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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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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气息在空中弥漫，凤兮脑中飞速思考破解之法，眼睛也配合着脑子游移开来。
从殿中陈设游移到殿中人，从头发丝游移到微微敞开的领口，从领口游移到胸腹，然后又从胸腹往上飘，终是定在了一小片犹如羊脂玉般裸露的肌肤上。黏住了，就撕不下来了。
于是，正在高速运转的脑子顺理成章的跟着眼睛跑偏了。
怪不得人都说九重莲境之主的莲华上神是朵冰山之莲，瞧这肌肤，跟冰雪似的，莹白莹白的，甚至比身为女子的她还要白皙几分。还有那胸腹，虽是裹在白色的里衣之中，看不分明，但那里衣是锦丝织就，柔软贴身，将胸腹的形状勾勒的清楚。
呦，身条不错。要是裹的不那么严实，领口再往下扯开些，露出完美的胸腹肌，便更是不错了。凤兮美中不足略显遗憾的感叹。
灼灼的目光盯的莲华上神浑身不自在，手捏住领口又拢了拢，脖颈处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淡粉色的光晕。
犹如娇荷初绽，俏丽动人。配上那张冠绝六界的容颜，简直是绝了！
“美！真不愧是六界第一绝色！”凤兮脱口赞叹道。
莲华：“。。。。。。”
莲华一言难尽的微微侧脸，轻咳了一声。
凤兮回过神来，忙补救道：“我，我是说莲华上神，你，你的身条不错！不不不，我，我，我的意思是，意思是，上神你的胸腹肌练得挺好的！不，也不是，我。。。。”越描越黑，凤兮简直想哭了，脑子里的小人儿版的自己将另一个抽了疯的小人儿版的自己，摁在地上疯狂摩擦。
“那啥，你明白了罢。”圆不下去的凤兮，放弃了治疗，一脸生无可恋。
莲华：“。。。。。”
他又轻咳了一声，含糊的点了个头，扯开了话题：“凤兮上神深夜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凤兮：“。。。。。。。”
要事没有，就是因着上次我把你不小心压在地上的事儿被旁人瞧见产生了误会九重天里小仙娥们传播你我的绯闻被我听到我一时激愤就跑来莲境打算拉着你一块儿去和她们解释。
凤兮抬头瞧了瞧莲华上神宝相庄严的脸，脑子里浮现自己拉着这尊佛陀言辞庄重的和那群小仙娥解释。。。。。。那场景，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呢。
她似乎小题大做了。
脑子清醒过来的凤兮上神，瞟了眼满月窗外，方才莲华言语中两个字倏地印入脑子里。
唔，看来莲华也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镇定嘛。
还深夜，明明是大晌午。
凤兮瞟了眼他身后的书案，案上一卷装订花俏的书卷与其他书卷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有点眼熟，像她常看的凡间话本子。
凤兮有些兴奋，她丢在莲华上神这儿的面儿，终于可以找补回来了！
“唔，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来串串门。”凤兮伸长脖子瞧着，唇带笑意：“莲华上神沉迷书卷醉心术法钻研不知日月，真是我辈之楷模啊。这是在看什么书呢？我也来瞧瞧。”
莲华上神一愣，随即飞快瞟了窗外，立时明白了自己话里的破绽和凤兮的意图。莲华一个拂袖，将书案上的那卷书毁尸灭迹，又上前两步，
迎上正快步上前的凤兮。
莲华上神淡定自若的道：“不过是寻常的佛经，闲来无事做下批注，打发时间罢了。”
寻常佛经是没有藏的必要，这么怕自己看，明显就是心里有鬼嘛。凤兮内心对这种不走心的解释嗤之以鼻。
但蕙质兰心如她也理解，一个被九重天当门面，被六界众生当高岭之花的冰块上神，竟像她一般看话本子，要是传出去了，形象崩塌的比她还要悲惨。
对莲华的顾虑，凤兮能感同身受。
凤兮叹了一句，语重心长的拍拍莲华的胳膊——莲华生的太过高达，她够不着他的肩膀，只能退而求其次。
道：“你我同道中人，在我面前，你可不比压抑自己的喜好，看个话本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喜欢看，我那儿有整整两书架的话本子呢，哪日想看，便来我宫中看。”
莲华瞧着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神情和身体同时僵硬起来：“此事，此事并非。。。。”
“我晓得的。”凤兮打断他，唇角飞翘而起，冲他挤眉弄眼：“放心，此事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我保证，绝不会同旁人讲的。”
莲华还想说什么，嘴唇开合了数次，最终干巴巴的道：“如此，便谢过凤兮上神了。”
瞧着尴尬慌张的连话都打了结的莲华，凤兮对之前在他面前形象崩塌的过往释然了。
形象这种东西，或早或晚都是会崩塌的，譬如她，又譬如莲华。做本真自我才是正道。
重新平和了心态的凤兮，心情愉悦的一挥手，洒脱道：“凤兮上神听着见外，叫我凤兮罢，我也不和你见外了，我就叫你莲华了。”
瞧着她明媚的笑脸，莲华不自觉捏紧了指尖，顿了顿轻声唤了声：“凤兮。”
“哎！”凤兮咧嘴笑了开来。
莲华忍不住微微露出一点笑来。道：“你来我这儿，到底是所为何事？”
凤兮：“。。。。。”
这个坎是过不去了是吧？
凤兮随意找了张矮凳坐下，眼瞅着莲华领口，故作云淡风轻的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九重天有些脑子成天乱想的小丫头，在传你我的闲话。”
“你我的闲话？”莲华不自在从木施上扯下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挡住了那小片风光。
凤兮尴尬的撇开眼，唔了声道：“就是说你心悦我我心悦你，两情相悦，你在莲境每日痴望我所在的三十三外天，说是在想念于我。。”
说着说着凤兮倏地停住了话，方才她来之时，莲华好像是站在窗口，抬头往上出神的望着呢。
他在望什么？该不是真的在望她的栖梧神宫罢？！
这句话刚在脑中冒头，立刻被凤兮摁了下去。
想什么呢？人家莲华上神至纯至净，怎可能会对她生出旖旎心思！
凤兮干笑两声：“反正都是些胡说八道的话，呵呵，呵呵。”
莲华薄唇轻抿，幻化出一壶茶水、杯盏以及一碟糕点，倒了杯给凤兮递送过去：“若是给你惹了困扰，我去和她们解释清楚。”
凤兮接过道了谢，端起茶盏喝了口道：“不用麻烦，反正旁的人听听也不会信的。”
莲华神色一顿，道：“也是。”
放下茶壶，转身回到书案里，摊开一卷佛经，右手执笔，长睫微敛遮住幽沉的眸子。
凤兮放下茶盏，捏了块儿桌上的糕点，端详了下，随口问道：“对了，上次你在法会上带的那种糕点叫什么名字？”
漆黑的墨汁自笔尖滴落，晕染在泛黄的薄纸上，莲华放下笔，动作轻缓的处理墨渍，回道：“尚未取名。”
“没有名字？真是可惜了，那么好吃的糕点。”凤兮捏着糕点看回味无限的咂摸着嘴，却怎么不肯下口。
舌头尝过极对胃口的美味，再看着寻常的，就怎么也下不了嘴。
莲华抬头看她，问道：“想吃？”
凤兮忙重重点头，又怕让他以为自己是来蹭吃的，矜持的补充道：“其实也想学学，看自己有无庖厨天赋。”
莲华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放下书站起身领着她往殿外走。沿着游廊穿行了一阵儿，来到另一间较小的殿前，推开殿门，里面锅碗瓢勺一应俱全，充满了烟火气息。
凤兮摸摸干净的灶台，惊异的看向莲华：“没想到，九重天最为纯净的莲境，竟也会有这般淳朴的烟火味。”她还以为，莲境没有膳房呢。
莲华道：“这里不常用。”从八千多年前修造完毕后，也就使用了一两次。
说罢，莲华从袖中取出两条缎带，一条将长发随意束起，一条绕过脖颈穿过腋下在身后打了个活结，将广袖收拢起来。又从旁边的墙上取下围裙系上，然后转到长桌前拿过案板，杵臼，陶钵，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
凤兮看的目瞪口呆。
莲华洗刷完用具，回头看了眼她的神情，道：“莲境里没有旁人，我不需要别人侍奉。”
凤兮呐呐道：“所以，上次的糕点是你亲手做的？”
莲华没有回答，他扭头看了眼殿外，道：“我去取些新鲜的食材来，你若觉得等的无聊，便去寻香殿等着便好，殿里的北侧最后一个书架里有些有趣的书，可以用来打发下时间。这边做好之后，我再去寻你。”
凤兮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机械的点头，满脑子万千念头呼啸而过，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