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赶我赶我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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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桠轻轻晃着，阿柳盯着那树看了好几下也没听明白，挠着头正在思考什么意思。就见到从清晨就离家的自家小姐回来了。
“小姐小姐，这有位公子在等。”阿柳一路小跑，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及时停住脚，心里不住庆幸着，还好收的及时，他可不想那日可怕的场景再次遇到。
“我知晓了，你先下去吧。”谢柔思绪万千的看向侧身望着她的覃朗。
不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比之前悠然了许多。
上前站定，谢柔施了个礼，故意喊着他从前并不喜欢的称呼，“六皇子。”
他点头应着，对此称呼没什么表示。眸子看着是笑着的，靛青色长褙上云纹闪闪，“这是有人托我送与你的吃食。”
修长大手递给她一叠油纸包着的鼓囊物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罐梅子酿，“都一并收下罢。”
“那位友人很想成为你的好友，故望你能中意。”他笑得很平和，眸子却有着淡淡的疏远。
谢柔一时拿不准对面那位六皇子口中的友人到底有无？她不确定是否是覃朗借了借口前来见她。
她最是喜欢吃梅子的，他也是知道的。
但，有些话确是问出口的。所以她敛眸掩下神思，笑得一如从前，“好。”
话说话落间，有点点白花飘下来。谢柔抬起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柳叶眸瞬的睁大，一个个小小的雪花正一点一点的洒落在天地间。
“下雪了。”有酸酸甜甜的味道钻到鼻尖，谢柔抱着梅子罐笑的一脸欣喜，“没有想到今年又是和六皇子一起赏的初雪。”
她侧头去看，男人清隽的侧脸如画，眸子是如湖泊般的平静包容，是不同于在那个人身边的紧绷仓促。
这样的感觉似乎也没有之前自己所想的那般无趣，谢柔愣愣的，多半天所遭受的慌张心情早已平复下来。
“天凉了，进去罢。”谢柔看见那个从小就相识的六皇子轻轻回她，“本宫先回去了。”
称谓的变化让谢柔敏感的觉察出些不对劲，她看着覃朗任那雪花飘至肩头，飘至袖口，然后再想开口唤时少年早就已经走远。
雪花飘进来，凉凉的冰冰的，谢柔恍惚间也不知身上哪里是热的了。
远处传来鞭炮声响，谢柔回神，竟又到新元了。
***
小厨房的夜总是比别处来的更晚，暗的也更慢。覃朗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那方自小就常来的华清宫。
雪还在飘着，他没提宫灯也一如既往的没让人跟着，就这么慢慢踱步到小厨房外。
小小一间屋子虽是不大，但却总是带给自己温暖的感觉，像是燃着的烛火，只要靠近了就再也不想要离开。
里面似是有一个不认识的声音，覃朗温润的眸子有些急切，也不好贸贸然直接进去，便握拳轻声咳了一下。
没想到那门帘后立刻钻出颗小脑袋来，看见他身上落着的雪花忙唤他，“你快进来啊！”
见他还顿在原地没动，便掀开帘子就要出来，覃朗下意识的一步跨上前，大手就盖在了少女脑袋的上方。
“想和你一起看会儿雪。”覃朗看着她毫不生分的帮他拍掉落在自己身上的雪花，笑得有些克制，“是初雪呢。”
“嗯。”少女点点头，一脸狡黠的笑着，像是个贪吃的小松鼠，“所以到了吃烤红薯的时节了。”她顺势拍掉他肩膀积的雪，朗声唤让他低下头一些，嘟囔着自己快要够不到他了。
“也不知道咱们的六皇子是吃了什么好东西，这才认识你几个月哇，竟然都比我高出这么多了。”她垫脚比划着，“初见你就只比我高半头来着。”
雪已小了许多，落在地上只薄薄的一层。他看着那层雪被踩出一个圆圆的洞，显着很是可爱。
一个小小的洞而已，有什么可爱的。覃朗被莫名的情绪笼罩，他不知是怎么了，好像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少女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左右着他的情绪。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说是有些期待的。但又不知为何他又有些害怕，害怕那种感觉会消逝，会再也寻不到。
手炉被他递了过去，“今日落了雪，骊山地势虽不高但却有些陡峭，切记不可乱跑。你拿着这个，外出时会更暖和些。”
栗暖呆呆应着，手炉里暖暖的温度传来，那些强装着的高兴再也绷不住。她踌躇着踢着脚尖，终于到了该说这些话的时候了。
“六皇子，廿三那日的围猎活动你可以不去吗？”她把手炉抱在怀里，试图暖着已经有些冷掉的身体，“我做了个梦，梦里你受了好重的伤。”
书中的情节再度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栗暖慌张的语无伦次，“那个梦可真实了，你流了好多好多血。就真的好像是发生着的一样，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去了。”
她抓下帮他挡雪的大手，拽着他的袖口近乎恳求，“我有点害怕，要是那些都成真了怎么办？”
竟然又是有关冬猎的事，覃朗垂眸看着捏着他袖口的少女。相识的这几个月来，她一直是开朗的，无畏的。所以到底是因为何才使得她对此事有这么大的抵触，覃朗心中蒙上层层迷雾，放在袖口里的手紧了又紧。
初次见她露出如此无助的表情，他弯下身子和她视线齐平，柔声问她，“可还梦到别的？”
“我还梦见你掉进了一个大大的陷阱里，那个陷阱好大好深。还飘着雪，你被困在那好几个时辰。”栗暖盯着他的眼睛，他离得更近了，在这没有月亮的夜晚也可以看到他那湖泊般令人可以一眼沉溺进去的眸子。
他很认真的在听自己说话，他向来是那么好的人，栗暖想。
声音不自觉的染上哭腔，“覃朗，我不喜欢你那个五哥，你离他远点好不好。还有那日我说的话也不全是对的，其实两情相悦的人不在一起有可能也是天意如此。如果你之后喜欢上某个姑娘，就算她不喜欢你你也一定不要放在心上，因为不管别人怎么想你，我都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栗暖还是忍不住眼眶的热意，“每个人不同阶段的人生会有不同的社会地位与形象。我知道你从来不喜欢皇子的身份，也未曾喜欢过这种阶层制度，我都知道的。”
脸上的泪珠被风一吹结成泪痕，在脸上有些紧紧的不舒服，栗暖跺着脚给自己打气，“我只是想说，无论你是六皇子还是覃朗，亦或者阿朗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人就这一辈子，你可以去追求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月亮难得的被藏在云彩后面，周边的一切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覃朗看着面前少女委屈又倔强的脸庞，有甜甜的香味一直萦绕在鼻尖，夹着片片飘落的雪花，美的像是书本里的蓬莱。
“那日之事是我五哥失礼，我替他向你说声抱歉。还有我定会认真思虑你说的话，也定会在冬猎那日多加小心。”他顿了下，“不过那日的围猎我须要去，我答应了父皇一件事，一件我为之受伤也必做不可的事。”她的鼻尖红红的，覃朗胸口泛起一股酸意，像误食了还没熟的梅子，涩的他胸口阵阵跳动。
“将来这么遥远，或许我现在就有喜欢的姑娘了呢！”晏然递过手帕，覃朗意味不明的说着，眸子却颇为认真。
有风吹过，雪花簌簌落下，从小厨房屋顶倾洒而下。覃朗一把拉过少女躲开，“你放心，我定会平安无事的。我还等着吃你做的糕呢。”
被晚风吹散的云彩终于让弯月露了一面，浅浅的并不怎么亮堂的微光洒下来。红墙灰瓦依旧，但不远处却有什么在悄悄的变了。
冬天来了，春天就不会再遥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我赶我赶我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