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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四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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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孟槐夏生气地看他一眼，唇抿的紧紧的，圆圆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转过身故意背着他，捏着小手机低着头。
“是李殷吗？崽崽，你吓死我了，怎么没带上手机还偷偷跑出去了，妈妈又没有说不让你去，但是这样偷偷跑出去是不好的，你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妈妈没办法及时找到你。”
那边温书苒温和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心里就算是着急狠了，也没说出一丝重话。
孟槐夏低声嗫喏道：“妈妈，我在哥哥这里的，不用担心。”
温书苒问：“吃过午餐了吗？你现在在哪儿呢？”
孟槐夏余光扫了一眼网吧，把快要说出来的两个字吞咽下去，含糊说：“在哥哥家里，吃过了，吃了很好吃的芋艿馅饼，妈妈你不用过来的，外面都下大了。”
“那你晚上……”
孟槐夏转过头看仍旧在打游戏的李殷，直白道：“我晚上跟哥哥一起住。”
温书苒苦恼地要说什么：“崽崽，你身体不好，要小心点。”
她的心肌炎说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事，但也要一直吃药吊着。
孟槐夏咧开唇扬声：“我知道的，妈妈你放心吧，我有事会给你的打——”
话还没说完，李殷漆黑双眼看了会儿，随后手指不紧不慢伸过来，要捏她手里的手机。
孟槐夏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他肯定是要跟妈妈讲她骗了人，没吃饭也没住的地方，更不想她跟着他。
孟槐夏有些生气，在他紧紧抓住手机，力气大到她根本抢不过的时候，胸膛起伏，忽然低下头一口咬在他的虎口处。
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愈发用力。
李殷被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捏着手机的力道下意识收紧，她以为他还要抢，咬的更深了。
一直到渗出来血，孟槐夏才反应过来挂掉了电话，低着头盯着他虎口的牙印怯怯不敢吭声。
她瘪了瘪唇，心想，才不是她的错。
抬头时看到不光是李殷皱紧眉盯着自己的手看，一旁几个男生都眼神诧异地往这边撇。
眼神里的震惊毫不掩饰，仿佛在怀疑刚才看到的画面是否真实。同时也没想到孟槐夏看起来很乖，咬人的时候可丝毫没松劲儿。
她压低脑袋，下巴埋在锁骨处，小声说：“是你非要抢的。”
李殷毫不在意，随手捏着纸张擦了一下渗出的血，心里发笑，她哪敢用大力气，血很快就止住了。
随后深深沉了口气，嗓音清淡问旁边男生：“有钱没？”
几个男生纷纷从兜里掏出好几个钱包，好几张红色大钞往李殷那儿扔。
李殷拿了一张，朝男生颔首：“谢了，明天给你。”
男生轻笑：“你非要算那我可还不清了啊。”
李殷勾着椅子上放着的黑色外套，拉着孟槐夏往门外走。
孟槐夏小腿走着小碎步都跟不上他，好几次在地上都是滑过去的，她有些急了：“你慢点走。”
李殷轻笑，松开她的手腕，站在人旁边揣着兜。
“成，我站在你后面跟着行么？崽崽？”
孟槐夏满意了：“嗯。”
说完，她又皱眉：“不要喊。”
李殷笑的有点坏：“不是说我是亲人吗？她能喊我不能？”
孟槐夏不知道，但不喜欢他这样喊。
小孩子的话语总是过的很快，她一抬眼，就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
指着远处被雪盖住树枝的大树问：“那个是什么？跟别的树长得不一样。”
这个小镇的杨树颇多，大多数人家都会选择在长高之后砍掉卖掉，但是如果长在人家过多的地方，就不好砍了。
李殷抬起眼皮瞥了一眼，说：“槐树。”
孟槐夏忽然转脚小跑了过去，盯着槐树看了好一会儿，过了一会发现，凉城好像有很多槐树，几乎每家门口都会有槐树。
她惊喜地指着槐树说：“哥，你知道吗？等到四月份的时候，槐树就会长出黄白色的小花瓣，可好看了。”
“可惜孤儿院没有这种树，京市也没有，除了高楼就是高楼。”
她仰着头，小小的手掌搓了一下冻到泛红的耳朵，眼眸里是无尽期盼：“等我以后有钱了，就买一个适合居住的小院子，在院子里种些樱桃树，靠近大门的地方就种一个槐树，到了四月份就会有很多小花瓣往下飘，再有一个小摇篮。其他的地方就让你安排啦，是不是很好？”
“想得挺美。”
孟槐夏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满地盯着他看。
“你又这样……”
漫步站在她旁边的李殷懒声：“我怎么？”
“泼我冷水。”她指控说。
“嗯，哥哥错了。”
李殷把脖颈的黑色围巾弄下来，一圈一圈缠绕在孟槐夏脖颈上。
她太小一只了，绕了好几圈，围巾的宽度要跟她的脑袋一样大了，耳朵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孟槐夏的声音温和软糯：“哥。”
李殷沉了口气给她整理好：“走吧，吃馄饨吗？”
孟槐夏还没忘记李殷身上的伤：“我们先去买些药好不好？你身上还没抹药，疼的。”
李殷揉了下她的脑袋，揣着兜声调懒洋洋的：“不疼，没感觉了。”
应该说是被打的习惯了。
孟槐夏执拗站在原地：“你不去我就不吃馄饨了。”
李殷撂下一句：“爱吃不吃。”
孟槐夏快步追上他，生气地喊：“你又这样！！我生气了！”
暴风雪的凉城一切显得荒芜雪白，路上行人本就很少，这个天气更没什么人会在路上走动。
两个交叠的脚印总是被印在一起，是调皮鬼孟槐夏故意要走在哥哥留下的脚印上。
刺拉拉的寒雪冷风中，太阳糊成一个光点。
小镇瓦檐往下滴水，炉火浓烟往上燃，稚嫩清脆的声音模糊，两个小小的身影渐行渐远。
——“哥，我们先去医护室好不好？”
“去了，小槐夏给你糖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