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如果把心情值排个ABC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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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悠看了看小区大门，又望向摊在阴影COS蘑菇的凌疏，思前想后，决定不信‘凌疏在这里有家’的发言。
“不告诉你我们就不去了，先回家。”说完，给茫然的小张使眼色。
小张立即会意，车子缓缓倒退。
“小张！停车！”凌疏立即说。
陶悠：“......”她叹了一口气，再次试着交流：“你说的新家，是这块马路吗？”
凌疏闻言，瞪了她一眼，情绪更低落了。
陶悠一瞬间幻视了垃圾桶边，被主人丢弃的玩具小熊。
陶悠抹了把脸：“行吧，今天我就陪你蹲。”
小张从后视镜看了看沉默下去的两个人，轻声问：“那就这么等着？”
“嗯，”陶悠给她扔过去个毯子，“你老板那犟种脾气，等着吧，我先睡一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张模模糊糊感觉有人拍她，回头一看，对上老板那双清明到不行的眼睛，一个机灵，吓醒了。
“啊，您清醒，不是，您醒了。”
“回家，”凌疏按压着酸胀的太阳穴：“小点声，别吵醒陶悠。”
陶悠外在后座，正迷迷糊糊嘟囔梦话。
快中午时，乔叶一连串的声音吵醒，她懵懵地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档阳光。
一连串的铃声吵得人耳朵发疼，她拿过手机，留意了下号码，看到是陌生数字的瞬间，心情猛的跌落下去。
“喂——”
是她昨天叫的家政，说好今天十一点上门，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这才打的电话。
乔叶抓抓头发，凭借高三练出来的高效速度，冲到洗手间迅速洗漱收拾。
五分钟后，钟点阿姨进门。
钟点阿姨是一个约莫50岁左右的女人，穿着利落的工作短袖，带着口罩，斑白的头发在脑后盘成发髻。
“这些东西分明别类放好就可以，箱子您带走。”她指着客厅堆着的纸箱，说完，坐在餐桌前，吃自己昨晚剩下的饭菜。
惹得钟点阿姨频频回头看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娇气，连收拾家务都要花钱雇人做的大小姐，居然会吃剩菜剩饭。
“......你饿了吗？”乔叶被她看得不自在，不由挺直了腰，脱口而出邀请人家和她吃剩饭：“要不要一起来吃？”
“谢谢，我吃过来的。”阿姨连忙拒绝。
“喔。”乔叶又边神游边吃饭。
等阿姨收拾完，开始装垃圾的时候，乔叶将吃空的饭盒一收，走到门口，扔进阿姨自带的垃圾桶里袋子里。
阿姨没忍住，往饭盒看了好几眼。
“怎么了？”乔叶问她。
“不，只是有点吃惊，像您这样的人居然会吃得这么干净，这是凉的吧......”
“不浪费食物不是常识吗？”乔叶说：“我只是不会做家务，又不是不会吃饭。”
阿姨：“也是，不会吃饭那还得了。”她乐呵呵笑着，将垃圾袋系紧，“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了。”
乔叶点头：“阿姨再见。”
钟点阿姨收拾得很仔细，打扫的也干干净净，乔叶转了一圈，又回床上躺着了。
这次遂了她的意，一打开手机就发现了新消息。
凌疏：【今天的水好像换牌子了，不如之前的好喝，离开柠檬水的一天，想它（配图：办公室桌上的保温杯）】
乔叶唇角扬起笑意，之前莫名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连着做了几个空中自行车蹬腿，才姗姗回复：“等着！这就来！”
消息几乎是立即就回了过来。
凌疏：【不急，路上注意安全，你伤还没好呢。】
乔叶没有再回复，而是套上外套，推门离开。
【叮铃铃...】蜜糖色的木门在悦耳的风铃声中响起，乔叶走进来，扑面而来的草木和咖啡混合的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
咖啡店今天也没有几个人，乔叶一抬头，隔着老式咖啡机袅袅升起的水雾，与柜台后的老妇人对上了视线。
“沈奶奶。”嗓音清甜的少女开口，一身素色长裙让她看起来像误入此地的白蝴蝶。
“叶子来了......”沈佩兰握着蛋糕刀的手微微发颤，乔叶额头上那块纱布刺得她眼睛发疼，剩下的话也不自觉吞了回去。
乔叶熟门熟路拖过来张椅子，隔着吧台和沈佩兰面对面对着，手臂搭在台面，下巴搁在手背，没骨头似的。
“一杯柠檬水。”
“你头上这是......”
“哦，”乔叶摸了摸纱布，“昨晚从床上摔下来了。”
“所以旅行计划才取消的吗？”沈佩兰从碗柜里拿出一个骨瓷小碟，放一块慕斯进去。
“是啊，”少女的声音像悦动的音符：“下次放假再去好了，年假去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极光。”
“极光啊......”沈佩兰轻叹一声，熟悉的词勾起了她的一些陈年回忆：“我儿子当初和他爱人求婚时，就是在北极的极光下。”
“那还挺巧的，”乔叶托着腮，脸肉被挤压的像个糯米团子，“一定很浪漫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记得还有当时的照片，你要看吗？”
乔叶沉默了下，轻声说：“不了吧。”
她不傻，有些事情早有预兆，她怕看到些不该看的，又或者说，她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去面对。
她说不看，沈佩兰就没有找，只是将一盘草莓慕斯被放到面前，润红的草莓酱点缀巧克力做成的草莓，看着很是水润诱人。
“草莓慕斯？给我的吗？”
“是给旅行计划夭折孩子的慰问品。”沈佩兰眼里满是温暖的关怀和爱意。
乔叶尝了一口，清甜的香气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好吃哎！这个给我打包吧，我一块儿带走。”
沈佩兰迟疑地说：“不坐一会儿？”
“今天没有时间，下次一定。”
“那好，那一言为定。”
乔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沈佩兰不得已，从吧台出来，跟到门口送她。
“走慢点，注意脚下，别再摔了。”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您回去吧，不用送，怎么跟我奶奶是的。”
此话一出，不管是乔叶还是沈佩兰都愣了一下。
门铃的叮响摇进盛夏的蝉鸣里，缓和了这略显尴尬的氛围。
沈佩兰很快反应过来：“谁说不是呢，你这年纪当我孙女正好。”
“哈哈。”乔叶笑了两声，冲她挥手，“我走了。”
如果把心情值排个ABCD，A是最好，那么乔叶今天的心情波动就是，进咖啡店之前是B，进店之后是A，现在是C。
乔叶为此复盘了三分钟，结论：说不清，莫名其妙。
她带着怨气来到凌疏的公司，前台显然已经被打过招呼，见到她连忙笑容相迎。
乔叶看她一眼，敢在对方说话前，将柠檬水放到大理石台：“劳烦帮忙拿上去，我不上去了。”
前台连忙说：“乔女士，凌总说您来了直接上去。”
“你送上去一样的。”乔叶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人挽留的机会。
来到车边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熟悉的声音响起：“乔叶！”
乔叶停下脚步，暗叹了口气，转身，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急着找我什么事？姐姐。”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如果把心情值排个ABCD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