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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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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边聊天的赵辛和沈捷，终于还是被蚊子逼了进来。
赵辛在牌桌瞄了一眼，又跑到电视机那边，从桌子那拿了个话筒。
他打开话筒的开关，吹了吹话筒试了试，有声。然后打开电视的K 歌软件。
过了一会儿，赵辛的声音经过话筒的放大，传来：“接下来由我给大家献唱一曲，”
听到赵辛的声音，黎瑜完美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痕，一天的微笑都绷不住了，扶了扶镜框，嘴角抽了抽。
肖敏则痛苦地喊：“捷哥快拦住他。”
沈捷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笑了笑，说：“我一个人拦不住啊。”
唱首歌嘛，怎么一个个跟要死了一样。
贺初凡向秦许投去疑问的眼神。
秦许表情倒没什么变化，说：“赵辛唱歌有些跑调。”
等到赵辛一开口，贺初凡觉得秦许的“有些”字用轻了，应该是“非常”。
没见过一开始音就歪成这样的，关键是赵辛同学唱的还很自信，声音特洪亮，简直是对他人耳朵的折磨。
贺初凡手一抖，差点没把一手的牌甩出去。
一群人牌也不打了，把赵辛从高凳上扒拉下来，抢走了他手上的话筒。
赵辛露出无辜的神情，“还能不能让我有些娱乐活动了？”
话筒从赵辛手上落到了贺初凡手上，贺初凡问秦许：“秦许唱首歌？”
贺初凡想让秦许放松一点，他可以感受到秦许一整天都有些僵。
秦许接过话筒，问：“唱什么？”
贺初凡说：“唱你喜欢的。”
临近黄昏，还没开灯，随着太阳西斜，屋内的光线也慢慢暗了下来。
秦许选的歌是《浮生》，他坐在高凳上，握着话筒。
或许是台词已经熟稔于心，他没有看电视上的歌词，而是垂眸唱着，低沉的嗓音很有质感。
“无人与我把酒分，
无人告我夜以深，
无人问我粥可暖，
无人与我立黄昏，”
秦许唱出了孤独的感觉，贺初凡一秒被拉入了情绪，有一瞬间想他这是不是在唱他自己。
接下来的大段唱词是他真的很喜欢你的排比。
唱到那句，他真的很喜欢你，不问归期不远万里。秦许的情绪把握得很好，仿佛真的切身等待过一个人，不问归期不远万里地。
“他真的很想念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唱到这一句，秦许抬眼看向贺初凡，眼里满是深情。
视线对上，贺初凡心脏猛地一跳，被那一抬眼击中了一般。
看着秦许眼底的深情，贺初凡没移开视线，任由心脏砰砰砰地跳。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操，秦许这算不算在撩他？不对，他竟然被秦许撩到了？
贺初凡和秦许住同一个标间。
洗漱过后，一身的烧烤味被洗干净了。贺初凡躺在床上，手里拿了个红苹果，咬了一口后，问隔壁床的秦许：“你是不是不喜欢集体活动？”贺初凡发现人多了，秦许就会自动成为背景板，上次篮球赛聚餐也是这样。
秦许的视线从书里移出来，看向贺初凡：“为什么这么问？”
贺初凡说：“看你都不怎么说话，玩游戏也不怎么积极，我就这么猜了。”
秦许垂眸，“我是不是太沉闷无趣了？”
贺初凡最受不了秦许垂眸的样子，像只受伤的小猫，忙说：“没有，当然不是。怎么会无趣呢？和你一起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我很喜欢和你待一起。”
贺初凡说的是真的，和秦许一起可以收获很多，学到了他的平静和认真。他也的确喜欢和秦许待在一块。
听到贺初凡说喜欢和他待在一块，秦许的心脏紧了紧，看完贺初凡说完后坦诚的眼神，又明白那句喜欢没有多余的意味，秦许又有一丝低落。
秦许回答了之前的问题，说：“或许是不喜欢吧。”
贺初凡问：“为什么？”
秦许说：“因为人群的吵闹并不能缓解孤独。”
贺初凡说：“我有时候也这么觉得，不过能消磨时间，人多了凑一块，总能找出些消磨时间的乐子。”
贺初凡把吃完的苹果剩下的果核扔进垃圾桶里，问：“那你觉得什么能缓解孤独？”
秦许犹豫了一会儿，说：“遇上心灵契合的人吧。”
学神这是想谈恋爱了？贺初凡问：“那你遇上了吗？”
遇上了，你，只是你不知道。秦许在心里默默地说，这答案宣之于口估计会把人吓到吧。
秦许沉默着，没说话了。
贺初凡意识到这个问题太私密了，他赶紧说：“不回答也行。”
贺初凡问：“我们睡觉吧，明天得早起。你还看书吗？”
秦许说：“不看了，关灯吧。”
“我得先把灭蚊灯打开，不然晚上蚊子又咬我。”贺初凡按下灭蚊灯的开关，又关了房间里的灯。
秦许说：“嗯。”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打进来，照亮了室内。
秦许侧着身子躺着，目光所及之处，是贺初凡。
贺初凡的呼吸早已平顺下来，进入了梦乡。
秦许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很晚了。秦许转了个身，视线往窗外看，可以看到一轮高悬的圆月。
贺初凡睡得并不老实，不知道梦里梦到了什么，模糊地说了句话，然后一脚把被子踹到一边。被子顺着床沿滑了下来，一半搭在地板上。
秦许听到动静，下了床，帮贺初凡把被子盖上了。
盖上之后，秦许盯着贺初凡看了一会儿。
他的心上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他面前。
秦许伸手触碰了贺初凡的脸颊，又隐忍克制地收回手。然后轻手轻脚地躺回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两次，被贺初凡随手按掉了。
秦许洗漱好，看贺初凡还没醒，便过去摇摇他的肩膀，叫人起床。
贺初凡顶着一鸡窝头，被叫醒后，先是坐在床沿发了会呆。然后一路走到了洗手台，全程睡眼朦胧的跟梦游似的，一看就没醒透。
秦许还没见过这种状态的贺初凡 ，觉得他这样有点可爱，很招人疼。
秦许把牙刷挤上牙膏，递给贺初凡，
贺初凡迷迷糊糊地刷着牙，民宿的一次性牙刷太硬，好几次刮到牙龈，有些疼。
四点十五分，有人过来敲门，“学神，初凡你们好了没？”是赵辛的声音。
秦许说：“快好了。”
前一晚，他们租了民宿的小电瓶。
赵辛把钥匙发下去，
秦许拿到钥匙，问贺初凡：“你开还是我开。”
贺初凡打了个哈欠，说：“你来开吧。我好困啊，从来没那么早起过床。”
大概是实在太困，贺初凡搂着秦许的腰，脸贴着秦许的背，闭上了眼睛。
秦许问：“睡着了吗？”
“没有呢，我闭会眼睛养养神。”贺初凡迷迷糊糊地说。
“那我们说会话。”秦许就怕贺初凡闭眼闭到一半真睡着了，松手掉下车去。
贺初凡说：“好啊，说什么？”
秦许说：“我在想，我们补课的时间可不可以再加点。”
“好啊，都好。”贺初凡点了点头，脑袋磕在秦许的背上。
耳边风呼呼地响，混着秦许温和的声音，实际上更容易催眠。秦许又说了几句，贺初凡没回应了，想是睡着了。
秦许低头看了看秦许抱着他的手，见他抱得挺稳十指紧扣地，应该不会掉下车，秦许也就由着他去了。
到了一个菜市场。
沈捷说：“到了，我们把车停在这吧。”
肖敏问：“这不是我们今天来昨天来的市场吗？”
沈捷说：“入口要从市场穿过去。”
他们来得早，市场现在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空空的摊位，和白天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一一停下车。
觉察到耳边的风声停了，贺初凡迷迷糊糊地问：“到了？”
秦许嗯了一声，说：“下车吧。”
贺初凡松开抱着秦许的手，揉了揉眼睛，下了车。
他们要爬的山叫电视塔山，名字的来由很简单，是因为山顶有一座电视塔。是这两年新兴的旅游景点之一，有不少外地游客赶着爬山看日出。
除了沈捷之外，几人都是第一次来，望着周围，眼里有新鲜感。
从市场穿过，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山的入口隐藏在几栋民居之后。有些脏乱的墙上画着路引，他们跟着路引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山脚下。
这会儿天还黑着，他们打了手电筒上去。几道光柱打在石阶上，山林间。
走了一段路，赵辛喊话肖敏：“肖敏同志，你要是体力不支喊一声，别落在最后了。”
肖敏回道：“本姑娘才不会体力不支，你小心点自己吧。”
贺初凡和秦许殿后，倒不至于让肖敏落在最后。
爬到山顶的时候，天空已经是鱼肚白的颜色。
“你们来得够早啦。”山顶看门的大爷收了每人五块钱的门票，然后打开铁门。
“今天天气不错，没什么云。”沈捷带了相机，挑了个好位子准备架起相机。
赵辛说：“是啊，真不错，日出可以好好看了。”
秋天的早晨是有些凉的，贺初凡感觉自己的一件薄外套不够用。一阵凉风吹过，带着露水的湿意，贺初凡隔着衣服搓了搓手臂。
秦许问：“冷吗？”
贺初凡说：“风吹着有些冷，我这外套不防风。”
秦许说：“那我们找个避风的地方躲躲。”
这时，大爷刚好问：“你们冷不冷，到屋里躲躲，这太阳一时半会还出不来呢。”
大爷屋里的陈设很简单，铺着一张简易的床铺，铺着花褥子和花被子，床头边放着热水瓶，一张凳子一张桌子。
屋子太小，挤不下那么多人，贺初凡和秦许在外边，靠着墙避风。
秦许说：“我带了热茶过来，喝点暖暖胃？”
贺初凡说：“好啊。”
秦许从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瓶盖，冒出袅袅的热气。
秦许倒了些茶水到杯盖里，递给贺初凡，说：“还有点烫，你晾一会儿再喝。”
贺初凡边捧着茶，时不时吹两口，边听屋里的人聊天。
肖敏问：“大爷你一个人住这不孤单吗？”
大爷说：“每天要有好多游客要来呢，不孤单。”
肖敏：“那您在这山里夜里不害怕吗？我听到那些奇怪的鸟叫可吓人了。”
大爷呵呵一笑，说：“习惯了就好。”
贺初凡听到快门的声音，再一看，沈捷的镜头朝他们这边举着。
贺初凡问：“偷怕我们了？”
“我这是光明正大地拍，”沈捷说：“太阳还没出来，我先拍几张人像。再说，出门不多拍几张留念，不白来了？拍了，还可以做朋友圈素材。”
贺初凡朝沈捷伸出手，说：“给我看看。”
“暂时只拍了一张，你看吧。”沈捷吧相机递给他。
贺初凡看了沈捷相机里的照片，拍的是是他们在墙边，他垂眸吹茶，秦许正扭头看他。拍得还挺好的，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记得发我。”今天份朋友圈预定。贺初凡把相机还给沈捷。
沈捷喊，“快出来看日出。”
贺初凡抬眼往前边看，天边渐渐出现了绯红的朝霞，预示着太阳的升起。
“来了来了。”还躲在大爷屋里的三人挤了出来。
喝了茶胃里暖了些，贺初凡喝完茶，把杯盖递还给秦许。
然后两人一起往前走，去位置好的地方看日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