泪眼望着他。
控诉他的不孝,指责他没有良心。
他想跟父亲说,说自己过的很痛苦,父亲呢,见到他只会抱怨他为什么比不上解子宴,从不想自己就那样的基因。
不作为,只会甩手的父亲,整天埋怨的母亲,日子痛苦的熬着,他觉得他已经疯了。
长此以往,终于他妥协了,麻木了,做个让父母满意的孩子,丧失了自我。
解子宴生死不明时,他茫然,在他看来永远不能被打败的大哥就那么倒下了,他没想的那么痛快,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优秀的大哥让他们这一辈的解家子孙喘不过气,同时也像巍峨的大山护佑着他们,会教导他们是非对错。
被收拾时起初不服气,可是大哥实在太耀眼了,用足够的实力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被管教。
比起不想解子宴醒来,他身体里还有个声音在叫嚣,类似兴奋,喜悦,被逃避了很久的情绪。
反抗,他要反抗,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客厅里,静谧无声,等着解子宴开口。
像以往每次一样,解子宴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其他的兄弟姐妹就知道该怎么做,自动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一沓又一沓的资料摆出来,摊开在众人面前。
“这我们可不知道啊。”其他几房有人站出来看戏。
解子宴睨了对方一眼,声音客气,像是随意问,“五婶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解五太太脸色一僵,赶忙表态,“我天生笑脸,其实心里难过着呢,我们五房可是无条件支持你的。”
说着做作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你不知道,你七弟跟十妹可是非常担心你的,忧心的每天吃不好睡不好。”
“你刚醒来,要是忙不过来,不如让他们去公司帮你分担分担?”
图穷匕见,只不过这地图过于短了点。
看着五婶慈祥的脸,解子宴想,人还真的复杂,他又看向谢惟柖,笑着问,“五叔也是这样想的吗?”
他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是知情者。
虽然调查结果显示参与的人里没有他们,但不参与也不代表不知道,在他看来,默认就是帮凶。
“没有,没有,”解惟柖瞪了眼自己老婆一眼,连忙摆手,“不过你要是有需要,尽管使唤他们,帮忙跑腿的事他们都能做。”
“至于说什么分担的,那都是玩笑话,他们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只是让他们整天在外面玩,要是惹祸了,也给你丢脸。”
“不如给他们找点事做,你觉得呢?”
解惟柖话说的好听,知道不能得罪这个侄子,反正权力交接不会给他们这一辈,要是真的交到他手上,那解家估计也就完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
“老七,老十,你们现在每天都在做什么?”解子宴声音冷淡。
这样就足够威严。
老七老十苦着一张脸,“我们就随便忙一忙,研究激素的分泌对人体的影响,试图拯救动植物,让它们发挥到最大的作用,等等。”
“去给总公司做公关吧,明天去找徐经理报道,”解子宴点评道,“语言方面天赋不错。”
解五太太不怎么满意,她是想儿子跟女儿能到决策层的,现在不还是给别人打工嘛。
她咳了声,提醒解惟柖,解惟柖挺满意,不想理,当做没看到。
解六太太将儿子往前推,“子宴,你可不能偏颇啊,你六弟现在也正闲着呢,他心中仰慕大哥,只是性格内向,不好意思说。”
“老六自己的茶园不是经营的挺好吗?”解子宴道,“六婶怎么说他没事做。”
谢子笃眼神一亮,大哥竟然有关注他做的事,他对其他的事真的没兴趣,唯独爱养殖茶,也不用跟太多的人接触。
可是母亲不喜欢,每天都在念他,父亲则性格软弱,别说帮他了,有时还跟着骂。
“那就是玩玩的,”解六太太不满道,“也不能一直无所事事,以后老了可怎么办,喝风吗?一点都不求上进。”
解子笃低着头,难堪。
“六婶你知道老六茶园的经营额是多少吗?支出是多少,净利润是多少吗?养活他绝对不成问题。”
解子宴道,“就算茶园不挣钱,每月他还可以从解家领八百万,别说老了,再活几辈子都没问题。”
“我知道你是担忧他,可是他已经长大了,你要是什么事都做主,他还怎么独立,一直干涉,只会让亲密的母子情出现裂痕。”
“很多事要让他自己去尝试,他有试错的资本,只是种茶,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六婶,你还记得他刚出生的时候你的想法吗?”
“你只要他平安健康,幸福一生。”
……
解子宴有条不紊的应对着解家人,看着每个人的反应,他的手轻轻敲击桌面,客厅重新安静下来,望向他。
弟弟妹妹更加尊敬他,因为只有他坐这个位置才能真的为他们谋福利。
他是故意的,他要的是帮手,但也绝对不心慈手软,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就要好好处理了。
“爷爷,您看是您来还是我来?”他问。
解勇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袒护,问他只是给他面子,若他轻拿轻放,恐怕会令人心寒,到时下手只会更狠。
“继飞身体不适,天亮后直接去解家疗养院,薛澜去照顾你。”
“不行,我们不去,”薛澜大叫着,“我们不要被关,这是软禁,爸,你不能这么偏心,子承也是你的孙子。”
“明明解子宴没醒的时候,您还夸他,说还好有他挽救公司于危难。”
“你把我们变相软禁,您为他想过吗?让他以后如何自处。”
解勇没说话。
薛澜扑向解子宴,“都怪你,你为什么要醒,你这个扫把星。”
其他人直接傻了,没想到薛澜会这么疯。
解子宴轻松将人制服,“你以为给你符纸的人真的在帮你吗?子承原本聪颖,好好教,是可以有一番作为的,你总是不满足。”
“不死不活,都是因为你。”
薛澜:“不可能。”
“是真的。”解子承刀子对着心脏的位置,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狠狠扎进去,倒在地上的时候,脸上是解脱的笑容。
他费劲的掀开衣袖,“这就是那道符的代价。”
“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让你满意了,妈妈,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为什么要被你生出来呢,每天我都很痛苦。”
“你总是说我欠你的,被你生出来就要听你的,可我一点也不想被你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