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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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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范泽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意味深长。
余瑞安不可置信，眼睛忍不住微微睁大。
范泽阳看出她的疑惑，于是再次重复一遍。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余瑞安这才判断出自己确实没有听错。
她后悔了。
应该刚才就跑的，还留在这里听什么？
余瑞安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会帮你的。”
“帮我什么？”
“你不是想要保护施映冬吗？”范泽阳拉长语调，像是山野中的精灵引诱人一样。
“当然了，你想要报复她，”他伸手指向旁边的苏梦楠，范泽阳的脸上带有恶意的笑，“我也会帮你。”
她想也没想，就给出回答，“不用了。”
“为什么？”范泽阳不解，仍是慢悠悠地发问，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她背叛了我，你又不喜欢他，正好一起收拾她。”
“我不喜欢这样。”
“你这是拒绝的意思？”
“是。”
“施映冬呢？你不考虑她了？”
“她的家人会保护她。”余瑞安沉默一瞬，“你高三学习也很忙。”
“啊，”范泽阳若有所思，“我忙倒无所谓，我会让人关照她的。”
余瑞安皱眉，她再次向范泽阳投去目光，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处在阳光下的他就像是在晒太阳的猫咪，却只是看起来人畜无害。
范泽阳向前一步，挤压两个人之间的空间，“你看起来很不情愿啊。”
“那你想要我怎么回答。”
余瑞安忽然想起什么，“我现在也有喜欢的人，如果我答应了你，是不是也算‘背叛’？”
范泽阳眯起眼，带有些许危险的味道。
“啧。”
范泽阳往后退几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开，原本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面前的光，此时那刺目的光再次入目，惹得她皱起眉。
依稀间，她见范泽阳笑得优雅，他转身直接离开。
当他转过转角，“哟，偷听呢？”
脚步声音渐远，余瑞安瞥了眼独自落泪的苏梦楠，余瑞安没有理会，也往外走去。
当她转过转角，她看到站在阴影下的齐北月。
齐北月背靠在墙壁上，修长的腿交叠。他正垂下眼，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眸，碎发垂下，依稀能看到发间露出的一点痣。
余瑞安眉头一跳，“你都听到了？”
齐北月顿顿，转头望向她。
他的目中隐有不安，其中情绪在慢慢转变，仅这片刻，其中含了温柔笑意。
齐北月的语调轻松，“我还以为你会答应他。”
余瑞安此时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与他共同处在同一片阴影之下。刺目的光亮消失后，眼眸还有些不适应，她轻轻揉着眼睛，对齐北月的想法感到奇怪，“为什么？”
“苏梦楠之前那么对你，你好像并不记恨她。”齐北月想了想，“而且前段时间你还帮她提升成绩。我以为……”
“以为我会答应范泽阳，然后要求不要欺负苏梦楠？”
齐北月微微侧头，“确实。”
余瑞安笑起来，“我又不是二百五。”
齐北月忍不住笑出声。
他又问：“那你刚才说的喜欢的人……”
齐北月放慢语调，“该不会是——我吧？”
太阳向西沉下，光芒斜斜投射过来，一抹阳光正落在他的双眸之上，映得他的眸子像是宝石般亮晶晶。
余瑞安笑起来，伸手拉他的袖子，催促他，“快回班，一会上课了。”
操场上有同学在追逐打闹，他们穿过草地，下午的风带着太阳未散去的热量，落在身上依旧是暖融融的。
微风将齐北月身上好闻的青柠味吹过来。
他忽然想起什么，“苏梦楠好像还有个姐姐。”
余瑞安怔怔，“姐姐？”
“我和她们是一个初中的，说起来，苏梦楠和她姐姐的性格一点都不像。”
这感觉十分新奇，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事迹。
“她姐姐很恬静，我第一次知道她们是姐妹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
“苏梦楠从初中起，就是这种性格吗？”
“是啊，不过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
收敛很多……余瑞安听到这个描述，简直是两眼一黑的程度。
余瑞安转头，认真打量齐北月，企图通过蛛丝马迹窥见什么。只是无论她如何回忆，都对他没有印象，完全没有印象。
“你和她姐姐，怎么认识的啊？”
“说起来羞愧，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迷路，正好遇见了。”
余瑞安蹙蹙眉，突然想起来了，其实就是自己离家出走的，也是这一辈子丢掉性命的那次。
有了记忆的定位，她总算回忆起来，小男孩确实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我当时哭得快要昏过去了，她真的很沉静。”
余瑞安当时忙着想藏在哪里比较好找、又不至于太好找，所以根本没多分给那小男孩注意。
“你还有这么糗的时候？”
“多亏了她，不过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齐北月轻轻叹气。
“你这个语气……”余瑞安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你是不是？”
他倒抽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放松下来。
“当时也没有喜不喜欢的概念，但确实比较注意她。”
余瑞安想起上一世高中时期，她到过苏梦楠的班级，苏梦楠给她指过班长，那个男生和妹妹一样高的。
她歪头，看比她高一头的齐北月，若有所思。
是不是注意她的这件事，影响到他长高了？
齐北月仍旧陷于回忆中。
“那个时候啊，我早上不吃饭，天天等在路口，想要假装偶遇来着，可惜一次没见到。”
余瑞安忍笑，得，还真耽误他长高了。
自习后的课间，余瑞安准备下楼去买水，路过十一班，看到门口围着一大群人，她脚步停顿，而后也跟着看热闹的人群过去。
距离近了，就听到苏梦楠的声音，她的声音尖细，似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谁让你说那么难听了？”
“原来你也有在意的人，也很在意名声啊？”虽是反问的话，但施映冬的声线颤抖，已经隐隐带上哭腔。
余瑞安挤进人群，看见其中场景，苏梦楠背对着她，看不清神情。
而施映冬的眼神让人心惊，像是下定决心冲破牢笼的小兽。
苏梦楠似乎气急，上前连接连推施映冬肩膀几下。
施映冬身体不稳，后仰几下。她身旁的同学只在看热闹，没有人上前帮忙，显然是把这件事当做常态。
施映冬此时迎着苏梦楠的目光而上，丝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
“我又不是源头。”
施映冬不擅长吵架，而且每次情绪激动起来，都会忍不住落泪。
此时也是一样，小鹿样的圆眼中浸满泪水，下一秒就聚成珠子流落下来。
这副模样落在苏梦楠的眼里，更是叫苏梦楠生气，她上前捉住施映冬的领子，“做完坏事，还在这里装什么盛世白莲。”
施映冬咬咬牙，“你和杨榷之之间的差距，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喜欢他，但你根本配不上他。”
苏梦楠一听这话，手上用力往下扯去，施映冬的校服拉链被力量扯开，“刺啦”一声，校服被拉开，整个肩膀漏在外面，她穿的米黄色内搭露在人前。
这件米黄色内搭肩膀上有些开线，露出一小块皮肤。
施映冬窘迫，连忙将校服扯上去，拉链拉到下巴处，连脖子都遮得严实。
这片刻功夫，施映冬脸上涨红。
身边大多数人都注意到衣服上的那块破损，苏梦楠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仿佛找到宣泄口似的，她立即嗤笑出声，“难怪偷偷传其他人的闲话，原来是下水道里老鼠，还是条穷老鼠。”
施映冬头更低下几分，手臂颤抖着。
余瑞安冲进人群，双手掐上苏梦楠的脸颊，用力向旁边拉扯。
因为一切发生迅速，余瑞安都出现在面前，脸颊是因拉扯而导致的火辣辣的疼痛，苏梦楠瞪大眼睛，才反应过来。
她后退想要挣脱余瑞安的禁锢，只是余瑞安也一齐往前，好似今天不把她嘴撕烂就不罢休般。
苏梦楠惊叫中，还咬到自己的舌头。
余瑞安冲进人群时候，撞倒一片人，此时掐着苏梦楠，随着苏梦楠的挣扎一起动作，两个人也将前排的人撞得七荤八素。
一时间这团人热闹得很。
苏梦楠终于寻到机会推开余瑞安，她双手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就挂在睫毛上。
苏梦楠还没来得及骂出声，适应疼痛的这会功夫，余瑞安已经伸手指着苏梦楠的鼻子。
“姚霁怎么把你教成这样了。”
提到母亲的名字，苏梦楠愣住了。
停顿只是片刻，苏梦楠的炸药桶彻底点燃，她扑上来，“余瑞安，我还没找你算账。”
余瑞安感觉头皮火辣辣的疼，是刚才苏梦楠扯的。
当然她手下也没有留情，对方胳膊上现在有好几块淤青，是她掐的。
老师让她们站在办公室外思过，施映冬站在余瑞安身边，低着头默默哭泣。
余瑞安和苏梦楠面对面，互相吹胡子瞪眼，还是不服。
说起来，这是她们第二次打架。
第一次打架还是在苏梦楠幼儿园的时候，她们两个抢头花打过一架。
后来她们两个都被姚霁教育了。
说苏梦桐不知道让着妹妹，一点都没有同情心。
说苏梦楠打姐姐下死手，一点不懂尊重姐姐。
总之当天她们姐妹两个被骂的狗血淋头，后俩苏梦桐顶嘴又被打得三天没敢坐着。
后来两个人就是相亲相爱的亲亲姐妹了。
余瑞安想着这段遥远的过往，又忍不住偷偷往苏梦楠望去，苏梦楠察觉目光，狠狠剜她一眼。
这个世界苏梦楠外面是刺，内里是炸药桶。炸药一炸，连带着一起崩出去，炸人内伤，又扎人一身刺，苏梦楠是绝不吃亏的性子。
余瑞安略微沉吟，若是上一世的苏梦楠有这样的性子，肯定不会一跃而下。
班主任任超匆匆赶过来，看她们两个人一眼，先是问道：“都没受伤吧？”
余瑞安摇摇头。
苏梦楠并不理会，班主任皱眉，“苏梦楠。”
苏梦楠抬眼，并不情愿地回答，“没有”。
班主任匆匆进办公室去，过了一会，刘主任和任超一起出来。
刘主任说：“苏梦楠真是这里的常客了。”
任超叹气，“说说吧，怎么回事，怎么在人家十一班门口打起来了。”
余瑞安正要开口，施映冬抢先一步，抽噎着说：“苏梦楠在我班门口说我是穷老鼠。”
余瑞安接话，“她那么说别人，很讨厌，我就上去打断了她。”
苏梦楠说：“是施映冬先说我坏话。”
任超问：“施映冬说你什么了？”
苏梦楠一噎，没有办法把有关杨榷之的话拿到老师面前说，于是干脆不说话了。
上课铃声响起，刘主任看了眼手表，“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会找你们的家长过来。”
刘主任对任超说：“到上课时间了，你带她们回去吧。有时间你找十一班班主任沟通下这件事，我去开会了。”
任超带着她们两个，先把施映冬送回班级。
越靠近十三班的教室，越能听到里面乱哄哄的，余瑞安明显能感觉到任超周边的气压越来越低。余瑞安不住为齐北月担心，一般自习课乱起来，班委总是会被拎出来批评，班长更是首当其冲。
快到门口的时候，齐北月的声音传来，十足慵懒悠然，却不容拒绝，“上课两分钟了，可以安静了。”
而后班级渐渐归于平静。
余瑞安也松下口气，为齐北月逃过一劫。
任超走进班级，她们紧随其后。
余瑞安对接下来的事情有心理预期，在讲台边停下脚步。苏梦楠对通报批评这件事也有经验，不过并不在意，她依旧往座位走去。
任超发话：“你们两个站到讲台上来。”
苏梦楠重重叹一口气，满脸无奈折回来。
任超：“这个班级，我一会不在，我看你们就要翻天。”
底下同学们好奇打量过来。
班主任就互相殴打这件事做出批评，因是两个女生，任超顾及她们脸皮薄，所以只批评了三分钟，让两个人回去写五百字的检讨，而后放她们两个人回座位去。
眼见着她们两个人往教室的同一个角落走去。
任超意识到什么，“余瑞安的座位挪一下，就挪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