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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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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许的醉意支撑下，平稳地睡了上半夜。下半夜却猛然惊醒。因为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条长街，长街上人来人往，贺初凡在跟他道别。一场告别后，贺初凡摆摆手，离开了。刚开始时，秦许愣在原地，过了几秒才想起要去追。可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秦许拉过来的每一个人都是没有脸都怪人，贺初凡彻底消失在这些怪人中了，他再也找不到了。
梦醒的秦许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许久，他恨自己没有早点伸出手去抓住贺初凡，即使那只是个梦。
贺初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秦许从床上起身，来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秦许只点了盏台灯，电脑莹亮的光照到他脸上，惨白惨白的。寂静中，只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他没有平复的心跳。
秦许打下几个字：给初凡的补课计划。
计划第一步，让他同意补课。
详细……
秦许想到的留住贺初凡的方案很简单，贺初凡成绩变好了，就会留在国内了，这是他亲口说的。虽然原话不是这样，但可以这样理解。
贺初凡今天来学校来得挺早的，但屁股刚在椅子上坐下，他就有些着急上厕所。于是他就去厕所了，出来的时候碰上秦许了，他打了个招呼：“秦许早啊。”
“早。”秦许站着，看着贺初凡，没有动弹。
“那个，我去个厕所。”贺初凡说。
“好。”秦许依旧站在门中间。
贺初凡又说：“我的意思是你让一让。”
秦许点点头，侧过身站在原地，看着贺初凡越过他，然后越走越远。秦许握紧了手心，却感觉什么也抓不住。
他又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次又是几年？
秦许在课桌上敲着笔，等贺初凡回来。
贺初凡回来了，秦许抛出一个问题。
“不考虑留在国内吗？”秦许垂着眸问。
“啊？”贺初凡反应了一下，明白他在说昨天自己爸想让自己出国的事，他说：“我的成绩，在国内考不上什么好学校的。”
秦许认真地问：“如果成绩好，你会选择国内吗？”
贺初凡想了想，说：“会吧，不然一个人漂泊异国也太苦了。”
“那我帮你补课吧。”秦许说。
贺初凡说：“啊？怎么突然说到这。”
“因为我希望你留在国内。”更直白的是，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秦许没这么说。
秦许循循善诱，“你也这样希望，不是吗？”
“是那么回事，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有秦许帮忙补课当然好，或许是他对自己没信心。多久没认真学习了？转学他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再没认真学过，散漫都成为了习惯。
秦许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贺初凡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中午放学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去吃饭，还有零星几个人没走。
沈捷看完漫画，看秦许和贺初凡还没走，问：“还不走，在干嘛呢？”
秦许说：“做笔记。”
“你上课什么时候还做笔记了？”沈捷疑惑地问，然后凑近了看，基础知识和重点都抄录下来了。沈捷说：“还做得那么详细。”
秦许正把重点的部分用荧光笔打上标记，说：“现在。”
“……”沈捷没管他做笔记的事了，问：“去吃饭了吗？”
秦许看了眼还趴着睡的贺初凡，说：“你先去吧。”
沈捷“行，要不要给你们占位？”
秦许说：“不用了，待会我打饭回来吃。”
沈捷看了眼贺初凡，嘀咕：“不用那么宠着吧，叫醒一下又没事。”
今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讲课基本照着PPT念经，催眠效果极强。
贺初凡撑着眼睛听了大半节课，到最后还剩十几分钟，终于还是熬不过趴桌子上睡着了。
睡着前，心里有些愧对今天说要好好学习的誓言，最后也没睡太久，放学后十多分钟就醒了。
醒来，看到一张绿色的便利贴在他桌子上贴着，他撕了来看，是秦许的笔迹：我去打饭了，醒了在教室等我。
秦许的笔记本摊开放在桌上，贺初凡没事做，闲着也是无聊，就拿过来翻了翻。
贺初凡就着秦许的笔记，学习刚睡着后漏掉的知识点。秦许的笔记很明晰，就连他这个学渣在没有讲解的情况下，也能看懂七八成。如果是他自己做笔记，可能把老师说的无差别都抄下来，没有主次。
秦许回来了，提着装着两个饭盒的塑料袋。
“你怎么也不叫我啊？”贺初凡问。
秦许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说：“看你在睡觉。”
贺初凡笑了笑，说：“这么体贴。”
打开一次性饭盒，热气在饭盒盖上凝结成薄薄的水珠，随着晃动连成水柱，顺着往下流。
接下来是一阵香气四溢。
贺初凡有些挑食，遇上不喜欢吃的菜会没胃口，没想到还好，秦许打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菜。
贺初凡吃饭吃得快，不像秦许慢条斯理的。把饭菜扫荡完，秦许还在吃。
等秦许吃完饭，贺初凡一起把饭盒拿去扔垃圾桶了。
班上陆陆续续回来人了，到了午休时间，大家默契地没有大声说话。他们走读生在学校没床位，午休都是趴桌子上解决。
贺初凡没有午休的习惯，而且在化学课上也睡够了，这会根本睡不着，于是跟沈捷借了本漫画来看。
看着漫画看到搞笑的地方，贺初凡轻笑出声。
余光扫到趴着睡的秦许动了动。
贺初凡把漫画放下，也趴在桌子上，不过是睁着眼睛，用视线隔空描着秦许的轮廓。
秦许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
贺初凡犹豫着伸出手，最后搭在秦许的后背，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
秦许睁开眼睛。
和秦许视线对上，触电一般，贺初凡收回手，有些尴尬，“你没睡着啊？”
“没。”秦许说。他有些忧心贺初凡的成绩，恍恍惚惚，生怕贺初凡出国，有些睡不安稳。
秦许索性也不睡了，两人轻声说着悄悄话。
秦许问：“今天上午的课听懂了吗？”
贺初凡有些心虚，“半懂不懂吧。”毕竟才刚开始认真学，落下的进度让他有些吃力。
“这是今天上午的笔记，”秦许把笔记本推到贺初凡那边，“你看看能看得懂吗？”
贺初凡说：“你去打饭的时候我拿来看了，能看懂。”
秦许说：“那就好。”
秦许想了想，说：“闲着没事不如做套题吧，不会的我给你讲。”
贺初凡一看就不像会因为闲着没事而做题的人，但今天才说了要好好学习，现在还正是打了鸡血的时候，秦许让他做他也就照做了。
秦许翻着教辅资料，给贺初凡找了一套题。
贺初凡洋洋洒洒做完题，错的比对的多。
秦许给他改卷，改完了又给他讲解做错的题。
下午课间，有同学过来问了秦许几道题，贺初凡也在旁边听着，大致也能听得懂。
和学神做同桌就是不一样，不知不觉中，全天都沉浸在学习氛围里了。
放学了，秦许把笔记本塞进贺初凡书包里，
秦许说：“笔记你拿回家看，不懂的标注下来，明天问我。”
贺初凡问：“你不看啊？”
“我记住了。”
“哦。”
秦许对他的成绩似乎挺上心的，下定决心了要把他的成绩提上来。不只主动给他讲题，还把笔记给他了。
贺初凡想着自己撑着也要看完，第二天秦许问他看没看懂，他总要有个答案，看懂了或没看懂，总不能是没看。
自从老妈回来以后，老爸也搬回了江景，一家人在江景住得挺好，时不时还上秦许家串门。
回到家，家里来做饭的阿姨已经把菜做好了。贺初凡吃完饭，大声说自己回屋学习了。学个习高调得不行，他手上还有学神亲笔的笔记呢，全校独一份。
贺经瑞下班回家，没看到贺初凡像往常一样瘫沙发上看电视或玩游戏，有些奇怪，问：“初凡呢？”
徐舒笑盈盈地，说：“在学习呢。”
贺经瑞打开贺初凡的房门，看他没在玩游戏，而是伏在书桌上看书。心说是吹了哪门子风，突然改性了。
贺经瑞敲了敲门，“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学习起来了？是游戏不好玩了还是打架不够香了？”
贺初凡说：“您就不能说我点好吗？我在你眼里就只会打游戏和打架啊。”
贺经瑞说：“你还有好的啊？”
贺初凡有被气到，他哪里有好，明明哪里都好。
贺初凡转移了话题，说：“我下次考试肯定能进步。”
贺经瑞不太相信，说：“你要能进步，零花钱翻倍。”
贺初凡说：“你等着看吧。”
一个人学习多少有些无聊，不像有秦许在旁边，边学习还能边和他闲扯几句。
贺初凡先是看了一会儿笔记，然后开始写作业。
不抄自己写起来，还真耗时间，转眼就过十一点了，
贺初凡打了个哈欠，还有几题不会的，
想着明天再抄，不对，是明天再请教秦许，
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好好学习，就不能打抄的心思了。
发了个朋友圈，把作业和笔记一并入镜，配的文字是，“今天是好好学习的一天，感谢学神的笔记。”
-你要是被盗号了就眨眨眼。
回复的速度太快，贺初凡都怀疑李晗是住在朋友圈里了。
贺初凡回，
-没被盗号，我学得可认真了。
贺初凡回完，心想果然了解他的人都不太相信他会认真学习？他爸是李晗也是。贺初凡觉得心里有些苦涩，他期待的是得到支持来着。虽然他现在也不太相信自己能认真学多久，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更需要支持。
贺初凡摇摇头，去洗澡去了。
洗完澡回来，朋友圈下已经有了好几条班上同学的评论，班上的同学他没加多少好友，就秦许肖童沈捷这些，还有一起打球的几个。
-我也想拥有学神的笔记。
-同。
-我怎么记得学神是不做笔记的？
-你没记错，我以前问都没有的。
-这笔记太细节了，这是给初凡量身定制的？
-我操，这待遇，绝了
贺初凡有些惊讶，敲开秦许的聊天界面，发了条消息过去。
-听说你以前不做笔记
贺初凡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哈哈哈你不会是专门帮我做笔记的吧
贺初凡有些纠结，怎么问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贺初凡再次把刚打下的文字删掉。
想起上课时秦许认真做笔记的样子，贺初凡突然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
秦许怎么能这么好呢？
最后发了条，
-谢谢。
过了一会儿，贺初凡默默地把那条朋友圈设为仅自己可见。
刚弄好，肖童发来一条邀请，邀请加入学习打卡群。估计也是看到他发的朋友圈了。
贺初凡点了同意。
秦许那边回复了。
-不客气？不过谢什么？
-谢谢你的笔记
-举手之劳
贺初凡和秦许在微信上聊了起来。
-我爸都不相信我会认真学，今天还和我赌要进步了给我零花钱翻倍。
两三分钟过去了，秦许发过来一个字。
-嗯
贺初凡问，
-你是不是在忙啊？
-不忙。
-哦。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两三分钟又过去了，秦许发过来一条。
-我相信你
原来在纠结他说他爸不相信他的事，贺初凡觉得秦许有点可爱，他有些想笑，又觉得心头一暖，认真地打下一句。
-谢谢你相信我。
过了一会儿，秦许问。
-今天的题有不会的吗？
-嗯，有两道
-你可以发过来，我帮你看。
-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贺初凡跟秦许道了晚安，秦许也回了一句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