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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局中人剑走偏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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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欢近日来风波不断，其中最出名的事，莫过于柳家二公子与鹿画师的儿子打了一架。
段楼听到这个消息时，将信将疑。
回到柳家，看到柳亦安浮肿的脸庞时，段楼又开始相信几分传言了。
“你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行李都没收拾，段楼就急匆匆来到柳亦安面前，同行的也有江吟和玉无错。
几人将柳亦安团团围住，盯着柳亦安的眼睛发问。
即使深秋已过，柳亦安还是觉得热，脸上红的发烫，扯扯嘴角，柳亦安捂住眼睛道，“不要信外面的小道消息，这都是误会。”
“误会你什么，我们前脚刚回来，这谣言可就停了好几个版本。”玉无错摊开手，用格外认真的语气问，“听着，现在最火的有三个版本，第一个，是你和鹿公子因为阿瑞娜打了一架，第二个，是鹿公子因为你和阿瑞娜亲近，和你打了一架，第三个，我最不信的版本，你因为心悦鹿公子，插足他和阿瑞娜，为此，鹿公子给了你一拳。”
种种猜测罗列，柳亦安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抬眼看向玉无错，“你信哪个？”
“反正我哪个不信。”江吟拍了拍柳亦安的肩膀，低声道，“亦安，你难道不知道鹿公子心悦阿瑞娜吗？”
这语气明明就是问责，柳亦安笑了两声，双手合十哀求道，“求你们给我解释的机会。”
“准奏快说。”江吟拉了把椅子坐下，柳亦安扶额，解释道，“前些日子鹿叔回来，我本想寻他为我这扇子画扇面，可半道遇上悄悄来拜访鹿叔的阿瑞娜，我怕鹿叔看到她，一着急摔了一跤，鹿叔听到响动，出来就看到我这囧样。”
“你这话听着……”玉无错看着柳亦安脸上的伤，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我们也不多问，那之后怎么了呢？”
“之后？阿瑞娜和鹿叔搀着我回来了。”柳亦安撇撇嘴，嘟囔道，“反正我都是白操心一场，他们二人都装作闷葫芦，我这好心人怎么得不到好报呀。”
“明明是二爷你自己摔倒的，怎么还能怪着人家呢。”玉无错接过糯糯拿来的冰块，给柳亦安敷上。
“你们去了三途村好久，怎么样好玩吗？”柳亦安哼了哼，闭着眼睛问。
江吟听了扯扯嘴角，“幸好你没去，否则会吓破胆。”
“难不成真有蛇出没？那咏麟不得吓惨了，哈哈。”
看着柳亦安幸灾乐祸的表情，江吟一巴掌拍在了柳亦安的脑门，柳亦安哎呦一声，可怜巴巴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你有没有心啊。”
“闭上你的嘴吧，眼睛都那样了还耍嘴皮子。”江吟拿起桌旁的扇子，打量一会后，转了转扇子，柳亦安看着江吟扇子耍的轻快，想到什么，拿下冰块，半睁着眼睛说，“嗳，过几日就是鹿黎生辰，你们是怎么想的？”
“怎么，您可是刚和寿星打了一架啊。”玉无错戳了戳柳亦安，引得后者有些炸毛。
“占花名怎么样，我早想玩了。”江吟想了一会提议，柳亦安一听，也点头道，“这东西好玩，到时候多叫些人来才好。”
“你们俩对这种事最上心了，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灌你们几杯。”玉无错看向不语的段楼，还未开口，便瞧见柳亦安的大哥从外赶来，匆匆叫走段楼。
柳亦安满脸疑惑，江吟也摸不着头脑，玉无错看向站在江吟身后的罗霜，心照不宣的压下虚伪的笑容。
段楼跟着柳佑安向前走去，穿过长廊来到了清谈堂，才刚入门，段楼就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着的香橼佛手。
行过礼后，段楼才发现屋内不仅仅有柳亦安的父亲，玉无错的父亲玉如月也在。
玉如月见段楼进来立马起身，看到段楼行礼，忙将段楼拉了起来，段楼看着玉如月苍白的额发，嘴唇颤抖。
“如月你吓到初霁了。”柳锦起身说了一句，玉如月却盯着段楼，审视的目光让段楼害怕，“你斩了三途村的巨蛇对吗？”
段楼后颈发凉，脸一下子白了，“巨蛇？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如月。”柳锦将手搭在玉如月肩膀，后者才松开了钳制，段楼深吸一口气，听到柳锦说，“初霁，你先回去吧，你玉叔叔只是想看看你，他和你母亲也是旧相识。”
段楼痴痴抬起头，看着柳锦和蔼的脸庞，行礼退下。
“玉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段楼拉着柳佑安的衣袖，低声道。
“怎么会呢，玉叔和你母亲是同乡……”柳佑安低头看向段楼，安慰道，“大概是你太像你母亲，让玉叔见了失态。”
段楼点点头，却松开了柳佑安的衣袖，悄悄攥紧拳头，隐忍不发。
端着果盘的杨照歌正巧撞见他们，瞧见柳佑安脸上有些尴尬，杨照歌便将目光落到了段楼身上，“初霁要去哪里？”
“回去找亦安。”段楼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只留他们二人。
杨照歌不自然的笑了，对柳佑安道，“过几日就去雪城了，对吧。”
柳佑安偏过头说，“是，后天就走，大概明年开春回来一趟。”
“临走之前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杨照歌收起笑容，俨然是一副冷漠神情，柳佑安见了，有些恍惚道，“你知道我本意……”
“我不知道，也永远不想知道，因为我注定是站在你们的对立面。”杨照歌大步向前走去，没再看柳佑安一眼。
柳佑安看着杨照歌的背影，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真真奇了怪了，你们这出去一趟，遇到的事可真多。”柳亦安看着话本，听完段楼的讲述，不由得感叹。
段楼坐在他身边，将已经化掉了冰块取下，唤糯糯去取新的。
柳亦安伸了个懒腰，忽然冲段楼勾勾手指，段楼不解上前，便瞧见柳亦安兴致勃勃的翻开平时放话本的木盒，取出一本书道，“瞧瞧我新得的东西。”
段楼上前翻了几页，只看到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在打架，抬眼疑惑的看向柳亦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红透了脸，“你哪里来的这些书，若是让舅舅看到……”
“你可别咒我，这东西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你不稀罕就不要看。”柳亦安哼了哼，段楼有些无语，看了看木盒中的书，取出了《西厢记》道，“你怎么有闲心看它们？”
“怎么，段大贤人要来审我？”柳亦安笑嘻嘻看着段楼，段楼抿唇，摇了摇头。
“我倒是很好奇，您这连姑娘手都没牵过的人，看得懂这些吗？”柳亦安支着脑袋问。
段楼头也不抬，淡淡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柳亦安一愣，回道，“唉？这话不是这么用的吧。”
段楼却不理柳亦安，看着窗外凋零的枝干，喃喃道，“冬天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