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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随山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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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什么？”李玄穆手里提了一个纸包从外面进来，恰好听到了只言片语，“赵荣和沐飞哪里经验丰富？”
夏简清掩饰性地咳了一声：“他俩抓人是一对好搭档，经验比较丰富。”
李玄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对唐浩叮嘱：“你与张守需得好好学着些。”
唐浩也不愿意解释，追姑娘这种事情问左司还不如问块木头。
他嗯了一声就揉着耳朵离开了，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
李玄穆放下纸包，一一掏出炸糕、春卷、肉酥、火烧、糕点放在桌子上。
夏简清脸色都变了，颤抖着声音问：“左司，你又买？你知道我胖了多少吗？”
“养伤，多吃点就能好得快。”
“够了，真的。”夏简清简直有点想撞墙，天罗司每个人都太周到了让她无法忍受，“左司，我胳膊已经完全好了。”
怕李玄穆不信，夏简清当场掏出短刀比划了一番，又到院子里扔了几把飞刀，几番表演下来，才终于获得了左司大人的信任。
“总算好了，”李玄穆唇角微微扯起，“既然这样，有件事可以着手安排了。”
“什么事？”夏简清有些不解，“天罗司没有收到什么案子吧？”
李玄穆温声提醒：“你忘了？随山。”
经他这样一说，夏简清想起朱湛吉曾叮嘱李玄穆为冯公公在随山之上找一处好地方下葬。
李玄穆抬起眸子看向她：“风水之事，我不清楚，你在玄妙观长大，对这种事情应该有所了解吧？”
夏简清愣了下，下意识摆手：“左司，我从来没有学过这些东西，可以说一窍不通。”
“不过，这个简单，我们还没去过随山，先去随山探探路，”夏简清出了个主意，“等有个基本的了解，再找我师兄去帮我们指点一二。”
“你师兄不是道医吗？”李玄穆蹙起眉头，“也会风水堪舆之术吗？”
“那是自然，”夏简清神采飞扬，满脸自豪，“我师兄可是什么都会。”
李玄穆闷闷地哦了一声。
夏简清没有察觉左司大人一时的不自在：“左司，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此时已是下午，李玄穆算了算来回时长：“随山距京城大约一百里，来回距离太远，需要多做准备，明日早些出发吧。”
夏简清睁大眸子：“只有我们两人吗？还用不用再带些？”
再带些人肯定更方便些，也有人打打下手。
可这是难得的两人独处的机会，左司大人有一点点私心。
于是他咳了一声，面不改色低说：“天罗司还有许多过往卷宗整理，让他们留在司里好好查看，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火焰教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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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时，天色微明。
左司把天罗司的一应事务叮嘱队首张守负责，便和右司大人骑马向随山出发。
两人换了常服，快马加鞭行了大半天，日头西斜的时候，才看看到了随山脚下。
找个地方栓好了马，两人开始徒步登山。
随山是一座混着石头的土山，有好几个小山相连而成。
盛夏时节，山上树木郁郁葱葱。
两人顺着山间小路，不消半个时辰便登上了最高处的山头。
山顶凉风习习，空气宜人。
随山虽说在皇陵东南方向，但相距也有十多里路，是以从山顶远眺，也难以看到皇陵。
夏简清把手搭在额头，极目望去。
只见远处麦苗随风翻滚，已到了快成熟的季节，遍地金黄。
李玄穆四处看了看，蹙眉指向旁边小山的山腰处：“那里是什么？”
夏简清目力极好，眯起眼睛看了会儿：“好像是几个坟头？难道那里是个好地方？”
两人决定过去看看。
于是又从山顶下来，走了一段曲折蜿蜒的小路，复又爬到了小山的山腰处。
几座新立的坟头矗立在那里，用山土草草堆就，连个墓碑也没有，更别提什么贡品了。
李玄穆走过去，拈起一把土来，皱眉盯了一会：“这些坟应该不过七日。如今天气炎热，土还未晒成硬块，旁边还有明显的掩埋痕迹，周围被铲断的草根刚发出新芽。”
“只是奇怪，”夏简清蹲在一旁看了看，竟然有四座坟都是如此，“为什么竟然有这么多新坟，这些人都是同一时间死的吗？”
“确实少见，”李玄穆在周围走了一圈，再没寻找到什么可疑的痕迹：“若是真的有异常，死了这么多人，顺天府不会不管的。”
此地已属于顺天府和北直隶的双重管辖地区，若是出了杀人的人命大案，两地官府早因为谁负责此事吵起来了，整个京城肯定都会闹的沸沸扬扬。
夏简清叹了口气，自嘲道：“左司，天罗司真是办案办习惯了，看到什么都习惯性的往阴谋上扯。”
李玄穆闻言神情也轻松了些许。
天色渐晚，空中有些阴云，竟有要下雨的前兆。
“兴许是多虑了，天色有些晚了，先到附近找个客栈落脚，明日再回去。”
夏简清点了点头，两人刚要走，忽然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夏简清脚步一顿，瞬间掏出飞刀，警觉地问道：“什么人？”
窸窣声马上停了，过了许久也没有动静。
一阵阴风凉凉吹过，气氛有些诡异吓人。
李玄穆看了夏简清一眼，抽出天罗刀来，走在前头，示意她先不要发出声音。
往前走了几步，一旁又传来哗啦啦一阵拨动树叶的响声。
一个头戴包巾、背着箩筐的农妇从茂密的树叶草丛中探出身来。
她嘴角有颗显眼的黑痣，此刻睁大眼睛迷茫地望着眼前两人。
农妇看到李玄穆手中的刀，吓得愣了好一会儿，抱紧了箩筐当武器，才断断续续地说：“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放下心来.
李玄穆收了天罗刀，语气充满歉意：“吓到你了吧？我们听到声响，以为......”
农妇警惕地看着两人，小声解释：“我......我只是来采点草药，身上没什么银子。”
夏简清忙摆摆手，笑着说：“我们不要银子，误会误会......”
三人你来我往地聊了几句，才明白刚才闹了个乌龙。
农妇介绍自己叫浣娘，住在山脚下的一个小农庄里，到随山上是为了采草药。
“如今国丧，节日也停了。但已经到了端午，不能划龙舟、放纸鸢，但在家中采百草药沐浴，挂艾草祛除毒气邪祟，总是可以的。”
农妇解释清楚，向两人展示了一下箩筐里采的草药。
夏简清见过师兄林修寒采的草药，有些草药是止血生肌用的，所以她也认得些许。
看过农妇放在箩筐里的草药，有几样貌似眼熟，便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浣娘姐姐，”夏简清与对方熟络的很快，打听道，“这附近埋的几座新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个啊，太可惜了。”浣娘叹了口气，语气颇为遗憾，“是一家四口，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的，全家误食了毒蘑菇，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大夫也没能抢救过来。这一家人都死了，便只能全村的人帮忙简单埋了。”
“原来如此，”夏简清看了李玄穆一眼，他也点了点头，两人彻底打消了疑虑，只是可惜，“这真是......人生无常。”
“谁说不是呢？”浣娘叹了口气，又看了眼逐渐暗沉的天空，“天色已晚，据说晚上这山里有毒蛇出没，两位还是早些离开吧。”
天空蓦然一阵闷雷声传来，天色转眼阴沉起来，看上去不久便要落下雨来。
“浣娘姐姐，这附近可有什么客栈？”夏简清问道。
不过这地方偏僻得很，显然也不能抱什么希望。
“离这里十里处有个小镇子，倒是有一家客栈，不过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两位再赶过去恐怕会淋雨。”
“是啊，我遇到浣娘姐姐，虽然素不相识，却总觉得熟悉，”夏简清另有打算，总不能淋个落汤鸡，“若是姐姐方便，我们可以到你家中暂住一晚吗？”
浣娘脸色有些复杂，顿了一会才说：“不是不想邀请二位到家中居住，只是只有一间客房，两位......会不会不太方便？”
“无妨，”夏简清道，“我与左......阿穆哥哥，关系很好，不是外人。”
夏简清偷偷瞥了一眼左司大人，看对方脸色始终淡淡的，没有任何不悦，便放下心来。
她觉得自己非常巧妙的暗示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让浣娘会以为两人是外出游玩的青梅竹马，自然不会有那么多顾虑。
“那......”浣娘疑惑的打量了两人一番，好像有些不太相信，但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既然如此，就随我来吧。”
浣娘虽然身材娇小，却非常灵活，带着两人很快下了山。
李玄穆牵了两人的马，三人走进一个只有几处院落的小村子。
“这个村子叫下山村，”浣娘介绍，“原来有几户人家居住，后来嫌住的偏远，外出不便，都搬到附近镇上去了。”
“姐姐为何不搬？”
夏简清打量了一下院子，一间堂屋，两处偏房，其中一件偏房里有柴草锅灶，应是厨房。
浣娘放好箩筐，随口道：“快要搬走了，等我家那口子攒够了银子，我们也不在这里住了。”
“姐姐的相公是做什么的？”
夏简清看到有浣娘要在水井里打水，便挽了挽袖子去帮忙。
“做些小本买卖，不常回来。”
浣娘不欲回答太多，打水的时候两人手忙脚乱，半天才拉上来一桶水.
浣娘道：“两位先去房里休息，我待会做点粗茶淡饭，简单用点就好了。”
李玄穆把马拴在院子外走了进来，负手看了看偏房，微微皱着眉。
夏简清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低声道：“左司，进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