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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离洲涟王 ...

  •   “上朝——”

      天方灰蒙蒙亮起,张公公尖锐的声音,将在正殿中昏昏欲睡的一众人唤得清醒。

      洛殷盏与李南谪已然整装待发,神采奕奕的站与殿中,鹤立鸡群。

      李辞打着哈欠自殿后走了出来,瞥了文武百官一眼,蓦然见,瞥间眼前两个容貌俊俏的少年立于殿中。

      李辞忙身上抹了抹朦胧睡眼,定睛一瞧,竟是洛殷盏与李南谪而人,勃然大喜。

      李辞大步流星坐上了龙椅,“哟”了声:“二位殿下,班师回朝了?”

      李南谪嫣然一笑,却无作应答。

      李辞将眉紧紧一蹙,有些恼了。

      文武百官抽出笏板,李南谪与洛殷盏同他们一般对着龙椅之上一袭黄衣的李辞福了福身:“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辞颔了颔首:“众爱卿平身。”

      李南谪同洛殷盏对着李辞福了福身,毕恭毕敬齐齐唤了句:“陛下。”

      李辞点了点头,紧蹙着的眉头缓了缓,扫视他二人一眼,方露出慈祥的笑来:“免礼。”

      李南谪仍望着腰,低着头,显然一副有事尚未禀清的模样。

      李辞蹙了蹙眉,他从来不喜李南谪这副规矩模样,去了一趟尹州,举止倒是更小心起来了。

      李辞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南谪,本自同根生,有何话说来便是了,不必如此规矩,想来众爱卿也断然不会介意。”

      话罢,李辞又望了望身后的朝臣,问曰:“朕说得可对?”

      天子之言,有何错处,断然是有,也无人敢言语。

      底下朝臣纷纷点头称是。

      李南谪这才直起身来,一脸漠然的扫了李辞一眼,毫无感情,这一眼直直瞧入李辞眼里,李辞更是烦躁了些。

      李南谪唇瓣一张一合,一个个字从口中吐露而出,字字要害:“南谪已然同世子楼绯将尹州打理得同往日般风光,不仅如此,南谪且意外发现了尹州官员家中的一箱箱外来之财,官员纷纷认下贪污之罪,其中一位顾官员指认徐德徐县官也有所贪污,徐县官已然认罪。”

      话罢,李南谪从衣襟处掏出一碟纸来,递给了上前而来的张公公,面无波澜的道:“此为罪证书,几位官员皆签字画押过。”

      李南谪两手一拍,掌声想起,几个兵员将箱箱金银珠宝抬了上来,官员也被纷纷押了上来。

      一旁默默无语的洛殷盏,这才开了口:“陛下,此为从贪贼府中缴收的五千万两黄金,及此次水患后剩下的四千两百万两白银,以及贪了赃款的几位大人。”

      话罢,洛殷盏又掏出一本账册,递给了一旁的张公公:“此为此次赈灾用度账册,此中也记录了几位大人府中的赃款账目。”

      张公公缓缓踱步上前,将账册与罪证书递给了李辞,又默默退到李辞五尺之外站住了脚。

      李辞翻看了几页,瞥了几眼,又点了点头,赞叹道:“好!此次绯儿与南谪立了大功,理应该赏。”

      李南谪与洛殷盏皆不动神色的将耳朵竖直起来了,身后的文武百官也皆巴不得能将身子凑到李辞身旁去。

      张源唇瓣张合,欲言却罢,思忖片刻向前大迈一步,低头举着笏板,毕恭毕敬:“陛下,臣有议,殿下年纪非幼,倒不如……”

      话未尽矣,便被李辞嗤笑一声打断,他缓缓开口:“那便如众爱卿心之所愿,封南谪为——”

      李南谪到尹州治水的这段光阴,这无数昼夜中李辞倒也想清楚了,与其瞧着自己日渐黯淡,李南谪也该长大,他这个兄长无法一辈子庇护着他,再娇嫩的红梅,也该历经风雪。

      如今李辞这副欲言却止的模样,倒是宛若在思考着要给李南谪受封个如何得体的封号,但殊不知,李辞早已为李南谪打好了算盘。

      无人瞧见张公公嘴边悄悄漾起的笑意罢了。

      众人心皆于弦上,却也满心期望,皆想知道这陛下会搞出些什么名堂,霎时,大殿之上,静谧得使人发怵。

      一句话打破静局,李辞清冷的声音在众人耳蜗回荡不已:

      “那便将南谪受封为王,封赐离洲,赐宅涟王府,赏黄金千两,蜀锦五匹,琉璃茶盏十只,名鹿一只,名曰涟王。”

      涟,与“莲”同音,有“出淤泥而不染”深意,李辞这一举是暗喻李南谪必然在这鱼龙混杂的官场脱颖而出。

      这不单单是做与朝廷百官的警戒,也是怕李南谪误入歧途。

      李南谪坚定地抬眼望向李辞,颔了颔首,直然跪地,头深低着,伸手接旨,张公公自袖口掏出早已备好的圣旨,将圣旨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李南谪。

      “臣弟,接旨,往后定然以德治理离洲,使申国离洲安康永世!”

      挺身树立,头微微抬起,望向他皇兄的眼中满是坚定,离洲定然安康永世,南谪必然不忘初心。

      “好!”李辞猛地一拍龙椅,蓦然仰天大笑:“不愧是朕的弟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角悄然淌下热泪,美名其曰喜极而泣,不过李南谪却将其中的五味杂陈看得清晰。

      他捧在手心里的阿弟长大了,他的阿谪几日之间变化诸多。

      但这亦或许而非坏事,生在深宫之中,没有哪个天真纯粹的孩子能走的长久,他始终得让李南谪踏上朝廷。

      众臣百官纷纷下跪,神情悦然:“吾皇万岁万岁亡万岁,涟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哗然之后,李辞叹了口气,捂住额头:“朕乏了,退朝罢。”

      张公公亦叹气一口,“诶”了声,尖声喊道:“退朝——”

      百官散尽,李辞伸出手,如释重负:“张公公,扶朕到寝宫歇一会儿罢。”

      张公公“诶”了声:“老奴在。”

      张公公缓步上前,在于李辞的胳膊咫尺之离间,却有一道翩翩白影抢先自己,挽住了李辞的胳膊。

      “皇兄,南谪来扶您罢。”

      李辞抬起湿润的眼望向面前的李南谪,却往进了他红润的眼眶。

      “谪儿,切莫记恨皇兄啊……”

      李南谪频频摇头,身后的洛殷盏秀气一吐,伸手将李南谪推进了李辞怀中,李南谪就此释放心中的怨气,紧紧搂住李辞的脖子啜泣,如同幼时一般。

      一霎时,李辞胸前便被打湿,龙袍之上是李南谪的泪,饱含深沉亲情。

      李辞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幼婴南谪躺在李辞的怀中嚎啕大哭……

      李辞以自己手茧密布的手摸了摸李南谪黑如墨瀑的青丝,滴滴热泪落,哽咽道:“南谪……长的好快,皇兄依稀记得,襁褓之态的南谪……”

      谁言,官家无情,亦言伴君如伴虎,兴许,是为保心头之肉……

      兴许是李南谪哭累了,倒也并无如同幼时就此昏睡过去,而是满脸泪痕,梨花带雨的走向洛殷盏,面向李辞,字正腔圆的自口中吐出字句:“南谪从未记恨皇兄,生在深宫,能得兄长如此庇护,能深感亲情,能在乐在中成人,而非勾心斗角,南谪自当千万谢过皇兄,如今……”

      “该换南谪来庇护皇兄,替皇兄废除祸端,南谪自当心悦不已。”

      洛殷盏搂住李南谪细腰,捏了捏软肉,李南谪顿感瘙痒难耐。

      李南谪之后作势弯腰道:“既如此,我已然向皇兄坦明心意,而这一路自尹州来舟车劳顿,不如各自歇去。”

      李辞颔了颔首:“去罢,好好休养一番,我亦是瞧得你神情憔悴,以后在我面前断不可再如此客套,殷盏也去小憩片刻罢。”

      二人服了服身,齐称:“谢陛下。”

      大殿之上空无一人,静得发怵,大殿之外,自李南谪出生便种起的粗壮老杨树下,在无人瞧见的地方听得呻吟一声。

      “涟王殿下,方才大殿之上,可将陛下搂的很紧啊……”

      李南谪紧靠杨树,而洛殷盏紧靠于身前,手撑杨树,挑着他下巴,声音在南谪的耳蜗荡漾。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去了一趟尹州治水,二人都愈发的撩人。

      李南谪自然不甘败下阵来,微微踮起脚尖,在洛殷盏耳边吹了口气,含住了洛殷盏的耳垂,舔舐一番。

      热流自耳垂传过,悄然布满洛殷盏全身,阵阵酥痒感穿来,洛殷盏□□,紧紧抱住了李南谪,在他耳边吹气,阵阵粗喘声在李南谪的耳边回荡。

      “啊——殿下,不要停……”

      话落,洛殷盏猛然将李南谪的白袍扯落玉肩,露出白嫩的肩颈,洛殷盏蓦然开口,向李南谪的颈子狠咬一口,而后舔舐着那血淋淋的牙痕。

      疼痛,酥痒,十五岁的李南谪是身体肌肤最为敏感之时,承受不住这样欲罢不能的快感,松开了舔舐着耳垂的嘴巴,陡然头颈仰天,娇嗔一声:“啊——”

      洛殷盏松开了嘴,咬了咬李南谪的耳垂:“殿下,这样……是要让人听见的……”

      李南谪心内亦然傲娇,听此一言,紧咬下唇,哼哼唧唧。

      洛殷盏勾了勾唇,紧紧抱住李南谪,宛若要将人揉进自己的骨子里,让他知晓,他与他的爱意,骨髓中尽是如此。

      洛殷盏深深亲吻着李南谪肩颈的牙印,李南谪的娇喘声多次欲要破口而出,不过最后都化为哼唧声,清高自傲的李南谪诱人的薄唇却沁出丝丝血红,口中血腥味遍布。

      李南谪揪紧了洛殷盏高扎的马尾,半晌,洛殷盏才停下动作,喘着粗气对着李南谪道:“殿下,如此,你便只属于我一人了,你要带着这牙印生生世世,你为神为人皆是我的。”

      李南谪如释重负,软为一摊水化在了洛殷盏身上,轻轻的喘着气。

      “同你……南谪愿意……”

      洛殷盏自觉疯魔不已,他早已忘了这是自己的师尊。

      不止是贪图美色罢,他洛殷盏动凡心了,对他的尊师动了凡心,要成人人喊打的大逆不道之徒了。

      但,情爱致死不渝……

      他爱的是李南谪还是南凤?他不得而知,他只知晓,他为眼前这个人,可以掏出心来。

      是了,无论是他的师尊,还是李南谪,还是小仙君谪泠 ,亦或者是威武的南凤帝君,都是他所迷恋着的。

      他们是同一人,而他洛殷盏,也只对这一人怦然心动。

      “楼绯,我要爱你永生永世,世人当我为出尘不染的谪仙,高不可攀,可来这人间一趟,哪有不食烟火的道理,我为你动尽凡心……”

      师尊,眼前这个于我满眼爱意的李南谪真的是你吗?人间一场,烟火散尽,你会不会将我抛出脑后?

      可真希望这是你坐在涟漪宫内同我说的……

      罢了,既下人间,哪有不念爱恨嗔痴的道理。

      “好,殿下,无论后果如何,我只不枉此时同你鱼欢,此时同你相爱。”

      夜幕悄悄落下,辰星照落在李南谪水波盈盈的眼眸中,美得动人,洛殷盏舔了舔发干的唇瓣,声音沙哑:“殿下,时候不早了,该用晚膳了,明日一早还要安置新宅。”

      话罢,洛殷盏将李南谪垂落的衣袍捏起,李南谪抓住了他的手:“我不想回到那冷冰冰的寝宫。”

      洛殷盏摇了摇头,捏下他的手,又将衣袍往上拉去:“殿下莫耍小孩子气。”

      李南谪将拉去的衣袍又扯落,将另一侧也扯的松散:“我不喜你的一声声殿下,我想你似从前那般,唤我南谪。”

      洛殷盏耐心的将李南谪的衣袍拉好:“南谪若是再这般同我缠绵,我恐要耐不住了。”

      “那便要了我!”

      洛殷盏摇了摇头。

      “为何?你不是口口声声爱我?还是……我不够动人?”

      撩人的紧,洛殷盏将李南谪的衣袍整理妥当,又将带子系的紧密,唯恐李南谪又将肩颈露出。

      “我爱南谪不错,但不仅于迷恋南谪美色,南谪如今年方十五,等南谪再大些……”

      “我那时定不客气……南谪那时可就追悔莫及……”

      李南谪清亮的笑声传来:“时候不早了,我一人睡心生畏惧,哥哥陪我。”

      娇榻二人,缠绵悱恻,嗔声不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离洲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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