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开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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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上旬走到末尾的时候，梁城一中其他年级的同学在已经上课三周的苦逼高三学长学姐们的千盼万盼中，提前了十天开学。
而叛逆高中生唐阅只觉得很无语，什么鬼马学校这么要提前开学？！
这种叛逆心理主要由于学校突然提前开学，以及邻近的几所高中十天后才开学而产生。
林烨对此倒是无所谓，就是还没法结束暑假工作，他要再等一个礼拜才结算工时。许哲这不靠谱的玩意儿果然一直没找新员工，现在在等一个朋友从外地回来帮忙，需要林烨再工作一个礼拜。
好在这家伙还有点人性，每天凌晨一点多忙完了自己的事过来会和林烨换班。
林烨基本每天两点下班，然后回去收拾洗漱一下，差不多三点入睡。几天下来，白天精神不怎么好。
开学就高二了，老师同学都是老面孔了，没什么新鲜的。唐阅开学综合征还没好，开学这几天格外的无精打采。
刚开学没几天，大家都难免有点散漫。自习课上又没有老师在，偷偷凑在一块分享暑假生活的同学很多，19班的教室时不时嗡嗡作响。
“唐阅，暑假都干嘛去了？出去旅游了吗？”陈思年这刚开学也有点懒懒的，也和唐阅小声闲聊着。
唐阅神情恹恹的，“没，在家待着。”
陈思年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摸出一盒铁盒装的糖果给他，“尝尝，巨提神。”
唐阅以为就是普通薄荷糖，捏起一个放进嘴里。然而两秒钟后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唐阅面目狰狞：“好酸！”
陈思年把盒子搁在他桌上，“专门买来送你的，一颗包你清醒整节课。”
唐阅：“……我谢谢你。”
陈思年看他皱巴着脸实在不怎么好看的样子，忍不住好意道：“要不然吐了吧，待会放学就没课了，你倒也不必这么勉强自己。”
唐阅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固执道：“吃进去的东西没有吐出来的道理。”手还扒拉着那盒子，“我拿走了，不会付你钱的。”
“说了买给你的，你这人怎么一个暑假不见，越来越抠搜了？”陈思年看他那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唐阅顿了几秒手突然捂着胸口，手颤抖着指着那盒糖：“呕，这，这这糖……里面有，有什什么……”
陈思年被他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伸出手拍他后背，“你怎么了？唐阅！你对什么过敏吗？这里面也没特别提示有什么致敏原啊。”
唐阅抽抽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本正经道：“这糖里有毒。”
陈思年：“……”这一瞬间突然很想骂脏话了。还清楚地听见了从前桌传过来很小声的，抑制不住的笑声。
陈思年只觉得无语至极，忘了唐阅是个戏精本精了，敲！
唐阅嘿嘿一笑，正要开口时，一个耳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看你挺有毒的，唐阅？”
唐阅僵硬地转过头，和不知道来了多久的班主任对上了视线。
班上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刚还很活跃的同学们都在装模作样地低头看书写作业。
唐阅勉强道：“老，老师下午好啊。如果我说我在向他讨教问题，你信吗？”
观望了全程的张老师微笑道：“你觉得呢？”
结局是唐阅因干扰同桌学习，一个人被拎出去罚站，附带打扫今天的卫生。
刚开学，大家的座位还是按照上学期期末的座位坐。他们班的调座位的习惯是，每两周每小组即两列往右手边挪一个座，依次轮换。唐阅和陈思年现在坐在第五排靠后窗的位置。
唐阅站在窗外眼巴巴地看着陈思年，奈何陈思年已经不愿再搭理他这个戏精，低头看书不为所动。
唐阅颇为无聊只能和窗边的同学小声闲聊。
好在班主任把他拎出来后教育了大家几句，就匆忙走了。毕竟张老师刚是从会议室溜出来的，没想到一来就逮到了唐阅这不省心的玩意儿。
“唐阅，你这演技可以啊，刚还以为你癫痫犯了呢。”坐在他前排的男生张跃冲他竖起大拇指。
唐阅冷漠脸：“滚，你才有癫痫呢。”
张跃的同桌是个性格很外向开朗的女生叫李柯颖，转头也加入了他们的闲聊：“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唐阅刚表演的时候，老张整张脸都黑了。”
唐阅手一抖一抖地指着他俩，痛心疾首道：“你们真是太损了，知道老张来了都不提醒我一下！！！”
李柯颖笑得很愉快：“可能你表演太投入了，张跃刚不是敲了你桌子想提醒你，可能你没注意到。”
唐阅顿时转头瞪向陈思年，“小陈同学，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不提醒我一下！”
陈思年面无表情：“我刚被你吓到了，你还有脸问我？我都没看到张老师过来。”
唐阅：“……”果断双手合十，“小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哪知道你……”后面那句“真的会相信”在陈思年冰冷的眼神里咽了回去，改口道：“我决定明天给你带早饭，补偿你。”
陈思年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就你？早饭？你自己有早起吃到过一次早饭吗？别想害我，我不想因为等你的早点饿死在教室。”
唐阅：“……”
“什么鬼嘛，小陈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内涵人了，我好心好意想给他带早饭啊。”吃过晚饭后，唐阅坐在林烨书桌前一面写作业一面抱怨道。
林烨正在靠在床头翻着本书看，头也没抬一下：“他也没说错什么，你自己起床吃过早饭？”
唐阅：“也许，大概，还是有过几次的……”
林烨理解地点点头，“你是说拿着刚买的牛奶面包还差点迟到的那几次吗？那确实也是起床了。”
唐阅：“……”算了，林烨这人说话更毒。他只好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写作业。
等唐阅写完作业已经快到七点了，正要喊林烨时发现他手里还拿着那本书，靠在床头闭上眼睛睡着了。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睛下边打下小片阴影，仔细点看他眼皮下有些乌青，看起来很疲惫。
唐阅再一次看了看手机，的确还没到七点钟，林烨这么早就睡着了？
唐阅迅速收拾了书包，走过去轻手轻脚地调整了风扇对着他，又关上灯背着包出去了。
客厅里林先生在看电视，可能是怕吵到两个在房间写作业的小孩，声音开得很低。
唐阅坐到他旁边陪他看电视，有些不经意地问道：“这位先生，最近林烨晚上出门吗？”
林老爷子握着遥控器思考了几秒，“小烨啊，他说最近还有点事要忙，回来比较晚，让我不用等他。”
唐阅开学前就挪回自己的小公寓住了，不太清楚林烨的作息，还以为他工作早就结了。
林烨这人你不主动问他，他也不可能会主动跟你说自己的事。
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唐阅有些哑言，很快又明了了。
唐阅看了看时间，跟林先生打了声招呼说要回去了，在后者“糖糖你慢点！路上注意安全。”的喊声中拉开门冲下楼去了，在楼道里应声道，“知道啦。”
唐阅下了楼后，慢慢地走到他们来回时必须经过的那条巷子，走到巷子口就看见一辆眼熟的出租车停在那。
时间差不多了，林烨应该设了闹钟起床。
唐阅在墙下的阴影里稍微站了一会，就听见背后的脚步声。他转过了头，果然看见林烨正揉着脸很是困倦地走过来。
大概是太过困倦，注意力不怎么集中，林烨直到走到那车前被唐阅拉了一下，这才发现他。
“你怎么还没走？”林烨掐了掐眉心，语气和平时听起来一样淡淡的。
唐阅指了指车，“你是不是上班要迟到了？”
林烨拉开车门，脸色不太好看，“早点回去，别跟着我跑了。”
唐阅早就从另一边上了车，“快点上来呀，这要大半个小时才能到呢。”
林烨还是站着不动，唐阅只好探过头来看他，语气有几分示好：“哎呀，我就送你去嘛，待会我就回来了，真的。”
林烨深呼吸了一下，妥协地坐进了车里。
司机发动车子问道，“还是去城东？”
唐阅点头，“嗯，大叔您尽量快点，我们比较急。”
司机师傅乐呵呵道：“好嘞，不过今天怎么你也在啊小同学？”说话间车子很快驶上大道，汇入了街道的车流中。
林烨打车经常会碰到这个司机，这司机是个专门开夜班车的，林烨打车时间他都比较空。两人干脆互留了号码，让林烨需要的时候打给他就行。
这段时间唐阅也不时会和林烨一块来回，这司机大叔也认得唐阅。
唐阅也是个话多的，每次坐车都能和这司机师傅一路畅聊，这大叔和他说得上是很熟了，加上唐阅这人显小，大叔很喜欢喊他小同学。
被点名的小同学笑眯眯的，“今天刚好碰上了嘛。”
林烨看了他一眼，闭上眼倚在车窗上休息。
唐阅见状，凑近他盯着人看，几乎用上了气音小声道：“干嘛啊你，生气了？”
林烨被他说话间喷出的热气弄得睁开眼睛，语气不怎么好：“你去干什么？”
唐阅强行把他的头摁到自己肩上又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轻快：“说了送你去，赶紧睡会吧，待会我就先回来。”
林烨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突然叹了声气：“你这人，能不能别这么烦啊。”
唐阅伸出手掐了下他的腰，咬牙切齿：“你居然还嫌我烦？”
林烨没说话，只是捉住了他的手捏在手里把玩。唐阅怕他困想睡觉没再乱动，让林烨捏着右手。只感觉到林烨的动作一点点地慢了下来，最后捏着他的手一动不动了。
看来是睡着了，唐阅心想。可能真的是太困倦太累了，唉，赚钱好难啊。
司机大叔看林烨睡了，也没找唐阅聊天，车开到一半在唐阅的示意下调高了点空调的温度。
唐阅倒是说到做到，送林烨下车后就利索地准备要回去了。
刚睡醒的林烨，眼睛有些发红。
唐阅看着他这模样有些说不上来的心疼。
“几点下班啊，林烨？”唐阅想了想还是要问这一句。
林烨用力眨了眨眼睛缓过劲来，伸手摸了摸他头顶柔软的发丝笑道：“一点就回去了，挺早的，而且再过几天就收工了。你晚上早点睡觉，别玩太晚了。”
唐阅点点头，“工作加油，林老师。明天见。”笑着冲林烨握了个拳。
林烨被他那模样逗笑了，“好。回去吧，到了给我个消息。”
唐阅冲他摆摆手，转身钻进了车里。出租车掉了个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唐阅在车里坐了会还是让司机调低了点空调，坐了一会才发觉右边肩膀后面的衣服好像有点湿掉了，顿时有些惊恐道：“大叔，你这车是不是哪里漏水啊？”
大叔被他这一句吓了一跳，“不会吧，我车前几天才去维修过。这也没下雨啊，你看到哪里破了吗？”
唐阅穿的是件的假两件短袖连帽卫衣，伸手摸了摸自己黑色的帽子，又不确定道：“没有吧，难道是我的错觉？就是我的帽子好像有点湿掉了。”
“那你看看后面的置物板上有开了的水没拧紧没？”司机大叔看着后视镜指挥道。
唐阅看了看后面，“只有一包纸巾啊。”
大叔也困惑了，“或许真的是错觉？”
唐阅捻起衣服闻了闻，除了林烨清爽的洗发味倒也没有别的怪味。唐阅放下心来：“没事，大叔。可能刚刚是我的错觉吧。”
唐阅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澄黄色的路灯好像在地面上有序地向后面跑着。
在这狭小又密闭的车厢里，唐阅感觉自己好像又闻到了肩上林烨留下的，他身上惯有的浅淡的柠檬清香。
几秒钟后，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很诡异的想法，那不会是眼泪吧？
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大胆的想法甩出脑海中。
怎么可能，林烨怎么可能会……算了，唐阅叹了口气。
感觉眼泪这玩意儿搁在林烨身上简直有些离谱，唐阅一点都不敢也不愿想象。
可能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弄湿了衣服，自己没注意到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开学了
，还差