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一个故事-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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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而已，秦雪却觉得她是被挤压到变形的面团，在关淼的力道下只能张着嘴用力呼吸。
他仿佛想将她彻底揉进怀里。
“关淼，轻点，你抱太紧了……”秦雪被迫仰着头，在他耳旁漏出一声低吟。
伴随着关淼手臂倏然僵硬，她忽然意识到刚才发出的声音有些引人遐想。
处在酒店这么个地方，又刚刚确定以男女朋友身份相处，还搂搂抱抱，不发生点什么似乎都有些说不过去。不过秦雪暂时没做好现在就滚床单的准备。
倒不是关淼对她没有性吸引力，而是对她来说有点快了。
她跟陈境泽在一起一年半后发生的关系，对坚持“婚后”的情侣而言早了，但对大部分彼此深爱的情侣而言又好像有些晚。
可能天性如此，这种事在她这里有模糊的、说不清标准的节奏。
电话铃声恰在这时响起，秦雪得救似的自关淼身后捞过手机。
是李灵灵。
她不着痕迹地从关淼怀里挣开，起身接通电话。
“喂。”嗓音出口，微微嘶哑，秦雪脸有些发热。
她想嗔一眼没个轻重的关淼，却发现这人脸红得非常有诚意，搞得她都不忍心“责备”。
李灵灵没有任何寒暄，豪声豪气，“雪，地址发你微信了，现在、立马、快来！”
“这么着急？”秦雪垂眸盯着地毯。
空气中残存着淡淡橙香，被暖气一烘，更加好闻了。
“当然！我跟小君君已经在路上了，你跟小男朋友也快些。”
秦雪抬眸望向她的“小男朋友”，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人家是假扮的这件事说出来，这会儿就成真的。
也许，她比她自认为的要冲动也说不定。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挂断电话，秦雪已经恢复平静。
关淼起身，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可能同样缺乏身份转变的真实感，夹在“之前”和“现在”中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势。
“灵灵已经把聚会地点发过来，我们出发吧。”
话音落下，关淼与她一起动起来，关电视的关电视，穿外套的穿外套。
这个晚上，李灵灵把她的暧昧对象带了过来，六个人的私房菜聚会大家有说有笑。
看得出来，李灵灵和暧昧对象彼此在试探，但都没有确定心意的打算。就像李灵灵说的，这个城市太大，每个人都能很好地处理自己的寂寞。结婚需要考虑许多因素，恋爱却没有必要，当男男女女选择多了的时候，其实就意味着没有选择。
从私房餐馆出来，几人去了一家十分适合吃完饭后小酌，氛围低调的酒吧。
背景音乐的鼓点像加速的心跳，棕红色实木酒柜在暖色调灯光照耀下，散发迷离光彩。
昨晚才大醉过，李灵灵这会儿又支棱起来，要跟秦雪“再拼个不醉不归”。秦雪小声劝她少喝点，李灵灵压低声音，“不把自己喝醉，怎么给对方机会？对了，昨天跟陈境泽搞成那样子，后来有没有哄哄弟弟？”
秦雪朝正在跟李灵灵暧昧对象聊天的关淼望过去。灯光下明暗分界模糊，但年轻人却轮廓棱角分明。
他好像在其他人面前不算爱笑，此刻跟她的同龄人聊天，表情松弛又认真，完全看出来年龄小上半轮。
秦雪轻声回答，“他哄的我。”
李灵灵倒吸一口气，束起大拇指频频点头，一副钦佩的表情。“这哪个姐姐遭得住？亲爱的！快教教我御男之术！”
两人说着悄悄话，恰巧关淼朝这边望过来。
视线与秦雪对上，原本稳重沉静的表情瞬间像春日里抽芽的柳条，舒展开一个柔软的微笑。
秦雪没忍住，唇角弧度随他的表情一起上扬。
“什么都没做，他就那样出现了。”带着诚意，从天而降。
李灵灵听了她的回答，一脸羡慕与唏嘘，“昂！你这凡尔赛狗粮我吃得是嘎嘣脆，真香！”
酒明明是凉的，入喉却暖。这一次秦雪没有多喝，关淼则陪着她喝了一点。
散场时李灵灵挂在暧昧对象身上，嘟囔着“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完了悄悄朝秦雪眨眨眼。
钟湘君和谭文杰殿后，关淼和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并排靠在尾座。
酒意游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似乎是暖的。司机大哥开着收音，电台里传出年代久远的情歌，歌手在每一句的最后一个词都用上了格外有标志性的气音。
车窗外是红与黄暖色灯光交错，秦雪有些头晕，也有些胃里翻涌。
就像关淼说的，喝了酒后果然更容易晕车。
她蹙眉闭上眼，将那股难受强行压下去。
“是不是不舒服？”关淼低声问她。
“嗯，有一点点。”顿了顿，秦雪改口，“挺难受的。”
“要不先下车散散步，把难受劲缓过去再说。”
秦雪不想这么麻烦，可是她感觉下一刻有可能就会吐出来，只好点头同意。
关淼让司机停车结了账，两人走在冬季夜色浓郁的深夜里。
早在白天，关淼那条烟灰色围巾就成了她脖子上的“常客”，这会儿也不例外。可即使有围巾在，秦雪仍然感到冷。
瞥了眼关淼身上怎么都不像比较能御寒的外套，她提议去便利店买点热饮。等她缓过劲再打车回酒店，这样能少挨点冻。
最近的便利店里没什么人，只一个收银员在看手机。
座位设在落地玻璃墙内侧，坐在店里可以看到街边的灯光、建筑、树干、行人。
秦雪和关淼在暖柜前扫了一圈，秦雪点了豆浆，关淼拿了咖啡。
结完账在位子上坐好，秦雪拧开盖子喝了口热饮，觉得整个人都舒服许多。
考虑到后天就要回常泽，关淼提出顺手买点路上吃的零食。
秦雪本来想帮忙，不过关淼让她坐着休息，他看着买就好。
夜色与路灯让眼前的落地玻璃墙仿佛变成一面镜子，隐约照见身后修长的人影。
关庙在货架旁拿起不知道什么零食，似乎在看包装信息，哪怕只是个模糊的身影，也能够轻易吸引人的目光。
秦雪仰头喝一口温热的豆浆，视线时而落在玻璃墙外，时而落在玻璃反射的关淼身上。下一刻，她看到关淼似乎拿了一盒疑似套套的东西。
心跳在经历短暂的停滞后，加速跳动，血液逃亡似的四面八方“流窜”。她一时间疑心自己可能看错了，一时间又觉得关淼的举动很正常，脑子陷入僵局。
眼睛再也无法从玻璃反射出的年轻身影上挪开，秦雪开始留意他。然而不过比之前多停顿了两秒，关淼就抬起头，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太敏锐了！
没多会儿，关淼买完单，拎着塑料袋来到她旁边坐好。
豆浆已经喝了一半，关淼将拧开的咖啡递过来，“要不要试试？”声音低醇，像手中的热饮。
明明说的是咖啡，秦雪却无可避免地联想到另外一层意思，心跳速度再度攀升。
“我喝这个就好。”她举起豆浆，与关淼碰了碰瓶口。
距离足够近，秦雪能清晰看到关淼浓密的睫毛以及泛红的耳廓，也不知道是刚才在外面冻的，还是进到便利店太热，又或者因为别的什么。
关淼仰头喝他的咖啡，秦雪却总也忍不住去想放在他身边的塑料袋里，究竟有没有她想的那个东西。
不是没有经验，也绝对不是抗拒，可就是觉得有些惶然，就好像远离常泽，在淞市这么个没有家人和同事的地方，即将要做一件超出她过去行为框架的事。
跟自己的学生发生关系，关淼那句“道德不允许”，的确是说进她心坎了。
明明清楚对方已经到法定结婚年龄，明明知道这样的心态实在矛盾，可就是有点在意。
秦雪觉得，冲动的后遗症可能开始显现了。
落地玻璃将黑夜挡在灯光外，手中热饮的温度逐渐降下来。收银员盯着手机似乎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内容，低笑出声，在安静的便利店里显得有些突兀。
关淼的咖啡已经见了底，此刻空瓶正立在桌角。
“我拿去扔掉吧。”秦雪抓过饮料瓶，起身准备将自己那份一起扔到收银台旁边的垃圾桶里。
路过货架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
还真是套套啊……
从便利店出来，秦雪身上已经变暖。两人打了车，很快返回酒店。
乘坐电梯的时候秦雪有些心不在焉，等出了轿厢回到房间门口，她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房卡，选择背对房门面向关淼。
最终的结论是，缓缓再说。
时间已经很晚，走道上没有半个人影。一男一女，悄无声息堵在房门口。
秦雪双唇贴上关淼此刻尚未显现的梨涡，一触即分。
“晚安，明天见。”分别吻，也是今夜拒绝再进一步的意思，成年人都懂的默契。
她眼神很柔，声音也软，却清楚表明了态度。
关淼朝她抿唇微笑，梨涡若隐若现，“晚安，秦老师。”
回到房间，秦雪抓紧时间洗漱。
连续两天都睡得太晚，生物钟被打乱，有些扛不住。
关淼躺在客房大床，盯着头顶的烟感报警器走神。
风衣口袋里的那盒东西真的是临时起意，绝对不是早有预谋。
挑选零食的时候看到，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万一今晚用到，别中途下到酒店买，破坏气氛”，鬼使神差地，他迅速拿了一盒。
秦雪一定看到了，他有从玻璃上看见货架倒影，某一刻的视线大概率不是错觉。
完蛋……关淼脸火烧得厉害，手掌盖上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一个故事-17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