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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时间如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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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如期而至。
陈恙睡眼惺惺地刷着牙，喻晚早已做好了一切坐在书桌前听英语录音。
陈恙直到洗完脸才完全清醒过来，走出厕所时喻晚正靠在椅背上听着英语录音。
少年脸颊清瘦，干净利落的短发自然垂在额前。
陈恙不知觉地勾起了嘴，轻声道：“我们认识两个月了。”
“我知道。”喻晚睁开了眼睛。
“我操，你不是戴着耳机嘛。”陈恙被吓住了。
“只戴了一只。”喻晚道。
“哦。”陈恙说完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做好一切准备两人锁好门走出寝室楼。
陈恙很自然地边走边看着手机，像是想宣告今天运动会，老子要疯一把，切换了好几个软件把红点消了个遍才把手机塞回兜里。
两人吃过饭后回了教室。
教室里的人个个都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和平常一进教室就软软地趴在桌上睡觉的画面截然不同。
就因为睡觉这事儿不少人被刘慈云说过得了软骨病。
这下好了，大家的软骨病都得到了解救。
班上各自裹了好几个团，有几团打游戏的，有几团拍照的。
喻晚依旧是掏出书来看，一脸漠然，就跟这运动会跟他没关系一样。
“不是吧，这么高兴的日子你居然还在看书。”石贸走到喻晚桌前。
陈恙抬头看了他一眼：“滚开。”
石贸听到就滚了。
班上拍照的很多，陈恙也因此被感染了，摸出手机对着班上拍了一阵，又翻转摄像头拍了拍自己，做为一个青春叛逆期的叛逆少年，穿着校服也阻止不了他犯骚，校服第一颗纽扣刻意不扣上，头发依旧是扎了个小啾啾，耳洞里扎了两根银针，大概就是容嬷嬷扎紫薇小燕子那种，像是遇着看不爽的人都能摘下来扎他个千疮百孔。
手腕上是万年不变的黑色双线手绳和一块表，裤子是一条黑色带杠长裤。
他拍完自己还是兴致不满，侧着身子把喻晚看书的侧脸也装进了相机框里，连拍了好几张。
“大人。”他看着镜头喊了声。
喻晚回头。
咔嚓。
两人同时看镜头的照片被装进手机里。
“你有病吧。”喻晚骂道。
“好久没换壁纸了，谢谢啊。”陈恙冲他笑了笑。
他点开p图软件，把刚刚拍的选了三张拼在一起，两张有喻晚侧脸，中间还夹着一张正脸的。
他满意地保存了图片做成了壁纸。
这样一来有很多软件挡到了两人的脸，他又不满意了，干脆把所有软件融在一起，分成两份，页面分两页，一页一个，这样就不挡脸了。
他举着手机给喻晚看：“好看吗？”
“好看个屁。”喻晚道。
陈恙撇了撇嘴又问：“你手机壁纸是什么？”
喻晚点开手机给他看。
很喻晚。
是原始壁纸。
陈恙看了眼，恳求道：“要不你也换这个吧。”
其实并没有抱着真的让他换的心思，也只是随便说说。
“发给我。”喻晚说完就已经点开了微信。
陈恙愣了几秒：“哦！”
他立马发了过去，喻晚收了图片就做成了壁纸。
陈恙看着壁纸笑了会儿：“你真是怎么拍都好看，跟我一样。”
“大家安静安静。”王奉贤走了进来。
班级安静了下来。
“现在大家拿好东西到操场集合。”他一说完大家就迫不及待地窜出教室了。
陈恙和喻晚坐在位置上等着他们全走完再走。
王奉贤下意识往喻晚瞟了一眼，喻晚正低着头想趁这点时间再做一道题。
王奉贤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孩子真的不需要他担心，他对自己有严格的要求。
直到人全部走完两位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室。
一个班一个班地站在操场上，听着主席台上的领导讲着运动会的相关事情。
由于陈恙比喻晚矮一点的原因排在了他前面。扎起的一个小马尾被风吹得老是打在喻晚脸上。
“陈恙。”喻晚低声喊了喊。
“嗯？”陈恙转过头去看他。
马尾一下子在他脸上来了一记耳光，喻晚下意识闭了闭眼。
他咬牙切齿道：“老子想跟你头发拼命。”
“哦……哦，不好意思啊。”陈恙往前站了站。
本来就站得很密，这再往前，就几乎要和前面那位贴上了。
喻晚眼睛眯了眯，抬手抓着他后背正中央的衣服往后拉了拉，陈恙整个人都被带了过去。
喻晚低声道：“横排对齐。”
陈恙笑了笑没说话。
领导在主席台上讲了一大堆才让大家解散。
运动会进行得很激烈。
大多数人都借着这个机会找着对象。
喻晚为了不扫兴，就静静地坐在班级的位置上戴着耳机听英语录音，陈恙已经跟着江明抽烟去了。
不少女生成群结伴地往高一六班的位置走来走去，走了好几趟，走了又回来，回来了又走开，走过的时候个个眼睛都跟长在喻晚身上一样，生怕少看了一眼。
石贸余列几人围成一个圈打游戏。
石贸不禁抬头发出感叹：“那几个妹子我都快认识了。”
余列笑了笑：“就刚刚那几个反复走着看喻大学霸那几个？”
“不然还有谁？”石贸道。
陈恙抽完烟回来手里拿着两瓶冰镇的矿泉水，坐到了喻晚旁边，伸手递给他一瓶。
喻晚摘下耳机接过了水。
陈恙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水。
操场上大太阳毫不吝啬地奉献出自己的温度，热情又烦人。
因为操场很吵，所以陈恙往喻晚那边凑近了说话：“我看他们都在买校门口的小吃，你要不要吃？”
喻晚摇了摇头。
这时江明拿着好几根烧烤在陈恙面前晃了晃，陈恙咬着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低下头咬起一个烤土豆。
然后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那串，得意地笑了笑：“叫你狂。”
陈恙拿着战利品回到喻晚旁边，又咬了一个然后递给喻晚。
喻晚盯着烤土豆看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作，陈恙也顿了顿，立马开口：“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我吃过，我再去帮你抢一个。”
陈恙刚要起身就被喻晚拦住了，他拿过陈恙手里的土豆，很自然地咬了一个，轻声道：“没事。”
一颗小土豆被他包在嘴里，脸蛋鼓起，嘴唇还一张一合地嚼着。
陈恙心道：太他妈可爱了！！！
突然想起了江明打游戏时时常从手机里传出来的——救救我救救我！
但他大概是没救了。
“你……你喜欢吃土豆吗？”陈恙问道。
喻晚点了点头。
陈恙二话不说起身走到江明那边，江明正吃着烧烤和陶巧他们打趣着，陈恙一过去就往他一把烧烤里挑出了所有的土豆。
“你他妈强盗啊！”江明吼道。
陈恙挑完从兜里摸出一张一百块塞在他手心里就跑了。
“赚了啊小明同学。”秦琳笑道。
小明同学也满意地把一百块塞进了口袋里。
陈恙拿着好几串烤土豆回了喻晚旁边，一把递给他：“吃吧，多吃点。”
喻晚皱了皱眉接过。
他挑出一个边吃边把其它的往陈恙那边递。
陈恙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你吃吧，我不吃。”
喻晚停了嘴，侧过头看向他，很严肃地说了一句：“吃不吃？”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命令。
陈恙笑了笑道：“我吃我吃。”
“你手别动，我怕你突然往前凑扎死我。”陈恙嘱咐道。
“我不杀人。”喻晚道。
陈恙这才小心翼翼地往土豆上凑，咬了一个，喻晚这才善罢甘休地缩回了手。
突然想到什么，愣了几秒又把那几串递到陈恙面前：“你刚刚咬的那串，吃完。”
“得令。”陈恙拿过那串。
喻晚吃完一串把垃圾放到公用桌上。
“感觉没有姐姐做的狼牙土豆好吃啊。”陈恙道。
“等会儿运动会结束的吃饭时间请假吧，我请你吃狼牙土豆。”喻晚道。
陈恙笑了笑道：“好嘞，谢谢大人。”
周围的鱼羊cp粉激动成一片，疯狂拿手机拍照录视频。
操场上所有的项目进行得无比热烈，跑的跑，跳的跳，广播里放着激情的歌，赛道上奔跑的也跟打了鸡血一样拼了命的跑。
喻晚陈恙两人吃着烤土豆看着操场上的画面，无比惬意。
“陈恙，到你跳高了。”余列喊着。
“我去，我什么时候报了个跳高。”陈恙后知后觉。
他无奈地拖着步子跟着余列到跳高的地方去。
喻晚几口吃完手里的，把桌上的签一起抓到手里丢进垃圾桶也走了过去。
陈恙一去跳高区域，场地很快围满了人，还有不少女生刻意站在喻晚旁边，故意把人往他那里推，整理秩序的人不断赶人。
陈恙正在一旁做准备，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喻晚，冲他wink了一下。
喻晚无语地偏了下脑袋，嘴角的笑却压不下去了，冲他竖起了一个中指。
陈恙拉下了脸，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喻晚笑了笑没再理他。
两人的视线交汇，强光照射着。
旁边的女生更是炸开了锅。
到了陈恙。
他冲刺了几步，纵身一跃，在空中刮出一条美丽的弧线，被汗寝湿的校服布料透着少年紧绷的线条，骨感美眷，金发顺着风飘散着，被阳光照得能透光般。
人群中那道目光不由分说地柔了下去。
几秒过后，陈恙落到垫子上。
四周一片狂叫。
他起身冲喻晚笑了笑，喻晚无奈地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像这样重复了三次才得以解脱，陈恙朝喻晚走去，喻晚不慌不忙地等着他。
一个女生半路截住了他，递给他一瓶雪碧，说话时有些语无伦次：“给……给你的。”
陈恙没接。
“不好意思啊我不喝碳酸饮料。”陈恙说完走了。
两人一起并肩走回班级。
“我刚刚帅吗？”陈恙撩起衣服擦着脸上的汗。
喻晚递给他一包纸：“跟小绿差不多。”
陈恙笑了笑接过纸：“这算是夸我吗？”
“那就要看小绿在你心中的形象了。”喻晚道。
两人坐回了刚刚的位置，陈恙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长跑是多久的？”陈恙朝余列问。
“下午。”余列道。
“你的项目在下午，要不我们现在就请假出去吃土豆？”陈恙冲喻晚道。
喻晚起身拿着水：“走吧。”
跨过操场走进办公室，第一次当班主任的小王正在勤奋地备课。
“小王老师。”陈恙喊了声。
“怎么了？”王奉贤抬起了头。
陈恙走了过去，喻晚跟在他身后。一走到王奉贤桌前，陈恙立马装不舒服，一下摊在喻晚怀里捂着胃说：“哎呀，我胃痛，痛死了。”
喻晚：“……”
王奉贤：“……”
喻晚无奈地张着手臂把他抱在怀里，他的头靠在喻晚肩上，金发埋在他颈窝，洗发水的味道有淡淡的清香。
怀里的人一身的汗，要是换了个人，他可能已经把他扔出办公室了。
喻晚又滞住了，为什么是他就不扔。
他什么时候这么特殊了。
他想把他推开，但脑袋里的想法却和把他推开这一想法完全不沾边。
就在他发呆这一会儿陈恙已经拿到了请假条。
“喻晚也去吗？”王奉贤喊道。
陈恙立马翻身抱住喻晚，脸颊抵在他的手臂上，很可怜地说：“他不去我要是死在街上了怎么办。”
喻晚顿了顿抬手抚上他的背，无奈地冲王奉贤说：“我也去。”
“那快去吧。”王奉贤当然知道陈恙是装的，但因为今天是运动会，所以他就不会拦着他了。
陈恙就这么抱着喻晚出了办公室才松开他，松了过后莫名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笑着摇了摇请假条：“厉害吧。”
“不是你厉害，是小王不想卵你。”喻晚道。
喻晚快步走在前面，喻晚紧跟其后。
出了学校，从外面听到里面的嘈杂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往前走了一大段这嘈杂才一点点消失。
其实两人都不是手机控，走路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地走着路，各自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迎面走来一个小孩儿，陈恙笑着走过去故意挡在他身前，小孩儿被挡住了去路，撇了撇嘴又往旁边走，陈恙又往旁边挡。
“你认识啊？”喻晚停了下来看他瞎搞。
“不认识啊。”陈恙继续左右挡住他的去路。
喻晚：“……”
小孩儿急了，猛地哭了出来，陈恙立马从兜里掏出两根棒棒糖递给他，给他擦眼泪，看着他哭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着，边笑边给他擦眼泪。
“别哭了大哥，你再哭我要笑死了。”陈恙道。
喻晚没忍住也笑了笑。
小孩儿哭起来脸皱成一团，眼泪哗哗的，嘴还疯狂张着，怒嚎般仰着头。
陈恙又从兜里摸出两根递给他，那小孩儿这才慢慢顺了气，接过棒棒糖狂奔而去。
喻晚陈恙两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狂笑出来。
两人待在原地笑了好久突然发现有点傻逼，就克制着自己不再笑。
并肩走在街上。
“根据我们sheep陈刚刚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陈恙用着严肃的语气说着。
喻晚抢词道：“会哭的小孩儿有糖吃。”
“不是不是，告诉我们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不好的。”陈恙说完又笑了几声。
喻晚笑骂道：“傻逼。”
陈恙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
烟雾瞬间缭绕，他薄唇轻抿着烟，吸一口又吐一口。
“你……找个时间把烟戒了吧。”喻晚道。
“啊？”戒烟这个事陈恙是真没想过，有不少人让他少抽烟，但面前这个人直接来一句戒了，还挺唐突的。
透过烟雾看向那张脸的时候，他样子挺认真的。
陈恙笑了笑道：“好的。”
陈恙说完就掐灭了烟扔进垃圾桶里。
这个时间点街上少有人，路道格外安静。
陈恙刻意放慢脚步走在喻晚后面借机偷拍。
坐了辆公交车去到了副北。
“小夜小晚来了，你们今天不是开运动会嘛，怎么出来了？”吴英店里这个时候人很少。
“运动会哪能比得过你的美食。”陈恙笑道。
吴英一笑：“就你嘴甜。”
“姐姐，两份儿土豆。”喻晚道。
“好嘞，进去坐吧，马上来。”吴英道。
两人随便坐了个位置就开始等待土豆。
吴英炸好土豆给两人端了进去。
放在两人面前。
吴英坐在第三方跟两人聊起了天。
“小晚。”吴英喊道。
“嗯？”喻晚抬起头来。
“你成绩怎么样？”吴英问道。
陈恙抢在喻晚前面说：“你听好了，满分1050，他考950。”他说得一脸得意。
“可以啊。”吴英惊叹了。
“那我们家小夜成绩怎么样？”吴英慈笑着。
喻晚干笑了几声：“还……还行。”
“你就别替他说话了，他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嘛，这臭小子初中三年都没上过，能有多好。”吴英道。
喻晚愣住了，他小心翼翼看向陈恙，他正一脸漠然地吃着。
“他……初中没上过？”喻晚低声问。
“是啊，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哪根筋搭错了。”吴英惋惜着。
“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哪根筋搭错了。”陈恙模仿着吴英的样子说话。
“你个臭小子。”吴英抬手打了下他的脑袋。
陈恙笑着。
感觉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喻晚冷了冷眸子，低下头去继续吃。
吴英后来被买东西的人叫走了。
喻晚想问为什么不上初中，但还是没问。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上吧？”陈恙语气低低的。
喻晚应着：“嗯。”
“因为……”陈恙往前凑了凑一脸认真地说：“因为我们初中那儿闹鬼。”
喻晚一开始还听得一脸认真，听到后面一阵无语，这人真是正经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