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一个故事-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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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框灰色小字显示北陆拍了拍她，秦雪没有“礼尚往来”地点回去，她可还记着北陆的拍一拍弹出来的是“亲了他一口”。
只当互联网另一端的“老朋友”也处于恋爱期，她祝福了两句，得到对方的致谢，便扛不住生物钟的催促，沉沉睡过去。
接下来的一周关淼忙到只能微信上和她互通信息，好不容易挨到周末，还因为临时出差约不到一起。
虽然关淼这边见不着人，但是申筱静却打电话让她出来，美名为“新年第一约”。
咖啡店只几个年轻客人，老板养的英短猫趴在收银台打盹。
申筱静抿一口奶茶，不大客气地开口评价，“老板倒知道在我们县城开咖啡馆会亏个底朝天，顺便有卖奶茶，不过这味道就不怎么样了。”
秦雪放下杯子，下结论，“咖啡还行。”
“对了，跟你说个好事。”
“什么好事？”秦雪将视线从圆脸英短身上收回。
“我老公局里调了个相当于二把手的人过来，估计等老大退下来就能上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哥们三十四岁，离异无孩，家里有点背景，长相也拿得出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
秦雪没想到申筱静叫她出来是介绍对象，一时间有些出神。
相亲非常消耗心力，最近这两年，尤其去年整年，她其实已经陷入疲惫，无论男方条件好坏、是否匹配，她潜意识都带了些抵触情绪。
刚才申筱静提到“考虑”，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关淼抿唇微笑的模样，久违地感觉到踏实。
不用去见形形色色的异性，把对方、把自己量化为分值放在一起衡量，“有所属”真的可以让人放松。难怪说婚姻是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光只男女朋友关系就足以给世俗眼光筑起一道风雨难侵的墙。
她淡定回绝，“已经脱单，就不考虑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申筱静音量提高，引得周围好几个人望过来。
被四周视线包围，秦雪压低声音，“还没跟爸妈说，刚确定的，常泽这边你第一个知道。”
申筱静见她这样“谨慎”，把奶茶推到一旁，凑得更近，“赶紧交待！对方是谁？”
“你见过的，关淼。”
“我去！”申筱静破口而出，“小雪你终于想通了！”这次音量更高，连收银台的猫都抬起头。
秦雪点点头，平静得像在确认别人的事。
“我太激动了！真的！快说快说！怎么在一起的？”申筱静抄过奶茶猛吸一口，一脸要把吃瓜进行到底的模样。
其实秦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决定和关淼在一起。可能气氛到了，答案自然浮出水面。之前的“没想好”和“再看看”，突然变得不再重要。
她把回淞市跨年见到前男友，以及关淼跟过去的事说出来，申筱静一会儿愤慨，一会儿唏嘘，一会儿姨母笑，一会儿认同地点点头，几分钟说完的事，带出丰富的反应。
“你那前男友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分手这件事不提，他跟你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既喜欢你，又喜欢你室友呗？当自己情圣呢？你那个室友也是，介意男方有前女友直接找个没谈过初恋的啊？上赶着拣别人的男朋友，到手了又作妖，还把你牵扯进去，纯粹就是脑子有病！”
申筱静的一番话把秦雪心中那些隐秘的、暗黑的部分放大。不过冷静下来，她其实对这件事谈不上负面情绪。
她理解陈境泽在巨大压力和深切疲惫下的情感需求。苏媛数年如一日关心他的情绪和身体，照顾他的家人，正常人都会选择停靠。而苏媛从一开始的默默追随到执着独一无二的偏爱，也是感情的正常走向。
即便现在的她，虽然对关淼有足够好感，难道对逝去的旧爱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好像也不尽然。只不过哪怕感情尚未彻底消亡，她跟陈境泽也不可能复合。
无法左右感情，但可以决定选择。
陈境泽在困境面前跟她提分手，是性格之必然。她会喜欢上关淼，陈境泽会喜欢上苏媛，是命运的安排。
人的感情之复杂多变，有时候连她也觉得无力。
“不知道怎么吐槽就不吐了，来，喝一口消消气。”秦雪将面前的奶茶朝申筱静推了推。
“说得对！还是聊聊关淼吧！怎么样？试过没？”
秦雪端起咖啡杯送到嘴边，“试过什么？”
“床上啊？腹肌呢？行还是不行？”申筱静瞪大眼睛。
一口咖啡刚进到嘴里险些喷出来，秦雪赶紧拿纸巾捂住。好不容易勉强咽下去，“筱静！”她无奈嗔姐妹一眼。
是不是结婚以后对这种话题就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说嘛，我太好奇了，关淼弟弟可是刑警诶！又那么年轻！不需要细节，你就说满不满意吧。”
秦雪简直要被气笑，“没到那一步。”
“他不主动，还是你不答应？”
秦雪坦白是她还没做好准备的原因。
“这种事需要什么准备？赶紧试，好好试，万一不行还有机会换。”
“这么严重？”不行的话需要换？
“当然了！”申筱静伸出双臂搭上她的肩膀，“小雪，我当初就是因为婚前没试，等到领了证，后悔已经来不及。所以你一定要吸取教训知不知道？”
见她反应平平，申筱静眯起眼睛，“都说三十如狼，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不会前男友那方面不行，没让你尝出滋味吧？”
越说越离谱。
秦雪哭笑不得，“没有的事，我跟前任挺和谐的，就是觉得进度太快心里没底。”
“什么算进度快？什么算进度慢？一夜情、闪婚进度快不快？谈了七八年谈到分手进度慢不慢？你三十岁不是小姑娘了，关淼也暗恋好多年，花开堪折直须折好不好？年轻的肉_体它不香吗？我要是你，直接推倒吃到嘴再说。”
秦雪被她着急上火的模样趣到，“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像什么？欲求不满的已婚妇女？”申筱静翻个大白眼，“只准男人提欲望？女人就活该压抑？也就你，放着宝贝不知道享受，暴殄天物。”
秦雪摇摇头，“像怂恿自家三十岁兄弟，去祸害二十岁出头小姑娘的狐朋狗友。”
又是花开堪折，又是推倒吃掉，性别一转，瞬间入戏。
“这哪能一样？小姑娘不一定想被臭男人占便宜，可是关淼很希望被你祸害啊！你别不当回事，男人花期长，女人花期短，你本来就比关淼大好几岁，他这种的多受欢迎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吊着吊着被人中途劫道了呢？赶紧试错，没坏处的。”
虽然申筱静话说得赤裸，可秦雪明白，好朋友站在现实的角度，真心为她着想。
“知道了，你这张嘴啊，奶茶都堵不住。”
“知道了就上点心，争取今年结婚。你的份子钱我早就准备好了，过了今年还给不出去，就全点奶茶喝掉！”
*
关淼这次出差直到周四才回来，秦雪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的工作状态。
刑警没案件或者办理常规案件的时候，一般不会夜班或者忙到脱不开身。但要是遇到突发性案件，则避免不了连轴转，得没日没夜到案件暂告一段落才能休息。等到案件破获，抓到犯罪嫌疑人，从审讯到把人送进看守所，中间同样不能休息。总地来说，忙或者不忙，看天。
由于涉及工作机密，关淼没多透露出差的情况，只是在回来后第一时间出现在学校职工宿舍楼下。
秦雪收到他微信消息的时候，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常泽一中瞬间由安静切换至吵闹。
穿过随处散落的高中生，远远瞧见某人双手插兜靠在车旁，秦雪刚要走近，就见郭晓丹郭老师从一侧过来，停在关淼面前。
没记错的话，郭老师好像是关淼高中时候的班主任？
她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下意识脚步慢下来。
关淼显然没想到会碰到班主任，端正跟郭老师说着话的间隙，目光无意间扫见她。
这一眼约莫有点长，长到郭老师也顺着他的视线发现她。
“秦老师！快来快来！”四十岁刚出头的郭晓丹兴奋地朝秦雪招手，脸上泛着红光。
这下是想暂时避开，等到郭老师离开后再现身都不行了。
秦雪深吸一口气，朝两人走过去。
“看看，还认识这是谁不？”郭晓丹指着关淼，神情兴奋。
“关淼。312班的学生。”秦雪回答。
看来刚才关淼没有和班主任提到她。
“秦老师记忆力可真好！”郭晓丹唏嘘，“刚才看到差点没认出来，四年时间改变很大啊。回老家定居挺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常泽还是不错的。”
关淼规矩听着班主任感慨，秦雪保持得体的微笑，郭晓丹一句话说完转头发问，“对了，今天怎么想到回学校了？”
该来的不会少，这个问题让秦雪有些头皮发麻，偏偏关淼还转过头望着她，似乎在等她提示。这样的反应难免让人疑心。
“他来找我，上次旅游的时候碰上，有东西落我这里了。”
郭晓丹恍然，“原来你俩早就见过，我说呢，连班级都记得这么清楚。”
秦雪笑得坦然。哪能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关淼是她的学生都没发现。做班主任的好歹认出来。
“那你们忙，我去打个饭。”郭晓丹说完朝关淼和秦雪点点头。
等人走开，秦雪望着关淼，“上去吧？”
刚才模棱两可的说法下，郭老师竟然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确实不想现在就让同事知道她和关淼的关系，可要实在追问下去，大概也只能坦白。
“我有东西落在秦老师这里？”关淼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此刻答案已经很清楚，上次从淞市回来没有直接回家也不是错觉，秦雪不想公开她和他的关系，无论在父母还是同事面前。
年龄差和过去的师生关系没有给他造成困扰，或者说这个困扰早在他确定朝秦雪奔赴那一刻起就被他抛在脑后，然而对秦雪而言却显然不是。
他和她起跑线不一样，他追了很久、花了很长时间才抵达她面前，而她才刚刚起步。
关淼仔细凝视秦雪的神情，她的眼睛是安静的，没有因为对两人关系有意无意秘而不谈的心虚，仿佛理所当然，本来如此。可是不应该这样，他是她的男朋友，不需要遮掩。
所以什么时候，她才能够从身份到内心，彻底、完全地接受他？
“嗯。”秦雪转身朝宿舍楼道走去。
关淼原地没动站了一会儿，这才跟上。
四楼并不高，却攀登得艰难。女人的背影就在眼前，迎着冬季阳光，轮廓温和。短短距离，前所未有地遥远。
年龄和身份无从更改，咫尺之间，他头一回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怎样努力。
开门、半弯腰放下男式拖鞋，秦雪从房间拿出那根明明由她送出去，却更多时间在她手中的围巾。
关淼此刻已经换了鞋，刚抬起头，后脖颈忽然套上柔软的羊绒围巾。
四目贴近，她仰头问他，“生气了？”
明知故问，当然会生气，不过不是生她的气，是生自己的气。关淼不知道怎样才能靠近她多一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骄傲地指着他说出，“这是我男朋友”。他头一回黔驴技穷。
眼前女人目光柔软，望着他的时候有了然的平和。
她清楚，她只是不像他那么在乎。
关淼忽然生了些许怨，低头噙上她的唇。
假如不能光明正大地占据她“另一半”的名号，至少在无人之时尽情拥抱她。
烟灰色围巾随意搭在两人之间，客厅温度急速上升。年轻人被激发出侵略性，探索变成掠夺，他原本的耐心沾着点属于她的清甜就开始变得躁动不堪。
怀里的身躯没多会儿倚上他，关淼抱着人转个圈，上前两步将她放倒在沙发。
两人同时陷落，长发披散、双眸洇了水雾的女人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
他低头轻吻那张曾无数次出现在梦里，殷红夺目的唇，“秦老师。”
“嗯？”秦雪眼神有些迷蒙。
“我俩没有三代以内血亲关系，你对别的男人没有责任，我对别的女人也没有感情，在一起不违背伦常或者道德。”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所以让别人知道也没有关系。”
总有一天要知道的，只要她和他在一起。
刚被吻过的眼睛睫毛颤抖，秦雪其实也知道她不“占理”。
郭老师离婚后带着独子回学校住，儿子16岁，刚好是关淼当年对她萌生好感的年纪。这种事放在别人眼里可能不会特别敏感，但郭老师则或许有不好的联想。
在她这里，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能不影响到别人最好，假如避免不了影响，那就想办法把影响降到最低。现在只是刚确定在一起，没有大张旗鼓的必要。等到某天她真的和关淼走到结婚那一步，修成正果一封请柬给到任何人，都更容易接受些。
“今年春节是什么时候来着？”她突然发问。
关淼没想到他认真说着两人的事，她脑子里却想着春节，不禁有些恼心又有些无奈。
他低头又在她唇上嘬一口，觉得不解气，干脆攥着围巾一头从她后脖颈与沙发的空隙穿过去，与另一端打上结。
秦雪扭头看他的动作，不理解，“这是做什么？”
“把秦老师和我捆在一起，免得她总想别的。”语气闷闷的，带着点赌气的味道。
长长的烟灰色羊绒围巾给贴近的两人虚虚套了个圈。听关淼语气认真，秦雪简直想笑。他这是在怪她走神，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原来把他惹恼火了是这种反应，也太可爱了。
秦雪的心软成一汪水，不禁定定望着关淼，把年轻人看得先是怔住，尔后很快从脖子红到耳根。
大约觉得唐突了，又或者无意间打破之前维持的形象，关淼抿着唇开始解围巾，模样也从刚才的锐意气愤，到有些羞赧与懊恼。
晚了。
秦雪攥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折腾，“我问春节什么时候，是想年前带男朋友见见爸妈。”
年龄差问题不大，难的是师生关系。公开的话，她希望自己恋爱的消息不是通过流言蜚语传到爸妈耳朵里，由她亲口说更好。
关淼本来已经做好长期等待的准备，等秦雪习惯他在身边。在找到化解办法前，他有的是耐心，却没想到会听到她说要带男朋友见父母。
“男朋友……指我吗？”他问得有些小心。
秦雪这下是真的要气笑了，不过就是没在班主任郭老师面前说出两人现在的关系，他连这点都不确定了吗？
总共两任男朋友，“不是你还能是谁？”她反问。
忧心烦恼的问题转眼消散，关淼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他盯着她，脑中奏响奇妙的音乐。
像马上要被施以长期残酷刑罚的人，忽然得知所谓的“罚”，竟然是在饥饿的时候品尝美食，整颗心都扶摇直上，乘风而起。
梨涡随着上扬的唇角显现，关淼捧着她的脸响亮地亲上几口，亲得秦雪抿唇微笑，闭上眼睛。
“秦老师……”他凝视她由于紧闭双眸而微微颤动的睫羽，舍不得将视线挪开。
秦雪听到“呼唤”睁开眼，双瞳倒映他的注视。关淼像一只将她圈在身下，身姿优雅的兽，清澈的眼睛里充盈闪亮的欢喜。
她喜欢他的眼神，喜欢他的短发，喜欢他阳光又干净的气息。
秦雪身随心动，抬起手臂五指顺着关淼的鬓发来到头顶。
乌黑的短发像柔软的刷子，温顺地挠过手心，舒服得秦雪浑身酥麻。
终于如愿以偿摸到。
她正揉猫似的愉悦顺着，紧贴腿根的某处逐渐变得不可忽视。
秦雪视线向下，从关淼的短发落向他的眼睛。
那里……是她想的那样吧？
关淼此刻耳廓通红，在与她视线对上的瞬间喉结上下滚了滚，这个反应更坐实了秦雪的猜测。
原本只是觉得暧昧的姿势顷刻间变得如同放在火上烤炙，更要命的是，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关淼开口问，“秦老师，可以吗？”
他的气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重？一开始就这样还是刚刚才有改变？
迎着关淼渴求的目光，秦雪动作顿住，掌心停在他后脑勺一时间忘记收回来。年轻人生机勃勃的欲望让她心跳加速，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无疑是喜欢他的，可在“回应”这件事上却仍有迟疑。
关淼敏锐地察觉到女人身体变得僵硬，眼神也从温柔眷恋显露出几分迷茫。好像横亘在眼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屏障这头是生机盎然的亲昵，屏障那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他等了一会儿，等来秦雪视线重新聚焦、轻声开口，“是不是有点快了？”
关淼闻言，由耳廓通红变得整张脸红透。他刚才一定是脑袋发昏，否则怎么会误以为气氛刚好，把心中所想问出口？
他不知道秦雪过去和前男友在一起，两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于什么契机下有的亲密接触，所以当秦雪问出那句“是不是有点快了”的时候，他羞惭到浑身都是麻的。这证明当初陈境泽在这件事情上，没像他这么“急不可耐”。想到这里，他几乎又要血液上涌。
好在这个时候兜里的电话响起来，关淼抓住救命稻草般想赶紧支起上身，却发现两人的脖子还被围巾圈着。
越发觉得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冒失犯蠢了。
他将围巾从脖子上摘下来，一并拉起秦雪，掏出手机接通电话。局里通知他回去一趟。
“工作上的事，得现在回趟局里。”关淼挂断电话解释。
“嗯。”秦雪同样有些气息混乱。她将落在脸颊的鬓发撩至耳后，无意间露出半截如玉的脖颈。
关淼默默将视线收回来，垂头把手机塞回兜里，为他直到现在还在隐约欲试的身心而不耻。
“路上开车小心。”秦雪摘下围巾套在他脖子上，为他细心整理。
刚才这个电话不仅“救”了关淼，也“救”了她。天知道拒绝关淼于她而言有多难，怕解释不清楚让他误会，也怕伤他心。
关淼耳尖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红，垂眸不敢看她。秦雪见他不答话，攥住围巾手上用力，将年轻人拉近，在他紧抿的双唇飞快亲上一口。“听到没有？”
她的亲吻好像终于激活还处于某种奇怪情绪的关淼，他抬起双眸，点头应下。
离开秦雪的宿舍，刚到车旁，关淼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秦雪发来一串八位数字，后面紧跟着一句话，[我宿舍的开门密码，下次直接进屋休息。天冷，别在外面等。]
他惊喜地抬起头，只见秦雪正立在阳台上，于他望过去时朝他挥了挥手。
隔得远看不清楚女人眉目，可是关淼却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她的神情、动作，以及全部的细节。
他是风筝，秦雪是放风筝的人，她轻轻一扬手中丝线，他就飞上高空。喜欢她这件事好像没有上限，每一天爱意都比昨日更深。
心头翻滚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住，关淼低头认真输入消息，[已经开始想秦老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一个故事-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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