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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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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的一家家常餐馆内，绿色盆栽穿插于不同桌位之间，整间店设计清新而淡雅。窗边一张双人桌，男生咕咚咕咚喝着奶茶，对女生的提问不急回答，只沉默以对。
薛影如此态度，叶零疑虑更多。
今天下课后，刘宜晚难得有空与她一同到食堂吃午饭，却被薛影一个电话阻止。扬言请她吃饭，要告诉她一件重要的事，还强调“不来不是朋友”。
“别卖关子，到底什么事？”
大杯奶茶已经喝完，薛影不得不放下杯子，脑海中的念头转过几道弯，他最终挑了个简单问题，委婉试探，“你和阿衍关系咋样？”
“如你所见，还行。”叶零瞬即意会他要讲的事该与白衍相关，“白衍怎么了？”
“没怎么啦，”薛影拐弯抹角，“那你知道阿衍有喜欢的人不？”
不曾预料薛影如此发问，叶零愣了两秒。薛影不善隐藏情绪，问题出口刹那，眉毛随之蹙起。
叶零观察着，思索他的用意。既然问自己，则代表对象不是她，薛影发现什么，在试探？
叶零淡声答，“正常，他都多大了。”
薛影惊讶，“意思是你知道？”
“我不能知道？”叶零故意答得模棱两可，直白发话，“问这干嘛？”
殊不知，她这一番表现，却让薛影陷入自我怀疑。薛影不愿纠结，决定下猛料，“阿衍要告白了。”
叶零心中陡然一激灵，面上仍丝毫不显，定定地看着对面。白衍告白会提前预告？她可不信。
叶零淡淡“哦”了声，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妥。
薛影懵了，双眼放大，“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想法？叶零总算懂了薛影今日的弯弯绕绕。果真是试探她是否喜欢白衍，痴心妄想。
叶零道：“嗯，祝他成功。”
一连几次试探都遭到闭门羹，薛影呼出口气，如释重负的笑起来，“这就好，挺好的。”
叶零被他逗笑。难道，她喜欢白衍是一件不好的事？想到此，她觉得不好笑了。
“您的青椒肉丝，慢用。”
此时，服务员端来一大碟菜肴。叶零摸摸肚子，饥饿无比，索性抽出筷子，先吃再说。
薛影乐呵呵介绍，“多吃点，我老喜欢这家的炒肉。”
叶零尝了尝，点头认同。待菜上齐，她一一尝过，给自己盛了小碗饭。吃饭时，脑海中还回想方才的问题，叶零放下筷子，薛影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她的胃口却淡了。
静默地坐了一会，叶零轻声开口，“说完了？”
薛影无辜地看她，双眼眨啊眨，咀嚼的速度亦放缓。
“你还没讲，白衍告白的事。”
“呃？”薛影呆住。
叶零目光异常认真，让人紧张。
薛影将碗筷搁下，僵坐一瞬，嘴里辣得很，他端过水杯喝水，透过茶杯观察叶零神色。虽然阿衍没要求保密，但这事，段卿徐不知，自然也不应告诉叶零。
得一视同仁。
“其实，我胡诌的哈哈哈。那样说，纯粹八卦一下。”
“哦，你怕我喜欢他？”
“咳咳——”薛影被水呛到，被叶零这么盯着，他忽然间心虚，只得说，“不是啦，我看你们最近关系好像还不错，想歪了而已。”
“是么。”
叶零随口应了，虽仍有怀疑，但之后没再提及此事，只与薛影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晚饭时，叶零想约刘宜晚去食堂吃饭，却被拒绝。刘宜晚上午还闷闷不乐，这会，脸上笑意明媚无比，变化之快真令人心情复杂。
对恋爱，叶零顿生反感之意。可念及白衍，她又觉得不该如此。
咖啡厅原定的演出取消，叶零晚上无事，便前往小坡练琴。这段日子，她与白衍并不会事先约定，但遇见了，会一起弹奏小提琴。
这个点，正是二人往常默契到达的时间。
意料之外的，期待落空。
叶零也不失落，边弹奏边等待。直到九点，她才确定白衍今晚不来。
回去时，叶零经过操场，远远看去，一如往常热闹。似乎也有人举办生日会，传来的吉他旋律耳熟，她走近听了，居然是自己常听的那首歌。
站在樟树下，叶零看了一会，才背上琴包离开。
到宿舍时，听到其他房间的欢声笑语，叶零竟感到一丝落寞。安静地坐于桌旁，她发了会呆，又从书架抽出课本，打算预习明日的知识点，翻了两页，却无法集中精神。想到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刷论坛，叶零拿出手机。
首页一个热门帖，回复数破千，比其他帖子高出不少。叶零顺手点开，入目一张照片，搭配几行文字。
缓慢看完，重复两次，叶零的心一点点冷了。那丝怀疑于此刻膨胀成网，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扑倒在地，让她无法站起。
叶零迅速起身，慌乱之间，小腿被椅子绊了一下，她站稳定神，冷静后，关灯关门，出了寝室。
路程不远，叶零边跑边深呼吸，明明舒适的微风吹到脸上却凉到心底。当可以望见操场，她放慢速度，改为快走。
乱糟糟的生日蛋糕旁，温暖的光晕下，俊朗的男生临风而立，微微俯身。他无视周围的一圈人，轻柔诉说心意。
“所以，我仰慕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叶零费力挤进人群，被陌生之人紧挨，她略感不适，乍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刺激得心一疼，直愣愣抬头，再难以置信也得信。
原来，面对心仪之人，多骄傲，都会低头。
现场起哄声愈发剧烈。
忽地，叶零被旁边的女生推挤出来，后退两步，她没管对方的怨怪，也无暇顾及被踩的左脚，再次找到一处缝隙站立，望向焦点中的一对男女。
论坛照片里，女生被人遮挡，看不见。现在，叶零看清了。学姐笑着注视白衍，娇俏大方。
骗子，还说关系不算好。叶零努力咽下心头苦涩，看下去。
“抱歉，阿衍。你很帅、很酷，但是，我们不适合。我希望，我永远是你的师姐。”
“知道了。”
意料之外的结果让四周安静一瞬，女孩为避免尴尬，又道，“看在我生日的份上，大家能离开吗？让阿衍一个人静静。”
人群中传出应和声，围观的学生逐一离去，偶有几人站到远处观望。
叶零随着人流退到几米远。
学姐与白衍说了什么话后，和她的朋友们收拾完东西，也走了。
只有白衍一动未动。
突然，像为了渲染气氛似的，天上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水飘落，砸到草地上，也砸到了谁的眼睛、心里。
叶零漠然仰头，任凭雨水滴落。
有人跑过，好心提醒，“妹子，快躲雨啊！”
“哦，知道的。”
叶零向那人友好一笑，佯装走开。
白衍还是站在那，平日的傲慢全然没有，整个人孤零零的。
叶零停住，默默看了片刻，虽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可不愿就此罢休。她走过去，距离白衍两步远，仰望着。
终于看清他的表情，居然冷漠得好像无事发生。
待白衍冷淡的视线望来，叶零轻声说：“我喜欢你。”再直白不过的四个字，道不尽百转千回的心思。
但没关系，足够了。
“逗我？”白衍扯了扯嘴角，模样嘲弄，似乎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
叶零深知他此刻的心情，却好像故意逼他，仰着头问，“回答呢？”
被雨水淋湿的头发耷拉额头，白衍暗自好笑，又觉得狼狈，看进叶零的眼底，总觉得那是奚落，他沉声道：“你觉得，我可能喜欢你？”
“真好，记住你的话。”
叶零硬声回应，即使想要说出狠话，但她没有。她与白衍，有何区别？都是爱而不得的人。
只不过，白衍不像她，明知答案还自取其辱。
“你们能不能先避雨？”
薛影撑伞跑来，急声道，“阿衍，你还要不要吉他了？”他赶紧跑去拾起琴包，用外套袖口粗略一擦，而后背上琴包，跑回两人中间。
叶零与白衍被淋湿彻底，无声对望，更无人理会薛影。
薛影忍不住叹气，没想到还是发展到如此局面，他把伞撑到叶零头顶，又伸出手，拉过目不转睛盯着叶零的白衍。
白衍顺从地走进伞底，视线依然执拗不变。
好在这把伞足够大，虽然稍显拥挤，但不至于容不下三人。
叶零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眼睛瞪得发酸，她轻轻转头，看向薛影，说：“谢谢。”然后，头也未回地迈步跑开。
不愿理会后方的呼喊，也没有流泪。
有句话讲，谁先喜欢谁就输了。叶零记得，与白衍较量多次，输赢都有，但从未存在哪一刻，让她觉得抬不起头。
所以，这一次，即使羞愧得无地自容，叶零仍旧逼迫自己仰头看他，她的骄傲不允许退却。
再次回到宿舍，叶零立刻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神清气爽。热吹风吹头发时，她刻意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收拾一切，刚躺上床，她手机响了。
“叶零，现在有空吗？你能不能过来，刘宜晚状态......很差。”
“地址。”
“‘而已’咖啡厅附近的餐馆，我在门口等你，记得带件外套。”
“好。”
挂断电话，叶零看眼来自薛影的消息，简单回了表情，她马上换过衣服，到刘宜晚衣柜选了一件风衣，拿伞出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