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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捉拿贪贼 ...

  •   短短半日,尹州水止,洛殷盏与李南谪二人受尹州百姓爱戴,皆道:“是官大人与我们的诚意感动上苍。”

      洛殷盏勾唇笑了笑,缓缓站直起身来,朝身后的百姓挥了挥手:“大家早些回去吧,刚刚淋了小雨,回去喝杯热水,免得都受了风寒。”

      百姓却大多仍跪在地上,只有几个站起了身来,踌躇一二,又跪了下去,头压得极低。

      洛殷盏扫视众人一眼,于其中,亦是尹州仅存留的百姓,人人心系尹州,诚心想让尹州度过难关。

      洛殷盏又嫌恶的瞥一眼在自己身旁的几个官员,只想着留下来,想该如何吞下朝廷此次拨下的赈灾款。

      这一众百姓其中,老弱病残为数最多,还有一些往日在街头乞讨的乞丐,此些大占一半。

      这些,若不是走不了,便是真心想留在此,助尹州治水,而剩下一众少女壮男满腔热血。

      见此,洛殷盏颇有感触,计上心头。

      洛殷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笑了笑,转头望向李南谪,本还发着愣的李南谪蓦然了然,对着洛殷盏以示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

      你一个眼神我便知晓其心意。

      洛殷盏高仰起头,高声吼道:“各位!既然大家都不愿离去,执意在此,那我有一事说与大家听来,大家且先站起来罢。”

      洛殷盏转头对站在一侧齐装待发的兵员点了点头,兵员了然,齐齐出手将站在前头的几个官员擒住。

      其中一个官员吼道:“殿下!您这是作何?”

      底下百姓议论纷纷,谈天论地,纷纷猜测这是作何。

      洛殷盏向着客栈里头颔了颔首,示意兵员将他几人押进客栈,又转头和颜悦色的对着一众百姓道:“诸位且少安毋躁,我带着兵员到这些官兵府中缴纳赃款——可有人愿意同我一起去,带个路,且做个证?”

      大多壮男出了列,争破了头要与洛殷盏一同前往,有之,是真的热心想做个见证,有之,是想凑个热闹,看看往日威风的贪官会将赃款藏于何处,有之,则是想在洛殷盏面前好好表现一二。

      谁曰何心思,洛殷盏瞧得明白,找了十来个瞧起来较可靠的,以及剩下四十个兵员前往,末了且不往对百姓嘱咐道:“请诸位好好替我瞧着几位大人,切莫让他们负罪而逃。”

      堵了将近一条街的人,纷纷信誓旦旦的称是。

      说是让那几个少男带的路,实则洛殷盏看的,是飞檐走壁的风谷。

      这些狗贼,藏起钱财来脑子倒是灵光,有的在墙上挖了孔再补上,有的藏在了书阁最高处,而绝大多数挖了密道。

      这短短祈天一个时辰,要让风谷找出如此多藏宝之地,确实有些为难。

      这也证明了,风谷宝刀未老,干起活来依旧灵光

      本闲在这的一个个男子,皆手抬一箱金银珠宝,为数不少,这兵员也都一人多多少少拿着些。

      满载而归,这些钱财堆积如山,放置于百姓面前,一个个眼里都泛着金光,他们同洛殷盏一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珠宝钱财。

      经细细钦点,这堆钱财足足有五千万两……黄金。

      如今要让国库掏出如此多钱财来,恐怕也是难上加难,而这区区尹州官员便贪了如此多。

      洛殷盏高声喊道:“诸位,这便是从尹州大大小小几位官员府邸内翻找而出的赃款。”

      客栈内本还喊着冤枉的几人,见着了眼前堆积而成的财山,纷纷眼神空洞,瘫软的坐在了地下。

      下面一个妇女愤愤的高声喊道:“我说,怎么每次朝廷拨下的赈灾款都不足吃一程子,原来是被这群狗贼贪了去,贪百姓的救命钱,真是该死!”

      底下百姓纷纷称是,李南谪蓦然喊道:“诸位百姓,你们可知现今国库空虚,却不忘拿出钱财赈灾,这已然不易,却还有小人贪其。”

      不知从何而来的臭鸡蛋烂菜叶,竟扔进了客栈,砸在了那群往日威风凛凛,如今却狼狈不堪的狗贼身上。

      其中一个官员不忘挣扎,不似其他官员那般低垂着头,心如死灰。

      那官员拨开脸上的烂菜叶,喊道:“你有凭何就说我们贪了赈灾款?就凭这一堆钱财,就凭你是朝廷派过来的大官?”

      徐县官“诶”了一声,指着那人鼻子道:“你可别乱讲,两位殿下可都未曾上过朝。”

      话罢,徐县官不忘谄媚的对着李南谪与洛殷盏二人笑了笑。

      洛殷盏瞥了他一眼,底下百姓却沸腾起来了,纷纷议论,诸如此言:“这两位竟是尊贵的殿下,不曾为官却还如此用心,不在深宫之中享受,竟在危难关头来尹州治水,真是有心了。”

      洛殷盏与李南谪相视一笑,皆摇摇头。

      徐县官又谄媚的补了一声:“那是,我们小殿下才年方十五,另一位殿下,是到申国为质子的离国世子。”

      李南谪与洛殷盏在百姓中的光明形象树立起来了,一个年纪轻轻,一个不是本国人,却都呕心沥血的助尹州度过难关。

      洛殷盏并无应答,只是笑了笑,对着那说话挑衅的官员道:“哦?我们一众人皆在你那金碧辉煌的府邸内找到的珠宝,从何而来?莫不是凭你那微薄俸禄?”

      其中一个与之同去的少男认出这官员来,指认道:“这可不是顾大人,殿下,这便是方才找的最多的一家。”

      身后几个男子也纷纷出来指证,末了,洛殷盏对这顾官员嗤笑一声,蹲下身子,直然望着他,问道:“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辩?”

      压迫感扑面而来,顾官员瑟瑟发抖,一言不发,跌坐在了地上。

      洛殷盏冷哼一声,就要起身向外走去,那顾官员赶忙爬了过来,紧紧抱住了洛殷盏的腿。

      洛殷盏带着询问的眼神回眸:“嗯?”

      那顾官员浑身一激灵,手却不见松动。

      李南谪颦颦走了进来,扫视一眼顾官员的手,伸脚一踢,转头又浅笑盈盈的看着顾官员:“顾大人,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们会听你讲,只是这手……大可不必。”

      顾官员不觉这笑亲切,到深觉这笑里藏刀忙将手撒开了。

      洛殷盏微微蹲下身子去,望着顾官员:“说出什么来,或许能戴罪立功,减轻罪责。”

      顾官员转头望向徐县官,徐县官感受到他那带着些恨意的目光,毛骨悚然,深知大事不妙,迈开腿正欲溜走。

      徐县官只顾往前逃去,却迎面撞上一人,抬头一瞧,这人正是风谷。

      风谷挑挑眉,蹲下身来,人害无畜的望着徐县官:“徐大人,您跑什么呀?二位殿下尚且在此,您好生在此待着罢。”

      徐县官“诶”了声,伸出手擦了擦已然布满细细汗珠的额头:“我……这儿人多,我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哈哈哈哈哈……”

      风谷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提溜起徐县官的衣领,大步流星向客栈内走去,又蓦然将徐县官掷于地上。

      风谷转眼毕恭毕敬的对洛殷盏道:“殿下,这狗官要逃。”

      洛殷盏对他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出去吧,记得将门带上,带上兵员,拿着钱财筹备材料,去建堤坝罢,设几个粥棚,让百姓们喝几口粥,再问问有没有人愿意一同去建堤坝。”

      虽说大雨已停,可这水都蓄满了,只怕万一,这发了洪涝,这堤坝还是得建固,不然这大雨再下,百姓又得遭殃。

      洛殷盏瞧得出来,方才百姓大多瘦得皮包骨头,面色蜡黄,却都坚持一同祈天求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想来雨神也不愿辜负有心人。

      风谷向客栈门外走去,关上了门,让那些挤破了头要想看热闹的人没了机会。

      风谷拿了钱财,给了几个信得过的兵员到城外采购。

      朝廷批下来的五千万两银子,修葺堤坝,购买米粮,只用了五百万两,若是平常,批下个一千万两便是足矣,这其中也不知剩下的被贪多少,只是李辞惜弟,生怕钱财不够,李南谪无法整治好尹州,

      一车车粮食被运了过来,百姓两眼发直,风谷出声问道:“有谁愿意助我们修葺堤坝,建设粥棚?”

      大街上之人一哄作鸟兽散,各忙各的去,百姓们倒是热心,无一不愿意帮忙。

      客栈内,顾官员愤愤的盯着徐县官,伸出手来,眼瞧着就要望徐县官脸上抓去:“殿下!就是他!可是他告密?”

      洛殷盏勾唇笑笑,称是。

      徐县官不可思议的望向洛殷盏,不带他这么挑拨离间的。

      徐县官又转头望向李南谪:“小殿下,他可是把我抖落出来了?”

      李南谪点了点头,瞧此,顾官员停下了张牙虎爪,直直望着李南谪。

      徐县官转头狠狠的望着顾官员,长长的指甲便往他脸上抓去:“鱼死网破,我已是亡命之徒,我不怕你了。”

      顾官员颤颤巍巍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道道血痕,径直揪住了徐县官的乌纱帽:“你为了升官告的密,你且好意思说?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恶人先告状。”

      顾官员与徐县官已然丢失了理智,也不解释,只一口咬定,对方定然是背叛了自己。

      顾官员直直指着徐县官,望向洛殷盏:“殿下!殿下,我愿将功折罪,这徐氏也并非我们好东西,他也贪了!我们几人中,就他贪的最多!我能为人证!”

      洛殷盏挑挑眉,“哦”了声,转头望向其他几个颓废着的官员,出声问道:“是他说的这般么?”

      纷纷点头。

      来回不过五日,洛殷盏同李南谪将尹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尹州又恢复了往日生机,房屋皆修葺齐整,大街又恢复了往日繁华。

      回来时,多了几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官员,一路上喊着冤枉。

      马车上,洛殷盏问道:“竟也不知,这都城流民如今何模样?”

      李南谪笑着摇了摇头:“我只知我们此次收获颇丰,不禁让尹州恢复了往日辉煌,且捉拿了六个贪官,缴纳了五千万黄金,赈灾银剩了整整四千两百万两。”

      洛殷盏直直盯着李南谪,浅笑盈盈,眼里满是深情。

      李南谪狐疑的望着他,摸了摸自己那光滑细嫩的面颊:“你瞧着我干何?我脸上有东西?”

      洛殷盏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李南谪的脸,勾唇笑道:“我只是觉得王爷又好看了不少,想来是要当官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李南谪将眉一蹙,出手拍掉了洛殷盏的手,却又不自觉的勾唇轻笑几声:“真是不正经,如今倒还没受封,真不怕隔墙有耳,且说……本王哪日不是好看着?”

      嘴上倒是诚实,想来李南谪心里定是乐开了花,且不说受封一事,第一次为百姓做出贡献,他定然是欣喜的。

      洛殷盏望着李南谪出了神,他们到底是一个人,皆爱民入子,南凤为了救四界百姓于水火之中,苦心修炼,在最重要的生辰之日降了魔界。

      李南谪现今为助百姓治水而感到欣喜。

      瞧着洛殷盏望着他出了声,李南谪颦了颦眉,伸出纤纤细手在洛殷盏眼前晃了晃:“怎的?看我这张脸,看傻了?”

      洛殷盏蓦然抓住李南谪的手,另一只手往他的眉头探去,轻轻抚了抚,道:“好看是好看,不过这一直紧蹙着的眉头,我却不喜。”

      李南谪恍然,半晌又出手将洛殷盏的手拍下,李南谪嘟囔一声:“登徒子。”

      “我确实是登徒子,不过是堪堪只对殿下一人图谋不轨的登徒子。”

      一抹桃红悄悄爬上了李南谪的脸,李南谪别过脸,喃喃道:“少贫嘴。”

      舟车劳顿,李南谪与洛殷盏并未即可回朝复命,而是携手到都城大街上走动。

      说起来,也不过是心系百姓,想瞧瞧流民如何。

      流民安详,张氏与左氏都建了住所粥棚,贡流民居住吃食,竟还找了大量流民到各贵府中充当仆人。

      李南谪本以为左昊苏源只不过是假意惺惺,想在李辞与百姓面前博个好名声,花钱买个名声罢了。

      洛殷盏眼尖,却瞧见左氏与张氏的大粥棚内,有左昊与苏源二人在舀粥。

      李南谪走近过去,替左昊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大人,您为何……?”

      “朝廷纷争,与百姓何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捉拿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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