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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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一被张扬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了，“好了，不逗你了。”然后他看着张扬的眼睛，认认真真说了句，“生日快乐。”
张扬怔住了，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卫一依旧认真地看着他，“抱歉，昨天喝过头了，没能在当天和你说生日快乐。”
张扬依旧怔怔的看着他，似是没反应过来。
卫一却再一次笑了，笑得很是温柔，和洒进卧室的阳光一样，似乎能融化一切。卫一抬手，屈起食指轻轻敲了下张扬的脑门儿，声音也变得温柔，“怎么啦？傻了？”
然后卫一眼睁睁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小孩几分钟后才回过神来，眼眶也渐渐变红。
唉，这是多久没听过生日快乐了啊，就一句迟了一天的生日快乐，能把孩子感动成这样。
卫一心下微微发酸，面上却依旧笑着逗张扬，“这就要哭了？待会收到礼物，岂不是要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
张扬仍旧眼也不眨盯着他，卫一被看得面上发红，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将卫一按到床边，让他坐着，“让开点，我给你拿生日礼物。”
张扬眼神更亮了，视线火热。
卫一被盯得手脚都有些僵硬，但还是绕过张扬往前几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张扬眼前，说了第二次“生日快乐”。
张扬此刻也从砸头而来的惊喜中缓过神来了，实在也不怨他，前一刻还以为周则远把自己卖了，脑海里连卫一质问他，疏远他，甚至讨厌他的情形都想了个遍，下一刻却听到卫一和他说“生日快乐”，饶是他心理素质再好，也有点禁不住这巨大的反差。
看到自己眼前的精致小盒子，张扬努力的压了几次嘴角，以使自己看上去不像个憨笑的傻子，但他失败了，脸上的喜色十分明显，他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卫一，小心翼翼地问，“我现在能打开吗？”
“可以啊。”卫一看着张扬亮晶晶的眼眸，像个收到糖果的小孩子，心下一软，没忍住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张扬的头发。
卫一还在过撸小孩儿的瘾，张扬已经双手接过盒子，屏着呼吸一边打开盒子，一边疯狂猜测卫一会送什么，还没猜出个头绪来，盒子里的4个八芒星已经暴露在视野里。
卫一趁张扬一心扑在礼物上，在他脑袋上多揉了几下，过足了撸小孩儿的瘾，此刻看到耳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半蹲下来看张扬的左耳。
卫一陡然离的这么近，身上沐浴露的柠檬香争先恐后的钻入张扬的鼻子里，将他的注意力从盒子拉回到身边的人。
没过多久，卫一就站了起来，张扬不舍的同时也松了口气，现在他对什么程度的亲近会引发生理反应还不那么肯定，万一当着卫一的面恶心干呕，可该怎么解释。
卫一刚才仔细看了张扬的左耳，果不其然，上面有个小小的耳洞，只是并未佩戴耳钉，“你左耳怎么没有耳钉呢？”
“不小心丢了，”张扬晃晃手里的耳饰，“不过马上就有了。”
“卫一老师，你...”
“嗯？”卫一尾音上挑，等着张扬后面的话。
张扬顿了顿，“你...等我一下，我去卫生间对镜子试一下。”
“我还能去哪儿？去吧。”卫一失笑，他总觉得张扬原来想说的并不是这一句，但他无意去探究小男孩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
张扬抓着盒子，快步走进卫生间，将门关上，靠在门后平缓自己的呼吸。
他本来想央求卫一亲手帮他带上，只要想想卫一坐在他身侧，帮自己带耳钉，他都觉得幸福的快要爆炸了。
但他不确定带耳钉这种程度的亲密会不会引发生理反应。万一出错...解释起来就绕不过自己当初送到“矫正中心”的原因，如果卫一知道自己喜欢他，会不会刻意疏远，退一步讲，就算卫一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只是知道自己喜欢男生，说不定也会刻意保持距离。
张扬没拿着盒子的手紧了又松，不能这么冒险。
经过和卫一接触的增加以及听到的卫一和周则远的谈话内容，张扬对卫一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卫一心软，但有自己的世界，如果唐突的闯进去，只会适得其反。何况，两人的年龄差还摆在这里。
张扬咬了下唇，他得慢慢来，温水煮青蛙，水还是凉的，他不能打草惊蛇。
理智重新上线，张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个字：好看。
张扬叹了口气，不知道一张好看的脸能不能让卫一忽略掉年龄？
张扬在卫生间愁绪万千，卫一在打开冰箱门之后也犯了愁：中午吃什么呢？
他平时都在食堂搞定一日三餐，周末的时候要不点外卖，要不自己随便炒点什么。但如果炒点什么给张扬吃，卫一觉得大可不必，他还不想把蹩脚的厨艺展现在人前。
“卫一老师，怎么了？”
张扬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卫一寻声转过去，就看到张扬痞痞的挑了单边眉毛，将右侧耳朵侧给他，语气带着炫耀，“好看吗？”
张扬的侧脸无疑是极出挑的，右眼角的小痣又为这份出挑加上了一丝风情，此刻右耳链下方的两颗八芒星微微晃着，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闪一闪的亮光。
果然很衬张扬，卫一满意点头，“特别好看。”
张扬听到卫一的夸赞，显然极为开心，桃花眼弯了起来。
下一秒，他越过卫一的肩膀，向冰箱看去，第一层是几盒蔬菜，下面两层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果酒。
“卫一老师...”
卫一抿了抿唇，又一个要问他为什么买这么多果酒的人，头痛。每次有人来，都要被问，这次该说“打折”还是“别人送的”。
卫一抿唇的动作落在张扬眼里，张扬瞬间了然，这是...不愿意被问，张扬说出去的话换了一句，“要不要出去买点菜？顺便买点我的生活用品，还得在你这蹭好几天呢。”
卫一一句“打折”卡在嗓子里没说出去，顿了几秒，才说，“好，我去换身衣服。”
张扬装作没看到他卡住的的样子，在卫一转身后，悄悄勾了勾唇角。
超市。
卫一在蔬菜区挑挑拣拣，张扬推着购物车跟在他旁边。
往购物车放了一盒番茄，一盒生菜之后，卫一转身问张扬，“你吃什么？”
张扬闻言眨了两下眼，好奇看他：“卫一老师什么都会做？”
“......”卫一沉默了几秒，答，“不会。”
张扬轻轻笑了一声，抬手越过卫一拿了一盒土豆，一节莲藕，正往购物车里放时，卫一盯着张扬的手，一脸复杂。
卫一抿了下唇，开口，“我不会做...”
“我会呀，”张扬勾着唇角，语气有些小得意，“还想吃什么？我什么都会。”
卫一有些怀疑，张扬这种富二代会做饭？
看着购物车里的土豆，对想吃的菜的欲望逐渐加强，卫一无意识吞了下口水，试探道，“土豆排骨会做吗？”
张扬看到卫一喉结滚动，眼神里含着期待，努力地把上扬的嘴角压了又压，眼神往肉类区示意了一下，“去拿排骨。”
望着卫一的背影，张扬觉得，水好像开始热了。
拿回排骨后，两人的位置调换，张扬站在货架前挑选，卫一推着购物车无所事事的晃悠，只管扔几袋零食果干进去。
“卫老师？”
张扬站在生活用品区挑选新的洗漱用品，卫一正低头思考再买点什么零食，突然听到似乎有人叫自己，抬头发现是咨询中心的柳清清。
柳清清比卫一大一届，是从心理学排名全国第一的A大毕业的硕士，毕业后为了离家近一些，选择了南海大学咨询中心。
柳清清是公认的美女，长相清纯，说话也温柔，一头及腰长发，水汪汪的眼睛，纤瘦的身材，平时穿着也是很简单的款式，是男生们很喜欢的初恋风格。
正值芳龄，经常有各个院的单身男老师去咨询中心办公室献殷勤，光是卫一在的时候，就见过不少次柳清清客气拒绝男老师们的礼物。
偶尔柳清清不在，办公室里其他女老师会谈及柳清清，语气满是羡慕，不过卫一和柳清清不算熟，平日办公室见到，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交情。
柳清清就站在一米外，有些惊喜的看着卫一，卫一点了下头，回应，“柳老师。”
柳清清却是向卫一走了过来，将两人距离缩短，“卫老师国庆节不回家吗？”
说话间，淡淡的香味飘到卫一鼻子里，是很淡的花香味儿，卫一不露痕迹的向后挪了一下，微笑应道：“不回了。柳老师家离的这么近也不回吗？”
“你知道我家是南海的？”柳清清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些惊喜。
“听其他老师提起过。”
“卫老师一个人吗？不如我们一起...”
“好了，可以走了。”张扬从卫一手里拿过购物车，抓住他的手腕，出声打断了柳清清没说完的话。
卫一应了声“好”，又看向柳清清，“刚才没听到，是有什么事吗？”
柳清清摇摇头，带着笑意，“没事。本来以为卫老师是一个人，想约你一起吃饭的，没想到卫老师有朋友陪，现在看来只有我是一个人喽。”
卫一也笑了一下，随即和她道别，“那我先走了，国庆快乐。”
站在原地的柳清清看着卫一走远的背影，咬了咬下唇，不高兴地嘟囔道：“这么直白的暗示都听不出来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