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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初章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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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的时候，V 被灌输了一种说法，说新夜之城是个“大熔炉”，源于最初建立时居住着来自不同文化的移民。这种观点颇具微妙意味，毕竟从赛博时代起，这片土地的建立史本就不光彩。但她部分认同这个说法——至少在夜之城如此。每个文化都占据了城市的一块区域，但很多时候又融合得那么自然，以至于她甚至不会察觉。从Valentino的地盘到Pacifica，从Mox控制的夜店到Tyger Claw的巢穴，在她眼里常常没有什么区别。唯独Watson那片的红色霓虹最打动她，让那里显得格外独特。
让她冒出这种想法的，是一次Relic故障。她坐在Takemura旁边，听他解释为什么他认为那只光溜溜的猫是个“化猫”。在Japantown待了不少日子，她早就听说过，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化猫——与死亡有关的妖怪。贴切得很，毕竟她现在就是个行尸走肉，体内还住着另一个死去的人。
Takemura看待人生的方式和她很不一样，也和Johnny不同，甚至可能和夜之城的大多数人都不同。他出生时嘴里并没有含着金汤匙，这点跟她一样。但她仍然反驳他，挑战他的观点，因为她太清楚公司是怎么对待像她这样的人了——那些他们眼中不过是街头渣滓、底层小人物的人。Takemura可能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他自己打造出了一把；而她，只能捡起那些金属碎片，一边割破自己的手掌，一边勉力前行。他从未在争论中羞辱她，只是进行了一场文明的对话，这让人感觉颇为耳目一新。
只是，她还是有些想念被人嘲讽的感觉。想念那种被人一句话激怒、据理力争的瞬间。在严肃的争论中找点乐子。Takemura说他们两个之所以争论欲旺盛，是因为在Konpeki Plaza那天都失去了重要的人。她并不反对这个说法，但她觉得那背后还有更多原因。
至少在Johnny那边，是有更多的。
霓虹灯下的柏油路湿滑发亮，这种景象在夜之城这时候几乎是常态。她到底还要被雨困住多少次，边淋雨边舔舐伤口？那艘浮空车已经被感染，V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潜入，直到最后一刻才暴露。她的腿被铁丝网勾住，尖叫一声，被守卫发现，他们以为她是要闯入，不是逃跑。这个误会倒是对Takemura的计划起了好处，但对她的安危却极为不利。Arasaka的守卫追着她一路狂奔，最后她只好躲进一条小巷，枪抵在腿上，看着雨水冲刷着血迹。
“你他妈怎么回事！？明明有条清路你不走，偏他妈翻那道布满铁丝的栅栏！？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怎么的，V？！”他双手抱头，在她面前像只焦躁的秃鹫盘旋，但V并不怕他。他的慌张正是她自己内心混乱的映照，只不过他表现得神经质，而她更倾向于沉默。
她得赶紧处理伤口，失血已经很快成了问题。在现场她根本没空检查，现在逃了好几条街，缩在这冷雨中瑟瑟发抖，才敢卷起破裂的裤腿。大腿内侧有七道长长的口子，全都挺深。如果包里有合适的药，也许她就不用缝合——她希望不用缝，但也为最坏打算准备好了。Vik早年在Heywood那次严重事故后，教过她基础缝合术。
Johnny还在骂她，喷个没完，说她这24小时差点死了两次，都是因为愚蠢的操作。
“行啊你这傻逼，要不你来干干看？我他妈就不信你能做得比我好！我现在他妈是竭尽全力想把我们俩从这烂局里弄出去！我可没看见你去联系谁、赚钱、操他妈干啥来确保我们能有个像样的结局！现在闭嘴，我得干活，不然我真要死了！”
这话一出口就是个错误，把Johnny彻底点燃了。V只能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腿上，身体因为大雨早已冰冷刺骨。她翻找着包里的东西，找到一支MaxDoc，吸入一剂，知道这至少能缓解些疼痛。仔细检查之后，发现只有中间那一道伤口最深，需要缝合，其他几道有希望靠应急的组织修复药片自愈，不过得撑过那玩意儿生效前的疼痛才行。她拿出需要的工具，打开酒精瓶盖，但又被那种刺痛吓得下不去手。MaxDoc虽然能止痛，但她还是他妈的痛恨这整个过程。
“Johnny……”
“你他妈就从来不听。倔得要死——”
“Johnny……”
“——妈的，这事压根不该你干，我敢说那Arasaka贱人也——”
“Johnny！”她一声吼，回荡在小巷中，总算把他吼住了。她锁住他的目光，强迫他闭嘴听她说。她不想这么做，但他妈的，她实在太想让他停下来，不再吼她。哪怕他能做点别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也行。
“我……我需要帮忙。得清理你一直在唧唧歪歪的这条腿，好吗？你就……给我讲个故事？坐我旁边？干点他妈别的别光对着我吼好吗？求你了……”这简直是个不可能实现的请求，他八成不会照做。自从Takemura出现之后，他们两个仿佛又回到了起点，Relic的事让他越来越焦虑，一遇到麻烦就想闪人，恐惧也开始在他体内翻腾。V猜，她这条腿也许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