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该止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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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重返考场，凌疏觉得新奇，和没完没了的工作比起来，学校才是她这个年纪最该熟悉的状态，油墨的味道从试卷飘散，教室内试卷翻动的声音不绝于耳，唤醒了某些埋藏深处的记忆，她身临其境，才恍然大悟，如今她的年纪，原来真的是初中生。
还是个小孩儿......
肌肉记忆让她走神的同时，眼睛已经把题目过了遍，隐约得出个‘竟然都会，也不怎么难嘛！’的结论。
肌肉记忆和熟悉感使凌疏很快静下心来专心做题，后面的听力对她来说更加不值一提，学生期间，成绩一直在中上游徘徊的她，居然新奇的体验了把学霸的感觉，听力一结束，她就交卷了。
站起来往外走时，身后一道目光灼热地令人难以忽视，凌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后座那个男同学，满脸惋惜，眼含热泪的看着自己。
凌疏：“？”她感到莫名其妙，也没怎么在意，出了考场。
她的考场在教学楼西侧，暑假期间，西侧的楼梯不开，是上锁，只有中间正门开着，方便单独考试的学生和老师进出，凌疏要下楼，就必须经过老师办公室。
凑巧的是，周老师的办公室也在这一层。
凌疏路过，被叫住。
“凌疏，这里！”
凌疏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敞开的办公室门里，他爸正大岔着腿，坐在教导主任的位子上，悠闲地喝一杯茶。
即便热水模糊了他的五官，也能从那张脸上看到毫不掩饰的笑。
凌疏：“...？”
她方向一转，两三步进了办公室。
结果掉进了校领导堆。
不止周老师，教导主任，副校长，郑校长，大大小小的领到全都挤在这一间小小的班主任办公室里。
凌疏脱口而出：“好多人啊。”
“你这孩子，没礼貌。”凌弘扬伸手，示意她过去，“来看看，都还认识吗？”
凌疏抿了抿唇，一一打招呼：“周老师好，教导主任好，副校长好，郑校长好。”
众人皆是笑着应了。
凌弘扬说：“小叶子快考完了，我们在这里等等她。”
这么大阵仗，就为了等个人？？？她怎么不记得她爸在学校这么受敬重。
等等，不对。
凌疏眼皮子一跳，猛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校长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地对凌弘扬说：“凌先生，您的慷慨之举让我们全校师生都深感敬佩和感激，这栋图书馆一定会给孩子们带来更多的知识和希望。您放心，就像您说的，只要您的小女儿能通过普通入校考试，我们会在精英部给她安插一个名额。”说着，他看向凌疏：“您的大女儿也一样，不管成绩如何，开学时都将进入精英部。”
凌弘扬微微颔首，嘴角扬起礼貌的弧度：““校长您过奖了，主要是为了学生，如果能帮到他们，我这份绵薄之力也算尽到了地方。”
校长看向凌疏：“这就是凌疏吧，真是个标志的姑娘，一看就随凌先生。”
凌疏拍拍脸，不明白自己这个随妈的长相哪里像她爸了。
不过这不重要，校长只夸了她的长相，没夸学习，这问题就很大，说明她以前成绩也许的不怎么样！这次提前离场，老师们大概也以为是因为她爸捐楼的原因，有恃无恐，所以写都不写，直接摆烂！
凌疏委婉的帮自己正名：“我觉得这次的题还可以，我答得挺快的，没遇到什么不会的题。”
校长愣了一下，扫了眼级部主任。级部主任眉头一皱，看向周老师，也就是凌疏的前班主任。
班主任：“......”她笑得很勉强：“看来凌同学为了这次开学，假期里下了苦功夫，是好事，值得表扬！”
凌疏：“......”
凌弘扬：“哈哈哈哈哈！”
凌疏坐在椅子上，听着凌弘扬和一群校领导你一言他一语地说话，不多久，小学部考试的也要结束了。
铃声响起的前三分钟，凌疏掐着点站起来，对凌弘扬说：“爸，我去接小叶子。”
级部主任立即说：“已经和监考老师说了，考完试把你妹妹带过来。”
“谢谢老师，我自己去就好，小叶子怕生，校长再见，老师再见！”话落，快步朝门口走去，出去后还不忘带上门。
出了办公室，凌疏长长地叹出口气，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
在办公室里待着简直是种折磨。
倒不是他不适应这种场合，而是她年龄不够，没办法插话，憋得难受，那办公室椅子又硬，坐得也不舒服。
下次把乔叶带上，她不能一个人无聊，也让乔叶从小耳濡目染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打定了主意，凌疏抬头一看，乔叶考试教师也已经到了，很巧的是，交卷铃在同一时刻响起。
凌疏靠在走廊外侧的窗户边，看着比她矮半头的小萝卜头们鱼贯而出，一眼就看到了低着头，握着书包带的乔叶。
乔叶穿着鹅黄色蕾丝边领子的小裙子，月白色小书包，打理得柔顺的头发上别了个粉红色小发卡，由于姿势的原因，没卡住的刘海落下挡住眼睛，只露出小巧圆润的下颌。
嫣然一个被养得很好的富家小小姐，哪里有半分两个月之前狼狈伶仃的模样。
凌疏不自觉勾起唇角。
我养的！
她暗自开心，上前一步去牵乔叶：“小叶子，这里。”
乔叶听到喊声抬起头，看到凌疏，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弯起眼睛：“凌疏，你怎么来啦。”
“我来接你啊。”
乔叶冲凌疏笑了笑，转身对身后一个小胖子挥手：“凌疏来接我了，我不和你一起走了。”
小胖子眼神有点呆，看了看凌疏，愣愣地点头，转身去找别的小男孩。
凌疏认出来，这是之前带头欺负乔叶，被乔叶教训的小男生。
她有点意外：“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
乔叶点头：“补习班里的同学。”
“这样啊。”
乔叶：“......”
凌疏：“......”
凌疏：“？”
察觉到凌疏的目光，乔叶一脸懵：“怎么了？”
“不是，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凌疏挠挠头。她没挑明她看到乔叶那晚教训霸凌小孩的事，默认不知道，所以不好追问。但是在她的预想里，这个话题不应该就此打住，乔叶交了新朋友，是应该主动和她报备的。
凌疏憋红了脸，半晌，憋出来句：“没事。”
乔叶眼神清澈懵懂，露出点担忧：“真的没事？”
“......没事。”
“哦，”乔叶点头，“我们这是要去哪？”她记性很好，学校大门不是这个方向。
凌疏不想略过，高低没憋住：“那个小孩是不是欺负过你的那个？”
乔叶愣了下，停下脚步。
凌疏只得跟着停下。
乔叶抬头看向凌疏的眼睛，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也平平的：“所以那天你看到了。”
凌疏突感到恐慌，闪躲着眼神，不敢和乔叶对上，她有种做错事情的偷感，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鼻子里哼气。
“嗯。”想了想，又解释：“我看你自己处理得很好，就没帮你。”
听她这么说，乔叶瞳孔微微放大。
“怎，怎么了吗？”凌疏惴惴不安。
“没事。”乔叶展颜笑了，她牵住乔叶的手，眉眼都透着愉快，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现在我心里踏实多了，真的，你对我也太好了。”
凌疏心里和她截然相反，她眉头蹙起：“你之前，心里不踏实？”
也就是，她做的好不够好，让乔叶感到不安心了？！
此时此刻，凌疏疯狂反思自己，到底哪里没跟上趟，视线不自觉就放空了。
乔叶右手覆到凌疏的右手上，凌疏的右手里，握着乔叶的左手。
她两只手把凌疏的手包裹起来，紧紧挨着，一对比，发现凌疏的手也没比她大多少。
“好开心啊凌疏。”她认真说着，眼睛湿漉漉的，反着光，像细碎的钻石。
凌疏脑子一下就空了，呆呆地回：“哦，你开心就好。”
“是这里吗？”乔叶问。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办公室。
乔叶往凌疏身后一躲，小声说：“你去敲门好不好，我不好意思。”
凌疏身体动的比脑子快，已经抬手敲了三下。
门从里面被打开，周老师的脸出现在门后面，见到他们，赶紧迎接：“快进来！”
凌疏带着乔叶进门，进门的那一刻，呆呆的表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矜持礼貌的笑，周身的气质也一下子变了，像是换了个人。
她把乔叶从身后拉出来，挨个给乔叶介绍。
“这个是校长。”
乔叶：“校长好。”
......
挨个介绍完，等介绍完，凌弘扬说：“时候不早了，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告别了校长，三人回到车上，谁也没提考试的事，也没提捐赠图书馆的事，只讨论一会儿吃什么，怎么庆祝。
凌弘扬：“你们妈妈说想吃牛排。”
凌疏：“最近好像一直吃肉，我都不消化了，能不能吃点清淡的，比如虾仁？”
凌弘扬：“虾仁很清淡吗？”
凌疏：“比牛排清淡多了，是吧小叶子。”
乔叶：“我还是想喝牛肉汤。”
“你连着吃一星期了都！”饮食这方面，凌疏敬佩乔叶，逮着个喜欢的就猛猛吃，顿顿吃，吃不够。
“可是真的很好吃。”乔叶满是诚恳。
“......行。”
最后，还是决定吃那家《众牛山》。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不该止于此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