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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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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空深邃孤寒，漆黑得望不到尽头。视野向下，又能见到万家璀璨灯火、听闻各种喧闹声响。
静与动，从来相辅相成。
一个冷的人渴望热闹，而他期盼的另一人偏偏置身事外，那份想要动起来的心则会迅速冷却。
于叶零而言，今晚的聚餐便是如此。见到白衍的欣喜在他冷淡的目光、寥寥无几的对白里，一下子散去。即便薛影如何带动氛围，叶零都无法由衷地再参与其中。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走在人行道上，叶零盯着白衍背影，看了好一会后，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
“黑不隆冬的，既没月亮又没星星，哪有什么好看？”
薛影边说边拍叶零肩膀，叶零敏锐躲开，嘴里说着，“明天，阴雨天。”她低头看向来人，又望向几步远处与钟照之说话的白衍。
“你怎么知道？”
“手机‘天气’，一看便知。”
薛影大笑，“答得文不对题，我问东你说西。”
叶零无所谓地撇嘴，抬脚就走。
薛影在后偷偷地冲段卿徐撅嘴摆手，加快两步靠近叶零，试探问，“吃饭前笑得恣意，怎么现在蔫了？”
“我就这样。”
“切！我又不傻，看不出你情绪骤变。”薛影撇头瞧叶零，又看看白衍，心思微转。他隐觉两人猫腻，但不敢断定。
经过白衍身旁，叶零不愿看他，径自行走。与其说生气，不如说她恼怒因白衍情绪不定的自己。
倘若喜欢一个人就会如此，她可真不情愿。
没走多远，叶零又停下，目光落到左手边一家店门前排队的人群，看到招牌，禁不住抿了抿唇。
“想吃吗？我去买。”段卿徐温柔的声音霎时响起，带着淡淡笑意。
“不用，刚吃完饭。”
叶零要走，段卿徐伸手拉她，手中一片柔软，他不好意思地松开，柔声说，“我也想吃，你等等，帮忙尝尝味道。”没待叶零回应，他立刻到队伍后排队。
落后一步的薛影“哟呵”一声，好奇跟上，叶零只好等在原地。
白衍与钟照之缓缓行至她前方一米处停下，轻声聊天。
叶零笔直的目光投向白衍，察觉他余光瞥了瞥自己，她一呆，随即赌气般走开几步，站到人行道最右侧。
她拿出手机玩，刷到朋友圈刘宜晚与男友的亲密合照，点了赞。而后，她无聊地随手划着页面，心思不定。愣神之际，屏幕花了，几滴污渍飞溅其上，叶零略带不爽地抬眼。
右前方花坛边，人行道与马路交界处，一位清洁工人费力地扶稳垃圾车，向她抱歉的笑。老人身旁放着一个垃圾桶，双腿四周被各种果蔬菜品垃圾包围，裤子脏得惨不忍睹。
叶零气不起来了，不忍责怪，说了声“没关系”，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屏幕。
一位骑着电瓶车的中年男人经过，停下车，右腿一伸，踢翻垃圾桶，吐了口唾沫，大声呵斥，“脏死了，这点活都干不利索还出来丢人现眼？”
话语刺耳难听，叶零闻声看去。
清洁工在弯腰赔礼，一双手比划着，嘴里只发出声音却说不出话，因心情急切，显得慌了阵脚。
中年人仍不依不挠，脏话不停。
叶零本就心乱，被这番举动引出一点怒意。她上前几步，走到中年人身前，出声道，“大爷不小心，您把车往旁开就能行。”
“你谁啊？有你事吗？”
“您该看得出来，大爷不会说话，并非故意弄翻垃圾。打工不易，您体谅一下。”
中年人不服气，厉声说，“你一小丫头片子还想教育老子？”
叶零憋着气，忍住，尽量让语气平缓，不至于火上浇油，“没有，我不过觉得，可以互相理解。”
“哟，装好人啊？咋不体谅体谅老子？一下班碰到这事，肚子饿得嗷嗷的，这会子直被恶心得想吐。”
叶零正欲再说，清洁工在旁边支支吾吾，对她不断摇手，这副慌忙劝她的举动一时间让叶零想起外婆。
外婆年纪大，平时也会找点活计干，不知可曾受过气。
叶零有点鼻酸，看到老人脸上还沾着一点污渍，低头拿出纸巾递过去，“您擦擦脸，别担心，我不和他吵。”
清洁工眼泛泪光，感激地接过纸巾。
叶零转而看向中年人，“我替大爷道歉，您别计较。”
“这么着吧，赔一百块精神损失费，我就算了！”
......
眼看着薛影拉走钟照之，白衍便独自一人站于路边，回头，身后没有叶零，他心一跳，连忙朝四周看。
路边，叶零正递出纸巾给一位年迈的清洁工。白衍细心观察面前场景，猜出几分缘由，向叶零走去。
女孩再次对路人出手相助的举动，陌生又熟悉。白衍记不清二人的初次见面，但此刻，如果可以，他忽然很想记起。
他的心跳变得急促。
这时，中年人妄想讹钱。白衍即刻出声，“真敢开口！”他鄙夷地看一眼中年人，而后目光柔和，望向叶零。
叶零心里一惊，握着手机的手动了动，看向出声的方向。白衍一步步走近，不慌不忙，视线却望着她。
这副模样，叶零不由得回忆起初次见面。当然，现在的白衍可比曾经让人喜欢多了，也莫名的让她感到安心。
“你又哪位？”
“不重要。你若想要钱，不如交给警察解决。”白衍站定到叶零身边，语气不骄不躁，“有意见吗？”
中年人的面色瞬间僵硬，“你吓、吓唬谁啊？以为老子会怕？”
白衍嗤笑一声，看向叶零，叶零对他挑眉点头，继而看向中年人，拿出手机道，“本就一件小事，您若不愿接受道歉，那的确只能报警。”
看着叶零果然连按几下手机，中年人慌了，脚步不停地退到车旁，“得得得，今晚算老子倒霉！”吐口唾沫，他立马骑上电瓶车开走。
事情得到解决，清洁工脸上显出笑意，回身看向一对少年男女，又想弯腰表示谢意，被白衍扶住胳膊阻止。
叶零忙说不用，与白衍对看一眼。到了这一刻，因白衍而生的惆怅得到缓解，再不愿多虑。
送走清洁工，白衍与叶零走回人行道边上，他递给叶零消毒湿巾，叶零接过擦手，寻着这个机会道，“谢啦！”稍顿两秒，她问，“你有心事？吃饭时，你不高兴。”
白衍未看叶零，侧颜轮廓分明，低声道，“我一向如此。”
“哦。”叶零觑他，淡笑释然。
两人并肩而行，白衍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女孩，因她再生的心动让他明白，感情之事不宜再拖。
白衍暗自下了决定。
......
推开蛋糕店门，段卿徐一脸温和笑意出来，迎面撞见白衍与叶零站在一处，他收起嘴角弧度，放慢步速走去。
二人察觉他到来时，段卿徐才递出手里的袋子，稳稳放在叶零眼前。
“新品，价格很实惠。”
叶零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袋内，伸手扯开袋口想一探究竟。甜品外观精致好看，她拿起一盒，嘴边漾开笑意。
女孩的反应足以证明排队没有白费，段卿徐忍不住笑了，干脆把袋子塞她手里。见少了两人，他问白衍，“他们呢？”
白衍瞅着叶零的神态动作，心知她该爱极了这些，看向段卿徐时，眼带探究，忽然记起段卿徐撒谎篮球赛的事，因此没有立即回答。
段卿徐伸手轻轻拍他，“没听到吗，薛影他们去哪了？”
白衍这才收起心思，漫不经心答说，“哦，买奶茶去了。”
“薛影还说不耐烦排队，这会都没回，怕是奶茶店人也多。”
叶零已经看完五种甜品，挑中一盒拿在手中，听到谈话，不免好笑，“我猜他跑了几个店。”
白衍“嗯”一声，“同意。”
段卿徐看两人一唱一和，笑容淡了。
“咚咚咚——”，说曹操曹操到。
薛影风风火火地跑来，喘着气，“跑了三家店，都是人。”他一脸郁闷懊恼，转眼看到叶零手提的袋子，不悦迅速消失，笑道，“我也有一份吧，给我看看，先到先选。”
钟照之大步走来，听到这话，自觉站到白衍身旁，“不用抢，我的那份也给你。”
“Nonono!我只要自己的！”薛影伸出右手食指摆了摆，一副不想占便宜的样子。
叶零一本正经道，“还挺有谱。”
“那当然！”
几人返回学校经过操场时，恰巧遇到有人举办生日会，荧光棒闪烁，意境美好。
叶零站住，看着人群中间的生日蛋糕与蛋糕后的女孩，心生一点羡慕。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默默向前走了好几步，在路灯的照射下，脸色格外柔和。
段卿徐被她的表情吸引，退后两步，拿出手机找准角度，“咔嚓”，拍了两张照片。他垂眸，默默地欣赏镜头中的女孩。心想，如果带了相机，效果定然更好。
薛影留意到他拍照的动作，走近问，“拍啥呢，叶零啊？”
“没什么。”段卿徐抬头，不好意思的笑，见叶零也转头看他，只好坦白，“场景很美，没经过你同意就拍了，我把照片修好发你。”
薛影抱胸，看看两人，再看白衍，不期然的与钟照之撞上视线，眼神交汇间，似乎能读懂其中情绪。
叶零没有责怪，“哦，你会摄影？”
段卿徐温柔道，“一点。”
白衍的眼神从叶零转向段卿徐，知道他谦虚，但没拆穿。段卿徐的心思，白衍已经猜到，漫溢而出的不爽被他压制。他又望向操场，想到甄以亭生日将到，主意定型。
或许，那一天，他会得到答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