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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惯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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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恙抽完掐了烟进去教室。
喻晚还把头埋在桌上，陈恙掏出手机找准角度拍了一张。
上课铃如起床铃。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还有些懵，自己怎么睡着的？
“我睡了多久？”他问着一旁玩神庙逃亡的陈恙。
陈恙算了算：“半个多小时吧。”
“哦。”喻晚掏出这一节课的课本准备上课。
晚自习随着老师的讲课慢慢过去，一天儿的日子又到后头咯。
寝室。
喻晚坐在书桌前看课件。
陈恙侧躺在床上刷了会儿微博便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喻晚看完课件后已经十一点半了，陈恙已经熟睡过去了，喻晚走到他床前止了步。
这人大概是看着手机睡着的，手机都还抓在手里，连屏都没熄，光打在他脸上，睡着的样子有点乖。
被子端正地摆在一边。
喻晚轻轻地拿开他的手机熄了屏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扯过被子给他盖上，淡淡地撇了一眼就去自己床上躺下了，他将耳机塞进耳朵里，让一口地地道道的英文环绕着自己的听觉神经。
闭上了眼。
翌日。
陈恙睡得早也起得早，起床铃响到一半他就醒了，他带着睡意坐在床上，眼睛还虚着，呆滞了几秒，强行让自己醒了过来，叫了叫喻晚。
喻晚也艰难地起床了。
厕所里，喻晚无精打采地刷着牙，陈恙也无精打采地梳着头发。
喻晚刷完牙，捧了把水擦了擦嘴巴边的泡沫才走去栏杆上拿毛巾。
脑袋被一块湿漉漉地布料打了一下，他抬头望了一下，一脸无语道：“陈恙，我就搞不明白了，这晾衣杆有高的有矮的，你非要把你内裤挂矮的那里，老子一走过去就能搭我头上那种，你是觉得你内裤很性感吗？”
陈恙闻声笑了笑道：“是啊，我觉得挺性感的。”
喻晚拿过毛巾擦了擦脸，又是一阵无语：“性感你怎么不把它上了呢？”
“我倒是想啊，主要是它也不具备那些玩意儿啊。”陈恙扎完头发开始刷牙。
“那它应该庆幸自己不具备那些玩意儿，否则就得被猪拱了。”喻晚再次擦了擦脸。
“你说我们一大早在这儿聊这些合适吗？”陈恙口齿不清地说着。
“赶紧刷，我在外边儿等你。”喻晚说完走出了卫生间。
“好嘞。”陈恙说完加快了刷牙的速度。
食堂。
喻晚习惯性多刷了十块钱。
陈恙端着满满一盘，一脸无奈地坐到喻晚对面：“你不是吧，还多刷呢。”
喻晚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盘，低声道：“习惯了。”
陈恙硬是憋着把满满一盘吃完了。
撑得他扶着肚子打了一个大嗝。
喻晚轻笑一声：“好丢人。”
“丢就丢吧。”陈恙已经自暴自弃了。
回到教室陈恙出于惯性在抽烟圣地止了步，靠着栏杆点了一根烟。
抽完烟站在长廊上吹了一会儿风，早上还不是很热，温度很稳，打在身上还怪舒服的。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C爷吗？快快快看镜头。”江明肩膀上挎着书包，两只手合在一起做了个框架的样子对着陈恙做着一系列摄影师拍照找角度时的浮夸动作。
“你有病吧。”陈恙笑着横过一脚去。
江明屁股往后一缩，陈恙踢了道空气，他贼欠地笑道：“嘿，没踢着。”
“你……”陈恙朝落荒而逃的江明追去。
江明走到前门停了下来，扭头看到了一旁眼睛有些发肿的石贸，一脸疑问：“诶你昨晚哭啦？”
陈恙也停了下来，一同看向他。
石贸语气低沉，说话间还带有些唉声叹气的意味：“哎～奥特曼大结局了，结局好感人，我又剧荒了。”
江明和陈恙一个没忍住狂笑出来，江明连忙笑着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嘲笑你看奥特曼哈哈哈。”
石贸没好气地抬头看向哈哈大笑的江明，又撇过头去看哈哈大笑的陈恙。
陈恙立马道：“你别看我，我就是爱笑，爱笑的人运气好哈哈哈。”
见石贸脸色一点点黑了下去，两人及时收住了笑意。
陈恙撑着石贸的桌子一脸认真：“我给你推荐一好剧，巨神战击队，超级好看。”
石贸顿时眼睛放光：“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谢了。”
“不谢不谢。”陈恙摆了摆手回位置去了，江明也回自己位置去了。
江明掏出手机就开始打游戏。
“诶老师把手机还你了？”旁边的人问道。
“早上路过手机店的时候买的。”江明漫不经心道。
“卧槽土豪啊，随随便便就买手机。”那人惊讶道。
“我不是什么土豪，我借的钱。”他笑了笑。
当然是借的真土豪陈恙的钱咯。
不过也说不上借，毕竟某人说下辈子一定还。
陈恙摇晃着手机玩神庙逃亡。
喻晚在进教室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看书了。
上课铃响了陈恙才收了手机拿出英语书开始发呆。
这节自习王奉贤没来，教室就很闹。
陈恙发呆也挺无聊的，便拿出那本小心超人的素描本，先是浏览了一便昨天画的，又翻到第二页，在桌框里摸出手机点开喻晚睡觉的那副图，拿出素描铅笔开始画画。
一笔一笔细细地勾勒，从堆得很高的书本到趴在桌上熟睡的少年，粗到桌框长长的线条，细到粒粒分明的眼睫毛，最后在眉间处点了一下。
不知不觉就已经下课了，可能是他太专注了，也可能班级从上课闹到下课便没感觉到变化。
他抖了抖画本，又对着画吹了一口气，吹掉了黏在上面的橡皮屑。
然后带着笑意看了好一会儿才合上了画本放在书堆上。
他走下位置到处挑逗着班上的同学。
“夜哥，交数学作业。”石贸朝他喊。
“在我桌上呢。”陈恙回道。
石贸抱着一大叠书走去，手酸就把书搁在了陈恙整齐的书堆上，在里面翻了翻然后抽出了数学练习册。
不经意间也顺带把他的画本抱走了。
他抱着一大叠书放到了数学老师办公桌上。
上了课陈恙回到位置上掏出手机又开始玩神庙逃亡。
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热血朝天，他在下面玩得悠哉悠哉。
玩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聊了，把手机丢进了课桌里。
他准备把自己的画拿出来再欣赏欣赏，在一堆书里翻了翻居然没看到，他不信邪地从头到尾再翻了一遍。
还是没有。
于是他在书包里课桌里找了找，依然没有，他撇过头问喻晚：“你看见我画本儿了吗？”
“什么本儿？”喻晚低声道。
“就是那个小心超人那本，你帮我挑的那个。”陈恙说。
“没看见。”喻晚闷头写笔记。
陈恙终于不再无聊了，因为他可算是有事情做了，就是撑着脑袋开始一点点回忆，刚刚到底把它放在哪里了。
办公室。
一个看上去三十好几的男人，高高瘦瘦，眼睛上架着一只眼镜，五官已经开始老化，眼角有深深的皱纹，下巴上有着些些胡碴。
他大步走进办公室往数学老师旁边位置一坐就开始在电脑上查看一些图片。
数学老师正闷头改作业，突然从一堆书中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东西——陈恙的画本。
他拿过那个本子，翻开一看，一副绝美画作映入眼帘，好看到不像是画上去的，就像是印上去的一样，他惊讶了一番，往一旁的美术老师那里递了递：“这是不是你学生的作业，怎么落我这儿来了。”
美术老师撇过头看了一眼，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他拿过那个本子道：“我没布置过这个作业啊。”他细细打量着那幅画，无论是粗看细看在他这儿都挑不出毛病来，一条条线条互相缠绕，合成一个个景色。
他喃喃道：“况且我们班上没有画得这么好的。”
说着他又往后翻了翻，依旧是亮人眼眸的佳作，线条又稳又柔，看上去既舒服又惊艳。
他又把画本往数学老师那边推了推：“你见没见过这个人？”
数学老师盯着画想了一会儿：“见过，好像是我们班的，我想起来了，就是我们班的，他解题解特别好，作业完成得也很好，名字想不起来了。”
“哦。”美术老师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便拿着画本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在三楼，他往上走了一楼便到了高一六班。
他们班正上着物理课，他在前门敲了敲门，物理老师见状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我找个人。”美术老师带着歉意道。
物理老师朝他笑了笑示意没事然后转回身继续开始讲课。
班上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美术老师捧着画本走进了教室，看一眼画本看一眼班上的人。
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看到了画上的人，他走到喻晚面前停了下来，陈恙还闷头睡着觉。
他朝喻晚笑了笑：“请问这是你吗？”
他说着把画摊开给他看。
喻晚见画眉头一皱，无奈道：“是我。”
“能看看画的封面吗？”喻晚又道。
美术老师立马给他看了画的封面，是小心超人。
喻晚愣了几秒，一种惊愕感涌上心头，自我调息了几秒从老师手里拿过本子轻轻砸到陈恙头上：“他的。”
陈恙被砸醒了，懵逼地抬起头来，美术老师高高的身形挡住了光和视线，他被吓了一下：“这是谁？”
“人家找到了你东西了，来还来着。”陈恙一撇眼就看到了滑落到他课桌上的小心超人画本，眼里放光：“我去。”
他立马抬头看向美术老师：“谢谢你啊。”
“没事没事，这是你画的吗？”美术老师笑着低声问。
陈恙点了点头。
“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这儿不方便说话，会吵到大家上课。”
“哦哦。”陈恙茫然地把画本搁在桌上跟着大高个出去了。
“这真是你画的吗？”那老师激动不已。
陈恙再次点头。
“你跟我去个地方。”美术老师带头走在了前面。
陈恙依旧茫然地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了一楼，一个角落的教室里一群人正坐着，屋里堆放着画板，画架，画笔颜料之类的东西。
陈恙懵逼地跟着面前这个大高个走了进去，立马几乎都是女生，见到陈恙来，立马眼冒桃花，还发出了低低的叫声，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的。
“安静一下。”老师拍了拍桌子。
大家安静了下来，他才转头对陈恙说：“麻烦你给他们上一节课教教他们吧，可以吗？”
“不了吧，我不会教别人，我就自己随便画画。”陈恙拒绝道。
“你平时怎么画你就怎么教他们就行。”老师道。
“我真不行。”陈恙再次拒绝。
老师刚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他不好意思道：“我接个电话。”
他说完移步到教室外面接电话去了。
“哦。”陈恙站在原地。
第一排的一位女生低声喊了喊他：“嘿，陈恙。”
陈恙低头看向她：“你叫我？”
“嗯嗯。”那女生说：“你是不是跟喻晚关系很好啊？”
“啊？”陈恙愣了愣，刚想说他们也没认识多久。
那女生便又开口了：“你能帮我递一下情书吗？”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信封又说：“还有这副画。”
她把画也一同举到他面前。
陈恙眼神变了变，明显有点儿不爽，两根手指夹过画没拿信封。
他举起画看了看，俯下身去把画展在她面前说：“不好意思啊，拿不出手，你可能不知道，他这儿。”陈恙指了指他眉间处说：“有颗痣。”
然后又站直身子笑了笑低声说：“也对，你又没机会近距离看他，肯定是不知道他这里有颗痣。”
他说完心里突然有些爽。
爽得他莫名其妙。
女生愣了愣半天说不出话来。
美术老师打完电话走了进来，他吱声准备继续劝陈恙，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陈恙便说：“我教。”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咋一看有点儿屌，在这些女生眼里，简直是王子出城堡。
陈恙放大声音站在讲台上细细讲着一些有关画画的东西，下面的女生都认认真真地听着，也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脸。
美术老师站在教室后门满脸赞赏。
不知不觉讲到了下课，在美术教室门口一瞬间就涌满了人，美术老师赶了又赶。
陈恙面带微笑，身姿傲然挺立。
心里不断自我夸赞：好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讲了大概一个小时，那些女生也恋恋不舍地回去上课了，陈恙也收尾了。他讲完故意朝那个女生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众人说了一句：“听懂了吗？”
教室里的人大吼道：“听懂了！”
他笑了笑走下讲台拿过那个女生的画和情书：“帮你送了不用谢。”
话语间语气不太美丽。
那个女生眼里透露着兴奋，应了声：“谢谢！”
他走出了教室，被老师拦住。
“同学你美术这么好为什么不来学美术？”他道。
“不了吧，我不太空。”他回拒。
“学美术高考还能加分呢。”老师道。
“算了我不差那几分。”陈恙答。
“你成绩很好吗？”老师问。
“不是，我成绩太差了，加上那几分也没救。”他笑道。
说完走了。
不过多久，学校论坛炸开了锅。
甲：卧槽我好后悔我不是美术生。
乙：我的天我男神也太绝了吧，长得帅还能画画，让别人怎么活啊。
丙：我的天我要崩溃了，我刚刚去上厕所了啊啊啊。
这个小地方看漫画的人也不多，不过还是有你们几个。
于是就有人发声了。
丁：我的天这不是我C爷吗？！！我居然跟他同校！！！要疯了啊啊啊！
陈恙拖着悠悠的步子走上楼去。
走进了教室回到位置上。
他从兜里摸出被他弄得满是褶皱的情书和画放到喻晚桌上。
喻晚疑惑道：“这什么？”
“一个女生给你的。”他漫不经心道。
“哦。”喻晚把信封和画推到一边继续写笔记。
陈恙支支吾吾地说着：“你……要答应她吗？”
“什么？”喻晚没听清。
“我说，你要答应她吗？”陈恙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喻晚回答很决绝。
陈恙这才乐了，笑了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下了课，站起来，往前走几步到垃圾桶前面，然后抬手扔进去。”喻晚道。
陈恙笑了笑应了声：“哦。”
陈恙猛地想起刚刚做的事。
为什么要告诉那个女生喻晚眉间处有颗痣，为什么要去无聊地讲一个多小时？？？他心里一阵疑问。
好他妈有green tea的感觉……
“你的画。”喻晚说：“什么时候画的。”
陈恙一下子从一堆疑问中走了出来。
“哪个画？”他问。
“就...我那个。”喻晚说。
“哦～”陈恙弯着眼角笑了笑：“这个呀，就今天早上呀，你昨天睡觉的时候我偷拍的。”
“有病。”喻晚低声骂。
“是是是，我有病。”陈恙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