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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校园诡谈（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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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瓒看他低头郁闷的样子也有些担心，蹲下来仰头看他，脸上的胡子早就收拾过了，一张脸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样子，不说话的时候就完全是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一说话的时候……他其实是为了逗沈晓生开心才故意装出那种怪声怪调的，像个喜剧人物似的。
沈晓生抬起眼皮看他，笑了一下问道：“你干嘛？”
“看看你，”许瓒也笑了笑，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在想什么”
沈晓生摇了一下头，“没有，就是觉得你太好了，我可能要更努力点了。”
许瓒垂下脑袋笑了一声，“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说配不上我，然后伤心失落好一阵，我还得哄。”
沈晓生被他口中的那个容易伤感的自己弄红了脸，轻轻瞪他一眼说道：“我又不傻，当然知道把你紧紧抓住手里。”
“嗯，”许瓒欣慰地点头，“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了。”
沈晓生也有点要笑起来的意思，捏了捏他的手指问道：“你……之前我都不知道的，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许瓒深吸了口气，反握住他的手，“我从小就喜欢你了，我不信你不知道。”
说到后面又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劫后余生的样子，站起身抱了抱他，“还好你醒了……我喜欢你，生生。”
沈晓生仰头看他，“你不是说我知道么？干嘛又说一遍？”
“你知道和我想说，有什么冲突么？”许瓒低头看着他，两根手指掐了掐他的下巴，弯腰低头就亲了一口。
沈晓生被他这一系列动作逗笑了，“我记得之前你就喜欢掐我的下巴，原来你是想亲我。”
“我不仅想亲你，还想……”未说出口的话体现在他拖长的调子里，许瓒凑到他耳边，很不要脸地又说了一遍，成功得到了沈晓生的一个瞪眼，脸红红地朝他投去责备的眼神，“我现在这样子，你还想那些七七八八的……”
声音到后面显得轻微起来，似乎不敢再在这个话题说下去，头也渐渐低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出神……心里想起副本里的事就有些惶惶的，许瓒他……该不会记得那些事吧？应该不记得，要不然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干嘛这么害羞，游戏里不是已经……”说到这里他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伤心事一样，走到一边去转过身，叹了口气，“那时候，你明明不记得我了，却还……”
“……”沈晓生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驱动着轮椅到他面前，仰起脑袋看他，“我那是重新喜欢上你了嘛，而且，而且那也不是真的……我，我绝对是喜欢你的，只喜欢你。”
真诚的眼神往他脸上看了看，沈晓生苦于自己还站不起来，只能伸手环腰抱着他，埋头在他腰上。
许瓒却从他话里抓了个不是重点的重点，“不是真的？”
沈晓生愣了一下，“啊？难道要算真的？”
许瓒笑了笑，只是这次笑得一点都不温柔了，“那我们把它变成真的，好不好？”
“……”原来还是这事啊……沈晓生虽然觉得自己理亏，还是有些无语地看他一眼，强调了一遍，“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呢，你就是这么照顾你的病人的么？”
许瓒只笑了笑，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脸上一副有些期待的样子，给沈晓生看得又不好意思了，看向一边随便找了个话题，“对了，关于游戏，我还没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游戏啊，”许瓒笑了一声，“算是某种虚拟游戏吧，只不过是真正靠意识玩的，还在测试阶段，但去年被爆意外可以使植物人恢复意识，差点把一款游戏变成医药用品，随后才有人出来又说这游戏存在巨大的风险，可能会直接影响人的精神意识，严重的可能会导致死亡，所以后来有一段时间被禁了，”
沈晓生听了也有些后怕，“那你怎么还玩？”
“我们玩的是后来改良版的了，”许瓒安慰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安全性很高。”
“那你怎么还会不记得事情？”沈晓生一说起这件事情就有些生气，跟他讨价还价道：“我忘了你，你也忘了我，我们扯平了。”
许瓒笑看着他，语气悠悠地说道：“我没有怪过你忘了我，谈不上扯平的事。”
沈晓生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又红了脸，小声地说道：“那我也不怪你，是游戏的问题……”
许瓒听着他小心的语气又笑了笑，“那个应该就是那么设计的，不只是我，换成其他人玩那个角色，也可能会是那种情况。”
沈晓生好奇地看他，“有很多人玩这个游戏么？”
“有啊，等你以后好了，我们也可以一起玩啊。”许瓒已经替他们俩个做好了打算，“倒是可以试试其他类型的，比如种种水果蔬菜什么的。”
沈晓生却故意问他，“为什么一定要一起玩，我不可以自己玩么，我这段日子一直很无聊呢……”最后还不忘装一下可怜，两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可以。”许瓒并没有在他的眼神攻势下心软，虽然语气依旧温和，态度却不容动摇，“一定要和我一起玩。”
沈晓生也很满意他这样紧张兮兮的样子，直扑到他怀里点头，“嗯，知道了，一定和你一起玩。”
许瓒才继续推着他往前走，“想去哪里啊，我带你到处看看？”
沈晓生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用忙么？”
许瓒想了想，“接下来几天我都挺有空的。”
“那……”沈晓生也跟着想了想，“我想去看一下我妈，”又有些迟疑地补充说道：“我爸呢，你这些年有见过他么？”
许瓒摇头，“没有，你出车祸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了，你难道想见他？”
沈晓生往后瞟他一眼，“我又不是疯了，见他干嘛？就去看看我妈。”
许瓒跟在他的话后面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去见见我妈啊，她和我爸也一直等着你醒呢。”
提到这个，沈晓生自然不可避免地又脸红了，低头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反正他们现在去旅游也不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再说……”
许瓒看他慌里慌张的样子笑了笑，没说话了，俩个人找了处凉快的地方待着，静静等到天快黑了才回去。
……
沈妈妈这些年一直被安置在依山墓园里，除了每年许瓒回来看一下以外，也几乎没什么人会来了。
俩个人特意挑了天没怎么出太阳的天气，主要是沈晓生自从醒后一直晒不了太阳，这天起来看看似乎是个阴天，温度也比前两天低了不少，怎么看都是适合他出门的好日子。
他前两天已经从医院里回来了，现在和许瓒住在离医院不远的小型公寓里，一天天的就在家里养养花，逗逗鱼，小日子很是惬意，除了他的腿还不能完全站起来以外，一切都十分和谐。
这天起来没看见许瓒，猜他是去楼下超市里买东西了，就想着自己收拾收拾，好准备去看沈妈妈。
坐着轮椅逛了一圈屋子，却发现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给自己找了一身衣服，他也给许瓒找了一身，等他回来时就告诉他，“许瓒，我们今天去看我们吧？我衣服都给你挑好了。”
这件事他之前有提过，许瓒也一直记在心里，现在听他说也只是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拎进厨房放着，“好啊，知道了，是要下午去，还是等下吃完午饭就去？”
沈晓生想了想，“吃完饭吧，我还想去买花。”
许瓒想说买花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过还是顺着他的意地点点头，“好，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啊，”沈晓生也进到厨房里，“你煮什么我吃什么。”
许瓒忍不住弯下腰逗他，“你说你一天天在家里的，除了养花摸鱼，其他的还做了什么了？”
沈晓生也并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你在家把事都做了，我当然就没事做咯。”
“那还是我的不对咯？”许瓒越说腰越弯，最后额头几乎抵在他的脑袋上。
沈晓生推他起来，嘟囔着斜他一眼，“快去做饭吧，整这些有的没的……”
许瓒才笑着放他走，吃过饭收拾了一下就带他下楼，开车到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花，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了地方。
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人，沈晓生被许瓒推着到那块小小的墓碑前，把那束花放到了前面，也没说什么，上面的照片几乎有些褪色了，沈晓生根据自己的记忆，也只能隐约记起一个大致的轮廓。
许瓒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沈晓生笑着仰头看他，“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么？”
许瓒点点头走到一边，往四处看着。
沈晓生看着才笑着对墓碑说了一句，“像放哨一样，是不是？他是许瓒，不知道您还认不认得他，大概是不认得的，您走的时候我们才几岁？七岁吧，他虽然看着有点小时候的样子，但那时候您生活在痛苦和恐惧中，估计是没能好好看清周围的一切的，要不然怎么会做出那种决定？”
从南到北的风中带着细细的栀子花香，沈晓生轻轻叹了口气，“很抱歉那时候没有好好保护您，有时候看着被打，而我在一旁却什么都做不了时，就觉得您的不幸有一部分是我造成的，明明之前有说过要带你好好生活的，可那时候我自己甚至需要在许瓒的安慰下才能保证不哭，我确实是挺没用的……”
他说着自嘲地笑了一下，过后才又说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的，我和他，许瓒，应该算是在一起了吧，虽然他除了说过喜欢我之外也没别的表示了，但我们现在住在一起，而且看情况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也是，所以……”
他又笑了一下，“他很好，跟他在一起我总会想起‘救命良药’这类的词语，很肉麻是吧，偶尔我也会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起一身鸡皮疙瘩，有时候他也会跟我说，让我不要总是去想之前的那些事情，人总是要学会跟过去、以及过去的痛苦说再见的，毕竟没用的东西留着它干嘛，是吧？”
他看见那边的许瓒朝他看过来，他便又吸了口气说道：“那就先这样吧，以后我会常来看您的，希望您在那个世界一切安好，如果忘记事情能让您开心的话，那么请您忘了我吧。”
说着他朝许瓒挥了挥手，看着他走过来就忍不住笑道：“你知道我刚才跟我妈说什么了么？”
“说什么了？”
“我说你向我求婚了，可我因为手上没有戒指而不敢给她看，只能落荒而逃了。”
许瓒弯腰吻了吻他的额角，“你应该说落在家里忘带了。”
沈晓生在他含笑的眼睛里红了脸，知道他这么说一定真的在家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