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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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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培霖抱着个陌生孩子进家门，着实把沈美珍惊了一下，她有些担忧地问：“这孩子谁家的？”
沈茉莉逗她：“我的，姑姑，快给红包。”
周培霖进门就把岁岁放了下来，岁岁仍然贴着她腿，亦步亦趋的。
沈美珍盯着她打量，她也看着沈美珍，小声喊人：“伯伯好。”
自家几姊妹，就大姐升了辈当了外婆，不过珊珊家那个大的，虽然是个女孩，却是混世魔王一个，哪有眼前这小乖乖可人。
所以沈美珍还当真进屋备了个红包出来，塞进岁岁的外套兜里。钱不多，就四百，不管是朋友家的孩子还是远亲家的，都可以了。
岁岁想往外掏，周培霖拦了，牵着她走到沈茉莉放下的纸袋那，翻到她给岁岁买的衣服，从袋里掏出来给她看。
“岁岁，这是姐姐送给你的衣服，你看看喜欢吗？”
岁岁摸摸衣服，又靠到她身上，眼睛不离衣服，认真说：“喜欢。”
这是新衣服呢。
不单周培霖心疼，沈茉莉都爱上了，说：“这孩子这么乖，怎么打扮得这么邋遢，家里条件是不是不好？”
周培霖摇摇头，不管经济条件怎么样，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
“茉莉，电视柜下面有剪刀，你帮我拿一下。”
她把一直贴着她腿站的岁岁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柔声说：“岁岁，不要怕哈，这是姐姐的家，就姐姐，茉莉姐姐，还有伯母。”
“妈，帮岁岁做点儿不辣的，最好烂点的。”她朝厨房里喊。
沈美珍正在厨房里嘀咕呢，大声应了一句，又接着琢磨：女儿是不是受刺激了，那什么情感转移啊？她不敢戳破了，又忍不住担心，唉声叹气地做着饭。
周培霖打开电视机，帮岁岁翻到儿童频道，找了动画片让她看，又给她掰了个香蕉，剥出口子。
岁岁接了香蕉，小声说：“谢谢姐姐”。
沈茉莉帮着把衣服吊牌都剪了，说：“送人的，把吊牌剪了不好吧，人家还以为你给的旧衣服。”
周培霖纯粹是为了岁岁而送的，没指望人家领情，满不在乎地说：“没事。”
她把衣服拿过来，翻开里子，仔细检查了一遍，这牌子的童装质量好，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她怀孕的时候，做功课养成的习惯，除了看线头那些，还要检查衣服上有没有可能带来风险的亮片、珠子那些。
衣服检查完了，她拿起来，跟岁岁交代了一下：“我去帮你洗一下衣服，岁岁看电视，茉莉姐姐在这陪你。姐姐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岁岁点点头，抓着香蕉，小小地咬了一口。
考虑到她人这么瘦小，可能胃口也小，周培霖忙说：“吃不完就放在桌上，没有关系的啊！”
刚确认怀孕没多久，家里就装了个专给宝宝用的小洗衣机。周培霖抓着衣服走到它跟前，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然后蹲下来，把岁岁的新衣服塞进去。
万幸提前洗了。
午饭时，岁岁不用人喂，自己吃了半碗肉抱蛋（蒸的），然后不自在地扭了扭。
周培霖小声问：“岁岁，怎么了，坐着不舒服吗？”
岁岁太矮，就给她个小板凳和一个小几当吃饭的桌椅。
沈美珍朝这头瞟了眼，立刻明白了，放下筷子说：“这孩子尿了。”
岁岁大眼睛看着她们，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等周培霖靠近了，她小声道歉：“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
虽然周培霖买的育儿书里，写着的孩子自主如厕年龄应该要低一些，但岁岁还这么小，偶尔尿湿也正常。
周培霖怎么可能舍得打她，而且听她这话，只怕那阿婆是打过的，让她心疼不已。
沈美珍拿来了抹布，铺在地上的那一小滩尿上。周培霖就抱起岁岁，边往厕所走，边安慰她：“没事，没事，姐姐小时候也在家里尿过呢。岁岁乖，不哭啊！姐姐帮你洗干净。茉莉，帮我取一下阳台上刚才晾的裤子，用电吹风吹。”
岁岁的眼泪一直没停，等确认姐姐真的不骂人不打人了，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抽动。
周培霖心疼得不行，小声哄：“姐姐给岁岁洗澡啊，岁岁，抱着姐姐的头站稳了，我给你脱裤子。”
等脱了衣服，周培霖更心疼了，孩子瘦瘦小小的身上，带着不少深深浅浅的印子，膝盖这些地方还有可能是不小心摔出来的，大腿内侧这些，不用问都知道是人为的。
周培霖眼泪没忍住，不想吓到已经如惊弓之鸟的岁岁，低着头，在自己膝盖上蹭了。
什么样的畜生能干出这样的事！
岁岁洗过澡，穿上新裤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姐姐喂水给她喝，她摇摇头，不能再尿湿姐姐家的沙发了。
周培霖端着杯子凑过来，接着哄，她才小小地喝了两口。
她上身那衣服上的污渍怪刺眼的，周培霖干脆把新洗的那上衣也拿过来吹干，凑成一套穿上。
她干活，岁岁就一直靠着她。
等她把新衣服都吹干了，才发现岁岁就这样靠着她睡着了。
周培霖把她抱起来，平放在自己床上，正巧帮忙洗碗的沈茉莉干完活过来了。
两姐妹压低声音说悄悄话。
沈茉莉瞧着她对这孩子感情很深的样子，想着刚才在厨房，姑姑和她说的事，就劝道：“别人家的孩子，你遇到了逗一逗哄一哄没事，可别太上心了，让人误会。”
周培霖点头，说：“嗯，我知道的。去年，我最痛苦的时候，是珍喜的医生护士们帮了我一把。还有岁岁，都起了作用。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
沈茉莉不擅长这种中年妇女普遍会的思想工作，看她答应了，松了口气，站起来说：“那行吧，我先回去了，下午跟王宇去看个电影。”
“嗯。”
沈茉莉的心放早了，等她跟王宇看完电影回来，一划拉手机，就看到家族群里一条爆炸消息：周培霖要结婚了！
群里大家懵过之后，问的问，劝的劝。
周培霖统一回复：我很好，没冲动，没乱来，对方可靠。不办婚事，以后带过来给大家看。
事情是这样子的，因为答应了三点送岁岁回去。
所以岁岁一醒，周培霖带着她去上了厕所，然后急急忙忙打车又去了珍喜。
车在离珍喜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就堵住了，前方一条长龙，周培霖干脆抱着岁岁提前下车。
一下车，岁岁自觉，要下来自己走。
周培霖就左手拎了装着岁岁衣服的袋子，右手牵着她，让她走在离车道远的那一侧。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珍喜门口堵着不少人和车，周培霖远远地看见了高举的采访话筒。她心里一惊，难道出了什么医疗事故？能惊动媒体的，只怕不是小事吧！
等走近了，才发现全是些什么娱乐来采访的，还有些小网红拿着手机在搞直播。
周培霖抱起岁岁，把纸袋挎到臂弯，这只手再捂到岁岁右耳上，将她轻轻按在肩窝，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惊到了她。
人和物太多了，她想挤进去也难。有那播主在对自己粉丝介绍情况，被堵在外圈的周培霖听了一耳朵。
原来不是因为医疗事故，是娱乐圈塌方事件。
珍喜院长原先居然是和人搞乐团的，主唱单飞大火，院长弃乐从商，开了这家私立医院。今早某娱乐大V爆出个大瓜：这位院长是搞基的。院长搞基不是大事，关键在于，他和那位大火的音乐人谁是0，谁是1！
有个主播挤不进，就在外圈滔滔不绝。
周培霖朝她那头蹭过去，越听越心惊，院长居然是许医生，那个帮过她两回的好医生。
主播还在那掰这个证据，那个实锤。
周培霖听她说许榆林人品是多么多么的烂，说孩子是野种，明显和他一点都不像，倒是像他那位恩师，绿帽戴得明明白白时，气得实在忍不住了。
她把岁岁护严实了，挤到主播那一头，对着她镜头说：“别听这主播瞎说，许医生是很好很好的人。”
主播巴不得来点什么事增加点狗血，不仅不生气，还巴着她来问：“你是他什么人啊，不是那什么三观跟着五官跑的粉丝吧？也就你们信一信了，人家娱乐鱼乐证据都PO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粟东被拍到在同志酒吧玩，当初乐队表演，他们俩可是形影不离的。两人都不近女色，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周培霖气得不行，可她确实算不上他什么人，顶多是个前病人。
主播来不及等她答案，因为团队的人提醒她——医院的门重新开了，许榆林出面了。
周培霖跟着转过身，第一次看到没戴口罩的许榆林。
长得真好看，不怪音乐才子喜欢，我们也喜欢啊！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周培霖旁边那个主播都忍不住说：“长得有点像X洲天王啊！为什么他不出道？完全可以靠颜值吃饭啊！！！果然好看的都搞基了，唉，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