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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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周家陪外公和舅舅吃饭，温亦词今晚理所当然地留在了老宅。
周长海晚上雷打不动地要看《新闻联播》，温亦词在旁边陪着，分神听外公和舅舅针对各种财经政事发表见解，更多的注意力则是放在手里的橙子上。
她细致地剥着橙子皮，熟练地剥出干净完整的果肉。
温亦词很享受剥橙皮的过程，也很喜欢橙子的气味。偏苦一些的，稍甜一些的，她都喜欢，就连香水和洗护用品都是这个香调的。
只是剥完之后，她看着手中的橙子，又开始有些发愁。
晚饭还没消化，这一整只橙子她是吃不完的。外公和舅舅又不爱吃橙子，分都分不出去。
算了，等会儿榨成果汁吧。
打定主意后，温亦词忍不住想，要是靳砚柏在就好了。这位少爷天生就是个霸道性子，总爱跟她抢东西吃，好像她手里的会格外好吃一些似的。
不过被他抢走大半后，余下的分量温亦词又刚好能吃完。
“……砚柏还在北城吧？”
“啊？”
温亦词正想着靳砚柏，冷不丁地从周鹤清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她下意识地便抬起头，但没听清楚舅舅说了什么。
面对周鹤清似笑非笑的眼神，温亦词心里生出一阵懊恼。
明明不久前才被靳母提点过的，结果她又犯了这样的错误——不专心，走神还被抓包。
“刚才天气预报说，北城明天有降雪，”周鹤清指了指电视，“砚柏什么时候回来？”
温亦词想了想：“本来说是明天回来的。”
但明天降雪的话……航班会延误吧？
回到房间后，温亦词就拿起手机准备问问靳砚柏。
他去北城的这一个周，只有出发的当天，在他抵达的时候打过一通电话。
因为靳砚柏出发前说他这次去北城事情还挺多的，温亦词不想打扰他，就没主动给他发过消息。
不想，就在她的消息发出去的同时，靳砚柏也给她发了条微信。
【温亦词：天气预报说北城明天有雪】
【靳砚柏：我可能要在北城多留一天】
——很好，非常超然的默契，连发的消息字数都是一模一样的。
巧合到了这种程度就会让人不自觉的发笑，温亦词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这也是她近几天来，终于感觉到了一丝轻松的时刻。
【温亦词：已阅】
【靳砚柏：没了？】
【温亦词：不然？】
对着温亦词发来的这条消息，靳砚柏久违地体验到了一口气憋在胸口的郁结。
这就没了？
距离他们上次通话都过去快一个周了。
靳砚柏在那通电话里察觉到了温亦词对这种密切联络的抵触，所以这一个周都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但……她好歹还是主动发消息来了，而且发的是北城明天有降雪——她在关注这边的天气。
这么一想，靳砚柏郁结的情绪又消散了不少，拿着手机继续给温亦词发消息。
【靳砚柏：再聊会儿啊】
【靳砚柏：我现在正好有空】
【温亦词：不应当，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紧急安排明天不能回来处理的事情吗？】
【靳砚柏：小看我？那种事我早安排好了】
那份轻松从容的气魄从短短的两句话里溢出来，温亦词都能脑补出靳砚柏脸上气定神闲的表情了。
想到靳砚柏说现在有空，恰好同样无所事事的温亦词索性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入耳中的是靳砚柏语气意外的声音：“怎么改打电话了？”
“打字好麻烦，”温亦词往沙发里缩了缩，“不行吗？”
理直气壮的反问语气，听得出她是在舒展的状态下给自己打电话，靳砚柏忍不住乐了一声：“当然行，我正无聊呢。”
他隐晦地递出“我现在正需要你”的信号，不知道温亦词能不能接收到。
事实证明显然没有。
温亦词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应该啊，像你这种仪式感很重的少爷，不是应该开始着手准备明天的赏雪事宜了吗？明天应该是北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吧？搞个雪天围炉煮茶什么的。”
“难得你这种没情调的人还能想到这个啊。”靳砚柏轻嗤了一声，不客气地反击道。
“我只是了解你。”温亦词好奇，“你不搞吗？”
“不搞，”靳砚柏语气懒散，“我自己一个人没意思。”
“不是还有廖助理陪你？”
“你管两个男人一起看雪叫有情调？”
听到靳砚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这句话，温亦词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也挺好的嘛。”
靳砚柏懒得跟她计较，问了一件自己更关心的事：“一一，你今晚很开心吗？”
——我今晚很开心吗？
温亦词自己都没察觉到，想了想之后才给出回答：“嗯，是挺开心的。”
真难得听她这么说，靳砚柏更好奇了：“有什么开心的事？”
非要说的话……因为今天听外公和舅舅说起了自己抓周的事情。只是单纯地说一件她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没有提起她的母亲。
这种情况少之又少，珍贵到只是稍微提起一点，都能让温亦词开心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我陪伯母去参加一个小宝宝的周岁宴，回家之后外公和舅舅说起了我抓周的事。”温亦词有些好奇，“对了，你知道我抓周的时候抓了什么吗？”
“知道啊。”靳砚柏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嘛。”
“你竟然知道！”
“……难道你之前都不知道？”
“……”
“别沉默，说话！”
温亦词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接着又替自己辩解：“之前没人跟我说过啊，连你都没说过。”
“我怎么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靳砚柏轻哼了一声，“现在你知道了，我们两个之间是你先主动的，你要对我负责的。”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温亦词语气认真，“我会履行婚约的。”
“这不一样。”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靳砚柏一改刚才散漫的态度，变得认真起来。
这个态度的转变让温亦词有些措手不及，一些隐隐约约的想法好像深藏在水底的气泡，正缓缓地向上试图浮出水面。
但下一秒，这个上浮的过程就被打断了。
电话里传来靳砚柏的声音：“一一，下雪了。”
“……咦？”温亦词惊讶道，“不是明天才下吗？”
“天气预报又不完全准，”靳砚柏不以为意，“刚开始下，雪还不是很大。”
“那你明天起来，外面就变成白色的了，”温亦词不禁有些羡慕，“真好，我也想看雪。”
“等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个雪球。”
“那倒也不必。”
温亦词拒绝了靳砚柏的提议，随即便听到他那边有什么奇怪的响动，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靳砚柏问她：“我开窗了，你有没有听到下雪的声音？”
认真聆听了一会儿，温亦词给出回答：“没有。”
只能听到北风呼啸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那边会有多冷。
靳砚柏叹气：“怎么年纪轻轻听力就不行了。”
“听得见才有鬼吧？”
“那你刚才还听？”
“你让我听的啊。”
一段有些幼稚的对话，一个敢说，另一个也敢配合着照做。
两个人互相推诿责任，结果最后都没绷住笑了起来。
“好了，你快把窗户关上吧，”温亦词有些无奈，“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冻感冒了。”
“嗯哼，”靳砚柏耍无赖，“感冒了我就赖着你，让你伺候我。”
温亦词嗓音柔和：“可以，但是生病很不舒服，你快关上。”
“已经关了。”靳砚柏语气轻松，“放心吧，不会真让你伺候，我舍不得。”
“油嘴滑舌。”温亦词看了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得去睡了。”
她今晚睡在周家老宅，就得乖一点，不然从外公到陈妈，每个人都要说她一遍。
靳砚柏自然也清楚怎么回事，“嗯”了一声准备说“晚安”的时候，却听到电话那头的温亦词又有些迟疑地开口：“砚柏……”
“怎么了？”靳砚柏耐性十足地等待着温亦词的下文。
“就是——我其实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想我了？”
“少自恋了！”温亦词被靳砚柏不正经地语调气笑，“我只是觉得，我今晚好像可以睡个好觉。”
她今晚的那点开心，在和靳砚柏通话之后，又被放大了一些。
“那就好好睡一觉，”靳砚柏放低了声音，夜晚又扩大了其中温柔的成分，“做个好梦，一一，晚安。”
“晚安。”
***
靳砚柏推迟了一天归期，回南城那天，温亦词去机场接他。
在见到她的时候，靳砚柏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就说她嘴硬心软了。
跟在靳砚柏身后的廖凯被老板身上散发出来的愉悦气息给腻歪到——柴鸣怎么会怀疑他们俩不是真爱的？起码老板是。
不想成为老板和老板太太play的一环，廖凯非常主动地接过了开车的工作——虽然本来就是他的动作，并且在上车后第一时间升起了挡板。
温亦词眨了眨眼——廖助理，动作非常熟练呢。
感觉自己的手指在被用力地揉捏着，温亦词微微吃痛，转头看向一旁的靳砚柏：“你幼不幼稚？”
成功将温亦词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靳砚柏冲她挑眉：“不是说没听见？”
温亦词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靳砚柏要求自己去机场接送他的时候，她给出的答复。她不禁有些好笑：“那你下车。”
“赶我下车？”靳砚柏往温亦词那边凑了凑，“你想清楚了，你要是赶我下去，就没有礼物收了。”
温亦词倒是不意外靳砚柏会给自己带礼物，她只是有些好奇：“什么礼物？”
“你把手伸出来。”
温亦词依言照做，白皙的掌心向上，但靳砚柏并没有把礼物放在上面，而是在她纤细的腕上戴了一条银色的手链。
男人的指腹在划过她手腕内侧细嫩的皮肤时撩起一丝痒意，温亦词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但等靳砚柏的手拿开，她看清楚手链上的钻石雪花时，又怔愣住了。
她听到靳砚柏凑到她耳边说出的话。
“送你北城的雪。”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030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