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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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细想，温亦词给靳砚柏回复消息。
【温亦词：你是一直盯着手机吗？】
【靳砚柏：没有啊】
收到这条回复，温亦词点开对话框，想着应该给靳砚柏发什么。
——他都落地好几个小时了，好像已经没有问他是否安全抵达的必要了。
——他刚才还发了什么来着？哦，问她是不是在写小作文……
手机冷不丁地响起来，温亦词低头一看，发现靳砚柏直接给她打过电话来了。
“……喂，”温亦词接起电话，“怎么了？”
靳砚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温亦词的耳朵里，带了点细微的电流感，又因为是晚上，所以听起来懒洋洋的：“省了你写小作文的功夫了啊。”
也不是不知道靳砚柏平时就爱故意逗自己的特殊癖好，甚至偶尔还贱兮兮的，有故意惹怒她的嫌疑。放在平时，温亦词肯定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但今天，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是小声说了句：“我没有写小作文。”
几乎就是一瞬间，靳砚柏察觉到了温亦词的情绪不对。他不动声色地询问道：“那你干嘛去了？也不关心我，光顾着我妈了是吧？”
他这个责问的语气听上去简直堪称无赖，但温亦词的情绪压抑了一天，现在听着反而觉得很放松，也生出点儿揶揄他的心思：“我觉得不需要特别关心你。以你的身份，手指头破点儿皮，锐安的股价都得抖一抖，我直接从新闻上就看到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我觉得有。”换了个舒服的位置，温亦词如靳砚柏所愿地问他，“你那边很冷吧？”
“比南城冷多了。”靳砚柏有些嫌弃。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很快，温亦词今天做了什么就被靳砚柏一五一十地被套出口。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温亦词沉默了片刻后，问了靳砚柏一个问题：“你喜欢这样吗？”
这句话听起来没头没脑，饶是靳砚柏也迷惑了下：“哪样？”
“就是——”温亦词试着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像刚才那样，我要时时刻刻地关注你，主动关心你，我们两个不在一起的时候，做了什么也要详细地告诉对方……”
听起来好累。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在温亦词说完之后就涌了出来。
靳砚柏不以为意：“你不喜欢的话就不用这样。”
但这不是她不喜欢就可以不用做的事情啊。温亦词想。
她问了靳砚柏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一一……”
“我困了，”温亦词攥紧了手机，“想去睡觉了。”顿了顿，她又提醒靳砚柏，“你也早点睡啊，注意身体。”
“好。”靳砚柏放柔了声音，“晚安。”
挂断电话，温亦词起身，又看到了几乎要铺满客厅地板的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她物欲不高，今天在商场里，靳母要给她买的时候，她也试着用自己不需要这样的借口来拒绝，但靳母却很坚持，她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就像她至今为止的人生收到的很多东西，无法推辞，只能收下。
***
靳砚柏出差去北城的这段时间，温亦词以为自己难得有了可以单独待着的空间。
这期间费凯文打电话给她，说是一个共同的朋友也来南城，不过行程紧凑，只能逗留一天，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聚聚。
温亦词本想答应的，但靳母也打电话给她，说要带她去参加一个世交家新生儿的周岁宴。
不仅是靳家的世交，也是周家的世交，所以周鹤清在知道后，也让她带一份贺礼过去。
两个社交场合孰轻孰重不言而喻，温亦词只能拒绝掉费凯文那边的聚会。
“哎呀，真可惜，我们都好久没一起聚过了，”费凯文先是有些遗憾，但又反过来安慰温亦词，“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聚，反正又不是见不到了。”
费凯文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温亦词的心脏却倏地一紧——或许真的见不到了呢？
她莫名地有种预感，这仅仅只是个开头，以后她会越来越没有自己的空间，她自己的事情要为家族的事情让步。
被这种不安左右了全部的情绪，温亦词又是连着两天都没睡好觉。
到了去参加周岁宴那天，她起了个大早，仔仔细细地给自己化了个妆，这才让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靳母顺路去接她，在温亦词上车后，靳母拉着她的手看了她一会儿，问道：“小词，上次我给你买的那条蓝宝石项链，你怎么没戴呀？”
温亦词浅浅笑着：“伯母，我们去参加小宝宝的周岁宴，穿的太隆重会喧宾夺主吧？”
靳母不赞成地看着她：“你也知道今天被邀请去的都是什么人，打扮得要合身份一些呀。你今天的裙子选的也太素了，得换一条。”说完之后，她就吩咐司机停车调头，让温亦词回去换衣服。
温亦词的笑容保持得很勉强：“伯母，这样我们会迟到的，要不这次算了吧，下次我会注意的。”
“没关系，”靳母不以为意，“都是世交，不会介意这点儿时间的。”
靳母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温亦词就没再想要说服她。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周明雅总会给她穿上漂漂亮亮的小裙子，和干净优雅的小皮鞋，把她打扮得像个小公主。
——“妈妈，我可以不穿这个裙子吗？我要和小柏出去玩，穿裙子我就不能跟他一起踢足球了。”
——“小词，你这是不想听妈妈的话了吗？”
——“不是的，妈妈……”
——“那就乖乖穿好，不许换下来。小词，你听好了，只有你乖乖听话，爸爸才会喜欢你，才会经常回来看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妈。”
然而事实上，温亦词那些漂亮的衣裙皮鞋只能引来同龄小女孩的羡慕，起不了其他任何作用，反而成了像累赘一样的东西。
她痛恨极了那些公主裙，所以长大之后，她最喜欢极简风的衣物，哪怕被靳砚柏说她穿的看起来穷困潦倒她也不在乎。
可现在，她又要被塞回那些光鲜亮丽的华丽衣裙里，好似橱窗里只能任人装扮好后接受打量的洋娃娃。
——她的人生被框在很多身份里，唯独不是她自己。
***
参加完小宝宝的周岁宴，温亦词在离开的时候没有跟靳母一起走，而是上了周家的车。
周鹤清让老纪去接她，今晚回周家陪他和外公吃个饭。
见她回来，周鹤清饶有兴致地问道：“今天的周岁宴怎么样？”
想到自己今天看到的排场，温亦词不禁感慨：“见到了很多人，不过小宝宝很可爱。”
看得出，世交家整个家族的人都对小宝宝的诞生十分欣喜，温亦词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看的时候，在羡慕之余也忍不住想，当初有人期待过她的降生吗？
毕竟连她的父母都不爱她，又怎么会有人其他人爱她。
还有就是，分开的时候靳母的表情很满意，想来她今天表现的也没什么能挑出毛病的地方。
“他抓周抓了什么？”
“抓了个金锁。”
“看来以后会是个财迷。”
周鹤清在说完之后，眼神就放在温亦词身上没挪开，搞得她一时有些紧张：“怎么了，舅舅？”
——希望舅舅不要说等她和靳砚柏结婚之后也赶紧生个孩子，她最近听多了这些言论的，都已经有点儿恐婚了！
不过还好不是。
周鹤清只是有些感慨：“我就是突然想起你的周岁宴了。感觉才刚过去没多久，你都长这么大了。”
温亦词立时愣住，又有些动容：“舅舅……”
“说起来，”周鹤清笑了一声，“你知道你周岁宴的时候抓到了什么吗？”
温亦词摇头：“不知道。”
没人跟她说过。
周鹤清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抓着砚柏不撒手。”
温亦词：“……啊？”
是谁把靳砚柏放到她的抓周选项里了？！
“这件事我也记得，”周老爷子参与到了话题里，看着外孙女的眼神都带着笑意，“你出生之后，你妈妈和砚柏的妈妈就给你们定下了婚约，你当时抓了砚柏，我们还说你才刚满周岁就知道要把砚柏攥在手里了。”
温亦词不禁有些傻眼：“真的假的？外公舅舅，你们两个不是在骗我吧？”
周鹤清摆摆手：“没有，我们骗你这个做什么。不过你这个周抓的还挺灵的，我看砚柏确实是被你抓在手里了。”
他看得出来，靳砚柏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婚约才愿意和温亦词结婚的。就算温亦词不在国内，他也洁身自好到从来没闹出什么花边新闻。现在两个人在一块，他又对温亦词照顾呵护有加，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喜欢。
温亦词：“……”
她可没抓过。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02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