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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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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神你今天来很早啊？”班上的学习委员肖童喝完豆浆，刚准备起身拿包装袋去扔，看到从后门进来的秦许，问道。
秦许扫了眼坐在最后一排的肖童，以及他座位旁边的空位。
“嗯。”秦许点点头，算是回答过了。
来的真的算得上早，教室里只有四五个人。或许是今天来得太早，教室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才加重了心里的落空感。
秦许在位子坐下，发了会呆，然后翻出一张卷子开始做题。
题做到一半，后门传来拍手的声音，是他们的班主任周恒。他叫人做事总是习惯性地拍手，像是在给人加油鼓劲。
“来两个人去抬桌子。”周恒说。
“抬桌子？”肖童问。
周恒对肖童说：“咱们班有新转来的同学，到时候和就你做同桌。你来拿一下钥匙，去综合楼搬桌子，找人一起去抬吧。他估计也快到了，我得在办公室等着，不然到时候找不到人。”
周恒说完，看了班上一圈，“哟怎么回事，秦许你今天来这么早？”秦许平时的到校时间一直保持不早不迟，属于中间那档，这会儿看到秦许周恒是有些稀奇。
“起早了。”秦许说。
周恒说：“那正好，就你们俩去搬桌子呗。”
肖童也看了班上一圈，除了他和秦许，来得早的都是女生，这种重活他不好意喊女生，喊学神他也不太敢。本来想再等一会儿，谁知道班主任先喊了。
班主任交代完，人走了。
肖童问秦许：“学神？你是不在刷卷子，要不你先刷着？”
“刷完了，”秦许说，“我可以和你一起搬。”
“哦，好。”肖童点点头。
他们要去综合楼那边搬桌子，从他们教室走去大概需要五分钟。
路上，肖童问秦许：“学神你知道传言是怎么说咱班新转来的同学的吗？”
秦许问：“怎么说？”
肖童说：“据说很暴力，是个刺头呢。”
五分钟的时间够肖童就新同学为题出一篇小作文了，但听众是秦许，肖童秉着对学神的景仰，只挑了些消息来源靠谱的来说。
秦许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秦许很少关注学校的八卦，沉默的那几秒，肖童还担心又冷场了呢。见秦许有兴趣，肖童继续说：“转学的新同学在校长那办转学的时候，有人见过，他头上缠着纱布，一看就是参与了打架斗殴，在原学校不收了，才转校的。我去教师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也听到有老师说来了一个不好管的学生，替咱们班主任头疼呢。”
到了综合楼。
看到落了灰的桌椅，想到待会儿就要和传闻中凶神恶煞的新同学做同桌了，肖童忍不住倾述，“学神，我有些担心，万一我一不小心惹着他，挨揍怎么办？”
“靠听传言来判断一个人，往往不准确……”秦许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或许他只是看起来凶，骨子里是一个温和的人，有些人需要刺来避免受伤。”
听了这话，肖童有些愣住，然后恍然大悟般地说：“学神说的对，我知道了。”
“还有，”秦许又说：“如果你和他实在处不来，我可以和你换位子。”
秦许一直比同龄人要沉稳成熟，肖童一直很羡慕他这一点，这会儿听秦许说完，顿时燃起了热情，要多向秦许学习。
秦许从角落里翻出一块抹布，说：“桌子先擦了再搬吧，尘太多。”
抹布太干，桌子落的灰挺厚的，擦出来的灰尘散在空气里，让人想咳嗽。
“我去接点水过来。”刚自己给自己打了鸡血，肖童很热情地说。
把桌椅都弄干净了，秦许把椅子倒扣放在桌上，和刘抬着桌子一起往教室走。
贺初凡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结果是踩着点进的学校。
还没走到校门，保安室旁边站着的值周老师已经开始吹哨了。
岗亭的门卫开始拦人记名了。
贺初凡对门卫大叔说：“叔，我刚转学，不知道上学时间，能不能先让我去报道。”
门卫大叔和值周老师讨论了一下，说：“行，这次放你进去，但下次可不能迟到了，迟到了放你进去领导要罚的。”
贺初凡说：“谢谢叔，那教师办公室在哪？”
门卫大叔问：“你几年级？”
贺初凡说：“高二。”
门卫大叔说：“高二还转学啊，高二办公室在五楼呢，就在前边那栋楼。赶紧去吧，不然待会老师要开晨会，你找不到人了。”
走到教学楼的楼梯口时，一楼楼道差不多已经清空，大部分学生都已经进了教室，除了零星几个在走廊上吃早餐。
不愧是市教育厅直属的重点高中，生源好，学生自觉老师安心。
贺初凡要到教师办公室找他的班主任报道。
贺初凡刚推开办公室的门，里边一个戴金丝框眼镜的男教师喊了他一声：“贺初凡同学是吧？”
新班主任挺年轻的，三十岁左右。
贺初凡说，“是的。”
周恒说，“我是你的班主任周恒。”
贺初凡走到周恒的办公桌边上。
“我先把你在校要用的东西发给你。”班主任递过一个透明的文件袋，说，“你的学生证，饭卡和校牌都在里边了，校服你到时候到后勤处领。”
“哦好。”贺初凡接过文件袋，说。
“快到早读时间了，其他的我就先不说了，先去教室把东西放一放。”周恒说着，这才注意到这新同学只有人来了，“哟，你今天什么都没带啊，课本呢？”
“不知道被扔了还是被当废品卖了，反正在原来的学校没来得及拿。”贺初凡说。
周恒从桌下掏了本数学课本，“那你先拿一本，其他的到时候给你。”
周恒也没再多说，领着贺初凡去教室了。
搬完桌子，回到教室，教室里人来得差不多都齐了。
秦许坐回自己的位子时，经常踩点进教室的同桌沈捷也从前门进来了。
“刚才去干嘛了？一大早的用酒精擦手？”沈刚坐下就看到秦许把酒精喷到手上。
“搬桌子，”秦许把喷雾瓶塞回桌里，“灰尘太多。”
“哦。”沈关注点不在搬桌子上，看着液体用了过半的喷雾瓶，“你上周不是刚拆的一瓶新的吗？就只剩一半了？”
秦许还没回答，沈自己先猜了个答案：“拿去洗澡了？”
怎么可能。秦许看了沈一眼，知道他只是随便问问，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就让他自己猜去了。
“对了，我进校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帅哥没穿校服，看脸也不熟，好像是新转来的。”沈捷说，“你刚说搬桌子，我们班的？”
沈捷看向秦许，看到秦许目光定着在某一处，好像精神已经飘走，没在听他讲什么。
沈捷跟着视线一转，看到刚进门的班主任和他身后的贺初凡。
“还真是。”沈捷说了一声。
把贺初凡领到讲台上，周恒开始给大家介绍新同学 。
“同学们都安静了。”周恒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新同学。”
贺初凡一进教室，细细碎碎的话语响起，以及跟着他游走的视线，贺初凡没听清也不想关注那些视线。他跟在班主任后边，上了讲台。
趁班主任介绍他的时候，贺初凡观察了一下教室的布局。
教室里都是双座，最靠里的那排有一个空桌，靠窗的那个位子有人，空的位子靠过道。边上还有两组同学挡着，不至于一干什么就被教室外巡查的老师发现。垃圾桶扫把什么的也没放后排角落，位置还不错。
贺初凡视线从后排收回来，看到了秦许，他有些惊讶。
秦许坐在教室的中央，身上穿的是全校不管男女全一样的蓝色校服，按理说是放人堆里就拎不出来的，意外的还挺扎眼的。贺初凡是进教室以后注意力没往人上面放，现在一放，第一眼马上就注意到了。
秦许看到他似乎也没什么反应，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上去挺平静。
“贺初凡同学，后排那张空桌是你的座位。”班主任介绍完了，说：“下去坐下吧。”
班主任在班上巡了一圈，出教室去了。
“同桌。”贺初凡听到边上同桌喊他，喊就喊了，不知道为什么还喊出了颤音，
贺初凡转过头看他的时候，新同桌显而易见地咽了口唾沫，然后说：“你好。”
贺初凡点点头，“嗯，你好。”
新同学长相偏柔和，一脸无害的样子让肖童深深怀疑传闻的可信度。他心想还是学神说的对，于是一股作气地说道：“我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以后学习上遇到的问题你都可以问我。”
“哦，好。”学习上的问题？他大概不会有，不学哪来的问题。贺初凡心里没心没肺地想，但也没有直接拒绝同桌的好意。
等了一会儿，新同桌也没有提问多余的问题，比如为什么转校什么的？贺初凡感到很满意，对这新同桌印象挺好的。
贺初凡主动问：“你叫什么名字？”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肖童听出了报上名字以后你就是我小弟，老大罩着你的意味。他赶紧说：“我叫肖童。”
早读时间到了，教学楼里回荡着抑扬顿挫的朗读声。
转校的第一堂课是最难熬的，要考虑下课后和新同学的相处，要忍耐那些把你看做新来的，或好奇或戒备的目光。
同桌挺热爱学习的，英语课代表开始领读以后，就开始声情并茂地读起来。
班里的学习氛围太浓烈了，贺初凡都有些不适应。他看了眼秦许，秦许没在读，似乎在做题。
周围桌子都摞着厚厚一叠的书和试卷，一对比他空荡荡的桌面，就显得特学渣。贺初凡把班主任赞助的数学课本又从桌里拿出来，随便翻开摊在桌子上，盯着发了会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