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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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过得很快，快要开学的时候，乔叶参加了一次考试。
银杏学院由小学部和初中部组成，学校配套设施好，师资力量优渥，是一所名副其实的精英学校。
这所学校还开设了两个学区，普通学区和全英文教学的英才学区。
乔叶参加的，就是英才学区的入学考试，如果没考上，就去参加普通学区的考试，如果再考不过，那只好去银杏学院旁边的普通学校了。
考试这天，凌疏早早起床，收拾妥当，掐着点去敲乔叶的门。
在乔叶的官司打完后，崔雅安就把家里闲置，用来做杂物间的客房收拾了出来，让乔叶拥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房间。
凌小豆摇晃着尾巴在凌疏小腿蹭了一圈，快快乐乐地抬起前爪扒拉门。
崔雅安从旁边经过，有感而发：“你俩真是一模一样。”
凌疏就停下动作，低头和凌小豆大眼瞪小眼。
之前凌小豆被送去做绝育，刚好和乔叶住进来的时间错开，所以，在乔叶的印象中，这只品种名叫萨摩耶的白狗，是和她房间一起出现的，导致后来乔叶只要搬家，就觉得应该养只狗。
“嘎达”门开了。
“早上好，凌小豆。”乔叶脸上还有睡觉压出来的红印子，像书页。
凌疏鼓起腮帮子：“你昨晚是不是又看书看睡着了，趴在桌子上过了一宿？”
乔叶摸摸脸，心虚地移开视线：“也没有，我就今早上学了一会儿......”
狡辩的话再凌疏的眼神下越来越低，最后归无。
凌疏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追究这个话题，心里默默盘算，怎么分配接下来的半小时，让乔叶在路上小眯一会儿。
“下不为例。”
“好。”知道自己这次又被放过，乔叶露出个甜甜的笑，侧过身，想从凌疏身侧出去。
一条手臂抵在门框。
“还有呢？”凌疏扬起下巴，从她的角度，不仅能看到乔叶，还能看到自己的鼻梁。
乔叶缓慢地眨眨眼，脑子回笼，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于是她后退一步，重新把门关上。
再次打开门，用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动作神态，对凌疏说：“早上好，凌疏。”
凌疏弯起眼睛，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这还差不多。”
她放下胳膊，去牵乔叶的手，将她带到餐厅，摁着她的肩膀，摁在座椅上，顺手往塞一只包子在她嘴里：“你先吃，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乔叶把包子拿在手里，连忙道：“不用，我自己收拾就好！”
凌疏头也没回，给她留下个背影：“放心吧，知道该收拾什么！”
乔叶愣愣地看着凌疏拐进自己的房间。
“别管她，你吃你的，她高兴着呢。”
崔雅安在她对面坐下，将一个刚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的盘子里：“吃点鸡蛋补充营养，这样才有精力好好考试。”
“谢谢妈。”乔叶说完，将鸡蛋用筷子叉起来，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虽然她的户口本是单独重新开的，但她名正言顺的凌家养女，自然要改口叫爸妈，只是凌疏说什么也不同意乔叶喊她姐姐。
乔叶永筷子还没那么熟练，力气也小，夹起一颗鸡蛋对她来说有难度，崔雅安以为她会用勺子，没想到居然用筷子直接叉起来了。很聪明的小女孩，崔雅安因为她这个举动感到开心，继续说：“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不要有负担，像平时做题一样，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就好。”
乔叶点头，然后被鸡蛋噎到，猛喝好几口牛奶。
崔雅安觉得好笑，抬手又给她倒了杯，叮嘱她：“慢点吃。”
吃完饭，凌弘扬亲自开车送乔叶去考场，凌疏不断给乔叶打气，她自己考试都没这么紧张过。
凌疏：“一定没问题的！少年宫的老师都说你稳过。”
乔叶：“老师说的是普通考生稳过。”
凌疏：“你每天都背单词，晚上练听力，家教老师William都夸你英文好，区区一个英语全课程班，拿下是顺手的事儿！”
乔叶低下头：“William老师是说我进步快......口语还有点问题。”
凌疏：“有问题是应该的，没问题还上学干嘛？”
乔叶有点背说服了：“......是这样吗？”
看着乔叶的表情，凌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给了乔叶压力，她深吸一口气：“而且就算考不过也没关系！精英班半年考一次，这次过不了下次一定行，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这回轮到乔叶给自己打气了：“我一定能过！”
“哈哈......”凌弘扬听着她们的互动，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爸，你笑什么？”凌疏对他就没有对乔叶的温声细语：“这关系到乔叶能不能达成梦想，很关键的好吧！”
乔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梦想有点远了，她之所以报名精英班，主要还是想试试自己的水平到哪了。
“我这不是高兴吗，努力一个假期，马上就要出结果了。”
“也是。”凌疏煞有介事地点头，继续对乔叶说：“加油，考完我来接你！”
“好。”乔叶郑重点头。
银杏学院小学部门前已经停了不少车，都是来送孩子考试的，可见这所学校的认可度确实很高。
“我走了。”
乔叶抱着小书包，和凌疏道别。
“真的不用我送你吗？”凌疏不甘心地问。
乔叶弯起眼睛冲她笑：“我真的自己可以。”
“嗯......那好吧。”凌疏只好放弃。
凌疏就这么注视着乔叶，直到老师接到她，才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
她没骨头似的瘫回座椅上，冲凌弘扬嘟囔：“要不我们不回厂里了，直接在这里等乔叶考完吧，反正也才三个小时。”
话音刚落，面前出现一个崭新的铁皮铅笔盒。
“什么？”凌疏懵懵地看着凌弘扬。
凌弘扬：“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也报了名。”
凌疏眨眨眼睛。
“一放暑假你就报名了，你穿越过来的前一天，还在背单词。”凌弘扬不急不缓地说。
凌疏不懒了，她眼睛一下子睁大，坐直身体，缓缓接过铅笔盒。
稍稍施力，铅笔盒“嘭”地一声打开。
几只【英雄】牌钢笔静静躺在里面，还有一只削好的铅笔和一块崭新的橡皮。
“......”仔细回忆，有这么回事儿吗？记不清了。
大概，大概是有的吧？
片刻后，凌疏站在乔叶刚才站着的地方，用同样的面向对着凌弘扬。
凌弘扬心情很好，还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不要这种表情，你昨天不还和那个洋鬼子侃侃而谈，这点初中的题对你来说肯定没问题。”
恰恰相反，凌疏表情像个苦瓜：“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嘛，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凌弘扬不以为意：“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三小时后见！快去吧，加油！”
凌疏：“我连考试范围都忘了啊。”
“凌疏？还有15分钟考试开始，你怎么还不进学校？”凌疏上学年的班主任正好看到凌疏，过来催她。
凌疏父女俩一起看向朝他们走来的中年女性，凌疏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没出声——她忘了这老师姓什么。
凌弘扬直接下了车，和老师握手：“周老师，您好，我是凌疏的爸爸。”
周老师也扬起笑容：“知道知道，上次凌疏家长会您来的，我记得您，幸会。”
凌疏一看，连忙说：“爸爸你和周老师聊，我先去考试了，周老师再见！”
“你的考场在2号教学楼的201教室，别走错了！”周老师在凌疏身后喊。
凌疏已经扎进了学生堆，远远冲这本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概是来得比较晚，凌疏一路上居然没碰到熟悉是同学，不熟悉，但有点印象的同班生倒是有几个，都和凌疏一样，加足马力往教室跑。
等好不容易跑进教室，凌疏扫视一圈，百分之八十都是陌生面孔。
上辈子她根本没参加，报名之后就转学了，因此对这场考试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忘记了怎么排的座次。
她的视线在讲桌和黑板上来回扫，企图找到一个座次表，无果，想问老师，突然有人在小声喊她。
凌疏看过去，是一个留着平头的男同学，在不停地指自己前面那张空出来的桌子。
看着眼熟，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个班的。
凌疏长腿一迈，边往那边走，边思考这个人是谁，直到坐上位子，在桌子一角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学号，都没想起来。
回头瞥一眼男同学，对方挤眉弄眼地朝自己笑，还透着股得意。
凌疏：“......”她转正了身体。
认不认识的，再说吧。
监考老师进场，说一些考试的相关规定，凌疏这才得以安静下来，细细打量这间教室。
课桌椅整齐地倒着摆放，即使崭新，也依旧有浓浓的年代感，黑板上用白粉笔端端正正写着考试的相关事项，讲台周围落满粉笔灰，木制的窗框有斑驳的痕迹，玻璃并不干净，明明是早上，透进来的阳光却显得昏黄。
几十年前她以学生的姿态坐在这里，几十年后依然如此，只是心态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明显的莫过于，她不再觉得这一切陈善可乏，反倒都有趣极了，考试也不再觉得无聊。
试卷一张张发下来，凌疏扫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卷子也不一样了，上次坐在这里她只认识字母，如今没有什么不认识的。
写下名字的时候，凌疏想，这次应该是稳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稳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