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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秦松从清风酒楼追出来:“枕雪兄……”
秦松的手刚碰到宋枕雪的肩,另一只手先一步攥住宋枕雪的手腕将人拉至一边了。
秦松抬头,看清来人后,脸上血色“唰”地褪尽。
崔榭站在墙角阴影里,面容在檐下灯笼摇晃的光里半明半暗。
他没有看秦松,目光只落在怀中人苍白的脸上。
“尚书大人!”后面追来的周武三人险些绊倒,慌忙躬身,声音发颤。
崔榭的目光逐一扫过秦松四人,上位者的威亚将这几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视线落在秦松身上,崔榭平静开口:“秦松?”
秦松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去,声音颤抖:“下、下官在。”
“本官的司务,醉至失仪,尔等身为同科,不知劝阻,反倒纵酒,可是嫌衙门事务太清闲了?”
最后一句尾音微微下沉。
周武三人扑通跪倒,额头抵着湿冷的地面:“下官知错!大人恕罪!”
秦松浑身发抖,齿关都在打颤:“大人明鉴!是枕雪兄自己……下官正打算送枕雪兄回家的。”
“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半句,你们知道后果。”
崔榭说罢,不再看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四人,手臂揽住宋枕雪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转身朝马车走去。
车厢里,宋枕雪身上的酒气浓烈地弥散开,瞬间驱散了那缕清冽的雪松香。崔榭蹙了蹙眉,本能地想掀开车帘通风,指尖碰到帘布的刹那却停住了。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宋枕雪就没出过声。此刻靠在车厢角落,眼帘低垂,呼吸又轻又浅,像一只被抽走魂的人偶,彻底断了线,任人摆布。
崔榭看了他片刻,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迫使那张苍白的脸转向自己:
“唐衍说,你今日卯时坐到酉时,未用午膳,未饮茶水,硬是把三日的文书抄完了。”他顿了顿,拇指在那片微肿的下唇上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宋司务,这酒就非喝不可?”
宋枕雪醉眼迷蒙看着崔榭。他知道崔榭是在嘲笑他,嘲笑他不自量力不听劝告。可那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柔——这比直接的嘲讽更让他难受。
他宁愿崔榭骂他,训他,而不是用这种近乎怜惜的动作,提醒他有多愚蠢。
“这是下官的事,不劳大人费心。”他说。声音硬邦邦的,像在赌气,又像在捍卫最后一点可怜的自主权。
“呵。”崔榭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他倏地松了手,转而一把掀开了身侧的车帘。
“呼——!”
冷风裹着夜雨的湿气,争先恐后地灌了进来,瞬间冲散了车厢内令人窒闷的酒气。宋枕雪被这猝不及防的寒风一激,浑身剧烈地颤了颤,本就翻腾的胃里更是绞痛起来。他猛地捂住嘴,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模糊。
风将酒气涤荡殆尽,可崔榭心口那把火,却烧得愈发猛烈滚烫,几乎要灼穿胸腔。
今日皇帝将他留在宫中商议陇西军饷的拨付,冗长的议事耗去了一整日。他以为那人应该会乖乖待在在吏部值房里,忙着应付那堆他特意吩咐下去的繁重文书,绝对无暇赴什么酒宴。
可侍从低声的禀报击碎了这一切想象:“宋司务酉时正刻便离衙了,往、往清风楼方向去了。”
那一刻,他只听见自己指节攥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他当即起身,甚至来不及寻个圆融的理由,只对面露不悦的皇帝匆匆一揖:“臣有急务,容后再禀。” 连御赐的晚膳都推了,转身便走。马车在皇城疾驰,车轮碾过雨后湿滑的石板,发出的每一声响动都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嘲讽他的急切。
然后他就看到了宋枕雪踉跄着从酒楼出来,扶着冰冷的砖墙,脊背嶙峋地弓着,吐得昏天暗地。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让他看起来那么单薄,那么不堪一击。
占有欲像淬了毒的藤蔓,瞬间绞紧了心脏。
不是怒其不争,甚至不是气他违背自己的命令。他不能接受他的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旁人觊觎,被酒精侵蚀,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
关起来。
这个念头清晰得可怕。把他关起来,锁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让他再也不能这样乱跑,再也不能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种几乎要吞噬理智的冲动,陌生而汹涌,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
“今日就不劳烦大人送下官回家了,我自己回去。”
宋枕雪挣扎着要去撩车帘,动作笨拙又急切,他的头很痛,今晚他明明没喝几杯酒,大概是那酒后劲上来了,所以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走,就要醉倒在这马车里了。
崔榭眼神一暗,在他半个身子几乎探出去的瞬间,猛地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往回狠狠一拽!
力道失控,宋枕雪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后跌坐,结结实实地落进他怀里。
“大人!”宋枕雪像是被烫到一样,眼神涣散又惊惶,残存的理智让他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这里不是吏部,也不是下官当值时间,还请大人自重!”
宋枕雪此刻脑子里一团乱麻。秦松阴冷的话语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愿在崔榭面前流露出半分软弱和恐惧。今夜他已经够狼狈了,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知道,在崔榭眼里,自己现在就是个不自量力、愚蠢透顶的麻烦。
他身心俱疲,一点都不想再应付崔榭,其实他的心里还有一点后悔,后悔没听崔榭的话。但他不愿意承认,那等于认输,等于承认自己离了他的“庇护”,果真寸步难行。
“你喝醉了。”崔榭的声音贴着他耳畔响起,“若再做出些让本官脸上无光的事,本官可没兴致替你收拾残局。”
崔榭牢牢搂住宋枕雪,根本不给对方挣脱的机会。
宋枕雪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了,气得低头狠狠咬住了崔榭的手腕。
齿尖穿透衣料陷入皮肉。
崔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喉间逸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随即竟放松下来。他没有抽手,甚至没有试图挣脱,只是任由那尖锐的疼痛蔓延,任由怀中人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发泄着所有的不满、委屈和抗拒。
疼,但奇异地,竟有种近乎扭曲的满足。看,他还有力气咬人,还会因为自己而情绪失控。这比刚才那副死气沉沉任人摆布的样子,要好上千百倍。
直到血腥味弥漫鼻尖,宋枕雪才像是反应过来,悚然松口。
他怔怔地看着崔榭手腕上那个清晰的、正在渗出血珠的齿印,皮肉翻卷,痕迹深刻。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
“咬够了?”崔榭的声音响起,平静得不可思议。他甚至将那只受伤的手腕又往宋枕雪眼前递了递,血迹在昏暗光线里触目惊心,“若不够,本官换一只手给你。”
没有怒斥,没有责难,只有一种近乎纵容的平静。这反应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让宋枕雪心慌意乱。
他做了什么?他竟敢咬伤了崔榭?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下,让他瞬间从激烈的情绪中清醒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上的恐慌与难以言喻的愧疚。
“大人,对、对不起……”他声音发颤,语无伦次,头晕目眩得几乎坐不稳,“我、我不是……”
“无妨。”崔榭截断他慌乱的话语,语气依旧平淡,甚至抬手用未受伤的指尖,替他拂开额前被冷汗濡湿的碎发,“宋司务喝醉了而已。看来酒品不算上佳。”
这句评价轻飘飘的,却让宋枕雪脸上血色尽褪,羞愧得恨不得立刻消失。他死死掐住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维持最后一丝清明,垂下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下官,甘愿受罚。”
这话与其说是认错,不如说是一种疲惫到极致的放弃。罚吧,无论是什么,至少能让此刻噬心的混乱、后怕和那份该死的愧疚,暂时得到一个落脚点。
崔榭将人更深地搂入怀中,下颌轻轻抵在宋枕雪微凉的肩窝,侧脸贴着他泛红的耳廓,低沉的嗓音像贴着皮肤擦过:“是该罚。那就罚你……”
话音未落,怀里紧绷的身躯骤然一软,宋枕雪头一歪,呼吸变得绵长安稳,竟这样毫无征兆地坠入了沉睡。
所有尖锐的棱角、倔强的抵抗、还有那强撑的清醒,都在这一刻消散无形。卸下防备的宋枕雪异常安静,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粉唇微微张着,吐出温热而均匀的气息。
崔榭低下头,目光贪婪地在他脸上流连。
昏黄烛光柔和了少年的面部轮廓,此刻的宋枕雪毫无攻击性,弱不胜衣。
崔榭伸出指尖,极轻地,像触碰易碎的梦境,依次抚过那蹙起的眉间、挺直的鼻梁,最后,缓缓落在微启的唇上。
指腹下的触感温软,带着湿润的暖意。那是他吻过的唇。
记忆中的触感与此刻的现实重叠,竟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只一次浅尝,便已如饮鸩止渴,明知危险,却贪恋那片刻的温存与占有,再也戒不掉了。
仿佛感应到他的触碰,沉睡中的人含糊地动了动唇,逸出一声极轻的呓语,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未散的委屈:
“大人,下官知错了……”
崔榭浑身骤然僵住。
他竟在睡梦中唤我。
这一句呼唤,既不带着刺,也不惶恐疏离,虽然模糊,但却带着依赖,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孺慕。
好像有一片羽毛在他心底轻轻挠了一下。
只一下,便令他心跳如擂鼓。一股陌生的、酸软的热流毫无预兆地冲上胸腔,撞得他有些失措。
所有思绪骤然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俯身,用嘴唇,轻轻堵住了那两片犹在无意识翕动的唇瓣。
这个吻很轻,近乎虔诚,不带任何情欲的侵占,更像是一个下意识的、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回应。
唇瓣相贴,传来温热真实的触感。属于宋枕雪的、混合着淡淡酒气的温热呼吸,轻轻拂在他的鼻尖。
马车碾过最后一段湿漉漉的青石板路,稳稳停在尚书府门前。
本文又名《处处吻》
本来这一章有五千多字的,后面还有回尚书府的戏份,但是我分开了放下一章了。
因为我写感情流写得头都秃了呜呜——来自一个快分裂的作者的碎碎念,各位小仙女们可以忽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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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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