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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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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榆林那张好看的脸上，怒意有些明显，他随手扯了个话筒过来，用清冷标准的普通话说：“你们严重影响到医院的正常工作，已经报警，请自便。”
他要归还那话筒，不仅这人不接，还有更多的话筒朝他跟前塞。
要怕报警还怎么做媒体人！
“许院长，请告诉我们，你和粟东是什么关系？你们的恋情是什么开始的？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乐队里其他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吗？他们是不是也是走这条道的？”
“你家那孩子是不是叶凯方的？”
“你前妻知道你是gay吗？”
……
许榆林没有回答他们，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培霖急得不行啊，快反驳他们放屁啊！
可是她和他们都没等来他的回答，许榆林沉默了一阵之后，转身往里走。
这就是默认了，那不是要完蛋！这么好的医生，这么好的医院，怎么可以？
周培霖顾不上别的，抱着岁岁一边往前面挤，一边喊：“谁说他跟那什么乱来了？你们这样胡说八道，影响别人声誉，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她这一声，打破了刚才的沉默，立刻就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包括已经踏进医院门里的许榆林，都停了脚步转身。
周培霖护住了岁岁的脸，不让他们拍到她。
前面的人知道她是要来发言的，自发地为她腾出条路来。
周培霖顺利挤到前面，看看许榆林，再转过来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大声说：“别人的感情问题，关你们什么事了，这里是医院，救死扶伤的地方，你们就为了捕风追影堵了门，耽误了别人的正经事，好意思吗？啊！”
娱乐媒体人谁没有个厚脸皮，立刻就追问：“你是哪位？”
许榆林也喊出了声：“岁岁？”
岁岁在周培霖胳膊下晃了晃脑袋，叫了声“爸爸”。
场下都听见了，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就这，有点脑子的都能自行脑补完结了。
抱着他前任的孩子为他说好话，不是在追就是在谈。
“你知道他是同性恋吗？”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孩子是别人的？”
“你知道做同妻……”
“他私下还有和粟东约会吗？”
这些人，还在没完没了瞎扯，周培霖护着岁岁，凑到一个话筒前大声说：“谁跟你说他是了，他好好的。我们很好，不用你们关心，少造点谣就行。”
她说完，怕吓到怀里的岁岁，对旁边比自己高一截的许榆林说：“我们进去吧，警察应该快来了。”
许榆林看了她几秒，然后说：“好。”
还是那清冷的声音，但抬起了手臂，自然地护在了她后方，避免往上挤的人推搡到她们。
他们一进去，里面的护士们就立刻把大门关上了。
隔门有耳，何况这还是个玻璃门，周培霖和许榆林默契地没有说话，只低头问岁岁：“岁岁，你还好吗？”
岁岁能露脸了，笑着回答：“姐姐，我好，外面是坏人吗？”
莫莫姐姐保护我呢，我也是琦琦了！
说是坏人吧，也没到那地步，说不是吧，又确实伤害别人的生活。
周培霖不好解释，就没回答，放她下来，把手臂上挂着的袋子递给许榆林。
“这是岁岁的衣服。”
外头那些话，刚才护士们都听见了，大家心里都有N版戏在演，表面上忙手里的活，实际都关注着这边。
许榆林把口罩重新挂上，接了袋子过来，说：“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岁岁一直巴着她，玻璃门外还一堆豺狼虎豹，周培霖重新抱起岁岁，跟上去。
等进了307，许榆林说：“坐吧，岁岁，下来。”
岁岁舍不得，却听话地扭了身体下来，站在周培霖旁边。
周培霖拖了把椅子过来，把岁岁抱起来，等她坐好了，自己再坐下。
他看样子是想和她详谈，正好，她也要说一下岁岁的事。
原先她以为岁岁的爸爸是个很不负责任的渣爹，但既然是许医生，她相信对病人那么温柔细心的许医生，应该做不出虐待孩子的事。但凡事就怕万一，外面那些人说“孩子不是他的”，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戴绿帽这种事吧。
所以，她抢先说：“岁岁身上有伤，虐待孩子是违法的，许医生应该知道吧？”
许榆林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我会和她阿婆说的。老人家过去带孩子没这么精细，还像带那代孩子一样不注意。”
敢情他是知道的，周培霖气得不行，想发火又怕吓到岁岁，咬牙切齿地说：“所以你就由着她欺负岁岁？我两次遇到岁岁，她都是一个人，这样带孩子可不是‘不注意’，在国外是要坐牢的。”
许榆林叹了口气，说：“保姆自己辞了，她阿婆年纪大了，没顾得上，可能以为医院都是熟人，就放心去看病了。你放心，已经在重新找保姆了。”
虽然他态度好，周培霖却总觉得他是在找借口，听着这阿婆像是他亲妈似的，维护着，难道是他们那的称呼不同？
不管是不是他亲妈，为了岁岁，问题总要点明。她起身把纸袋里的旧衣服拿出来，说：“衣服尺码不对，料子也差，还有这种珠子，小孩子误吞是很危险的。”
许榆林看到那珠子，立刻就从抽屉里拿出剪刀，把它剪掉扔进了垃圾桶。
他态度极好地向她解释：“她阿婆也没办法，岁岁自己喜欢，不给她穿这些就哭闹。”
周培霖皱着眉头，心里一堆疑问，他嘴里描述的那个岁岁，跟她认识的岁岁完全不是一回事。哪个孩子会喜欢穿不舒服又不好看的衣服？
“岁岁很乖，她明显营养不良，你是医生，总该知道要带孩子去体检的吧。”
“嗯，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早产了两个月，身体一直很弱。现在怎么都不愿意去体检，一见到医生就哭。有时阿婆有事，她宁愿在医院门口待着也不肯进来。她不喝配方奶，稍微吃点好东西就呕吐，补不进去。我给她配了些钙铁锌，在吃着。等她情绪好些，不抗拒了，我会带她去儿童医院看的。”
今天还是女儿第一次上楼呢，安安静静地靠着这个女孩，不哭不闹的。
说实话，许榆林也很惊讶。
周培霖听着他还算关心孩子，就再次强调了一下，“别让阿婆再打孩子！这么小，发育又迟缓，尿裤子很正常的，换了就是，没必要又打又骂。打骂多了，她反而容易紧张失禁。”
许榆林又认真地点头。
周培霖注意到岁岁认真听他们说话，看向许榆林的目光中没有恐惧，显然，孩子身上的伤不是他弄的。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一半。
许榆林刚要问她刚才为什么这样做，手机叮地响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他放下手机，有些为难地说：“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周培霖打断他，说：“没事啊，我自愿的，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等风波过了，到时候说性格不合，分手了就是。”
许榆林摇摇头，说：“抱歉，刚才阿婆被人拉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你名声，我会出面澄清的。”
周培霖下巴微扬，朝向他手机，说：“刚才那信息我能看一下吗？”
许榆林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她。
周培霖三五秒快速看完，叹了口气，这阿婆就是个神经病，居然主动跟那些人说他没女朋友，不认识周培霖。
她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去结个婚。我本来是打算不婚的，但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你估计也有这个烦恼。我们先凑合一下，等你有心仪的对象了，我们再和平分开。这样过渡，大家就不会再怀疑你的感情生活，不会怀疑我人品了吧。”
现在外面那些人虽然被警察驱散了，但周培霖敢说，他们回去肯定会自己发散思维，瞎编乱造出N版狗血连续剧。
许榆林显然是被她的提议惊到了，她是个聪明女孩，肯定猜到了一些真相。他有些事不能交代，只有撒谎才能糊弄过去，但撒谎的后果牵扯太大，确实为难。
她这个提议，能解了他和粟东的困局，但是，对她来说，是不是太亏？
周培霖摸摸岁岁的小手，朝眼巴巴看着她的乖小孩笑了一下，然后转回来看着许榆林说：“你有办法弄婚检吗？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去□□都来得及。”
许榆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回神说：“今天去不行，他们只会更加相信你是个托。”
周培霖说：“那就过几天。好了，我先回去了，晚上有工作。岁岁，拜拜！”
岁岁站起来跟着走了几步才停下来，眼巴巴地看着。
周培霖回头朝她笑了笑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