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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校园诡谈（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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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的时候还是一片天昏地暗，双眼睁开也依旧模模糊糊，沈晓生坐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又变成人了，抬手抓了抓被汗浸湿的头发，左右看不见许瓒在屋里，他心情倒还平静。
掀开被子，正要下床时，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见一道影子走过来，俩个人看见彼此似乎都愣了一下，许瓒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有些疲惫，“醒了？”
“嗯。”沈晓生点点头，就坐在床边等他过来，“我睡了多久？”
许瓒没回答，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一天一夜吧。”
沈晓生抓住他的手，“为什么我的眼睛还不好，我想看看你。”
许瓒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只能沉默了一会儿等这句话过去装没听见，沈晓生接下去却又说了，“如果我亲你一口，你能把唐进取变成猫么？”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亏……”许瓒下意识要拒绝，没等说完沈晓生就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嘴唇。
许瓒就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咬人的是他，哭的人也是他，许瓒看他脸上那副伤心欲绝的表情也不好推开他，只能等他啃够了自己松开，他才装作嫌弃地说一句，“你知道你这一天一夜都没刷过牙么？”
沈晓生脸一红，“对不起……你还没答应我……”
“……”许瓒看他这副样子是完全不对的，“你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之前的沈晓生虽然也缠人，但脸上的表情没像他现在这样过，莫名有种娇羞的感觉，还有一种仿佛藏着什么惊喜的样子，整个人应该说是乖巧了许多，哦，除了刚才那个“吻”。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沈晓生声音平静地说道，抬头看他一眼，忍不住对他笑了笑，“许瓒……”
没再粘人一样地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只是静静坐着看他，虽然眼睛看上去还是只有一道黑影，他却仿佛看得津津有味一样，盯着他不动。
许瓒反倒被他看得不自在，转移话题地说道：“为什么突然要把唐进取变成猫？”
沈晓生笑了一声，“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
许瓒又沉默了，过后才叹气一样地说道：“我是知道，但我不能。”
沈晓生听完也没说话，低头想了想，许瓒的“不能”指的应该是没有办法，而不是没有能力，这大概是因为其中缺了什么，比如游戏还没进展到那个程度，所以“反派”还不能受到惩罚。
许瓒虽说也是游戏的玩家，但本身的设定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所以跳出了玩家的范畴，那么真正算得上玩家的只有他了，这个副本要通关，玩家就必须得知道真相，可……
沈晓生无语地停下了思考，他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么，难道自己在脑子里知道不算，还非得去和反派对线？这也太那啥了吧，唐进取自己早在图书馆的时候不是已经自爆过了么？
当然这是因为他找上许瓒相当于走了条捷径，如果换作正常游戏情况，那……其实估计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毕竟这个副本的真相蛮简单的了。
沈晓生想清楚后下了床，随便套了双拖鞋，转身对许瓒说道：“走吧，我们去找唐进取。”
“现在？”许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大确定的意思。
沈晓生跟着疑惑道：“怎么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许瓒无奈地说道，而且他看沈晓生那状态，虽说醒了精神似乎还有不错，但听他说话每一句都是轻声细语的，不敢太过用力，一看就知道是身体状态不行，睡了一觉起来反而体质变弱了，脸色都苍白了好几层。
“这样正好啊，等事情办完就正好天亮了，都好的寓意啊，走吧。”
沈晓生倒是踌躇满志的，现在对他提什么要求都不用上手或者故意娇声娇气地求了，说完只用看他一眼，面带微笑，自己往前走一步，许瓒就会起身跟上了。
但许瓒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没走出医院呢，沈晓生就靠在他身上微微喘气了，抬头抱歉地朝他笑了笑，“等我休息一会儿。”
许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副样子的沈晓生在他眼里似乎多了层魅力，从楼上到这里他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有时候看他走路虚浮的步子都想上手去扶，但这个念头一出来，立刻又被他克制住了，只有刚才走到门口时，他自己实在走不动了才往他身上靠，动作之自然仿佛他们认识了许多年一样，许瓒虽然讶异也没推开他，反而顺势搂住了他，说话时也开始温声细语，“没事吧？”
沈晓生靠在他怀里点头直笑，“有事啊，走不动了。”
许瓒也跟着笑了笑，俩个人接下去都没说话，沈晓生休息了一会儿又要继续走了，许瓒这回终于顺从心意地伸手过去扶他了，沈晓生对此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感谢的，只带着玩笑性质地说了一声，“谢谢，辛苦你了。”
许瓒倒像是很喜欢他这样调皮的口吻，跟着回了一句，“不客气。”
客气的话里面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俩个人心照不宣都往脸上挂着笑，一起出了医院大门，往学校的方向走。
……
“他怎么老是在图书馆里？”沈晓生站在图书馆前抬头看面前的不算宏伟的建筑，周围光线暗，他眼睛又是不方便，能看出来这是图书馆他都觉得自己好厉害了。
许瓒笑着带他进去，“可能心安？”
沈晓生忍不住嗤笑一声，“那他可真厉害。”
许瓒没多说，牵着手带他进去，上了三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凌晨，沈晓生一走到走廊上就觉得比上次时候冷，当然也或许是因为上次他是猫，多了一层毛绒绒保暖。
许瓒走在前面给他带路，又是那次那件房间，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空气中飘着香火味。
沈晓生动了动鼻子笑道：“这么大的味道，底下的人不怀疑么？”
“怀疑又怎样？”许瓒随口回答道：“这学校在我记忆里怪闻多，别说有味道，就算是着火了也没人会上来。”
沈晓生表示明白地点点头，没多久就到门口了，推门进去看唐进取不知道是彻夜没睡，还是早早地起来了，站在缅因的照片前又在虔诚地拜拜。
沈晓生想起上次来看到的，出声笑道：“这样好像在拜死人。”
许瓒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看他一张脸上笑吟吟的，没有攻击力却仿佛高深莫测的样子，他觉得这或许就是扮猪吃老虎，但也仍觉得他这样子很乖，很……温柔。
他某种程度上认为自己疯了，自从沈晓生这次醒来之后，不仅他变了，连他也变了。
唐进取听见声音转头看是他们，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眼神看向沈晓生，一瞬间锋利起来又觉得没必要跟他计较，毕竟他就快变成猫了，倒是看向许瓒的时候脸色不虞，直接问他道：“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上次他不是把我也带来了么，”沈晓生往前走了一步，挡在许瓒面前，依旧一脸微笑地看着他，“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个反应。”
唐进取看他一眼，在心里算了算时间，“沈晓生，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就直说吧，毕竟以后可没机会了。”
沈晓生点点头，脸上十分认同的样子，不过说出的话却是，“你是应该先知道这种事情，给自己做好准备，因为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和我一样。”
唐进取听他这么说，立刻转头去看许瓒，语气气急败坏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了？你怎么会和他站到一起去？”
许瓒没理他，眼睛看着沈晓生自己一步一步缓慢走到那边的桌子旁，伸手抚摸着照片的边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校长，你知道么，我不久前也遇到大仙了，你猜我用什么东西把你也变成猫了？”
“这不可能！”唐进取并没有被他吓住，尽管脸上有了怒气，整个人看着倒还平静，或许生气只是觉得和沈晓生在这里纠缠太浪费时间，脸上也开始不耐烦起来，看向许瓒就说道：“你疯了么，把他带走。”
沈晓生笑了笑，“你别急，我会走的，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不想听。”唐进取甩袖子说道。
“为什么？说不定对你有帮助啊。”沈晓生找了块椅子坐下，姿势端正，苍白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看起来还是十分无害的样子。
“你，当初让大仙把我变成猫的条件，是用赵小娜的命吧？”
唐进取一个转头看他，只可惜沈晓生眼睛还没好，要不然一定可以看见他眼里淬毒一样的视线，不过至少他现在听力好，可以听见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沈晓生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说下去，“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也算同道中人了，因为我用的，是宋荔的命，这么想想，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应该是好的吧，毕竟宋荔一死，就没人知道你和赵小娜的事情了，也省了你的时间。”
“你闭嘴！”唐进取像是忍无可忍地朝他吼道，大步向前仿佛要去掐他的脖子，“你在胡说八道！你变猫是因为你活该，不关小娜的事……”
“哦，”沈晓生点点头，“这样啊，那你别往心里去，我刚才的是胡说的，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哦，赵小娜知道你拿她的命做交换的事么？”
唐进取倒也没有上当，虽然气到极点了，也还保持着一点理智，冷哼一声说道：“我说了是你活该，不关其他人的事。”
“我活该？那我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活该了，”沈晓生休息够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是拿你和赵小娜的事不断威胁你，还是因为这件事让宋荔带头欺负她？”
“你！”唐进取终于把最后一点理智烧掉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沈晓生却仿佛没听到一样自顾自说下去，“可我还是觉得奇怪诶，如果赵小娜不知道的话，她为什么只在日记上写宋荔的名字？是不是她担心，一旦把我的名字也写上去了，到时候警察调查起来，我却已经变成猫了怎么办？找不到我是小事，但万一发现我手机里的什么秘密，再顺势往下一查，你说还能查出多少事情？”
唐进取没说话，只朝他走过去，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恶狠狠地看着他，气到说不出话，伸出手就要往他脖子上掐。
沈晓生是有察觉到危险，只是眼睛睁得太久有些发酸，一时看东西有些不清楚，躲闪不及时还是许瓒过来把他抱开了。
沈晓生窝在他怀里还蛮心安理得的，看向那边的唐进取又说道：“那天在天台时，你知道她跳下去之前说了句什么么？”
前面说那么多还不如这一句有用，唐进取随着这句话愣在原地，才喃喃问道：“她说什么了？”
“她说，”沈晓生的脸上难得正经了起来，“如果可以，她反倒愿意和你当一只猫。”
许瓒低头看他。
唐进取也突然蹲在地上，掩面像是在哭，肩膀微微抖动。
沈晓生和许瓒对于他的哭泣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沈晓生指了指门外，示意抱他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