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四月 ...
-
第十四章
等少年离开之后，孟槐夏就走过去轻轻抱住了李殷的腰。
他坐着的椅子有些高，孟槐夏整个人也就到他的胸口处，脑袋埋进他胸膛蹭了蹭，头发软软地擦过脖颈。
李殷手指敲击着键盘，低眸看了小孩儿一眼，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任由她抱着。
敲击键盘的动作没停歇，眼神也专注盯着电脑看。
“这么快就想家了？说了让你不要留下来。”
李殷的手速很快，打游戏厉害，操作也漂亮，在网吧这堆网瘾少年堆子里玩的很开。因为过度熬夜的原因，脸色有些疲惫。
孟槐夏见这里的人好像都喜欢抽烟，有的还没有成年，就已经烟雾缭绕了。
她贴着李殷，感觉他身上也有，不知道是不是抽烟了。
“哥，你好难闻。”
孟槐夏即便是这样说，手也没撒开。
“你是不是没洗澡？”
李殷：“……”
他轻踹了她一脚：“边儿去。”
孟槐夏皱了粥鼻子，伸开手掌在鼻尖扇风。
“真的，我从来不骗你，就是很难闻，臭死了，你这样，都把我染的有味儿了。”
“我要香香的，跟槐花一样。”
李殷打完那句，提溜着孟槐夏回了昨晚睡觉的小房间，看到桌子上的面包跟牛奶都没拆开，问她：“怎么不吃？不喜欢这个口味？”
孟槐夏也顺着看了一眼，随后点头：“你吃吧，我才不要吃这个。”
李殷走过去撕开，轻飘飘教训她：“行了，小屁孩，没你挑的。”
“吃了，一会儿带你出去玩。”
孟槐夏眼睛一亮：“真的吗？你吃了嘛，我不喜欢吃红豆。”
“甜的还不喜欢？”
“红豆不好吃。”
李殷就把红豆摘出来扔进自己嘴里，把剩下的面包递给她。
“说了不想吃，摘掉面包也有红豆的味道。”
李殷直白说：“我不饿，不用给我留。”
“小鬼，你那小心思还没红豆大。”
“你不也就比我大三岁吗！牛气什么。”
说完捏着面包一点一点塞进了嘴里。
太阳出来了，光线从窗外的玻璃窗那照射进来，本来昏暗的房间瞬间放亮，李殷这才看到孟槐夏的脸。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过去手掌紧紧贴在孟槐夏的额头上。
滚烫一片。
“怎么不早说？”
李殷拉着她就往外走。
“我，一会儿就好了！不用去看的。”
李殷看了她一眼，声音少见的有些低寒：“不想惹我生气就闭嘴。”
孟槐夏低着脑袋，闷声不吭了。
一直被人拉到医护室，还是上次那个姐姐跟她男朋友。
孟槐夏还盯着那个哥哥多看了两眼，长得真帅。
陈清焰瞧见李殷，轻轻挑了挑眉，听到李殷说发烧，才低下头看到他妹妹。
小姑娘脸红扑扑的，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棉袄，跟她哥站在一起像是两个小乞丐。
这种城镇，估计有不少这样无家可归的小孩子。
云霜带着孟槐夏去了里面房间，李殷正要走进去，陈清焰缓缓开口：“上次我说的，考虑的怎么样？”
李殷停下脚步，漆黑的眼眸如同一头蛰伏着的鹰，年纪如此小，却也很清明。
在这些人中，他是唯一一个跟范大强有接触的，且他很聪明，如果他作他的线人，能更好的找到背后的人。
李殷仰着头看他，即便男人个头比他高出很多，也丝毫不怵，甚至很平和地站在同等位置跟他谈判。
“我有什么好处？”
陈清焰皱了下眉，随后问：“你想要什么？”
李殷听到里面一阵哭腔，很快的一声，也很低，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陈清焰抬了抬眉骨：“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安全。”
“他是你亲妹妹？”
李殷微微颦眉：“不是。”
“看着也不像。”
陈清焰问：“那你对她那么好？”
李殷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脑子有病吧。”
从第一次开始，孟槐夏看着他，他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他知道会有人在孤儿院被卖掉，但从来不管，一直到孟槐夏。
她叫他哥，那他就真的把她当亲妹妹。
“我最近会一直在这里，云霜要去上学，不久之后就要走了。”
陈清焰说：“他们知道我是警察，不过现在应该不知道我也在这里，行动不能太过明显。”
“他们组织挺大，而且幕后的人藏的很深，暂时没查到。”
李殷垂眸看他：“你在这里蹲守没有用的。”
陈清焰舔了舔唇轻笑：“我追了这条线这么久，比你清楚。”
说完，把兜里黑色钱包掏出来，抽了十几张红色钞票给李殷。
仰了下下巴：“拿着。”
“不给你，给妹妹买点吃的，小姑娘的衣服都成黑的了。”
李殷现在的处境没法拒绝：“谢谢。”
“任务如果有幸成功了，我可以帮你们入我们大院的户口，我妈倒挺想要个女儿的。”
李殷眼神忽闪，又坦言说：“他要我去——”
话还没说完，孟槐夏从里面出来了，小爪子里还提了一个白色的袋子。
出来之后就立马跑到李殷旁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别人，手指紧抓着李殷的衣角，粘人的很。
“小粘人精。”
李殷戳她脸颊很红的地方，手指都感觉有些烫。
孟槐夏脑子还有些昏沉，抓着李殷的手掌，难得没有反驳。
“哥，我们去干什么？”
“吃饭。”
“我刚吃了面包了，不饿了。”
“嗯，再吃一点。”
李殷挑眉看着她的样子溺笑：“你殷哥有钱了。”
“有钱了？”
“嗯。”
孟槐夏忽然抱住李殷腰，脸颊整个埋进他的胸口处，胳膊死死捆着他的脖子。
呼吸慢慢加重，崩溃似的嚎啕大哭：“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发烧的。”
李殷有些粗糙的手指摩擦过她的眼角。
拧眉：“哭个什么？”
“我刚来，就发烧了，还要饿。”
李殷直接用袖子在她脸上擦，跟洗脸似的：“是个人都要饿，除非是病到没救了。”
孟槐夏眼泪垂在眼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哥，你对我真好。”
“嗯。”
“我是你哥。”
李殷想了想说：“不对你好对谁好？”
“那我以后也对你好，很好很好的那种。”
好到别人都说，小槐夏，李殷是你的全部吗？
是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四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