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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初章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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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依旧靠在墙上仰头望天，像他总是做的那样。像是被永恒的思绪困住。
“不，不是这样。现在？现在我懂得了，了解一个人的价值。那个真实的人，不是表面的样子，不是那些缺点。是啊，你的脸不对称，你的鼻子老是自己掰回来弄歪了，但该死的……要是我当年见过你，真坐下来跟你聊过，兴许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因为那双眼睛，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我会为它们写首歌。”
V眨了眨眼，眉头紧蹙，朝他投去一个尽可能困惑的眼神。他是认真的吗？他从来都没个正经样，但此刻他没有表现出一丝玩笑的迹象。从她能感知到的情绪来看，他是认真的，至少他讲的这些话里有几分真心。当那份困惑稍微退去一点时，她笑了，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哦。
哦不。
“哦操，老天！哈！果然我猜得没错。你以前就是那种专门找怪人告白当游戏的混蛋吧？差点真被你唬住了，Johnny，不得不承认！”
她把手插进口袋，从墙边跳下来，朝街头另一边的下一个任务走去。
“她打了两次电话了，你这次到底要不要接？”
Mama Welles，这是第二次打来，V仍然不知道该怎么接 holo。要怎么跟那个曾让她睡在自家屋檐下，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照顾的女人说话？她挂断了，而 Mama Welles 立刻又打了回来。
一次 ofrenda。
Misty站在车库外，V试图安慰她。
通常是她和Jackie在她家碰面，Jackie总说那儿更像个家。可现在她明白了，看着他留下的那些东西，她想，Jackie其实只是想让她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能感到自在。因为他知道，她只有在熟悉的空间里才能松口气。
她拿起那瓶龙舌兰。
Misty跟她一起走回酒吧，两人脸上都写满忧虑。
她坐在Vik身边，靠得太近，手臂贴着他的。他没有躲开，反而靠得更近些，好让她知道这没关系。她望向祭坛，Jackie的脸就在那儿盯着她看，她咬着舌头，不确定嘴里是不是已经尝到了血，还是自己干了什么才弄出血来。
有人在发言，她则望向缩在角落里的Misty。
她站起来，把那瓶龙舌兰放在祭坛上，对人群只字未说。只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Jack，应该是我才对。你还有那么多东西要活着去经历，而我却把那些都拿走了……”那是只给Jackie听的话，不是给在场众人听的。她又能对他们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再多的安慰都无法抹去她所做的一切。那血在她手上，而不是任何人身上。
至少……Misty和Mama Welles关系还好。她至少还能做到这一点。
她上一次真正哭出来是什么时候？
想起来，也许是她男朋友在火拼中死去那次？或者是她第一个朋友死于某种不知名疾病的时候？
但像这样哭？她真的不记得了。
丑陋的啜泣撕扯着她的身体，她坐在车里，身体前倾，嘴张着，无声地嚎叫，泪水顺着脖子流下来，打湿了那件她特意穿上的漂亮衬衫。终于没人围着她了，没人看着她，她崩溃了。这一切太过沉重，无法吞咽。心里早就堆满了太多垃圾，咽都咽不下去。
连Johnny都让她尽情哭，躺在后座上一言不发。
她恨这一切。恨自己竟然脆弱到在一个她都还不完全信任的人面前哭出来。一个她明知道，当她哭够了，他八成会说些狗屁不通的话让她赶紧振作的人。祭礼期间Takemura给她发了消息，说他们需要谈谈。她知道Johnny肯定也知道了。
只是……她停不下来。刚刚止住眼泪，一看到Jackie的脸就又忍不住。就像毛衣上的线头被扯得太多，整件衣服全散了。她抱着自己，拼命地想从哪里找点慰藉，可就是找不到。至少她已经进入了那种哭干了的阶段，眼泪需要一会儿才会重新冒出来。
“没怎么看过你和Jackie的记忆……那部分对我有点封闭。跟我讲讲他。”
他还在她身后，她看不见他的脸，他也看不见她的，这让她感到安心。“干嘛？就为了等会儿你能笑我哭成这样？他又不是我什么‘input’，我们只是朋友。”她的声音带着哭过头后的那种质感，沙哑又鼻音重，听上去就像感冒了一样。
“我知道……但你跟Misty说过，人们其实不认识真正的Jackie。跟我说说吧。”
她擦了擦脸，留出空间给下一波泪水。跟Johnny讲这么私人的事情是种冒险，尤其是他声称从没看过她的相关记忆。但她实在需要找个人说说。他对她接下来说的东西没有情感牵连。和在那间酒吧里的其他人不同，Johnny不认识Jackie。他不知道V和Jackie的关系多深。他不会因为Jackie的离去而感到沉痛，所以，说出来不会那么难。
“他真的……不一样，Johnny。就像只熊，懂吗？外表强悍凶猛，但他他妈的温柔得不行。要是他让你进了他的世界，让你看到真正的他，那他就成了一个你可以依靠任何事情的人。他会去爱人心里的那部分，不是表面那些装出来的。”
她的嘴唇再次颤抖，哭声一下子迸发出来，把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宣泄出去。
“他是唯一一个，在我伸出手的时候，也会回握我的人。他从我这里接过，也会还我一样多。他是唯一一个让我能做自己的人，他教会我如何去做自己！他把我当作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待，可自从他走后，我就他妈一直在孤独中挣扎。我一直在假装他没死，可他真的……他真的死了，Johnny。他死了，是我的错！该是我去的，可不是。现在只剩下他留下的一切，而我死了最多也就是欠几个月的房租，和一堆垃圾猫摆件而已！”
他出现在副驾驶，像个普通人那样坐着，看向窗外，没有看她。她一直在向别人伸出手，太久了，而当Jackie终于回应她时，她却差点把这段友谊亲手切断。但他对她那么温柔。教会她换个角度看这个世界。
而她也太想这样去对待别人了。提供自己曾因疏忽而错过的温柔与关怀。
“我好想他……他真的走了。他不会再突然跑我家来，喊我接什么怪任务了。不会再告诉我他午饭吃了啥，不会再说Misty对他有多重要了。不会再叫我mija或者chica，不会再说我是他心中的第二位最重要的女孩，或者叫我一起去Mama Welles家吃饭了。他给了我第一个幸运招财猫……就因为我说过一次，我喜欢Japantown门口那些猫。他也不知道那玩意儿代表什么，但他妈的……他还是把那猫塞进了我牛仔夹克口袋里，就在他跟我说，其实他更喜欢我那件皮夹克之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