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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24.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爱她,而不是因为她爱他。
徐景裕的手忽然开始颤抖,垂眸看着自己那不受控制的躯体反应,忽然有一种滔天的痛感袭来,连带这此前的回忆一起。
“徐景裕,你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好多人跟我说你好坏,但我不信,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就算全世界觉得你是个坏人,我也会觉得你是个好人的。”
“徐景裕,你今年有什么愿望?我的愿望呢,就是希望明年也这么幸福,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他的记忆模糊,在感情慢慢清晰的过程中,又渐渐回来。
为何…为何…
他为何如此,为何爱她,却又杀了她?
夷牙第一次见徐景裕这样捂着心口,痛得他双眼都泛红,还看到徐景裕似乎呼吸困难,胸口起伏着的时候,他唤出了自己的蝶刃。
本命武器能够储藏主人的一部分记忆。
“给我看看她。”徐景裕说。
蝶刃悬浮在那半空之中,给徐景裕看了他们之间的画面,在断续的画面之中,徐景裕看到了。
两人初见的那天,江昭害怕地抱着他的手臂,而自己竟然看着她笑了。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爱她么?原来当初自己的记忆,不是说她是最重要的棋子,而是她是重要的人,是自己的爱人。
再往后,蝶刃给他的画面又是他将刀刺入她心口的那一刻,之后是自己无情地转身,留她一人开始亏溃散瓦解。
可江昭还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帮他擦干净了血迹,因为她记得他不喜欢血。
真是个笨蛋。
徐景裕忽然觉得有些胃部酸涩之感,回眸对夷牙说:“走了,去找她回来。”
让他灵力慢慢消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急切,现在倒是更急。
夷牙有些奇怪:“那凡人…”
“暂时不用管她。”徐景裕眯了眯眼,转身离开。
就算高傲如徐景裕这般,此时此刻他也不愿意相信江昭死了。
明知道自己用蝶刃亲自杀死的人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但他这次选择否认自己去相信七情镜,她一定还活着。
一定。
…
花灯节之前的花市热闹。
街市上已经挂上了热闹的灯笼,每年北翼商队入城,对资源稀少的随城来说,都是些新奇玩意儿。
虽然两国不合,但对于两地平民来说,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上面如何,只要不影响他们就好。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随城都会格外热闹,今日街市上就聚集了很多人,已经有几分花灯节的热闹意了。
“没想到随城的花灯节,竟也是如此热闹。”沈游不禁感叹,“以前都在上京,没去过别的地方过这花灯节,没想到今年却也能体验到了。”
江昭笑笑,侧头问他:“那沈公子会想家吗?毕竟花灯节,是要跟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呆在一起的。”
沈游却说:“如此这般,也很好,今年能跟江姑娘一起过花灯节,我也是开心的。”
明里暗里地说,她已经是他亲近之人。
江昭不语,耳根一红低下头,两人继续往前走,期间有些孩童在路上追逐疯跑快要不小心撞到她。
沈游马上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那边一带,江昭也就这么撞上了他的胸膛。
她敛眸。
也难怪…在书中,女主角是如此喜欢沈渊,他本就是个风度翩翩的温柔公子,不管在凡间还是在仙界。
两人的距离贴得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在咚咚咚地响了几声后,沈游才松开她,并且礼貌地说了句:“抱歉,刚才是…”
“我明白!是因为沈公子为了护我安全,我还没来得及说谢呢,公子不必道歉。”江昭说。
他们在这里心照不宣,江昭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来人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
“阿朝?江朝?”她问着,又绕过来准备凑近看。
江昭转头就看到赵见月那疑惑的表情,两人目光相触的时候,双方都很是惊喜。
江昭唤她:“阿月?!”
“是我是我啦。”赵见月应着,又看了一眼在江昭身旁的那位男子,“这难不成就是传闻中的那位沈公子?”
赵见月之前被她爹关了足足三个月的紧闭,但这随城里的八卦,她是一个都没落下,自己没出来,就让侍女带回来每天最新的消息。
所以她也对这位沈公子是有所听闻的,说他从上京而来,上山的时候迷路走不出来,昏迷在雪地的时候被江昭捡到了。
沈游点了点头,问江昭:“这位是…?”
“是我的好友,赵氏千金,赵见月。”江昭介绍道,“她此前被她爹爹关禁闭,我们也好久没能见面了。”
看样子,今日是终于能出来了。
“哼。”赵见月轻哼,“虽然我被关着,但外面的事情我可是都知道的,对了沈公子!在我们这儿的规矩,救命之恩可是要以身相许的!”
江昭&沈游:“?”
大小姐这是在哪儿编的破规矩。
明知这是谎言和调侃,但心怀鬼胎的两人都没有反驳,反而是任由着赵见月继续说下去。
“阿朝,我们都好久没见了!”赵见月马上回到正题,“呜呜呜想死你了,你们医馆最近忙吗?对了,我可听说最近城中不太安全,你也要当心一些!”
江昭假装不知:“何事?”
赵见月又说:“我爹爹偷偷告诉我,最近有好几个姑娘接连着离奇失踪了!”
“离奇失踪?”江昭皱眉。
“嗯!就是出门买些东西,就再也没有回家了,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而且官府派人去搜,都还没有找到一个人!真是怪了,我们随城也就那么大,怎么会找不到人呢?”
赵见月家中有些人脉,所以这事即便官府没有声张,她也能知晓一些。
并且赵见月的哥哥赵见云,在寻人上非常有建树,以往很多失踪的案子,都是赵见云给寻到的。
官府此次,定是又要找赵家帮忙。
“谢谢你,阿月,我定会注意的。”江昭应着,却收了收神色,“对了,你被关禁闭许久,不知错过了多少好东西,不过我都替你买着呢,晚点我来拜访给你送过去。”
赵见月眼睛一亮,抱着她的手臂撒娇:“我就知道我们朝朝最好啦!那我先去逛了,晚点等你来访,我们再聊呀。”
赵见月也识趣,知道现在他们俩是在约会,她就不打扰了,晚点姐妹夜话时再好好问她。
她转身走的时候,还给江昭递了递眼色,大概是说:加油!早日拿下自己的如意郎君!
…
实际上,与沈游这约会,江昭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若不是为了完成剧情必要,有的环节她也不想走。
江昭有时也觉得自己就是个提线人偶,不得不去完成这些剧情,唯一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的就是——
她必须圆满完成这本书的剧情。
这样,这本书中的世界会安宁,她自己也可以回去见到哥哥了。
早点结束吧,这荒唐的故事。
今年北翼的商队的确带来了很多干花花卉,连江昭都忍不住驻足多看几眼,热闹间,她听到有人说。
“这技术还是以前北翼苏家流传下来的…差点就绝了!”卖花的商贩说道,“不过我此前学得一知半解,一直没能解出来,今年终于…”
北翼苏家。
江昭喉间一紧,没忍住问了句:“是有位名为苏槐的千金,那个苏家吗?”
“正是!”商贩应着,“这位娘子从何而知?难道,您与苏槐小姐是好友?那…苏槐小姐近况如何?”
苏家被满门抄斩后,北翼那边也再无苏槐的消息,她倒是没有改名改姓,只是…再也不会那样出现了。
江昭心中酸涩难抑,却还是笑笑说:“她现在很好,不用过多担心了。”
不要让更多人担心和难过了,对他而言,苏槐活在他心中就是最好的结局,而且…苏槐也的确选了她自己想要的结局。
“那就好,那就好…”男子没有再多问,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
苏槐嫁到永川已是数年,这些年来物是人非,一切早已变了,当年他是苏家唯一的门生学徒。
其实苏家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当时苏槐又不愿学,于是把这技术又传给了一位值得信任的少年。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苏家挑选这位少年,以后他也会成为苏槐的夫婿…可后来,苏槐随商队来到永川。
就再也没有从永川走出去过了。
小姐在永川还过得很好,他就知足了,此次他本也无需自己前来,但他也带着一丝念想。
或许,能在这热闹的花灯节,再见她一面。
即便她是与自己的夫婿一起前来的。
江昭在这里挑了一些花准备带回去,下次去看苏槐的时候再摆一些在她的墓前。
不过钱是沈游付的。
两人又走出去一段路,江昭才说:“沈公子,你知道在我们永川…若是送女子花…”
意思便是,我心悦你。
沈游也不掩饰,笑道:“方才江姑娘的朋友不都已经说过了吗?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许的。”
江昭几分慌乱,又红了脸,低头:“我…”
不过沈游很讲礼数,又说:“江姑娘若是觉得不妥,这花就当作是我的回礼,送花也是我们上京回礼的礼数。”
江昭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
沈游不慌不忙,取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他那玉佩本就是可以一分为二的,沈游将玉佩拆分开来,随后拿出半个递到她面前。
“江姑娘若是愿意,便收下此物。”定情信物。
江昭的手有些轻颤,她还是伸手接过了这半枚玉佩。
沈游喜笑颜开,如沐春风道:“出门匆忙没带什么,等此事圆满,回到上京之后,我定会再给你补偿一些。”
他顿了顿,就对她换了个称呼。
“朝朝,如此可好?”
江昭没有在说话,只是如获珍宝般地收下这枚玉佩,把它当作自己的宝贝。
…
逛完这花市回去,江昭听到叮地一声,随后是系统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与沈游定情。”
但江昭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完成的前期剧情越多,就说明离那令她害怕的剧情就越来越近了。
江昭把带回来的东西放下,又将自己的头发拆掉,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和打扮再次出了门。
江吟山见她匆匆的,问她:“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朝朝,你最近身体刚好一些,还是在家养病吧,医馆中的事也有沈公子帮忙。”
【江昭因为苏槐的离世而患了心病,在家静养。】
这一段在原著中就是时间大法,偶尔穿插几句伏笔,就直接到了半月后,花灯节时的随城之变。
江昭却在江吟山面前转了转圈,表示自己很有活力:“爹爹,我身体已经养好啦!今日碰到了阿月,她被关了三个月,我们现在终于可以见面了,我想去拜访阿月!”
赵见月是江朝自小的玩伴,小时候赵见月身子弱,常来医馆看病,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就这么慢慢成了密友。
江吟山也知晓“江朝”应当是很想自己的朋友了,就只是说:“好好好,那你去,早些回来,对了…加件外衣再出去。”
江吟山还不知道最近的事件,现在对江朝去找赵见月这件事都还是放心的。
江昭应着声,又回去加了件外衣就往赵家去了。
此时正是晚膳时间,江昭去的时候,正遇到他们家中用膳,便唤着她一同用了。
膳时,赵见月的母亲秦氏在数落她:“阿月,爹爹不是跟你说过,近日出门的时候记得多带随从,你怎么就是不听?”
“不方便嘛,再说了——”赵见月嘟囔,“我觉得我可安全!爹爹不是也说了,那些人不喜欢……”
赵见月这话没说完,家主咳了一声:“好了,吃饭!”
有些消息和话是可以在自家说的,但现在还有个“外人”在场,有些话就不应该说了。
赵见月也识趣闭嘴,但还是小声嘟囔:“我们阿朝又不是什么外人…”
江昭装作没有听见,继续低头吃饭,还夸了一句:“今日这糖醋排骨很好吃呢。”
江朝是聪明的小姑娘,他们也放心。
饭吃到尾声,有下人来传话,赵见云微微敛眸,随后就放下筷子道:“各位轻慢用,见云有些急事需处理。”
“嗯,去吧。”家主也没问。
他们太清楚是什么事,毕竟近来,几乎每日都会有官府的人到来。
江昭也识趣的什么都不问。
不过…她得想办法去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这是她目前唯一能获取信息的途径了。
用膳结束后,赵见月便拉着江昭回自己的闺房,迫不及待地要拆江昭这些日子给自己攒的小玩意儿。
江昭是真的给她留了一整个小箱子,连之前那批很好的布料江昭都没有忘要给她留几匹。
“呜呜呜,我就知道我们朝朝最好了!果然全是宝贝,一个都没给我落下呀!”
“还记得给我留新衣服的料!!你自己都不怎么换新衣服的——”赵见月说着,又把那料子给她塞回怀里,“留着自己做一套新的吧!不然下次与沈公子出去,穿什么好呀?不过…”
“你今日穿那身倒是挺好看的!怎么来我家就换了身这么简单的?”
江昭没回答。
她总不能说,是为了一会儿去扒墙角偷听方便行动吧?
赵见月继续看着,江昭忽然皱眉弯腰,装作腹痛模样:“阿月…我…肚子不太舒服…”
“啊?怎么回事!”赵见月马上把刚才还在宝贝的东西扔到一边,“要我扶你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能找到的。”江昭并不是第一次来了,她对赵家的地图还是很熟悉的,“你继续就好…我马上回来。”
赵见月看她一副疼得厉害的模样,担心道:“不然还是我陪你去吧!”
“不…不用…”江昭拒绝,“你跟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吧,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在那边大声叫我!”赵见月说。
“嗯!”
江昭起身,慢慢往外走,等到走过赵见月房间的拐角,她马上直起腰来,拿下了自己的腰带。
那是她改造过的一根绳索。
江昭看了看位置,把自己绳索甩到房檐上,随后十分轻巧地就顺着攀了上去,她悄声趴在上面,一步步地挪到书房的位置。
人还没走,只是前面的内容她没能听到。
赵见云叹了口气,说:“这都是最近第几起了…前面的人尚未寻到,怎么现在又来了新的?”
“是…还是要麻烦您了。”
“这事情可能不能再藏下去了,花灯节前本就是出行盛况,若是再不加以提醒,之后会越来越多。”
“这…这事,我会再跟上头禀报。”这不是他一个传话的人能够做主的。
“我知道你有难处,但这些被拐的女子,哪一个不无辜?!”赵见云一想到这些女子都跟自己的妹妹年纪一般大,就觉得心如刀绞,“所以现在总结起来,她们都有什么样的特征?我们应当从这里入手。”
赵见云说这些话,让江昭也觉得有些难过,都是无辜之人啊…
“都是一些很文静温雅的女子,从未抓过家中有些名望的小姐。”那人说道。
赵见云又应:“好,我知道了。”
“大人觉得,此事会跟北翼人商队有关系吗?”那人说,“每年都会有一些难民趁商队进城混入,只是前些年从没有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过。”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毕竟不是永川人,还是要提防那些北翼人才是。”
江昭再次凝神,正打算继续听下去,却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哟——”
江昭吓得差点从房檐上摔下去。
她踩到一块砖瓦,很大的动静,下面的谈话声也戛然而止,他们应当是猜到了有人。
江昭甚至顾不上去抓绳索,而是直接从三米高的房檐上跳了下去,之前扭伤的地方,旧伤刚好,又添了新伤。
而刚才扰乱她的那人,现在还笑着呢。
“怎么跟那位沈公子同游了一场回来,就来别人家偷听了呀。”夷牙说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也不想被那些凡人发现,于是直接抓着江昭的手臂,直接瞬移到了墙外。
“夷牙——!”江昭真的被他气得脑袋嗡嗡,“你不陪着你的魔尊大人,来我这里捣什么乱?!”
徐景裕不省心,怎么他的小跟班也要来坏自己的事。
“无聊。”夷牙说,“魔尊大人又去寻人了,我一人无聊不就得来跟你玩玩么?”
他安全就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顽劣少年。
江昭强忍着怒气,说:“把我送回去!”
她若不是凡人,现在已经一巴掌甩到夷牙脸上了,江昭记着这仇,等到她飞升回仙门以后再扇。
“送回去?”夷牙装傻,“回哪儿呀,回到房顶上被人捉个现行么?”
刚才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被发现。
“夷牙!”江昭瞪了他一眼,厉声呵斥道,这次她是真的动怒凶了他,“你有完没完?自认为很好玩?在某些时候也收起你那小孩子性子!”
夷牙本来想继续皮的,却不知为何被江昭这一声怒吼给吓到了,下意识地说了句:“对不起…”
倒是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江昭也愣了几秒。
夷牙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受控制,他分明是不情愿的,但身体倒是很诚实地带着江昭回到了那赵见月的房间门口。
这还不算什么,更让夷牙觉得可怕的是,他竟然还…变出一只鸟,丢在刚才那书房的屋檐上。
赵见云看到后,松了口气:“看来只是有一只飞鸟。”
夷牙:“……??”
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还在帮江昭断后啊?
夷牙怎么都没想通,随后离开了赵家给徐景裕传音,他不知如何开口,倒是徐景裕先问了他。
“何事?”徐景裕的声音难掩疲惫。
“魔尊大人…”夷牙眯了眯眼,“那江朝,真的只是一介凡人吗?”
“什么。”
“她刚才凶我…”
“……”
“而且我还听她的话了,这就很奇怪啊!”他夷牙小魔王怕过谁?
徐景裕沉默半秒,随后说:“知道了。”
夷牙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觉得徐景裕近来在寻江昭,定是很累,所以不想再打扰他了。
…
炼情池中。
翻涌的池水不断撞击着徐景裕的那具躯体,心口处有很明显的几道伤痕,池水的色泽变化着,时而红时而青。
他的灵力和七情也在这池中散乱,一切都开始变得混乱。
许久后,徐景裕从炼情池中起身,这次不如以前那般游刃有余,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狼狈,头发散乱,双眼猩红。
他摊开掌心捏了捏自己的灵气团。
果然,爱不是一个好东西。
徐景裕再次走到七情镜前,看着这面镜子,问它:“为何如此?”
“因为你的爱。”七情镜显示出文字,“在七情彻底回归之前,你便是这样疯癫纠缠的状态,魔尊大人,这边是拔除七情后再回归会带来的反噬。”
徐景裕的七情就算恢复,也无法直接回到一开始的模样,因为就算回来,一切都是混乱的,还需要徐景裕自己重新整理。
其他他都整理清楚,唯独爱太难整理。
七情镜继续显示着。
“不过也是意外,魔尊大人竟然在找到江昭仙子之前就先明白原来自己在爱她,你此前感觉到的心痛,都是因为你爱她。”
“只是你自己找回来的部分只是一些残丝,这些都不够,还是需要江昭仙子才能给你答案。”
“当魔尊大人你真实明白何为爱,如何去爱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清晰的。”
他现在只知道——
他爱江昭。
七情镜说他的一切都还不够清晰,但徐景裕却不这样认为,他看着七情镜,笑了。
“是么,我既然爱她,念她。”
“等我寻到她——”
“就把她带回魔界。”
这一切,不就都解决了么?
七情镜上浮现了好几个“……”,随后却再也没有显示任何的文字,它只是一个指引的神器,但不会干预他人的做法。
若徐景裕觉得这是爱,那这就是吧。
-
江昭回家后,又细细品了品那被绑架的女子有的特征。
普通、文静,看起来不会反抗。
看来绑匪是聪明的,他们知道若是绑架了家中比较有权势或者有钱、有声望的女子,其家中定不会放过。
江昭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自己去以身试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要自己来走一走这段剧情,再想办法能不能找到什么漏洞。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把握,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她必须要赌,赌自己可以看到事情的真相,能够在中间做手脚。
于是第二日江昭就给自己换了一身淡粉色的素衣,看起来温顺又不会反抗,她接连着打扮成这样在街市上去晃悠,还故意往人烟稀少的巷道走。
终于在第五日——
江昭被人打晕绑走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的眼睛被人蒙了一层布,手脚也被束起来,江昭感觉到有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脸上,很冰凉。
有一道男声传来:“若是想活命,就乖乖听话,知道吗?”
江昭马上点头。
旁边有人搭话:“又抓到一个?都这么久了,官府还不上心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个有点眼熟啊,怎么像江家那医女?”
“操,好像真是!”
“怎么把她给绑来了?可别惹出什么麻烦!”
“抓错了!?怎么会把这个人抓来?”那拿小刀的男人起了身,往后走了两步后,“先关进去!一会儿给送回去!”
他们似乎,很不想要抓江昭这样的人。
“那这个…就不要下毒了吧?”有人问,“毕竟还要送回去的,就不用管她了。”
江昭心中一惊,身形轻颤,他们竟然…给那些姑娘下毒吗?
随后又有人把江昭拉了起来,那人粗暴地把她扔在了一个漆黑的房间中,眼睛一点光源都感觉不到了。
这房间里最少有五个人,江昭能感觉到有呼吸的声音,但听不到人声。
又有人被扔进来,这里却安静地可怕,没有人求救,也没有人关心这个新进来的人是谁。
江昭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里危险重重,随后她开口:“我是来救你们的…大家不要害怕,我们一定能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救?怎么救?
当一个个人被扔进来,却依旧找不到出口,每次期待都变成失望后,她们就学会了不再有任何期待。
只有上一个被抓进来的女孩还没有放弃希望,她往江昭这边挪了挪,在一边漆黑中依靠着她声音的方向摸索着爬过来。
江昭感觉到一阵温热的触感,是那姑娘抓住了她的手,她只能喑哑地“啊”了两声,却再也没有说出话。
江昭的心再次往下沉,什么?!那些人口中的毒,难道是将人毒哑的毒药?!
难怪这里会这么安静…原来是大家都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到底为何,为何要有无辜的人为这场战争买单?!
为何这些少女要经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江昭心中难过,却也先试图安抚那姑娘的情绪:“我是江家医馆的医女,等我带你们出去以后,就给你们治嗓子好吗?”
两人的手互相触碰着,江昭也能感觉到她似乎点了头。
“你凑过来些,将手递过来,我先帮你解开。”江昭把声音放得很轻,怕再吓到她们。
估计这群姑娘现在都已经吓得不行,她不能再给她们带来什么压力。
在一片漆黑中茫然摸索,还好江昭早有准备和练习,过了许久,终于把那姑娘手上的绳索解开。
“好了,你可以先摘掉自己挡眼的布条,之后再摘掉我的,我会告诉你怎么帮助我取下我手中的绳索。”江昭说。
那姑娘是听话的,每一步都照做,见江昭这边真的有进展,其他人终于看到了几分希望,试探地往她们身边挪了些。
江昭感觉到大家的气息在慢慢靠近,她才又说:“会没事的,我会帮你们的,请相信我,也相信自己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或许她自己也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但江昭还是觉得自己这一趟,定是没有来错的。
她若真是置之不理,等待着这些剧情的发生…
也就无法帮到任何人了。
…
外面的人定是没有想到屋内关押的几个女孩子,最后会挣脱开束缚,不过房门从外面上了锁,她们现在依旧无法出去。
江昭尽力安抚好所有人的情绪,看到她们张了张唇却无法说话的模样,她觉得自己的心撕裂般地疼。
应该会有解药,一定会有解药的。
每天到点,一定都会有人会送饭来,江昭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终于在傍晚时分等到了有人开门送饭。
那人有些不耐烦,抱怨着:“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的碗忽然被人打翻,落在地上打碎成了碎片,江昭抓起其中一个瓷器碎片,随后踢了那人的膝盖让他跪下。
江昭的身手极快,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就毫不犹豫地从背后将碎片抵住那人的喉。
“放人!”江昭沉声道,“还有,把解药给我!”
她分明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子,但刚才下手却是格外重,让他一个成年男子吃痛的瞬间没有还手之力…
不是说好的,绑来的都是不会反抗的温顺柔弱女子?
“有话好好说,我只是个送饭的啊…有什么事,你得找上面的,找我没用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男子道。
江昭:“你不是帮他们做事的?难不成,你还想说自己跟这事没关系?”
说话间,江昭又将碎片刺进去了一些,还又踹了他一脚,让他跪在地上,她从背后别着他的手,差点使力把他手给拆了。
那人见江昭来真的,马上求饶:“女侠女侠……!!我错了,你放过我,你想问什么,我都说!但就这么放了你们,我也小命不保啊,不过你别担心,等会儿就会有官府的人来救你们的,你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果然,这自导自演的剧情即将开始。
“说!”江昭想到此事就忍不住下重手,她是避开了要害,但还是直接狠狠戳了进去,鲜血直流。
那些姑娘没有任何错,因为性子软就被人绑架来这种地方,还被毒哑。
而这些人,都应该被千刀万剐。
“我说我说…我说…!!”他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下一秒小命就没了,“我也只是收到指示干活啊!上面也只是让我们绑架这些人,拖延几日后,会有人带着官府的人来救你们的!你们都会安全出去的,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安全?!把这些姑娘都毒哑,留下被绑架的心理创伤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安全?
江昭不禁冷笑。
“会有人救?这是不是你们北翼借此做一场自导自演的戏!?大声点,给我承认!”江昭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其他人不知道。
她需要更多的人知道真相,让所有人都要小心北翼的陷阱。
“什么北翼?我…我是永川人啊!姑娘…你看我哪里长得像北翼人了?”男子疼得都要说不出话了。
江昭震惊到不语,随后抓起一根绳子将此人捆起来后才转过去看着他的正脸。
方才没有看过,这…的确是…一张永川人的脸。
怎么会这样?这难道不是北翼人的自导自演的剧情?为何会有永川人?!江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若不是北翼人,而是永川人…那就是永川内部…有叛徒!
是她赌错了。
难怪在小说中轻描淡写带过的这部分内容之前看来这么奇怪,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北翼有敌军混进来,就展开了一场屠城那么简单?
江昭忽然呼吸收紧,若是有叛徒,中间的勾结、缘由,如此一来,甚至有可能在那场混乱中,动手的根本都不全是北翼人!而是有永川自己的人!
江昭赌这件事只是北翼的阴谋,她可以破解,但不是…这一切,都太复杂了,这剧情没有描写的部分,比她预想中复杂得多。
瞬间的无力感又灌上心头…
所以…真的改变不了吗?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江昭眼睛一红,咬了咬牙却也不愿意放弃,眼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江昭先将大家都护着出来,告诉她们:“从现在开始除了自己以外,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知道了吗?”
她们慌张又无措地点头,似乎在问她:那你呢?
江昭敛眸:“谁也不要信,之后连我也不要相信,就算…就算说要救你们的是永川的人,也不要相信!”
内部的叛徒才是最难清理出来的,毕竟天敌在前的时候,谁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同伴。
江昭正在交代着,外面忽然一阵吵闹的声响。
“放人!现在放了人,还能从轻发落!!!花灯节本是最热闹的节日,你们为何要在这个节点上绑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之后就是剑刃碰撞的声音。
大概…这场戏开始了。
江昭招呼大家往旁边走,暂时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自己则是往下走,去到了那正在挥刀相向的地方。
“大哥——!!!”一阵悲愤的嘶吼传来,“大哥…不!!”
“咳咳…别管我…你去救人,不能让那些姑娘再受苦了…官府的人…也快赶来了…他们…没有地方再逃了…”
她跑出去就看到那为首的男人回了头,脸上的刀疤伤痕很是渗人。
江昭又是一愣。
她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因为他曾经带着他的女儿来过医馆,他的女儿似乎是一个…哑巴。
细思极恐。
“你为何要这样做?绑架永川女子,给她们下毒。”江昭的目光坚定,问他,“解药在哪里?”
男人也很震惊江昭为何逃了出来,他也顾不上其他了,忽然回头准备先解决掉江昭,眼看着那大刀就要砍下来的时候——
“嘭——”地一声,刚才还在护着自己大哥的少年冲了上来,挡住了这一刀。
“你快跑!!!这里很危险!”少年朝她怒吼,“再不走!难道你是真的想死在这里?!”
江昭没有走,而是从旁边捡起一把长剑,加入了这场混乱的打斗之中。
她在这场打斗中无法辨别真假和人心,更无法确认谁才是自己的队友,不,或许她从来都没有队友。
自己本就是孤身一人。
最后,她终于打掉男人手中的刀,将剑对着他的颈:“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解药,我不能就这样让她们都成了哑巴!”
别的,她暂时不要了。
真相,事实,现在她根本不可能理出来,她只想要救人。
那男人却笑了,“哈哈哈哈江姑娘真是医者仁心啊,不过你真以为善良能得到什么好下场?当年江家差点被灭门,只留下你的父亲…你以为是谁杀了你们祖宗十八代!?”
江家的确凄苦。
本是随城著名的大户人家,家主一向问佛心善,最终却在战乱饥荒年代被难民所害,江家人死的死,残的残,唯独留下了江吟山一人。
江吟山长大后,却没有仇恨,反而是学医救人。
“人不应该活在仇恨之中,世家之仇,与现在的我无关。”江昭没收回她的剑,再次强调,“我要救她们!”
“好!你要救她们!”男人忽然大笑,往前猛扑。
江昭本来没想杀他,可他自己撞上了剑柄。
鲜血顺着剑端滴落。
她呼吸一窒…她…还没有杀过人,方才也没有想要真正杀了他的意思,可他自己撞了上来。
江昭从未想过,她会“杀人”。
这一刻,她有些恍惚。
…
等官府赶到收拾这场残局的时候,江昭也浑身是血地倒在台阶之上。
他们将所有人都带了回去,牺牲的是一位北翼人,而他的弟弟也是身受重伤正在昏迷中,只有江昭在这场混战中活了下来。
官府一开始是怀疑北翼人的,没想到最后去救人的也是北翼人,这案子破了许久都没能破,倒是北翼人用自己的牺牲证明了。
人不是他们绑的,但人是他们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
此次是犯案者是城南的一个农夫,不过已经死无对证,只能依靠一些街坊邻居的话来拼凑起来,说他的女儿是个天生的哑巴。
正是因为他的女儿自小就是哑巴,自小不受待见被人欺负,那少女前些日子被凌辱,她因为无法求救也没有得救,最后…就自尽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生恨意,才会想要把这些人都抓来毒哑好了,也是可怜了那些没抓的姑娘,受了苦,虽然性命保住,但再也不能说话。
而后几日,江昭回来后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寻找解药,那人到死也没有交出解药,大家都说这毒无法解…
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想要凭一己之力改变剧情、蒙混过关…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妄想,可自己还是没有找到解药,那些姑娘,应当怎么办?
只是听闻书中剧情如此的时候,江昭并没有那么感同身受,偶尔也觉得,这是故事必须经历的,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个朋友死去。
可当她看到了这剧情的冰山一角,只是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事件就已经让她觉得如此痛苦,当她亲眼看见这些事情的时候。
她忍不了了。
或许是她太贪心了,明知不可而为之,她现在…不仅想救下江吟山了,她想要救下所有人,想要这随城所有无辜的百姓,都免于这场灾难。
可她现在就连要保下一个人都做不到,江昭时常很恨自己为何这么弱,为何只是个普通凡人。
但这个时候,江昭想到了徐景裕。
他就像是这本书中的一个BUG,若是找到徐景裕帮忙,或许还有些机会。
她要去找徐景裕!
抱歉,我的剧情真的很弱呜呜,逻辑上容易把自己绕进去,大家有什么都可以跟我提!!我会看着修文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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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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