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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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珍才去一会的功夫就拎着两大袋回来了。
她看见女儿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走到柜子那，放下东西，朝周大伟招招手。
周大伟出来，沈美珍说：“昨天医生说的那什么基因检测是什么意思？你问问黄医生看。”
她担心这意思是霖霖以后都不能生孩子，那可怎么办？
周大伟立刻走出去拨了电话，听那边黄医生解释了一番，然后转述给老婆听。
“我听黄医生的意思，咱们家生育上都没出过问题，霖霖没那些不良嗜好，也没有过危险行为，那混蛋有问题的可能性更大，当然最好是去做一个检查。之前那高风险，就是21-三体，是那畜生的染色体有问题。”
“行，等过阵子，咱们就去做个检查，多贵都做。”
周培霖除了稍微嗜睡，这是对麻药敏感的正常反应，没有别的问题。下午医生检查过，一家三口就回了家。
这次叫的出租，医院门口车多。
周培霖想起昨天那滴滴，说：“昨天弄脏了那车座，妈，你把手机给我，我找一下人家的联系方式。”
沈美珍没给，说：“那司机是不错，该赔该谢，你现在别操心，我们回去弄。”
她转头又问周大伟：“医院里一共花了多少钱？”
周大伟昨晚几乎没睡，正昏昏沉沉打瞌睡呢，迷糊着回答：“我就交了五千，好像还没扣完。”
说到这，他啊哟一声弹起来，说：“忘了去退费，算了，我过两天再来。”
沈美珍反倒不急了，说：“这医院倒是挺有良心的，服务好，还不贵。”
打了麻药做了清宫，还有大出血止血，住院一天，她估计着怎么也得上万，结果五千都没用完呢。
这医院里头，买东西也便宜。霖霖那家居服好，她下楼也给自己淘了两套，可惜没男款。除了家居服，七七（）八八的东西都买了些，确实像周大伟说的，都划算。
回了家，想起之前一家三口讨论名字，商量着买婴儿用品的情景，他们情绪又低落起来。
周培霖没去睡，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糊涂了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没办法思考。
沈美珍打开电视机，打发周大伟去做饭，自己陪着女儿在电视机的背景音里说话。
“霖霖，咱不去想了啊，都是妈不好，听了爱林的鬼话，信了她们家的邪，害你遭这样的罪。都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你可别多想。”
女儿多乖啊，从前她让她好好念书，她就一门心思搞学习，大学都没谈个恋爱。她让她相亲，她就乖乖跟人谈。都是她这当妈的做孽，害了孩子。
周培霖抓了她的手，安慰道：“妈，不怪你，你都是为我好。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有什么了的。”
曾嘉俊的信息，母女俩都看清楚了。
两个置顶的聊天对象。
一个青梅竹马雨纷纷，他拿告白当口头禅，三句话必有一句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一个什么玛丽李露，说的那话露（）骨风（）骚十八禁，他没制止，只偶尔不痛不痒地来一句我们别联系了。
无法想象这是曾经那个看着老实，待她殷勤上心的男人。
周培霖现在想到他，就恶心反胃。
这世上还有好男人吗？也许有，但谁知道哪个是呢。周培霖不想恋爱，也不想结婚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分离的梦，忘不了孩子向她伸出的手。
周培霖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才出门去做基因检测。
曾家的人多次打电话或者上门，周家没人理会，电话拉黑，堵门还报过一次警。
沈美珍想跑到对方单位去大闹一场，周培霖和周大伟都阻拦。
沈美珍气得跳脚，“就该揭了他们这些王八蛋的皮，养出这样的破烂玩意，活该的天打雷劈，省得继续祸害别人家闺女。”
周大伟劝道：“算了算了，你闹大了，女儿这事捂不住，跟着糟心。算了，由他们去吧，他们这样搞，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培霖抱抱她妈，说：“妈，单位是公家的，会影响到大家，咱们去闹就理亏了。”
闹不成，沈美珍憋着一口气，等周培霖检测结果一出来，她立刻把戴玲电话拉出来，拨通电话就骂：“臭不要脸的混账东西，活该一辈子没孩子。烂（）吊子怎么不早点阉了做太监，跑出来祸害别人家。我女儿没问题，孩子就是背了你家那畜生的时，才没了，他去了也好，省得生下来还得被你们牵累祸害。”
沈美珍骂着骂着就哽咽了，抓着电话痛哭起来。
对面戴玲虽然被骂得恼火，听到后头却不敢挂电话，急急地问：“孩子怎么了，孩子怎么了？什么叫去了！”
沈美珍突然就觉得没意思，直接挂了电话继续拉黑。
挂了电话没多久，方爱林却带着戴玲来了。
沈美珍和方爱林既是同事又是好友，给她面子，只能把门打开。
戴玲进门就焦急地问：“孩子怎么了？你怎么不说清楚啊，唉！急死个人。”
沈美珍恨不得吃她的肉，沉着脸不看她，连带对方爱林都有了怨。
“那混账东西种有问题，人品也有问题。爱林，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全心全意地信你，你就这样害我女儿！”
方爱林脸色有些不好看，当媒人最怕的就是这个。辛苦拉纤，合得来还好，但凡有点矛盾，两头都会怨上保媒的。尤其是这两家，闹得实在是有点大。
“你先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吧，嘉俊我看着长大的，真不是什么坏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沈美珍冷笑一声，并不招呼她们，自己坐下来，接着说，“买房装修一毛不出，怀了孩子，他人影不见，电话不接，忙着睡别的女人，跟那老邻居热乎勾搭。就你这好姐姐，把人接家里好声好气地招待着，问过我家霖霖一句没有。狗屁的误会，什么人家能做得出这样无耻的事！”
方爱林显然不知道有这一出，回头去看戴玲。
戴玲神色有些慌，却没法辩解，仍然惦记着孩子那事，又问一次：“哎呀，那些以后再说，嘉俊有错我们会教训他的。你快说呀，孩子到底怎么了？”
方爱林也顾不上刨根问底，先打圆场，说：“你看，他妈也是惦记着孩子的。嘉俊不舒服，上医院去了，要不也会一起来的。”
沈美珍“吓”一声，站起来指着戴玲鼻子就骂：“惦记？惦记个P！我女儿怀着孩子，你家送过一个鸡蛋、一根菜叶子没有？对那野孩子倒是上心得很，出钱出力的，现在来问孩子，我告诉你，晚了！孩子发育不对，流了，而且医生说了，基因有问题，叫我提醒你们家，以后也别想要孩子。”
戴玲听得心惊肉跳，连着退了几步才站稳。
方爱林也气了，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真要是像美珍说的这样，那可真没脸见人了！
戴玲目光有些躲闪，支支吾吾说：“嘉俊……以前不懂事，他……被小雨那孩子勾引了，对，那时候他才十几岁，就跟着她……做了些错事。她太有心机，跟我们说那孩子是嘉俊的……”
难怪了！
沈美珍开始轰人，“滚滚滚，别脏了我家的地。快点滚！”
方爱林心里懊悔得要死，表姐这家子糊涂，牵累自己的名声都要不好了。她连忙道歉：“美珍，对不住，是我……”
沈美珍一肚子的气，对她也没了好脸色，摆手说：“走走走，你也走。”
方爱林拖了不肯走的戴玲一块出去，下了楼才问她：“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就嘉俊这条件，你们还能找到比霖霖更好的吗？她们家就她一个，以后房子、钱都是她的。爹妈都有正经工作，以后老了不仅不用负担，保管还能贴补一下小两口。霖霖是好学校毕业的，搞工作也厉害，她卖保险一年赚得一二十万。人长得又漂亮，性格又好，追她的人大把。要不是家里管得严，加上她性格内向，早结婚生子了。就嘉俊这样的，压根排不上号，我想方设法给你留了这样万里挑一的，你们倒好，搞了个稀巴烂。现在好了，我哪还有什么脸去见人！”
戴玲和爱林因为小名都是林林，在一众表姐妹兄弟里，关系最要好。所以，当着爱林的面，她就实话实说了：“我开头也不知道啊，嘉俊把那么大一孩子往家里一带，说是我大孙子，我能不激动吗？老曾心思细，偷偷拔了头发去做鉴定，结果，全是那小雨一肚子鬼主意扯的谎。我……那会是真糊涂了，这不，我后头带着他们俩来道歉，让他们给轰出来了。那天她一身血，我就有些担心，就是电话一直不通，没问到情况嘛。爱林，她说的那什么种有问题是什么意思！怀不住孩子，是她女儿肚子不行吧，怎么就是我家要不得孩子了？”
爱林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嘉俊真找野女人了？”
“那……什么，就是喝多了，犯了糊涂。嘉俊不喜欢那女人的。”
爱林叹了口气，看，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不是她想象中的老实。唉，将来她家慧慧找对象，要是碰上这样的可怎么办哦！
她叹了口气，说：“我听说过这样的事，夫妻两人感情好，但怀一个流一个。这孩子是因为谁的问题现在说不清楚，你还是让嘉俊去做个检查放心些。”
她其实知道的，沈美珍拿霖霖那张检查结果发过朋友圈。当时她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却不能点破。
霖霖之前，嘉俊和大学同学谈过，两家父母还没把彩礼的事掰扯清楚，女孩子就流了产。
婚事彻底就谈不拢了。
美珍私下和她嘀咕过一回，说是做了避孕措施也怀上了。爱林现在不得不怀疑，两个女孩中招，只怕都是这对母子为结婚筹码搞的手脚。
这样的表姐，爱林都想疏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