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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高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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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睡不着。”
“哦。”
少爷反应冷淡，许尽夏有人回应，迫不及待地打开话匣子。
“这不怪我，每次开学前我都是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
“你难道没有这样的感受？”
“没有。”
也是，少爷可是放假都坚持早睡早起的好学生。
“我不管，我睡着之前你也不许睡。”许尽夏反思了一下，似乎从刚见面的时候他就一直不讲道理胡搅蛮缠，没有必要谈恋爱之后还顾及自身形象，于是继续心安理得地打扰他。
“你觉得你在下面翻来覆去，我能安心睡吗？”
许尽夏刚要反驳，就听到上铺的林栀说：
“寒假作业整理好没有？”
“六本都放进书包了。”
“语文还有十篇摘抄。”
“摘抄本也放进去了。”
“英语有八张报纸。”
“报纸夹在寒假作业里一起放进去了。”
“理科的那堆卷子。”
“一共十五章，用回形针夹好放在，艹，跟字帖一起放在桌上！”
“我明天早上帮你收拾，你别，”
但是晚了，许尽夏很麻利地下了床，去收拾书包。
“好了，睡觉。”
很奇怪，本来下床之后很兴奋的，听到少爷的声音，还有浅浅的呼吸声，许尽夏也渐渐平静下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许尽夏一觉到天明，没有做梦，睡得很好。
但林栀却没能睡个好觉。
依旧是大而空旷的房子。
他那一向骄傲自负的父亲是不会动手的，那样太不体面了。
唯一的一次，是在他维护母亲的时候，他失手扇了林栀一巴掌。
父亲的冷漠不是最让他难受的，因为他从未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母亲的麻木才最让他最难过的。
他也尝试过缓和家里的关系，天下的父母都喜欢成绩好的小孩。
每次考试成绩下来的那天，就是家里少有的安宁时刻。
有时候，父亲心情好了，还会带着他们去参加宴会。
日子就这样过着，直到那一天，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是噩梦的那一天。
母亲说，你越来越像他了，你的父亲。
林栀觉得自己仿佛坠入深渊。
“你这样下去，会变成一个商人，没有尊严，没有朋友，你会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变成他的影子。”
那是母亲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的话，可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小栀，你需要离开这里，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从那以后，一向逆来顺受的母亲变了，她开始频繁出门，恢复一切社交关系。
第一个来的是他小姨，她把他们接到母亲的娘家去住。然后就是许尽夏的妈妈。
生物钟迫使他结束了梦境，张开眼时，他静静躺在床上，数着世间，等许尽夏定的闹钟响。
感受到下面的人坐起来，他走下扶梯，立在窗边。
“许尽夏，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讨厌你。”
？？？
一大早起来发什么疯？这个男朋友可以扔掉吗？
“你一看就是被爱包裹着长大的，你拥有很多我没有的东西，我很羡慕。”
其实林栀现在还是个小孩啊。
“没关系的，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你有男朋友。”
“来叫声哥哥听，以后有什么事情哥哥都帮你解决！”从来都是少爷穿戴整洁后他才起来，换衣服的时候房间里面都是没人的，所以他很顺手地解开上衣扣子，然后顺畅地把秋衣套进去。
“许尽夏，”林栀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人，唇红齿白，睡眼惺忪，头发蓬松凌乱，衣服随意一套，一截小腹还暴露在空气中。
“嗯？”
“你不要逼我在这种时候说脏话。”
“害羞什么？我本来就比你大！”
“三天。”
“三分钟也是大！”
两个幼稚鬼。
新的学期，同桌变成了男朋友，仿佛，也没有什么变化。
就是有一点，许尽夏只要下位，就要跟同桌报备。
就很烦。
但是每次他要发作，林栀就露出一个隐忍又受伤的表情，许尽夏又不忍心了。算了，自己的男朋友，只能惯着，少爷毛病可多了。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许尽夏发现自己已经习惯去哪都要跟林栀说一声。
他知道林栀缺乏安全感，所以他尽可能满足他。
“爸爸，你和我爹有情况啊？”
“怎么说？”
“就是，感觉，你们好像跟亲密了一点。”何止是亲密啊，午休的时候许尽夏都快贴在林栀身上了。
许尽夏高贵冷艳地抬头，“你猜。”
也许是寒假补课真的有效果，许尽夏第一次月考英语破天荒得了100分，他太感动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英语卷子上见过三位数的分数了。
当晚回去就给他的堂哥发消息道喜。
在学校的生活就是这样朴实无华，上半年只有一个端午节并且不放假，每天都是一样的。许尽夏不的头发越长越长，但是又不想去剪，索性用小黑橡皮筋把长的那一撮扎起来。
林栀特别喜欢玩他的小啾，甚至有天还摘了一朵栀子花插在他的头上。
“给你三秒，拿下来。”
这个上半年格外漫长，因为他们高二不放暑假，要在学校上课。
再然后就是三轮总复习，然后就是最后一个月的冲刺。高考近在眼前。
学习氛围也更加浓厚。下课打闹的人少了，大家都在写作业背单词。
在这样的氛围下，许尽夏对待学习也更加用心，不再是以前那个无所谓的态度。
“少爷，我怎么发现你完全不紧张呢？”
“我以前每天都是这样过的。”
许尽夏仔细回想了一下男朋友的日常，好像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刷题。
真的是特别自律。
同人文也已经很久没更了。
“嗯？你说我写文的本子啊，换了。”
“换了？”
“对啊，用完了所以换了，之前那个被隔壁班女生借走了。”
“你现在还在写吗？”
“当然，每天都写一点点，要不然学习我都快要累死了！”
“你不觉得这个会占用的你时间？”
“怎么说呢？你不懂，我每天就是靠写文这20分钟续命的，因为每天都是很无聊很压抑，写文是我的爱好我的乐趣，这个东西就像瘾，我有了灵感就一定要记录下来。”
“它不仅仅是文字，还是我情感的寄托。”
许尽夏虽然也喜欢画画，但也没有到达这样的地步，只是闲暇时有空就随便画写小东西，赵忱这个样子，应该是真的很热爱写文。
“你不知道，有时候，我就是靠着这么一点点爱好活下来的。”
“什么？”许尽夏没有听清她的小声嘀咕。
“我说，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一点爱好不是吗？”
“有道理。”
但是，他好像没有发现少爷有什么爱好，看书吗？这是他的习惯吧，他就像一个标准，做着所有大人期待这个年纪的学生应该做的事。
“你很喜欢花？”看到许尽夏数学课上又在摸鱼，林栀低声提醒他。
“不，”许尽夏特地停顿一下，“是很喜欢花花。”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正经点。”
“怎么不正经了？好吧，喜欢。”
“不过对花语什么的不感兴趣，就是喜欢看鲜亮的颜色，你看看我们这里，建筑都是灰扑扑暗沉沉的，要是没有这么多植物，多没意思啊。”
“所以我还挺喜欢学校的，一年四季都有花看。”
“花会给人活着的感觉，植物也是。”
“嗯，所以你画的主角也几乎都是植物。”他们这周正坐在第四组倒数第二排，两个人就这么毫无负担地开始聊天。
“也不全是，我还画过，”
“什么？”
“反正我还画过别的东西。”
他心想他寒假还偷偷画过好多少爷的像，但这个可不能说出来，要不然少爷可能会觉得他变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