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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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利安家里买来做咖喱的材料很多。
丁香、小茴香子、胡荽子、芥末子、黄姜粉……林林总总，新鲜的食材也有洋葱、番茄、胡萝卜、土豆、鸡肉等。
范利安在处理鸡肉，让季明佑帮他处理番茄和洋葱。
“西红柿要去皮吗？”季明佑把西红柿洗干净了放在砧板上。
“要。”范利安说。
季明佑拿起了刀，对着西红柿犹豫着，下不去手：“怎么去皮？”
“之前教过你的，”范利安把鸡肉放在装生肉的盘子里，走过去季明佑身边，“忘了吗？”
季明佑拿着把切菜刀，刀靠在西红柿周边上下比划，听见范利安说的话之后，眼神动了动，依旧显得迷茫和举步维艰。
“也的确是很容易就会忘了的事。”范利安笑起来，替他解释道。
季明佑确实是忘了，不过他想起网上说的十字切西红柿的方法，提起刀架在西红柿顶部：“是要用水煮吗？”
“不是哦，”范利安弯腰从消毒柜里取出把叉子，“用火烤。”
“火？”季明佑让出位置给范利安发挥。
“对。”范利安把叉子直接深戳进了西红柿里，开了火把它悬空烤着。
不一会儿，西红柿的皮受热，砰砰砰地卷起、裂开。
“像这样就就行了。”范利安说。
“哦！”季明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很明显但不夸张，圆睁的眼里闪现出内敛的惊奇，“明白了。”
做咖喱是件挺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
那堆配料基本都是要切丁的。
范利安厨房有两个砧板，生熟分开，正好方便了范利安在一边将鸡肉去皮切粒，而季明佑在另一边切胡萝卜。
这套房子挺大的，三个房间，两个浴室，客厅和厨房都很大。
自从叶敬诗不在家住之后，范利安家总是空空荡荡的。
厨房大，范利安平常一个人做饭的时候就显得有点空，走起路来，锅碗瓢盆的碰撞的声音响起来都特别孤寂和冷清。
两个人刚刚好。
季明佑不太熟练地把胡萝卜切好，问：“这样行吗？”
范利安看了一眼，不经意地悄悄提了嘴角：“再切一下吧。”
季明佑爱吃是出了名的，爱吃的人不一定会做，这么多年，季明佑也鲜少亲自下厨，到近来才尝试做饭。
他向范利安讨了点经验，但理论实践起来总是比较艰难，他切出来的胡萝卜有大有小，有粗有细……总之，就是不太常做饭的人能做出来的样子。
“你切得挺好的，已经很不错了，”范利安夸道，接过刀来教他如何将胡萝卜加工，又把刀还给季明佑，“不过再切碎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温暖的鼓励使季明佑渐渐在做饭的不确定中安心下来：“没问题。”
又切了一会儿，季明佑放在客厅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先去接个电话。”季明佑看了看手下的胡萝卜，“你看看这胡萝卜，应该可以了吧？”
“很完美了，”范利安已经切完鸡肉了，“你快去接电话把。”
范利安洗过手，拿起季明佑放下的刀重新给胡萝卜补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
季明佑洗洗手，把围裙摘了才去拿手机。
季明佑看见来电信息，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接起。
“这个电话可能会打得比较久。”季明佑觉得有必要事先和范利安说。
“没关系，这边已经差不多了，”范利安也没真想要季明佑给他全程打下手，“是谁的电话？”
“符翎给我回拨过来了。”季明佑按下了接通键，“喂？”
“喂？”符翎的声音裹着点滴滴答答的雨声，低沉中又显得有点儿温柔。
“下午好啊。”季明佑笑起来。
“下午好，”符翎的声音里也裹着笑意，“你在干什么呢？”
“正在利安家准备做咖喱饭呢。”季明佑说，“你上午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哇，我也好想吃咖喱饭，”符翎有点惊叹地说，然后才解释，“上午就刚好有空，所以打给你了啊。现在也是，今天的实习结束了，正准备回宿舍。”
这个时间还蛮早的，符翎没想到季明佑正在做饭，又问：“那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应该还好，”季明佑看向范利安，“还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说需要已经晚了……“不需要了，”范利安牵出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假笑，“你们好好聊吧。”
“那我到下面散散步，”季明佑接到了符翎电话还是高兴的，他对符翎说了声“稍等一下”，又问范利安，“能借我个耳机吗？”
“在电视机下面的木盒子里。”范利安说。
“好。”符翎在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后也安静地等待着季明佑。
过了一会儿，季明佑把耳机插好：“好了。”
“好久不见，”符翎说，“我现在也正准备找家店吃饭，我住的酒店附近有商业街，那边有很多吃的。”
季明佑穿上了外套，准备出门。
“别太晚回来。”范利安叮嘱道，“咖喱饭煮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趁热吃才好。”
季明佑笑着冲范利安点点头，出门了。
“刚才那个声音是你提过的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范利安吗？”符翎听季明佑提起过范利安。
“是啊。”季明佑印象里没有提过很多次，只是他和范利安在一起的时间还蛮多的，有时候不经意就提到了，“他刚才在教我切胡萝卜来着。”
“那你现在是不是偷懒了？”符翎问，声音带着点调侃人时的小小扬起来的调子。
“我可是切完了洋葱、胡萝卜和西红柿的。”季明佑辩驳，“很难切的。”
“鼓掌。”符翎说。
“我最近有在学做饭。”季明佑还在等电梯。
“我暑假也有做饭，跟着网上的食谱做了红烧牛肉，味道不错。”符翎说，“你朋友他做饭很厉害吗？”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会做饭了，做得超级好吃。”季明佑对范利安的厨艺毫不吝惜赞美之词，“他给我做过石锅拌饭，就跟外面餐馆里做得一样。”
“哇，”符翎低调地惊叹了一下，“我都想跟着他学做饭了。”
季明佑走进了电梯，手机信号有一瞬间的停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好久不见啊，”季明佑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时间，接着把手机熄屏放到口袋里，又把外套拉上了拉链，将双手揣到兜里，“我们上一次打电话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我也不记得了，很久了。”符翎回答说。
实际上是三周，三周之前符翎散步的时候给季明佑打过电话。
两人聊了几次，接着就又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两个有点不热衷社交的人凑在一起，都有点儿不像在交往的情侣。
“你也不给我打电话。”符翎像是在抱怨，但是语气太正常，听不出抱怨的意味来。
季明佑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一开始，季明佑是会给符翎打电话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季明佑很少去打电话给符翎，季明佑也不记得了。
符翎的课比季明佑多，他们学校的课外安排也比较丰富。
符翎没给过季明佑课表，季明佑也没问他拿过。
季明佑以前会给符翎打电话，打过几次不通，于是渐渐地就很少打了，更多时候是等待符翎给他打过来。
季明佑没掌握符翎的动态，即使选在符翎会有空的时间里，符翎的电话也不一定能接通。毕竟符翎本身做事凭心，虽然说会散步，但也不一定每天会散步。
像今天那样，符翎在实习的空余中给他打电话，这些有空的时刻，季明佑很难把握。
而符翎给季明佑打电话，季明佑很多时候都可以抽出时间接通，那他就等符翎打过来好了。
“要是我们上的是同一个大学就好了，”符翎说过好几次这样的话，“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了。”
“对啊，”季明佑自然也希望符翎和他在同一个大学，还希望他像范利安一样就住在他隔壁，“可是你跑到了好远的地方去上大学啊。”
远到他们在上学时基本没有能随意见面的机会。
季明佑到了楼下。
近傍晚了，回家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而季明佑向他们的反方向走着。
符翎憧憬着和季明佑在同一所大学里生活，然而他并没有后悔过报考他现在所就读的大学。
“我那时候都没想太多，就想着报考离家远一点的学校。”符翎从小生活在阳湾，“我在阳湾呆了那么久，大学想要在不一样的地方生活试试。”
“那你现在快毕业了，在外边儿呆了四年，感觉怎么样？”季明佑走进小区里设置的园林景中，穿过石径，路过亭阁。
“每个城市都差不多。”符翎说，“一直呆在学校里，好像哪里都一样。”
“你没去周边旅游吗？”季明佑问。
“没有。”符翎回答，“但我经常散步，学校周边我都去过了。”
季明佑没什么和符翎一起散步的机会，不过他知道符翎散步时步履不慢，散步会走得很远。
“之前北方是不是下雪了？”季明佑问。
“下了一场小雪。”符翎说。
“我还没看过雪呢。”季明佑记得阳湾也下过雪，很小很小很小的雪，好多人都看见了，但季明佑也错过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符翎说。
草丛中蹿出一只橘色的小猫儿，季明佑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下子没有回答符翎的话。
气氛莫名地停滞了一秒，再回头，季明佑不知道要怎么接符翎的话了。
“对了，”季明佑想起来符翎之前跟他提过的人，“你上次说的Alpha，你现在和他现在怎么样了？”
“上次在篮球场也碰到了他，他人很好。”符翎先前和季明佑提起过对一个Alpha感兴趣，想和他交朋友。
符翎提起的那个Alpha是他隔壁宿舍新搬来的同学，符翎说他长得很帅，性格也很酷。
那是符翎第一次跟季明佑说对什么人感兴趣，季明佑就提议让符翎去主动和他搭讪，符翎并不是主动和人交往的性子，考虑了一下之后，没答应，也没拒绝。
后来符翎告诉他，他俩还是交上了朋友，季明佑也有问过他两三次情况。
季明佑问出口的只是平常的询问，并没有带上什么负面的暗示情绪。他倒不担心符翎会变心出轨，符翎不是那样的人。
“他之前送了我一串手链。”符翎说。
“手链？”季明佑疑惑。
“是。”那串手链如今躺在在符翎的宿舍里，符翎说，“我前一段日子有戴着，不过有点松，现在就没戴了。”
季明佑觉得他们的交往方式也有点特别，于是笑起来：“是什么特别的礼物吗？”
“只是很普通的一个礼物吧，”符翎说，“他说是能带来好运的。”
“那你运气有变好吗？”季明佑又问。
“唔……”符翎思索半刻，“可以想着它是有效果的。”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季明佑问。
“没怎么联系了，”符翎很坦诚地说，“认识了之后觉得他也没有很特别。”
“那我呢？”季明佑又问。
“嗯？”符翎似乎是愣了一下，“你当然是最特别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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