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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柠檬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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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乔叶冷着脸一把夺回保温盒：“我自己吃！”
凌疏的目光在乔叶脸上扫过，微微偏头，似乎对乔叶的反应感到疑惑，而后，她对助理说：“推了吧，我没空。”
“好的。”小妍点点头，带上门离开了。
室内又只剩了荧幕这一种光。
播放的是一挡动物世界的纪录片，一只海鸥自浪花中俯冲而下，抓起一条鱼，蓝白色的光交替应在乔叶脸上，照着她长而下垂的睫毛，“这是第一次和玩具合作吧，你不去行吗？”
“我并没有和他约午餐，该注意的东西也已经在开会的时候谈完了。”凌疏拿起没被乔叶端走的鸡蛋饼，撕下一块咬进嘴里，嗓音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就算你不相信我人品，也应该相信我的工作效率。”
乔叶皱眉：“你是不是没词儿了，这和人品有什么关系。”
凌疏笑笑，“我不会同时约两顿饭。”
“哼......”乔叶捧着保温盒的手指弯曲了下，将它还给凌疏：“那我要是不来给你送饭，你就去了？”
凌疏扬眉，不置可否，发出一声长长的：“嗯.......”
眼看乔叶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再逗就要哄不好了，连忙改口：“没有，本来就想约你吃午饭，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没骗你，我还定了餐厅呢。”
“哪家餐厅？”
“怎么，你还想去吃？”
乔叶：“定都定了。”
凌疏示意自己的饭：“可是我有饭了，你也可以一起吃。”
“我不吃，”乔叶说：“那家餐厅支持外送吗？”
十分钟后，凌疏的休息室。
乔叶和凌疏依旧坐在沙发上，不同的是，乔叶面前摆着几道从食材到制作都十分精细的高级药膳汤，凌疏依旧之后鸡蛋饼和粥。
凌疏决定给自己争取一下：“......我点的双人餐。”
乔叶的汤匙在板栗乳鸽汤里轻搅，汤的香味直冲脑门，她皱了皱鼻子，决定先吃这个，“我做的单人饭，没关系，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肚子已经饿扁了，我可以多吃。”
凌疏：“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撑到不好。”
乔叶：“不委屈，我爱吃。”
凌疏：“......”她就知道乔叶没这么好哄！
“乔叶。”凌疏说。
“嗯？”
“那个葱白红糖水，你看看有没有洒出来，别把袋子洇湿，和别的菜串味儿。”
乔叶不疑有他，埋头翻找：“哪个是？......你干嘛？！”
凌疏端着偷来的板栗乳鸽汤，直接给自己倒了一半。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你学坏了！”乔叶看着剩下的半碗痛心疾首。
凌疏喝了口汤，叹息：“——就是这个味儿，鲜！”
乔叶：“......凌疏！”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吃完饭，乔叶气也消了。
下午，凌疏要上班，乔叶在休息室玩儿，玩儿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跑出去找凌疏，要给她当暑假工。
凌疏看了看她，给她一张百元大钞。
“一杯冰美式，下楼左转直走五百米路东。”
乔叶拿着钱下楼，路过台前打招呼，得到了一个略显拘谨的尬笑。
乔叶就又不开心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开心，但心里就是闷闷的，像桑拿房，闷热，雾大，什么也看不清。
凌疏给的地址是家看起来很有品味的咖啡厅，乔叶不知道这个品牌，叫伴步，店铺装修复古，中西结合，又没有那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乔叶坐在店内等出餐，桌子上的绿植有清新的植物香，耳边是轻柔灵动的爵士乐，她心情也不自觉沉静下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店她以后会常来。
“姑娘，咖啡好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
乔叶觉得眼熟，抬眸一看，果真是熟人——昨天送她蛋糕的老妇人。
“是您！”乔叶惊喜地说。
老妇人的眉眼在咖啡厅昏弱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和蔼，她旁边的一进店看到的那个店员小姑娘。
老妇人扶了扶黑框老花镜，仰着头，认真地看着乔叶的脸：“是你啊，又遇到了。”
“可不嘛！老天爷赏缘分，”乔叶说，“您这是？”
“这是我儿子开的店，呵呵，我时不时来看看，你想喝什么？我来给你调，别看我年纪大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咖啡师，有证的！”
“您这么说，那我可得试试！”乔叶原本只买了凌疏的，既然遇到了老妇人，再买一杯也没什么，“榛果拿铁您看可以吗？”
“当然行，呵呵，喜欢什么小动物？”
“兔子！”
老妇人手脚麻利，一看就是烂熟于心的，做咖啡的时间，她和乔叶闲聊：“小姑娘，虽然我也喜欢咖啡，但这东西还是少喝，一天一杯就行了，喝多了晚上睡不着。”
“我喝完咖啡睡得可快了！”乔叶感叹，“都说咖啡提神，对我就是反效果，有时候失眠我就喝咖啡，睡得特别死。”
老妇人愣了一下，旋即掩嘴哈哈笑起来：“我儿子也是！他出生的时候我还在经营咖啡店，抱着他去店里，一进门就睡觉，一开始我和老伴儿都特欣慰，孩子懂事不闹腾，真乖，可是后来睡得时间越来越长，我觉得不对劲，就抱着他去医院检查，你猜怎么着，他咖啡过敏！那哪是睡着了，那是晕过去了！”
乔叶睁大眼睛：“哎？那我岂不是？”
“肯定也过敏！”老妇人斩钉截铁，做好的咖啡摆到乔叶面前，白色的拉花小兔子尤为可爱。
乔叶的注意力果真被兔子吸引：“好可爱呀！”
老妇人：“快拍照！你们年轻人流行的那个，先用手机拍照！”
“对的对的！”乔叶拿出手机：“您好时髦！”
“哈哈，拍完了吧？”
“好了，”乔叶顺手把照片发给凌疏，伸手拿杯子，拿了个空。
乔叶呆滞：“？”
“看看就行了，过敏的孩子不许喝咖啡。”
乔叶顿感无奈：“婆婆......”
一杯柠檬水从旁边递过来，菱形光影的杯子装着透明液体，杯口还放着一片新鲜的柠檬片。
老妇人：“喝这个吧，就当是没收了你咖啡的补偿。”
乔叶脸皱成一团：“闻起来好酸。”
“呵呵，尝起来不酸，这种柠檬水只有‘伴步’有，是我的独家秘方，我老头和儿子都爱喝，以前我儿媳妇怀孕的时候，天天吵着和柠檬水。”
老妇人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看着乔叶，表情有种说不清的意味，像在看自己的小辈，乔叶接触的长辈里，没有谁有这种复杂的眼神。
乔叶看不明白，但是不讨厌，“您这么说，那我可得尝尝。”
她抽了根浅紫色的吸管，放进杯子里。
柠檬水接触味蕾的瞬间，酸甜冰凉的味道直击味蕾，乔叶眼睛一亮，“好好喝！”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你和我儿子挺像的。”
“我也觉得，好巧啊。”乔叶点头，目光落到了旁边的留言板上，上面写满了不同字体的留言，还有一些照片，大都是情侣的，只有一张，是个年轻男人抱着一个女孩，照片有些年岁了，男人也就二十多月，皮肤很白，五官端正，眼睛黑亮，像夜空里的星星，怀里的女孩也就两岁左右，同样生得俊俏，模样和男人七分相似，不难看出，是个美人坯子，只是照片已经有些年岁了，微微泛着黄。
不知怎么的，乔叶眼眶突然有点酸，大概是太久没眨眼的缘故，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这个就是我儿子。”老妇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乔叶旁边，“这个小女孩儿是我孙女，照片是她妈给拍的。”
“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原来是长得随您，您儿子很帅，孙女也很可爱，不过，看照片的模样，应该好多年了吧？怎么不贴一下新的，就放在照片旁边，来场跨越时空的相撞，肯定很有意境。”
“没有了，”老妇人叹了口气，语气一下子苍老许多，“这张照片拍完不久，家里出了事，没过两年，我儿子就不在人世了。”
“这，真是对不起！”乔叶一惊，恨不得扇刚才的自己两巴掌，连忙站起来，“我不知道......”
“没事，”老妇人摆摆手：“都过去了，你不要自责，我只是......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他，忍不住和你多说了些话。”
一项伶牙俐齿的乔叶，此时时刻嘴巴却像是被封住了，她实在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喃喃半天不知道怎么安慰，“婆婆......”
老妇人握住乔叶的手，“你住的地方离这里远不远？......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能不能常来？我这里平时没什么人，你路过的时候累了，或者学习的时候累了，来这里歇一歇，婆婆我给你做柠檬水。”
“您要是不觉得我打扰，当然没问题！”
得到了乔叶的肯定回答，老妇人又开心了，她拉着乔叶说了很多，临走时亲自把乔叶送出门，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口，目送乔叶走出好远。
“......这就是你走路来回十分钟，在店里花了一小时，好不容易给我带回来的冰美式？”凌疏伸手戳了戳软软的塑料杯壁，温热传到指尖，顿感不可思议：“你把它拿去煮了？”
乔叶：“......”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将另一只手里提着的柠檬水放到桌子上，“A刊日报说夏天就应该喝常温咖啡，对身体好！要不你尝尝这个！冰柠檬水，味道一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