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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时知远到医院时,手术室门前站着南彻。
两个人对视的这一会儿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这还是隔了五年的第一次相见,南彻看见他身穿西装,发现这几年的历练让他从内心到外表都成熟不少。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时知远看了眼,转身要离开。
“等等!”南彻看着他,不可置信地说,“……他是否脱离危险都不知道,你真狠得下心走?”
时知远看向走廊的尽头:“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呢。”
“你别忘了他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南彻手指紧握,“虽然我不知道丁郁是谁,但你一定清楚。”
“他上次把别人打住院,这次别人还回来很意外吗?”时知远笑了声,“南彻,你那么担心他,就请你好好照顾他,别总让他去找我。”
“时知远!”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弟弟冷漠到这个地步,南彻有点不明白,“这几年他吃过的苦不少,但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他送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你要走我不拦着,等他醒来总可以吧?”
不知听到了哪句话,时知远眉头微微一皱,与此同时门后传来了声音,他听见医生说病人没什么大碍,已经脱离了危险。
时知远揉了揉眉心,靠在了墙上,看着南恕被转移到病房内。
睡着的南恕很安静,不会叫哥哥,也不会缠着他。他的脸上青了一块,手臂上也没能幸免,但最令人心惊的地方是他的胸膛,那里刚刚缝合了几十针。
丁郁这场报复下了狠手。
南彻站在一旁,陷入深深的自责:“怪我,我不该告诉他做粥的方法,他是在要去给你做粥的路上出事的。”
时知远不明所以,转头看向他。
“生病的那天他在你家住了一晚,”南彻说,“第二天我给他送了一份粥,他觉得味道不错而且养胃,问我怎么做,他打算去十里安别墅做给你吃。”
听见十里安别墅,时知远眼里的光微微凝固了。
这栋别墅也是他母亲名下的,位于A市偏远的地方,靠近大海,再往东便是高山,小时候每到放假南恕就闹着要去这里住上一阵,他没办法,只好任由他去。南恕会拉着他一起看夜空的星星,他也会在天台给南恕准备烧烤,在后院里种花,在一楼听他弹琴,夜深时南恕害怕,会直接抱着枕头钻进他被窝。
这五年他已经把这栋别墅忘记了,也忘记了和南恕在那里发生过的一切。
手机铃声把时知远思绪拉了回来,南彻看着他出去接电话,一分钟后再次出现在门口,他脚步停在那里,似乎不打算进来了。
南彻皱了皱眉。
“先走了。”
“你……”
“他命很硬,不会就这么死了。”时知远背过身去,“醒来看不见我更不会死。”
南彻眼睁睁见他离开,很无力,他没有把他留下来的理由。
时知远到饭店时已经有点晚了,许酩见他进来,笑着起身走到他身边,跟坐在另一侧的男人介绍了一番。
正中央坐着的男人很年轻,相貌极其英俊,已脱下西装外套,墨绿色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锁骨若隐若现。他并未对时知远的迟到表示不满,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他们都带了各自的助理,这场以谈生意为主的饭局自然少不了酒,许酩替时知远喝了大半,后半场他几乎滴酒未沾。
双方的合作只差一纸合同,喧闹间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助理拿给身边的人:“叶总。”
叶弦没看一眼,说了句:“挂了。”
助理面露为难:“是您……妹妹。”
包间里安静下来,叶弦接过手机,众人听见他语气一改刚刚的沉着,含着宠溺,最后说:“好了,你在家等着,马上回去。”
散场时许酩和时知远见他上了车,助理在一旁道:“明天他们会派人来公司。”
许酩喝得有点多,双眼迷朦,笑道:“有意思。”
时知远看向他:“什么?”
“把一个男生当成妹妹养了十来年。”
家事外人不清楚,这个话题没人再继续往下说。许酩也许是有点醉了,微微靠近时知远,嗓音带着慵懒,道:“吃饱了么?回家吧,我去给你做点饭。”
“不用了,我不饿。”时知远对一旁的助理说,“麻烦你送他回家。”
许酩一把拉住他:“你刚刚去哪儿了?”
“有点事。”
许酩追问:“什么事能让你接完电话脸色变成那样?”
时知远和他对视了会儿,从他眼里看出了他对这个问题已有答案。
他低下头,道:“回去睡一觉吧,好好休息。”
许酩突然笑了,话却是生硬的:“你这段时间变了很多。”
路边的灯光安静洒落,时知远看着,再次选择了以沉默解决他和许酩之间的问题。自从那天南恕从他家里离开后,他和许酩之前便像隔了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因为他的不解释,也因为许酩的隐忍不说。
他和许酩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时知远闭了闭眼,感到心累。
“就让我一个人待会吧。”
车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那条路,时知远开车开了半个小时,最后停在十里安一栋别墅前。
这栋别墅三层高,富丽堂皇,只是常年不住人,在夜里看更是漆黑一片,他记得小时候每次来南恕都会害怕,总会让他先进去开灯。
这里没有任何变化,时知远环视了一圈,看见被黑绒布罩着的那架钢琴。
那一年南恕报名了国际钢琴比赛,因为需要大量的练习,他不想打扰到周围的邻居,于是就拉着他来这里,有时候太晚就会直接在这里睡下,而他会下厨房给南恕做饭。
一切都历历在目,时间一晃就是五年。
后花园早已荒废,只有一些杂草冒了出来,地上落的全是灰尘,时知远在这里坐到了后半夜,正闭着眼休息,刺耳的铃声将他惊醒。
来电显示仍是那一串熟悉的号码,看来南恕已经醒了。
铃声在寂静的周围回荡,时知远没接,自动挂断后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哥,我想你了。
不知道突然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时知远深深皱了眉,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想起小时候妈妈带他去亲戚家,说好中午就回去,可谁知一去就是一天,下午的时候南恕开始疯狂给他打电话,得知他一时半会回不去就开始闹,挂断电话后连连发了几十条短信,句句控诉,最后没力气闹腾了,只发来一句……哥,我想你了。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好像是打车回家了。
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因为这一句话选择立马回到他身边了。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时知远处于一个什么都理不清的状态,他直接按下了拒绝,南恕紧接着发来:你来看看我好不好……哪怕只有一眼也没关系。
他没回,也已经做好了下一条短信到来的准备,可南恕居然安静下来了,时知远不停按亮屏幕,没再收到来自他的信息。
大约半个小时后,电话再次打来,他犹豫着按下接通,传来的却是南彻焦急的声音:“时知远,你来医院看看他行吗?只有你能安抚住他的情绪……”
时知远听出那边的嘈杂,问:“怎么回事?”
“他不愿意吊水要跑出去找你,伤口又裂开了!”南彻说,“看在你们俩一起生活了十三年,你过来看看他,算是……”
南彻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停在这没再往下说。时知远站起身来:“我知道了。”
到医院时南恕已是沉睡的状态,胸口的伤被纱布重新包扎,他整个人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南彻坐在一旁守着,抬头看见时知远,松了一口气。
“我也是没办法才叫你来。”
他不说话,南彻跟着他的视线一起看着病床上的南恕,沉默半晌,斟酌再三,道:“我知道我没有说这些话的身份,但他怎么说也是你弟弟,时知远,你知道的。”
嗯,他知道的。
“你痛苦的日子里他也同样没有好到哪儿去,他那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我很害怕他会伤害自己。”南彻顿了顿,“但我知道他不会,因为你还在这世上。”
“他一直都希望征求你的原谅,尽管……”南彻说,“尽管我觉得他没有做错什么。”
南彻看着他:“我不求其他,只想让你对他可以不要那么狠心,这样也不行吗?”
时知远垂下了眼:“有什么意义吗?原谅不原谅……是对是错,我都已经无法接受他回到我身边了。”
南恕带给他的只有痛苦,这份痛苦在见到他时会再次加深,过往的一幕幕全都化作云烟,十三年,漫长却又不可及的十三年,成为他和南恕心里无法跨越的距离,每每一想起,他只有满胸腔的恨,可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到底在恨谁?
事情发生的并不是很突然,在惨案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继父就已经会动手打他,会拽着他妈妈的头往墙上撞,但绝不会动南恕一下。
南恕从小就喜欢黏着他,一口一个哥哥,小小的南恕知道什么呢?南恕有错吗?错在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答案。
那个男人没有其他本事,只会把他妈妈哄得团团转,他恨他没有及时阻止,那时年幼的他也没有能力阻止,他亲眼看着南恕这个小生命成长,他身体里流着那个人的血,单指这一点,他就永远无法释怀。
南彻回了学校,时知远一直待到后半夜,他坐在病床旁看着窗外的月色,周围寂静得连滴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南恕在这夜里醒来,转头看见了时知远,他眨了眨眼睛,怕是一场梦未醒。
他喊:“哥……”
时知远微微一愣,转头朝他看过来。
两个人对视,彼此眼睛里的情绪都无法琢磨透,时知远先移开目光:“南彻早上会过来,到时候我就会走,南恕,别再闹了。”
南恕微微喘着气,看着他笑了:“哥,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好长的一个梦。”
他说:“梦里我们都回到了小时候,你送我去幼儿园,我哭着不愿意放开你,舍不得离开你一秒钟。我哭得好伤心啊,因为我看见你甩开了我的手。”
“但梦里的你也很爱我,我看见你回头了,心疼的看着我,我就在想……你会不会跑过来抱住我把我带回家呢?可是好遗憾,你没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南恕身体不舒服,说得累了停了会儿,“你对我说,等我放学后回来接我。那一上午好煎熬啊,我数着时间过,放学后你真的来了。”
“我跑向你,你牢牢接住了我,说,我们回家。”南恕闭了闭眼睛,眉头皱着,“这件事虽然没真的发生过,可是梦里的你和小时候一样爱我。”
“我们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长大后的我们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了?”
“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甩开我……”他话语里满是苦涩,颤抖着说,“哥,为什么长大后,你不愿意带我回家了呢?”
说话间时知远一直望着窗外,他一动不动,毫无任何反应。
良久他才开口道:“不可能了。”
再也不会了。
南恕看着他的侧脸,任由眼泪从鼻梁滑落,他乞求的目光渐渐变了,变得冷静,变得阴暗,变得如这夜色。
“哥。”他闭上了眼睛,说,“带我去一趟十里安好不好?我学会了山药粥,想做给你喝……”
时知远喉结上下滚了滚,平静道:“然后呢?你就可以不缠着我了吗?”
南恕看着天花板反射的光,面无表情重复道:“……哥,带我去十里安。”
住院期间时知远再没来过,南彻会送来一日三餐,基本都是清恒食堂里的饭菜,道道色香味俱全,哪怕是清恒,也不会次次做得这么精美且有营养,南恕不知道南彻下了多少功夫。
南恕背靠着软枕,看见南彻在为他收拾碗筷。
他低下头,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谢谢。”
他这一声来得突然,南彻愣了片刻,笑了笑:“谢什么,你健健康康就好了。”
南恕目光凝固,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南彻坐在他身边,说:“只是从开学你就没怎么好好上课,我也不能总给你请假,等这次出院后就老实些吧,还要养几个月的伤,听见没?”
他话音柔和,眼里满是宠溺,南恕听完后,突然朝他笑了笑。
这笑容南彻也很少见过,以至于他直接愣在那儿,半天才回神。
拆线已是一个星期后,拆完南恕当时就要办理手续出院,被南彻拦住,又责怪了他一句不懂事。
只是想跑的人拦不住,第二天南恕就换了衣服直接打车去了时知远的小区内。他给时知远打了个电话,被对方挂断。
他发了条短信:哥,我出院了。
时知远不会主动问他些什么,南恕又发去一条:我在你家门口。
时知远好像很忙,一个小时才回:我不在
南恕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很久。
住院期间他很听话,他也已经十天没见过时知远了,这十天里他每天都会发很多条信息,时知远一条都没有回复,也许是彼此都记得那个约定,时知远在得知他出院后还是理了他一回。
和叶弦的合同签约下来公司便一直忙个不停,这两天才算清闲些,时知远回到家后已经是傍晚,他一眼看见坐在他家门口的南恕,刚出院的他没有好好休息,脸色煞白。
时知远没喊他,拿出钥匙道:“改天吧。”
“哥,你答应过我的。”南恕抬头看他,“你答应过我出院就会和我一起去。”
“看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敢。”时知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没有起伏,“万一你再出了什么事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南恕低头,闷声道:“我已经没事了。”
时知远没动,沉默了半天,冷笑了声:“也好。”
半小时后,时知远开车带他去了十里安。
到达地方时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南恕默默跟在他身后,等时知远开了灯他才有机会看一看这个五年没回来过的地方,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灰尘,就连那架钢琴都是崭新的。
指尖在琴键上停留,发出沉闷的声响,南恕已经五年没碰过钢琴了,那时候他每天都会练习,也会弹曲子给时知远听,如今一上手,连手指都是僵硬的。
他凝视着琴键没了动作,时知远坐在沙发上,把外套脱了下来:“快点,我很忙。”
南恕没动,在钢琴前坐下,他随手弹了一段试图找回手感,背对着时知远:“哥,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钢琴一年没触碰再想弹出惊人的曲子是非常难的事情,更何况他五年都没摸过,南恕的手指有点抖,闭着眼睛冷静了会儿,才开始按下琴键。
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入耳的琴声缓慢而沉重,只是听了前奏几个音,时知远瞬间就想起了这首曲子……他也很久很久没听过了。
这首钢琴曲是他当初放给南恕听的,他很喜欢南恕弹琴时的样子,也喜欢从他指尖流露出的丝丝情感,那时的南恕天真,无忧无虑,弹出的音色好像也掺着令人心静的舒缓。这首曲子并不是欢快的风格,不知是不是他们都变了的缘故,明明是同样的琴谱,弹出来却不如当初般令人感到美好了。
琴声如泣如诉,像在惋惜,像在挽回,像是想把失去的重新追回来,他们的步履好像跟随着琴声回到了过往,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在眼前播放,那么不真实,像梦一样。
一曲结束后南恕久久未动,他握着不停在抖的手睁开了通红的双眼,那一瞬间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再回头时已被其他的情绪掩盖。
“哥。”他看着时知远,轻轻笑着,“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时知远从他转身时就避开了目光,听了后也不回头,只是狠狠地说:“你得寸进尺是不是?”
“是吧。小时候我好像经常这样。”南恕声音很软,目光幽深,“哥,你就当可怜我。”
时知远揉了下眼睛,深深呼吸着,几秒后终于转过头看他:“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你人都在这了,还有不答应我的理由吗?”南恕选择了一种不激怒他的方式,又说,“哥,是不是很累?你先上楼休息,我煮好了粥去叫你。”
时知远盯着他的双眼,发现今晚的他平静得反常,他琢磨不清,也懒得去猜测了,咬牙道:“你记住答应过我的事,今晚过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前几日他找人从里到外将这栋别墅打扫了一遍,连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可现在站在这偌大的卧室里,他心绪始终难平,坐在床上半天也无法冷静。刚才涌上来的情感褪去后只剩下无力的四肢,时知远感到疲惫,闭着眼睛小憩。
他这段日子确实没休息好,这会儿已经侧着身子睡着了。
在睡梦中的他也不能安宁,南恕的身影总会在他眼前出现,喊着他哥哥,求着他不要丢下他,分开时南恕抓他抓得很牢,他不敢想象他小小的身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像是誓死都不放手。
最后是他把他重重推开,指着他说不要他了。
南恕哭得满脸的泪水,他长了一张占便宜的脸,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可只有他知道,他的弟弟看起来乖巧,实则是个小恶魔。
占有欲极强,偏执又不讲道理的小恶魔。
画面不停回放,打开家门的时候客厅里的尸体以及那一地鲜红的血再次印入眼底,时知远胸口一窒,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呼吸着。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满屋昏暗,窗外是远处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海,窗内的沙发处,坐着一道安安静静的身影,轮廓在夜色下清晰。
时知远看了他一会儿,坐起了身。
南恕闻声看过去,融进黑夜的五官被月光照亮了一瞬间,黑得如墨般的眼睛沉沉的,像是要把人拉进无尽的深渊。
他看见时知远看了眼时间,他也知道现在是深夜三点多。
他看见时知远理了理乱掉的衬衫,不知道在想什么,陷入沉默。
他看见时知远拿起手机和外套下了床,似乎要离开。
“够了吗?”他听见时知远说,“这里的钥匙我不会换,这是我的让步。南恕,今晚之后,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任何牵扯。”
他的声音冰冷得像下达指令,南恕垂下了眼睛,声音沙哑,喊了声:“哥。”
他的声线很低,像在喃喃自语:“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总是要把我推开呢?”
南恕在黑夜里红了眼睛,像一个罗刹满身戾气。他知道他有错,他或许罪该万死,该同他那父亲一起下地狱,可他还是顽固的去相信时知远不会那么狠心,他想赎罪,想减轻时知远的痛苦。
他做的所有举动只不过想让时知远回到他身边,允许他喊一声哥哥。
只是他们都无法回到从前,也没有谁比谁好过。
“你知道我看见你和其他男人那么亲密的时候我有多难受吗?我恨不得冲过去杀了他……”南恕双手抓着头发,闭上眼睛痛苦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哥。”
他起身,步步逼近时知远。
“对不起,哪怕你永远不会原谅我。”
Amazing Grace-David Nevue
弟弟给哥哥弹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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