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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为何帮他?他看出来了?

      清霁一时不知该怎么回他,她不愿让他知道方才是在帮他,因为没有谁喜欢被别人看到自己受欺辱。

      “我就是找不到路了。”她微抬着下颌看他,嘴角印着浅浅的笑容。

      “这种事经常有,你看到就看到,”滕寒面无表情,“我并不在意。”

      清霁琢磨着他话中意思,是说他不在意被她看到,还是不在意被人欺辱?

      “你为何不去告诉掌门?”既然说开了,也没什么好再遮掩的。

      好歹也是镇塔观的弟子,哪怕是个半妖,一些事情上也得做的明白些。

      滕寒收回视线看去前方:“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想做什么是他们的事,若是他们只能在我这里找到优越感,何尝不说明他们是一群废物。”

      他说的简单而平静,完全不将方才的事放心上。

      说完,提着饭桶往前走。

      清霁挠挠自己的腮颊,干脆去跟上他:“你这话说得对也不对。”

      身旁跟上来的身影,让滕寒脚下步子略一缓,薄唇抿起没说话。

      “若是他们的错,你当然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清霁道,有时候一味的忍让,只会换来变本加厉。

      换作是她,可不愿意吃这种亏。

      话音刚落,就见身前光线一闪,她下意识闭眼。

      待再睁开眼时,发现已经身在一片冰天雪地中,白茫茫的,一望无际。

      当下立即便明白上来,这是踏进了一个阵,被困住了。而旁边,是提着饭桶的滕寒。

      他看起来毫不慌张,只把提桶放在地上,然后就那么站着。

      “你不急?”清霁问,这半妖是不是永远没有情绪和脾气?

      滕寒的发丝在风雪中扬起,脸庞沾上雪屑:“急也无用,安静等着就好,这个阵维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消失了,咱们自然能出去。”

      清霁往他面前一站:“是刚才那些道士做的?”

      她本以为自己出现,那几个人会就此罢休,没想到还做了一个阵,这是有多坏?

      为什么,有些人觉得欺负弱者,他们自己就能了不起呢?

      她摇摇头叹了声,随之在雪中走着。这一个小小的困阵根本奈何不了她,找到阵眼破了算完。

      手接触到冰冷的时候,她恍然,滕寒没有学过镇塔观的本事,破不了阵,所以困在这里只能干等,没有别的办法。

      回头看向他的时候,他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记住,”她对他喊道,手指着自己的脚下,“以后若是被困,就从你站的地方走到我现在这个地方,这里会有一颗石子,踢开便会脱困。”

      滕寒眯着眼睛看过去,飘洒的飞雪中,红衣少女纤细单薄,小小的脸上有着独属于她的明朗,她踢开了脚下的石子……

      眼前刷的一亮,冰雪瞬间消逝,回到了现实。

      少女走过来,手里上下抛着那颗小石子,步伐轻盈。

      “没事了,”清霁道,石子抛去路旁草丛中,“他们应该只会这种简单的困阵,如今你明白了,以后就不会困住了。”

      滕寒唇角抿平,而后缓缓开口:“为什么帮我?”

      这句话他已经问了两遍,清霁现在不确定他是不是祝遥的儿子,便道:“我们白玉峰人,从来都扶贫济弱。”

      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则,白玉峰的那群修士早已不过问人间事。

      好吧,她这么一说,滕寒又不说话了。也对,换做是她听到这样慷慨的话,定然也会觉得尴尬。

      “嗯,”她清清嗓子,有些刻意的岔开话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观中不教他本事,难道真的在这里一辈子做杂务?

      “没有。”滕寒淡淡一声,而后提着桶越过她,往前走去。

      清霁下意识往旁边一让,看着走出去的清瘦身影:“你其实可以想一想的。”

      或者明日她去与步月说说,或许不用让他有什么本事,但也别被同门欺辱。若真是祝遥师叔的儿子,不该被这样对待。

      男子的身影越走越远,很快溶进了黑暗中。所以,她也就没看见他眼中闪过的冰冷。

      。

      山中无事的时候,总是清闲又安静。

      道士们或打坐,或钻研道术,在如今这乱世中,这样的日子实在难得。

      清霁被步月邀去,坐于阁中对弈。

      “昨日姑娘说有事相问,鉴于人多,怕说得仓促,”步月笑着,打开棋笥盖子,“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尽管问。”

      清霁笑笑,明眸澄澈:“道长周道,我是想问关于祝遥的事,他应算是我师叔。”

      步月颔首:“也是过去好久的事了,他来自你们白玉峰,你应该也听说过他的事。”

      清霁自是听过,但是祝遥来到镇塔观后的事,她就一无所知了:“后来,他一直在这里吗?”

      没有了白玉峰修士的身份,他也就没有了漫长的寿命,最后同普通人一样死去。

      “他一直在观中修行,只有一次离开过,”步月道,一枚棋子落去棋盘上,“是八年前,等到回来时,带回一个男孩。”

      清霁心口一跳,到此也就猜到了,那个男孩就是滕寒。

      “对,”步月似乎知道清霁心中所想,朝她点头,“滕寒就是祝遥的孩子。”

      “可是祝遥师叔在镇塔观有几十年,为何是八年前带回滕寒?”清霁说出自己的不解,而且祝遥离开白玉峰时,那个女妖早已无迹可寻,不可能中间两人还有纠葛。

      步月捋捋胡须:“半妖,也需要化形,且过程较妖来说慢许多。”

      “原来如此。”清霁点头,“还有一事,为何滕寒带着锁妖环?”

      “前几年,他无法控制能力,祝遥便用了锁妖环助他稳定心性,待日后定是会为他取下的。”步月回道。

      一盘棋下得平平淡淡,清霁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事,不过并不觉得祝遥与女妖相恋有什么错,而最无辜的要属滕寒了吧。

      从步月那里离开,清霁走在路上。

      如今确定了滕寒的身份,也知道那锁妖环不会锁他一辈子。

      “我看他除了不爱说话,像块冰块,别的还挺稳定,可能不久后就会解下锁妖环了吧?”她边走便道。

      锦囊口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张嘴打了个哈欠:“凭你还能看出他稳不稳定?要我说,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今天初几了?”

      “初九,”清霁停住,仰脸看看天空,“还真是麻烦啊。”

      至多再在这里留个两三日了。

      。

      似乎天真有转暖的迹象,墙头的那棵滕树有了生机,藤身生出油色,正酝酿着生枝吐芽。

      在镇塔观的这几日,清霁大多时候都是和老道士们探讨道法,让她这个半道出家的很是头疼。

      自从除了鼠妖之后,她的本事被传的相当了得,尤其是三昧真火,更是神乎其神。而镇塔观的太玄火,定然是比不过三昧真火的。

      每当这时,她都会觉得心虚,所谓这些了得的本事,不过都是靠装备。

      有句话说得好,技术不够氪金来凑……

      终于结束“道家讲坛”,她觉得浑身轻松。边上,岳正叽哩哇啦说着今日回来的几个道士,收了一只什么妖。

      同都方去徐家庄一样,那几个回来的道士也是下山去收妖的。

      “不是我吹,只要我们镇塔观出手,什么妖也跑不了。岳正说得颇有几分得意,明明自己没什么本事,“要不是你明日就要离开,定然要你看看我门弟子的道法。”

      清霁跟着笑笑:“的确,是有些可惜。”

      岳正更来了话头:“这就不得不提我们观中的收妖法器,样样厉害。你瞧,就是那里面。”

      他指着前方的一间屋子。

      隔着也没几步路,清霁便到了屋外。一间普通的屋子,毫不起眼。

      忽的,手腕上的紫行镯亮了下,起了微微紫光。

      清霁一怔,随即手腕一转,隐匿了镯子光芒:“能进去看看吗?”

      这里是道家的地方,怎么会有妖气?

      岳正点头,便走过去开了门:“清霁姑娘请进。”

      清霁走进了屋中,入目的便是各种法器,不限于刀剑之类,还有别的各种造型特别的器具。这些东西在平常人手中毫无用处,在道士手里却是无比厉害的武器。

      她拿起一条捆妖绳,与当日捆着自己的那条一样。

      当时只觉得有些怪异,不曾多想,如今拿在手里细看,当真是古怪。

      这绳子居然有妖气……

      “咣咣”,突然外面传来钟鸣声,响得急促。

      两人赶紧从屋中跑出来,正好一个道士经过,岳正一把将人拉住,问出了什么事?

      “后山,良安死了!”

      等清霁到了后山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着那里,正中站着步月和都方。

      他们脚边赫然躺着一个青衣道士,脸色发黑,七窍流血。

      清霁见过这个人,那日滕寒提着饭桶被几个道士拦住,这个人就在其中。

      都方面色凝重,问道:“是谁发现的?”

      人群后面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是我。”

      滕寒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地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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