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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校园诡谈（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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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眼睛还是看不见，沈晓生并没有打算要去学校，更何况身上还有个时不时就要变成猫的体质，他得万分小心地兜着，至于斜挎包，他昨天就没怎么碰过，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了。
一个人坐在他和许瓒一起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沈晓生眼神呆滞，似乎在思考人生，可其实他是在犯困，仅靠着一点意念支撑着自己。
想起昨天看见的唐进取，他神情有些倦倦的，没有一点心思在游戏上的意思，反倒想起许瓒来时不时笑一声，时值重逢时刻，又认定了身份，他自觉甜蜜如热恋，光是呆呆坐着，也能想他一整天。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敬业的，抠出了一点点钻石一样的时间来思考如今的处境：他会变成猫，规律不知道；唐进取是大恶人；赵小娜的死不简单；宋荔是小恶人；许瓒……许瓒是……他的心思又跑了，那点钻石一样的时间在这里不算坚硬了，轻易就被消磨光了。
呆呆做了会白日梦，整个人不知不觉歪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再醒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打了哈欠起来，睡够了实在是睡不下去了，才摸索着站起来，肚子神奇地没有觉得饿，他自己伸手在肚子上摸了几摸，正要有下一步动作时，耳朵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他直觉不是许瓒，立刻警惕起来，忙要往房间里跑。
“沈晓生！”
宋荔开了门终于见到了他，声音充满愤怒地叫了他一声，大步走上去就是质问，“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这一天一夜你干什么去了！”
当场被抓的沈晓生停在原地，欲哭无泪了。
宋荔绕到他面前，刚还要好好发一通脾气，却先注意到了他的眼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他没反应后，原本来势汹汹的气势一下子仿佛被石头砸中的玻璃，掉在地上摔得稀碎，她还有点不相信，声音发颤地叫起来，“你又在跟我玩什么游戏！眼睛怎么了？”
最后一句声音完全软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又咬牙切齿起来，“是不是唐进取，我找他算账，你失忆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哼，他想死我就送他一程。”
说着就要拿出手机叫人。
沈晓生：……
大姐，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他敢想没敢说，看不见她的动作也连忙阻止她，“不是，你别乱来，真要是他我肯定就报警了，他能有这种本事？”
宋荔冷静想了想，附和了一句，“对，他确实没这种本事，那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个她就冷静不了了，才刚坐下又站起来，在他面前来回走了几趟，拉起他，“走，我们去医院。”
沈晓生还惦记着等下许瓒可能要来呢，忙挣扎了一下，大声说道：“其实，”
“什么？”宋荔被他这一嗓子喊懵了，回头静静看着他。
沈晓生脸上露出小心谨慎地神色，看不见还是往四周看了看，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我觉得我这事奇怪，可能不是正常的，”
“废话，”宋荔没忍住打断他，“无缘无故又是失忆又是失明的，能正常？”
“我是说，”沈晓生语气强调了一下，“可能是跟猫有关。”
“猫？”宋荔疑惑地想了想，“你是说做坏事会变成猫的猫？”
“嗯，”沈晓生点头，“我猜应该是赵小娜的死引起的。”
宋荔露出鄙夷的神色，斜了他一眼，“她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别瞎想。”
“可是，”他的声音更小了，“不是我们把她害死的么……”
“放屁！”宋荔脾气又上来了，“楼是她自己要跳的，关我们什么事，你别看她表面上柔柔弱弱小白花似的，背地里坏透了，自己想死还要拉我下水！”
沈晓生听着，捕捉到了些讯息，试探地问她，“怎么了？是又发生什么事了么？”
宋荔哼了一声，不过这回显得没那么生气了，仔细听还能听出她话里的一丝丝委屈和心慌，“还不是那么莫名其妙的警察，拿了本赵小娜的什么日记当遗书，说上面写了我怎么欺负她，她受不了了就想死巴拉巴拉的，平时看她一句话不说，没想到写起东西来就跟鬼画符一样，全是鬼话，更可恶的是，那些警察竟然因为这个就要带我回去做调查，我真是……”
她气到无力一样，又把自己扔回了沙发上。
“那，那你，”沈晓生想着要怎么问才不会被她暴打，“你怎么还在这啊……”
宋荔眼神充满怨恨地看着他，没说话，只又哼了一声。
沈晓生干笑两声，也跟着坐下来，“日记里只写了你的名字？没有写我的？”
“没有。”宋荔摇了摇头，语气还有些焉焉的。
“真的？”
“真的。”
这就让他感到奇怪了，为什么不连他的名字一起写，毕竟他应该才是真正的作恶人，不是么？
宋荔看着他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没事，”沈晓生露出敷衍的笑容，刚想对她说谢谢来看我，宋荔却先一步起身走过来拉他，语气不容拒绝地说道：“没事的话就去医院吧。”
“啊？”沈晓生并不想去，“可是我不是说了嘛，我的眼睛是看病治不好的。”
“那你这样也得有人照顾啊。”宋荔想都没想就回他一句，其实她是十分想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的，只是刚才她有话没说，警察对她的调查并没有结束，她还是得回去接受调查的，现在能来找沈晓生应该算是她最后的一点点自由时间了，等到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一边拉着他走一边又回头嘱咐他，“反正你去医院了就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了，我一有空就去看你，大胖他们也会去的，你就安心看眼睛，别跟我说看不好，看不好也得看……”
沈晓生真的欲哭无泪了，“我不用，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宋荔只当没听见他说的，想起什么来又问他，“你眼睛什么时候看不见的，该不会是昨天早上吧，那你吃过东西了没有，天啊沈晓生，你是不是脑子也摔坏了！”
“摔坏脑子”的沈晓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确实，是摔坏了。
……
镇上的医院并不多，说是医院，其实地方也很小，就一栋三层小楼，在镇中心，一进去也是标配的消毒水味和四处而来的冷空气。
地板是用瓷砖铺成的，沈晓生脚踩上去就感觉光溜溜的。
“好了，”宋荔办好了手续过来找他，“先去检查一下吧。”
一顿检查下来医生也只针对他的脑袋说了句轻微脑震荡，关于眼睛倒是没怎么说，似乎有让他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的意思，没给个准信，沈晓生等得无聊呢，宋荔又给他办了住院手续回来了。
“房间在二楼，我给你要了间光线好的，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晚点再让大胖给你拿些换洗的衣服。”
沈晓生寻思着她可能有喜欢给人当妈的属性，默默跟在她身后没说话，也是可以感觉到她的话里隐隐透着一种沉重，虽然可能分量不大，他还是选择现在先听她的话。
给他安排妥当了宋荔才出门下楼，沈晓生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不见还是到处走了走，摸清了大概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之后，才洗了脚，刚爬上床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啊？”他问了一句。
“额，”门口的人看样子是个送外卖的，手里拎着一份饭和一碗汤，探头进来看了看，反问道：“是沈晓生么?我楼下蛋炒饭的，刚才有个小姑娘让我给你送份饭上来。”
“是我，”沈晓生让他进来，“你能帮我把桌子摆上来么，我眼睛有点不方便。”
“好的。”
摆好了桌子沈晓生又对他说了声谢谢，送走外卖小哥后他闻着蛋炒饭的香味，自己笨拙地拆开包装袋，眼珠子看不见还转得特别起劲，
刚拿起勺子挖了一口，不知道他饭里加了什么，沈晓生越嚼越不对劲，也不是不好吃，就感觉是不合胃口，要不然蛋炒饭还能难吃到什么地方去？
他费力吃了两三口，实在是不想吃了，摸索着有给它装了起来，弯腰拿到地上放着，刚起身脑袋上却撞了个东西，并不疼，说是他抬头撞上去的，不如说是那个东西自己往他脑袋上掉的。
沈晓生皱起眉，抬手摸了摸脑袋，没摸到什么，嘀咕了一句，“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说着还要抬头去看，抬到一半反应过来自己看不见，连忙又低头，生怕别人看见他犯傻一样。
但还是让人看见了，许瓒其实在外卖小哥走后就来了，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看他，见他一份饭只吃了两三口后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放东西的动静才吸引了沈晓生的注意，他偏了偏头，“谁啊？”
许瓒没说话，沈晓生闻到他的气息慌不迭地地惊喜起来，“许瓒，你来了，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许瓒听他那么熟练的道歉挑了下眉，没说话，在他床脚坐了下来。
沈晓生感受到床塌下去一角的重量，连忙也要过去，被桌子挡住之后就要把它般开，许瓒却阻止了他，“别动，先吃东西。”
沈晓生还以为他是让他吃那份蛋炒饭，忙苦着脸摇头，“我不饿，不想吃那个。”
“没让你吃那个，我给你另外带了。”把带来的东西拆开，小小一个塑料碗，大约只有沈晓生的一个拳头大，里面装了半碗的浅棕色糊糊，看不出是什么。
一听到打开的声音，沈晓生就忍不住凑过去闻了闻，发现味道似乎不错，“这是什么？”
“你尝一口。”许瓒把配套的塑料勺子递给他。
沈晓生挖了小小的一口起来，尝了尝之后立刻表示喜欢，“这是什么，味道不错。”
许瓒看他又挖了一勺塞进嘴里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蚯蚓。”
“咳！”沈晓生一口差点呛到鼻腔里，脸色瞬间白了白，不敢相信地问他，“真的？”
“嗯，猫吃鱼，鱼吃蚯蚓，没问题。”
“……真的？”
许瓒看他那副倒霉样子就想笑，发慈悲地决定放过他，“骗你的，不是。”
沈晓生才松口气，“那是什么？”
“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