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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15年11月1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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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11日。
学生时代的光棍节好像都特别有意思。
似乎能在这个节日前脱单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宋城东不爱掺和这些有都没的，有那功夫不如逃课去网吧打两把游戏。
事实上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今天是个礼拜三，宋城东上完早自习出去吃饭的功夫直接一头扎进了网吧，也不打算回去接着上课。
为什么专挑礼拜三，因为这是他根据班主任查岗得出的经验。
一般周一和周五最容易被查到，周三这种中间儿日子最安全。
电脑刚开还没加载出游戏界面，他就看见对面那个叫沈藐的女同桌也来了。
女生逃课来网吧，好像不那么常见。
宋城东故作淡定地绕去前头买了瓶水，回来时专挑沈藐在的那一排走。
看见她电脑屏幕上播着一个偶像剧，这个剧他还有点印象，因为家里刘女士每天守着电视都在看这个抱错孩子一穷一富的狗血剧。
这个沈同学的品味，还挺奇特。
宋城东的视线仅仅在上面停留一秒就别开，还没走上两步，就听见有人喊了声，“一中的快走，主任来逮人了。”
他再回头的时候看见那位同桌已经站起来往外跑了。
宋城东不自觉笑了一下。
这人，还知道跑，好像也没那么狂。
他对这一块熟门熟路，三步并两步快速往学校走。
穿过某叫不上名字的小区能直通学校侧面的矮墙，墙后放了一张桌子，地上还有些红砖。
也不知道是哪个翻墙先锋准备的道具，还挺实用。
他听见后方一阵急促的脚步，侧着头余光瞥见是他那新同桌，沈藐。
少年的心思很难猜，就连宋城东后来也搞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当时脑子里就一句话。
翻过去，给她露一手。
宋城东三两下蹬上墙，两手一撑一翻。
在半空转身的那个瞬间他对上的是班主任阴沉的脸。
下面那张桌子也被撤走，落地那一瞬他就自觉不妙地皱了下眉。
这逼可装大了，一个不稳直接给主任拜了个早年。
主任眼疾手快伸手去扶，却差点被他给一起带倒滚在地上。
宋城东从地上爬起来，墙外的人或许是听到什么了，发出一声微不可寻的笑声。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班主任嗓门很大，喊的墙外的脚步声瞬间就停下了，“翻什么墙翻墙！学校都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
“……”
结果就是宋城东和两三个被逮住的同学被骂了整整两个小时。
直到那主任说话嗓子都哑了才让他们快滚。
宋城东是最后一个翻进来的，但他笃定墙外面肯定还有人。
是因为主任骂人太大声，外面的听见不敢再往里翻。
宋城东看着跟前那两三个人走了他才开始动。
走了两步他又转过身冲着墙外说了声，“沈藐。”
墙外的声音像是不太确定，“宋城东？”
宋城东说，“进来吧，都走了。”
沈藐也是个翻墙利索的，宋城东刚想说伸手接她一把，结果手刚伸出一半，沈藐就从墙头跳了下来。
比他稳。
可以说是劈头盖脸地给他露了一手。
宋城东觉得稀奇，“还会翻墙？”
沈藐拍了拍手上蹭的墙灰，语气轻松，“第一次翻，还行。”
“……”
宋城东没别的想法，他今天就是无论如何也得把步子走稳了。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翻这个小破墙落地就给主任磕了一个，要他脸面往哪搁。
……
上午主任可发了话，今天被逮住的这几个有一个算一个，叫家长，写检讨。
宋城东随便抄了篇检讨，一边想着会不会和别人抄重，一边就抄完了。
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屋子多了条狗，个头不大，身上也脏兮兮的。
他换了鞋往屋里走，“妈，哪来的狗。”
刘女士把锅里的菜盛出来，没所谓地说，“捡的，下午给他洗洗澡，放店里养着得了。”
宋城东觉得这狗长得挺可爱的，算是丑萌那一种，他蹲下身逗狗玩，“它有名字没。”
刘女士把菜放上茶桌，说，“油饼。”
刘女士说那一口方言说的极其顺溜，这俩字他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油饼。
因为方言读出来，发音太像是“有病”了。
宋城东觉得这名字好笑，“它怎么不叫胡辣汤。”
刘女士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理，反正是没搭理他。
宋城东站起来去到厨房，有些不好开口，“那个……妈，老师叫家长。”
刘女士压根没打算问这次是因为什么，直接甩了两个字，“没空。”
宋城东把那句马上脱口而出的“翻墙”又咽了回去，“哦”了声又出去坐着了。
他进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刘女士才像是刚看见他，问了声，“你又跟人打架了？。”
宋城东摇了下头，“没有。”
刘女士也不知道信了没信，“衣服上全是灰。”
他低着头看，伸手拍了拍，应该是翻墙的时候蹭的。
脑海中浮现出他同桌沈藐翻墙时那一通利落的操作。
又想想他翻墙前那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给她露一手的愚蠢思维。
现在只觉得打脸。
外面门又开了一下，弟弟宋智放学回来了。
中午吃完饭，宋城东躺在床上一合眼就睡着了，午休那点儿时间就像是眨眼工夫，每每醒来都觉得心烦气躁。
宋城东去到学校的时候，一下午旁边的位置都是空着的。
可能又逃课去网吧了。
这才坐了两天的同桌而已，旁边没人有人再到此刻的没人，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空巢老人”的感觉忽然就强烈起来了。
静音的手机倏地亮了一下，是沈藐通过班群发来的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个白色的卡通兔子，看着挺小女生的，网名却是“暴躁”。
他顺手点了通过，那边马上有消息发过来。
暴躁：晚上作业发我一份。
这暴躁同桌倒是挺奇怪的，课不来上，居然还惦记着写作业。
他回了一个“好”，对方就再没回应了，连一句敷衍的谢谢都不想说。
隔着屏幕仿佛又看见她那藐视一切的狂人眼神。
不过还好，今天唯一丢脸的翻墙落地没被她看到。
他当时跃过墙头那一瞬应该是潇洒的吧。
应该是。
宋城东把物理书里夹的那张明信片拿出来，在上面写了一行字：2015年11月11日，装逼过头了。
写完这行字他又觉得有些不爽，在前头又补了一个字。
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