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二十三章回 大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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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道：
状元夜变，众人倒地不起，唯独道士等人因此幸存，得以直面蛇君，与其大战一场，最终获胜。众人向前，竟在初生鬼蜮中与之前离开的空竹三人相见。却不料，三人业已遇害。
一炷香前。
空竹双手合十，对面前的国师语重心长地劝道：“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世间有轮回秩序，国师大人，你又是何苦将人间变为鬼蜮？”
“何苦？大师只知众生苦楚，可知吾已只身孤影漂泊数百年。这数百年以来，又有何人救我于苦难。”
老道曾言，鬼市之主乃是数百年遗留在人间的恶鬼所化，可他却不知人死后为鬼，鬼滞留人间不知岁月，将会如何？善鬼早入轮回，恶鬼堕于人世。凡人之寿命几何，坐井观天，如何能道尽——当年的恶鬼如今的鬼市之主，当真还是昔日模样？
国师未曾多言自己苦难，只是轻笑一声，亲手捏出一宫娥女鬼来。
他道：“何必废话，还请大师一观自己的真本事吧。”
那宫娥鬼笑颜如花，脸颊旁却裂出血丝，睁开双眼，眼中无神，唯独一片漆黑，令人不觉心惊胆战。而国师自宫娥鬼之后便悄然隐去，剩下它抱着琵琶，飘来大师身边。
空竹的弟子惊异地问道：“师傅，该结阵吗？”
空竹巍然不动，伸出一只手，手上隐隐有金光浮现，便是大呵一声，对准了其鬼。然而宫娥弹奏琵琶，靡靡之音悠悠飘来，竟瞬间破了空竹的佛印。
“师傅！”
“咳——”
佛印被盖住，空竹硬生生受了这道音攻，吐出血沫来。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宫娥鬼的能耐，道：“结阵！”
此方只有他们师徒三人，自然不可施展少林的十八罗汉那般秘技，不过三人有三人的法子，金刚不坏，罗汉附身。
佛家虽源自外邦，却与本土融合，终成一方大家。
可空竹怎么也想不到，宫娥鬼散去之后，国师再度出现，竟将他们困在了无边无际的鬼雾之中。昏天无日，举目所见，只剩自己。于是空竹默念着经文，将自己周身结出金光之圈。他仍然看不见自己的弟子，却依然察觉自己定没有离开原地。
如何能突破眼前的状况？
然到最后，空竹等人也没有走出那鬼雾，硬生生被困死在原地。
潘术上前查看了空竹等人的情况，叹息道：“空竹大师怕是没有反应过来，他手里头带了家伙却没能用上，师弟，空竹大师都折在这里，你认为我们对上国师能有几分把握？”
“几分？”
道士默念着，书生却替他说了。
“潘师兄，莫要人不为，除非己莫为，若是先胆怯，十分也白费。小生认为我们只要继续往前便好。”
“自无不可，只要师弟同意便是。”
潘术等人说着，黄少爷却难得陷入了沉默。他不相信害自己爷爷的人会是他的师父，却在痛苦之中想起了过去：想起自己从前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穿着好看的裙子，四处捉着蝴蝶跟蚂蚱，在湖边遇见了正在练剑的国师。他也想练剑，于是一蹦一跳地跑到国师面前大声地说自己也要学剑，可学剑不能穿好看的裙子，于是他干脆作了男装打扮。
于是，国师收了他当徒弟，几年后，爷爷越发宠爱他，赐给了他公主的头衔。
今天之前，他仍然是那个百般受宠的殿下。
之后，他们走过了空竹三人，依靠着道士从前卖的一方罗盘，来到了国师所在之地。
冷宫凄凉，杂草从生，这一处甚至有一人腰高。墙壁掉皮，白墙红砖剩下灰黑的墙和灰红的瓦，角落里还堆着掉落的碎瓦。前面却是一方冒着黑烟的水池，旁边的柱子上吊着帘子，国师就站在柱子旁，静静地看着水面，仿佛陷入了沉思。
可当他们一踏入这个院子，书生就愕然发现对方准确无误地看了过来。他仔细打量着对方，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令他惊讶的是，对方极为年轻，本以为至少会是潘师兄这样的中年男人，却不想看来仅有弱冠年华；头戴一顶羽冠，长发如瀑披散在肩，一身亮白色长衫，丝毫不惧春夜寒冷，腰间系着一根黑绳，绳子上是一块鲤鱼玉佩。
道士也略略吃惊，说到底这群人之中唯一见过国师的便只有他的弟子黄少爷。可黄少爷没有抬起头去看自己师父，捏紧了手中的剑，一言不发。
可国师早就看见了自己的徒弟，开口的语气竟是那么柔和。
“玖儿，你怎么跟这群人一起过来了。为师念在你年少不知，现在站在为师这边来吧，我可以既往不咎。”
“……师父，这些事情是你做的吗？”
听得黄少爷这话，国师笑了，他并没有如蛇君那样嘲讽他的天真，只是摇了摇头，反而看向道士。
他道：“看来道长有话要说。”
杨燠表示自己并不想说话，然后弹出了几枚铜钱。
漆黑的雾气自国师手中升腾，他挥挥袖子，铜钱便落在了地上，黯淡无光。
显然，这个敌人比蛇君更为棘手。
眼见自己徒弟没动，国师也失去了耐心，张开双臂，飞到了柱子之上，俯视着众人。
他念道：“两个牛鼻子和一个小牛鼻子，一个书生和我的徒儿，区区五人之力，真当以为能够阻止我今日之事吗？”
黄少爷也终于回过神来，大喊道：“师父，你不要做错事了！”
“玖儿”，他的眼神冷冷，比冬日的寒风更冷，比山顶的狂风更冰，令黄少爷一下子便嗝住了，“为师很失望。”
他的袖子凭空鼓起，漆黑的鬼雾从中鱼贯而出，慢慢地在他身旁凝聚成人形。
但道士抓住机会，撕开五净符，包裹着铜钱弹去，一下子便打散了国师的安排。
“哼，还有两把刷子。”
国师不恼，竟然瞬间移动到了道士的面前，然后一脚踢飞。
书生来不及喊一声“燠哥”，紧接着便是他也被国师踢中了。
“啊——”感觉五脏六腑仿佛偏移了位置，倘若不是道士立刻起身在他之后紧紧抱住他缓冲，恐怕他早已吐出血沫来。饶是如此，书生也觉得自己如临大敌，受了不小的伤。
第一回，国师便不经意间出手，镇住了五人。潘师兄眼睁睁地看着国师先后踢飞了他的师弟和弟媳，只来得及抱着周钰转移位置。
少踢了几脚的国师有些遗憾地收回了自己的腿，在他旁边便是自己的徒弟。
他啧了一声，抓住对方的衣领，扔到了柱子下面，接着用腰间的黑绳捆住了对方。
“毕竟是我的徒弟，死了可不太好。”
黄少爷还没感动几分，又听到自己师父说。
“等到鬼蜮成了，再死最好。”
他入坠冰窖。
道士这边，将书生放下，四人已经回过神来。没想到刚一碰面自己这边便少了一个队友，几人面面相觑，道士直接从封印书中抽出一把红缨枪扔给自己师兄。
“师兄，麻烦你帮帮师弟了。”
“哎，好久没耍枪了，够呛！”
说是这么说，潘术却是顺手接过，立刻转了一把，立在身前。他们师兄弟两人直面国师，而后道士说后面就交给亭弟和钰儿你们俩了。也是时候，鬼雾之中层层叠叠，竟然冒出无数鬼魂来。这些鬼魂有弱有强，比之刚才小少爷在蛇君打过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甚是棘手。
想到道士两人要面对的强者，书生自然揽过这面的责任，与小少爷点头，顿时念咒完毕，火龙顷刻喷出。
潘术手里这把红缨枪自然不是普通货色，不然怎能比老道放入其中。此枪尖处刻有微小道法，能够与使用者合二为一，同时结印施展符箓之术而不需符箓。潘术早年便用着老道给他的另一把符箓枪施展符箓之术，可惜去年损坏，只好自力更生画符——导致越发拮据。如今又一把符箓枪在手，如有神助，要不是时候不对，他可得当场大笑三声。
“师弟，师兄都没有看见，你怎么找到的？”
道士言：“师父他老人家就一手神机妙算了。所以我多费了一把功夫，找到了。”
他手里头的红缨枪并非常物，道士手中的桃木剑也绝非凡品——乃是千年桃木制成，洒上成精的黑狗血，降妖伏魔是极为厉害，本是老道压箱底的法宝，比那万岁铜钱剑还要宝贵。这次，老道可真是下了血本。
不过，好刀用在钢刃上，厉害的法宝用在正途也是应该的。
这两师兄弟一人一把好兵器，一左一右向着国师攻去。
没想到的是，国师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仿若佛经之中的以色身从生灭经文之中的话。道士听着深感不妙，下一刻敌手的身体忽然大变——从下肢和肩上分别生出手臂上，向上一看，脑袋后面也多出了一个脑袋。
“师弟！”
“小心！居是两头六臂之身吗？孽障！吃贫道一剑！”
杨燠不敢多想，雷霆劈下，桃木与对方手臂交锋，瞬间兹拉生出白烟来。
“呵。”
对手轻蔑一声，另一只手冲着他腰腹而来，他紧急避开，跳到一旁。其后潘术耍得一手好枪法，一点蜻蜓水，以枪尖为笔，以天地为纸，原地画符雷霆，顿时其上惊雷阵阵，变作一道白光，赫然腾去。
却见国师最下一只手张开，其掌心处竟有一道细口，白光奔来，都被那张嘴吃了进去。
这不得不令两人吓了一跳。道士细细观察，发现国师的六只手臂各不相同，想到刚才他所念经文，莫非是——六道轮回之相？一为天，二为阿修罗，三为人，四为畜生，五为饿鬼，六为地狱。刚才吸收潘师兄的应该是饿鬼道。
在道士思考之际，国师身后的脑袋仿佛一个恶鬼一般低低笑了起来。
“凡人自大，本就无能，竟还走神，可笑，可笑。”
说话之间，最上面的手臂突然张开，一条长长的锁链从中生出，瞬间封锁掉了不久前道士刚站住的地方。紧接着，其旁边的手臂猛然变为鬼雾，宛如大蛇一般欲要将潘术吞入其中，或是撕裂。
好在两人时刻观察着敌手，及时躲开。
锁链与墙壁相撞，鬼雾与大地相碰，顿时尘土飞溅，原本的平地立刻裂开一个洞来。
同时，国师原本的手臂，各自拿着一把剑，其中一把便是黄少爷的佩剑。
他双手执剑却宛如没有多出几条手臂那样灵活，眼睛不曾关注周围，却在道士刺来的当口瞬间格挡住，连带着潘术的长枪。
看两人都被他制住，国师仁慈地睁开了双眼，柔声道：“你们二人并非我的对手，若是再来，绝不留情。”
说完，两边各自的一条手臂突然伸长，击飞了二人。
落地的潘术就地多打了一个滚，落到了自己师弟身旁。
他自忖道：“你我两人完全不是国师的对手，师弟，你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赶紧使出来，不然最后，我们都会变为鬼蜮的伥鬼。”
“……嗯，还有一个办法。”
道士看着身边的鬼雾，回想起当日在万岁铜钱剑旁看到的另一把法宝的名字。这个办法只能说是险之又险，错一步则万劫不复。
缓缓地，他吐出那几个字。
“招魂引。”
所谓招魂引，则是驱使恶鬼为仆，稍不注意便会引火烧身。
另一边，书生眼见道士又被国师击飞，自己也不小心被一只小鬼伤到了手臂。之前在蛇君那边，他已经用掉了许多自身的精气。他毕竟是凡人，不比修道之人，只能牵引自身精气来释放道符之力，精气恢复远比灵气缓慢，更何况他那次灵活一闪施展了远远高于他所用的道符之术，精气消耗更甚。小少爷见此不由得劝他省着点力气，主要让他来。
书生却摇了摇头，说：“燠哥都倾尽全力，小生又何尝不能。今日一战若无法获胜，死在明天与力竭又有何种区别？”
“师爹……钰儿明白了，但你还要不要勉强。”
小少爷释放着雷霆符之余，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说：“一定会赢的，钰儿希望你跟师父两个人都好好的。”
“自当如此。”
书生坚定地回答，大约是信念的缘故，他仿佛也没有那么疲倦了。
而被捆在柱子下的黄少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师父变成了一个怪物，然后对自己的队友攻击。
见师父停了下来，他不禁喊道：“师父，你何必如此……”
“玖儿，你且看着吧。”
国师没有回头，但他背后的那颗脑袋却已经将答案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势在必得。
就在这时，道士两人那处突然生出一股白烟，令国师失去了对方的踪迹。他微微眯眼，手中剑转动，向着前面约有两臂长的地方劈去；果真出现了人，却是潘术，一枪挑来，往后弯腰，躲过了国师的剑，但枪却被其一只手臂挡住。那手臂黑如焦土，竟勾勒有金色纹路，握住枪的力量极为强大，潘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没有被对方抓起，反被夺走武器。
他大喝一声，一只手在枪头那边两指并拢滑去，竟然在下一秒在枪头喷出焚焱。这火焰源自六昧真火，虽远不及前者千分之一的能耐，但对于鬼怪却是大忌。瞬间，国师脸色微变，立刻放手，将一把剑甩到身前，退后躲开。
潘术紧跟其后，虚空运枪，雷霆自枪尖弹射出，要不是国师立刻张开饿鬼大嘴，怕是一只手臂便要烧焦。
眼见自己突袭无果，潘术未曾久留，原地冒出一阵白烟，他又不知去向。
这一回交锋，国师未落下风却也失去了先机，可他反倒不恼，缓缓抬起了自己最后一支手臂。
上面竟然生出了血红的纹路，仔细一看，是一朵朵的怒放的彼岸之花，缠绕交织，一片片花瓣交叠其中，却并非生命的美好，那手心处赫然变成了红似漆黑的圆圈。
他笑道：“如苍蝇般烦人，不如就这样毁灭于此。”
说罢，他的双手忽然化作一个巨大的黑红色圆圈，一股毁灭的气息从其中散发出来。
顿时，道士两人现身，深深皱着眉头，盯着他。
“出来了。看来你们更愿意先让自己死。”
道士已然明白，倘若他们躲下去，国师手中的黑球的目标就是还在清鬼的书生他们。他不能让书生在他面前出事，所以他选择了现身。可潘师兄也出现了，对此，潘术只能无奈一笑。他以自己的直觉发誓，刚才他绝对没有躲过国师的眼睛。
也就在这时，天地之间的鬼雾忽然凝聚成一把硕大的剑，剑尾向天，剑头向恶鬼，悬挂在国师头上。
见此，对方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不过在恶鬼面前班门弄斧，可笑！”
不曾触及地狱所凝聚成的黑球，国师前面的脑袋眉间朱砂越发鲜红，背后的朱砂化作根根线条，包裹着双眼。只见他瞪目，哈地大叫一声，自一旁的手臂宛如藤蔓一般涌现出无数鬼雾，逐渐包围了道士招魂引所凝结出来的大剑。
最终，消弭于此间。
“师弟，看来失败了。”
潘术捂着胸口，闷声道。
“果然不行。”
本就是险中计，失败也在考量之中，可眼见如此，道士不觉更加无力。可师父将京城教给了他，书生他们对他报以信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退后半步。
然而国师并没有发出那颗黑球，反倒是将其融入自己的武器之中，之后两把剑准确无误地冲着他们飞来。
太快了！雷霆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国师扔出这两把剑却更快。
昔日山河倾倒，碎石满地，天崩地裂。如今两把剑，快若雷霆，更甚一筹，命不保夕。
道士只来得及推开自己师兄，便不能再动，被一把剑狠狠地刺穿了肩膀，伤痕累累，另外一把落空，插入了大地。
“……”
国师思忖着，这莫非是本能反应吗？看来这个道士比他所想的要强一点。
但也到此为止了。
不多时，国师便来到了道士的面前，在书生的眼前提起了他的脖子，抽出了剑。
他缓缓道：“看来，你是第一个要死的。”
“燠哥！”
“师父！”
国师转过头去，看见自己刚才还捆着的徒弟，现在跑到他的面前捡起地上另一把剑对准了他。
他是看着对方一点点训练出来的，那功夫在他看来太过勉强，认真起来三招都过不了，更何况——黄少爷在发抖。他随意用饿鬼吞噬了那边书生怒极施展而来看着声势浩大实则仅此而已的火龙，然后一只手捏住了黄少爷的剑。
道士在他手中挣扎，生命的气息渐渐沉眠。他也没管自己捏着剑的那双手如何，是被剑割伤了，落了血，只是凭着心情握住了自己的徒弟的剑；后者却吓得后撤放开武器，失了心神倒在了地上。
“呵。”
国师再没心情看道士的挣扎，随手将他扔进了水池之中。
“燠哥！不！”
书生愤怒地叫着，但他没冲到敌人的面前，便被小少爷紧紧抱住了身体。
“师爹，不要！不要冲动！”
“对……对啊，师弟他……”
潘术呆愣地看着面前这一幕，被刚才的剑气所伤，吐出一滩血在地。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道士宛如折翼的鸟儿落进了水池里，陷入漆黑的鬼雾内，生死不明，接着敌人又提起了黄少爷的脖子。
那是他的徒弟，竟然狠心至此吗？
在极度的悲伤之中，书生想到了最初道士告诉他关于恶鬼的话。
——“人鬼殊途，是其有形而其无形，是其有心而其无心，纵然人有魂魄，死后亦是化身鬼神，然人之三魂七魄自生者离世便消散，鬼神亦如是。”
他思忖道：人死为鬼，鬼有善恶，恶鬼为人性之极恶也。
但想这些又能如何，燠哥他生死不明，他心如刀割，却是无能为力。
已是想开了，张介行低声对小少爷说自己冷静了，叫他放开。
当务之急是救下黄少爷。
正当这时，黄少爷眼含热泪看着自己师父将他一点点逼入死亡，忽然一把亮如白昼的宝剑划破此间的沉寂。
“抱歉，在下来迟了。”
一名发须全白却仍然精神抖擞的老者出现在院子门口。众人并不认识他，可国师却一下子专注了起来，将手中的障碍自己的徒弟扔了出去。
他将自己的剑握在手中，居然勾起一抹笑来，说道：“郭豪郭大侠，师父，我已等你许久了。”
“是吗？重逢竟然兵刃相见，也是你乐见之事？”
老者冷声道。
他回答：“正是。”
下一秒，老者收回自己宝剑，执剑在右，另一只手又提出一把□□来。一人一鬼对立而战，还未动，战火的硝烟便弥漫在周身。
战斗，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二十三章回 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