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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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惊弦交往半月有余，对方的话棠梨象征性听听。
她时时刻刻谨记骆笑的叮嘱，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恋爱脑一头扎进去拔不出来。
他们开始的这么突然，指不定结束的也很突然，棠梨总得做两手准备，以防自己跌落谷底一时想不开。
也不知道这头顶上悬着的剑什么时候能落下。
十一长假，棠梨买了上午的车票，坐上两个小时，到家正好吃午饭。
沈惊弦早上开车送她去高铁站，距离检票时间还有半小时。
两人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些零食，棠梨坐在店外的凉棚下拧开了一瓶水。
沈惊弦拆了个面包递给她：“返校记得提前说，我来接你。”
棠梨舔了一下湿润的嘴唇，点点头。
她早饭没吃多少，现在也有点饿，吧唧吧唧吃掉大半块，有点嫌弃里面的巧克力夹心，但是面包是沈惊弦买的，也不好意思说不喜欢。
尝试着咬了一口，被腻得直齁齁。
沈惊弦看她拧着眉头，伸手过去：“不吃给我。”
“啊？”棠梨咽下口中的水，虽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是还是把面包递了过去，“给你干什么？”
沈惊弦把那块巧克力夹心掰下来：“我吃。”
“哎…”棠梨重新接过面包，结结巴巴，“我咬过了。”
沈惊弦嚼着嘴里的面包：“嗯？”
他们的关系，吃一个面包好像也没什么。
棠梨抿了抿唇瓣，垂眸继续捧着剩下的半块面包。
巧克力酱混着曲奇碎，的确腻人，棠梨看沈惊弦也吃得皱眉，就掰了一点面包给他：“你挑这个，我还以为你喜欢吃。”
“我不怎么吃甜食，”沈惊弦几口把剩下的面包吃完，“你还饿吗？”
“不饿了，”棠梨又把矿泉水拧开递给他，“喝点。”
沈惊弦笑着接过来：“怎么不说你喝过的？”
棠梨倒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扭捏：“你嫌弃？”
沈惊弦轻挑眉梢，仰头喝下一口。
哪有嫌弃。
检票前十分钟，沈惊弦在检票口把行李箱递给棠梨。
像大多情侣分别，棠梨握住拉手，没有立刻进去。
“到站给我电话。”
棠梨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沈惊弦轻轻“嗯”了一声：“去吧。”
棠梨低头把身份证和车票拿出来，转身走了一步，又忍不住回头看。
沈惊弦站在原地与她对上目光，突然微微抬了一下手臂：“过来。”
棠梨懵了一下，半拧着身子半天没动。
沈惊弦等了几秒没等着他的小姑娘过来，轻叹口气，走上前虚虚抱了她一下。
独属于异性间的拥抱，宽阔的肩膀斜压，几乎将棠梨拢了起来。
干燥的温暖扑面而来，棠梨忍不住闭了下眼睛。
沈惊弦的下颚贴在她的鬓边，呼吸间吐出的温热，顺着耳廓钻进大脑。
“虽然也不好催你，但是…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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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多到站，棠梨刚通知完沈惊弦就看到了来接她的姥爷。
家里饭菜早已做好，八仙桌边的香盏飘着袅袅白烟。
棠梨拿着水壶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了通水，乱七八糟拍了许多照片都发给沈惊弦。
像是憋了三年，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分享给对方，沈惊弦那边没有回复，过了会儿直接打了通视频过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打视频，棠梨有点紧张，跑进屋里贴着镜子照了半天。
头发乱乱的，脸上油油的，她跑去洗了个脸，电话就给挂了。
沈惊弦：干什么呢？
棠梨一边往脸上拍着水乳，一边回复他：等一会会。
手忙脚乱折腾一通，她都烤炉这要不要画个眉毛，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一通电话而已，太刻意了反倒显得在乎。
虽然她本就在乎。
视频接通时，沈惊弦那边光线很暗，手机翻天覆地转了一圈才看见脸，黑黢黢的，头发也乱。
沈惊弦用手抓了抓，把手机拿远些。
“回屋了？”
棠梨紧张兮兮地注意着自己那小半边镜头框，努力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显得自己脸小一点：“你睡觉啦？”
“没，床上躺着。”
现在是午休的时间，也不适合打电话。
“那我挂了，”棠梨小声说，“你先睡觉吧。”
“没关系，寝室就我一个。”沈惊弦盘腿坐着，镜头拍下来他身后的窗帘一角，和棠梨她们寝室一个颜色。
“你室友都回家了？”
“嗯。”
“你就一个人在学校？”
“还有一些朋友。”
哪些朋友棠梨也不知道，她想到了当初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些，估摸着也不是他们学校的。
说到底是对方的私事，沈惊弦没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棠梨就懂事的没有去问。
“哎，”沈惊弦往镜头前靠近了些，笑着问，“怎么这样看你的脸圆圆的？”
棠梨立刻捂住自己的脸：“很圆吗？！”
“圆圆的很可爱，”沈惊弦补充道，“你太瘦了。”
上一秒棠梨还在想着如何避免恋爱中被男友pua，下一秒她被“可爱”两个字哐当砸了个头晕目眩，开始有点美滋滋飘飘然。
两人絮叨了一些小事，挂电话后棠梨还有点舍不得，回想到手机屏幕中沈惊弦轻笑着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心底发暖。
或许是回到比较熟悉的环境，很容易就会连想起过去的事情，棠梨下午没事回了趟临城一中，保安大爷还认得她，交谈几句就让他进去了。
教学楼下，学校的光荣榜上还用红纸贴着他们这一届的高考分数。棠梨走过去看了看，果然没有沈惊弦。
光荣榜嘛，两张纸也就只够写省前一百，原本应该排在前几、或者第一的沈惊弦却不在名列。
棠梨曾经问过对方这事儿，被一句“高考没考好”给打发了，她能看出来沈惊弦并不想提这件事，可她却在意，非常在意。
“沈惊弦啊，唉，可惜了。”
听见当年的老师叹了口气，棠梨的心也跟着一沉。
“家里出了点事，缺了门英语没考，理综也被影响了。我劝他复读都没找着人，再后来就直接填了志愿，就这么录取了。”
具体的情况老师也不是太了解，棠梨听了个大概，心里堵得慌，转转悠悠去了曾经那一片枇杷林，原本的几个大坑现在已经被枫树重新填上了。
家里的事……好像沈惊弦也稍微提到过。
家里的什么事能比选择未来重要呢？
棠梨拢拢裤腿，坐在了路边的花坛上，掏出手机点开和方羽的对话框，想想发了条信息过去。
棠梨：你和沈惊弦是不是挺熟的？
方羽回复得很快：？？？
方羽：他不是你对象吗？？
棠梨单手捂住自己的脸，还有点不好意思：嗯，就问问你。
方羽：问我什么？
棠梨：你知道他高三的时候有什么事吗？
方羽：你们高三没勾搭上啊？
棠梨：……
问了半天，方羽也是个懵的，他甚至不知道沈惊弦和棠梨一个学校，知道后一连发了无数个问号过来。
方羽：沈惊弦，和你？考一个学校？我特么以为他是去找你的！
棠梨：……
果然，论谁听到沈惊弦考了个普通的211都会惊讶吧。
棠梨心里越来越难受，抬头去看曾经坐了三年的教学楼，忍不住会想当年自己与沈惊弦之间的种种。
那时的沈惊弦众星捧月，走廊上走一圈都有女孩子的目光追随，棠梨虽然和对方隔着八百丈远，但无论在哪好像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少年明亮耀眼，闪闪发光。
可是现在怎么会跟自己在一起呢？
棠梨低头点开和自己和沈惊弦的对话框，翻翻聊天记录，再点进对方动态。
电影票，还有小太阳。
棠梨想起上午那个轻巧的拥抱，突然就很想他。
想自己的男朋友有什么错呢？棠梨给沈惊弦发了一个沮丧的猫猫表情包，对方秒回，是一个问号猫猫。
沈惊弦：在干什么？
棠梨站起来拍拍裤子：在外面玩，要回家了。
她没有提及高中，怕不小心说到让沈惊弦不开心的事情。
出校门时棠梨瞥了眼保安室窗外的那一小片土地，上面已经被铺上了绿莹莹的草坪。
沈惊弦：玩得不开心？
棠梨：想起了一件不开心的事。
沈惊弦：什么事？
棠梨：我以前种过一棵小番茄，快熟的时候被人偷了两颗。
沈惊弦：……
棠梨：心疼死了，现在想想还是很生气。
沈惊弦：他可能是太想吃了。
棠梨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又抬眼看了看那一小片草地，心道她还是在学校里面种的呢，还有保安大爷看着的呢，大家都是受过教育的，人与人之间真是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棠梨：又不是给他吃的。
沈惊弦：……那你给谁吃的？
棠梨顿了顿：反正不给你。
棠梨有些时候会和沈惊弦发发小脾气，但是不敢太嚣张，怕对方觉得她脾气大不哄她。
她在这段关系中小心翼翼，可是却又因为一些细微的甜蜜乐此不疲。
大脑不断发出警告，但是棠梨好像还是一门心思陷了进去。
十月份沈惊弦的生日，她打算给对方做个礼物。
至于做什么，几天前她就想好了，家里有一条颜色不错的紫檀木，棠梨打算锯出一个魔方形状的鲁班锁。
十三个部件，在没有钉子绳子的情况下，单纯的用几何形状咬合在一起，互相垂直相交固定，只有找到其中关窍，才能把它们拆分开来。
这种方法在古代多用于建筑，制作在玩具上，那就是鲁班锁了。
棠梨的姥爷曾给她做过各式各样的鲁班锁，小时候棠梨爱玩，解的也很快，像是九连环之类的她闭着眼都能来上那么一套，小时候玩剩的，长大给自己男朋友玩。
木工活棠梨干过，钢锯握上一天掌心就得破皮。
零件作废了一堆，好好的十一小长假就关关闷在家里倒腾木头了。
不过还好也让她倒腾出了个结果，临回学校前总算是严丝合缝把魔方给拼了出来。
她没憋住兴奋，拍了个照片分享给骆笑。
骆笑一扫眼果然没看懂：这什么？木头魔方？
棠梨笑嘻嘻地打字过去：鲁班锁，和我上次送你的那个苹果形状的鲁班锁是一种东西。
骆笑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我拆了一星期！！！
棠梨也高兴的回了一大串感叹号回去：对！！！就是那个！！！
两个小姑娘乐呵了半天，棠梨美滋滋的关掉手机，把鲁班锁拆了装装了拆玩了好几遍。
窗台的绿植旺盛，嫩绿的枝桠伸进书桌的台灯下。棠梨玩着玩着，突然就停了下来。
当初骆笑把那个苹果形状的鲁班锁带到班里解的时候，方羽好像说了句“好无聊的东西，摔开不就好了”。
所以……沈惊弦会喜欢吗？
看着手里的木块，棠梨心里突然没底。
她呼了口气，肩膀也跟着塌了半边，手掌在桌上拢了拢，把零件都给拢到一边。
棠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兴趣爱好罕见独特，骆笑觉得有趣，就跟她玩得来，方羽觉得无聊，那也不能去怪他。
没人有义务去迁就另一个人的喜好，更何况她和沈惊弦的关系还没亲密到那种地步。
要不就先按部就班的来吧。
棠梨拿起手机，在搜索框里打字：男朋友生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大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