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1 ...
-
“喂，站住！”一道红色的异能袭向男子，却被他侥幸躲过了。
“可恶！”八田忍不住骂出了声，脚下加快了速度。此时他正带领着咲舞罗的兄弟们追击在赤族地盘上闹事的家伙们。原本八田以为这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马上就可以将其逐出赤组领地，没想到这些人却如老鼠一般，不正面迎击，反而在小巷间东躲西藏，这让急脾气的八田感到恼火，此刻的他如同看到老鼠却抓不住的猫。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那些人却突然分开逃窜，八田便让兄弟们分头去追，自己则紧跟着为首那人。
说来也奇怪，无论八田在后方如何挑衅，那人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八田从来没有在咲舞罗附近见过这个人，但这个人却十分熟悉这片街区的路线，能在弯弯绕绕的小道中找到出口。
总感觉他像是有预谋似的，八田眯了眯眼，一股不安感开始在他心头蔓延。但他转念一想，即使前面真的有陷阱在等着他，那么多半是一些不足为惧的杂鱼，只要他自己小心一些，一定能够成功地把他们一网打尽。
这样想着，八田将足尖向下一点，加快了滑板的速度，紧紧跟随着前面那人。
不一会儿，那人果真停了下来。
看着那人微微发抖的背影，八田轻踩滑板的一端，将滑板立到他手中，他对着那人不屑道：“还以为你会找来什么厉害的帮手，原来只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
等到那人慢慢转过身来，八田才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不是他想象中的惊惧，而是一种得逞后的狂喜。
那一瞬间，八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所有的细胞都在他脑中警觉地嚎叫。
他迅速在手上凝出一团异能，还没等他出手，身后便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让人联想到地狱中青面獠牙的恶鬼：“太晚了，八田君。”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觉得一阵电流从他后颈处传来，随后疼痛蔓延全身。八田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痛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只能眼睁睁得感受到自己软软地向前倒去。
该死，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老大，他要怎么办？”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带回去给J级干部，说不定我们可以领取一笔不少的奖励。”为首的那人说道。
J级干部……这些人难道是比水流的走狗？八田艰难地动了动脖子，将脸转向敌人那边，他脑中迅速地闪过一系列的脱身计划，但最后都像死结一般，无法理清头绪。
可恶，自己的身体无法行动，现在自己就是案板上的肉，任由他们宰割。八田闭上眼睛，心中充塞着懊悔和不甘，心底的绝望像潮水一般蔓延。
不知怎的，在这种情况下，八田心头想起了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在那次相遇之后，他又去了那个地方，但是再也没有见到她。
记忆的水流不断冲刷着那次相遇的场景，但八田仍旧记得女孩那头耀眼的金发，明亮得像是快要燃烧起来，她的眼睛是春日里晴空的颜色，不掺杂一丝杂质，透过她的眼眸，八田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当那个女孩靠近他的时候，稍微蜷曲的发梢悄悄地划过他的脸，带来一阵痒意。
八田在那时听到了自己如鼓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在诉说着少年炽烈的心动。
对于八田来说，他们之间的相遇就如同流星短暂地划过夜空，但就是她靠近的短短几秒，都足以在八田生命中刻下深刻的印记。
或许遇到一个过于惊艳的人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的是他能够在这种生命危急的时刻想起她来，从而短暂地忘记一些烦恼；坏的是，在回忆过后，心中总会留下无尽地悔恨和遗憾。
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八田苦涩地想道，他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但鼻尖却涌进一丝若有若无的百合花香。
是很熟悉的味道。八田怔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头金色的瀑布，就像灼人眼球的太阳。或许是上天眷顾，他又再次遇见了那颗美丽的星星。
伊露丽将剑抵在为首那人的脖颈上，眼中的威压使那人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要攻击他？”
“我……我也是想要更多的点数才这样干的。饶了我吧，任务失败之后，我会被剥夺所有的能力，我什么都没有了。”
伊露丽冷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随后收了剑，拨了一通电话后，便很快有人把那人抓上了车。加茂看到了八田仍然躺在地上，便向伊露丽偏了偏头，询问要怎么处理那个赤组的家伙。
考虑到八田身份特殊，她让加茂护送那个袭击者头目回去审讯，自己来处理八田这边。
青组的人没有异议，很快就离开了现场。
这里只剩下八田和伊露丽二人。
“你可以坐起来了吗？”八田是被特制的电击棍集中了后颈才导致浑身失力的，刚刚青组的医护已经检查过他的身体，并给他注射了缓解的药物，现在他移动手臂和腿脚已经不成问题了，只是还有一些脱力感。
八田在伊露丽的帮助下坐到了一条长凳上，随后伊露丽就坐在他身边，似乎是要等到他能够自己走动之后再离开。
“你现在还好吗？”/“你叫什么名字？”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
伊露丽知道八田一定会问她很多问题，但没想到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个，不禁失笑。不过细想起来，当初八田也算是帮了她一次，她却连自己的姓名都没有告诉他，未免也太过失礼了。
“抱歉，上次太匆忙了，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少女略带歉意的声音在八田耳边响起，“我叫伊露丽，很高兴认识你！”
伊-露-丽，八田呆呆地在嘴边重复着她的名字，随后又带着羞赧地夸赞说：“你的名字很好听。”
面对这样直球型选手，伊露丽也不知道怎样才好，只是噗嗤一声笑开来，觉得对面的男生意外地纯情。
这样一轮交流过后，他们之间的氛围摆脱了最初的尴尬，开始缓和起来。
八田自然是看到了一群穿着青色制服的人，也知道伊露丽可能是Scepter4的队员。在他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其实他心中划过了一阵失落。
不过，还有一事令他不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这里一向是咲舞罗的地盘，青组一般不会派人到这儿来。
“Scepter4最近在调查绿之氏族的成员，我们发现有一群人在这个地方比较活跃，上级就让我们来这个查探一下。绿之氏族成员众多，也最混乱无序，常常发生无差别攻击事件，稍微有些棘手。”伊露丽解释道。
“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赤组的人了？”
伊露丽点点头，随后带着一点调侃的口吻说道：“我当然知道你啦，你是赫赫有名的‘八~咫~鸦~’嘛！”
听到这个引以为傲的绰号，八田的脸上泛起一阵薄红，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你别用那副奇怪的口气说我的外号！”
“抱歉抱歉，我下次不敢啦，八田君。”伊露丽双手合十，嘴角带着讨好的笑意，凑近八田。
他们两个本来就坐得近，伊露丽的脸凑近以后，八田几乎能够看清她脸上的汗毛。
好想摸一摸她的脸啊。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的时候，八田就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羞红不仅没有消退的趋势，反而逐渐加深，甚至他的耳朵也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你……你离我远一点行吗？”
“为什么？”
“你身上的味道……”慌不择路的八田随便编造了一个谎言。
伊露丽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但还是自觉地向反方向挪了挪。和八田不同，伊露丽属于缺根筋型直球选手，这种人一般会在不经意间做出一些撩人的举动，但是却不会对被撩者的行为进行更深入的思考分析。
比如说，此时此刻，伊露丽完全没有看出八田蹩脚的谎言，更没有注意到八田是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害羞，还以为真的是自己的气味使八田困扰，于是八田眼睁睁地看着伊露丽坐到椅子的最右侧，恨不得把自己这张嘴缝上。
“我听说，八田你一直很讨厌Scepter4的人，所以在相遇的时候就没有说明我的身份，真是抱歉。”少女低下了头，碎发从肩后滑落到她的脸颊旁，遮住了女孩的神色。
八田沉默了一会儿，双手绞在一起，不知该怎么回答。须臾，他启唇：“我的确讨厌那些死板的家伙，但我……我并不讨厌你。实际上，我很高兴能够再次遇见你。”
后半句话显然是八田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的，这句话在一般人耳中听起来像是一种暧昧不明的欢喜，但遗憾的是，伊露丽并不能够接收到少年隐藏在话语背后的喜爱。
“你觉得，青组和赤组，就注定是敌人吗？”
“大概吧？尊哥和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不是一直都互相看不顺眼吗？”八田把手撑在脑后，看着天上的流云，下意识地回答道。
“是吗？我到觉得他们像是两颗遥遥相望但相互争辉的星星，如果其中一颗不再闪烁了的话，另一颗也会黯然失色吧。”
伊露丽以前看到过宗像和周防一起在酒馆里喝酒，他们之间所表现出来的，不是战斗时的剑拔弩张，而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烟雾缭绕，觥筹交错，伊露丽无法看清宗像的脸，但她知道，在那一刻，宗像心中或许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伊露丽看着远处教堂的尖顶，上面有一群白色的鸽子正张开翅膀飞翔，她眯了眯眼睛，启唇吐出那句话：“所以，八田，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看似水火不容赤组和青组也会选择合作。因为我们所使用的力量，都是为了守护想要守护之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